木根瞅一眼方正,伸手用力捏一把他胳肢的肉,说:“我妹妹不过是问我一些事,你就酸了牙齿吗?我瞅着你和吉言两人有时说话,比我们还要挨得近,就差要靠在一块。”方正听着木根这带有酸意的话,略有些好笑起来。他用力扯开木根的手。眼光示意的瞅向吉言。颇有些打抱不平的说:“这人还没有进到你家,你就已经管得宽。
我们兄妹两人爱怎样挨着说话,就怎样挨着说话。哼。你心里不舒服,就在一旁酸着吧。你和小姐两人,当着吉言的面,再这样大声音的说着私话下去,我家妹子,到时会羞得连路都不会走。”方正是心疼自家的妹子,脸红得都不知要如何走路,而这两人仿佛没有感觉般,继续当着当事人的面,讨论着亲事进程,还有男方要给女方的多少礼,才算是用了心。
他知道吉言欢喜江婉沐和木根两人的亲近,如同木根也喜欢瞧着他们兄妹亲近一般。方正心里高兴,木根家对亲事的的用心,也高兴江婉沐关注着亲事,想尽心让这桩亲事妥当的用心。只是这两人在大街上,当着自已兄妹两人的面,便讨论起亲事的事。这兄妹两人,合伙起来欺负他家妹子脸皮薄。
吉言红着小脸,低垂着头,原本走得好好的,听方正这话,双脚一不小心就交叉起来,身子直接要往前顷倒。还是江婉沐的手快,赶紧拉她一把。吉言站稳身子后,瞅一眼江婉沐眼里的笑意,又望到木根炽热的眼神。她立时奔到自家哥哥的身边,伸手用力捏一把方正的手,低声音说:“哥哥,我回去同爹娘说,你在外面乱说话,欺负我。”
方正给吉言捏得肉痛起来,偏偏自家妹子还如此不领他的好意。他侧头瞧到木根眼里的欢喜,再侧过一点去,望到江婉沐眼里有趣的神色。他相当无奈的对吉言说:“妹子,你这还没有嫁过去,这心就偏得历害。你家小姑,可是哥哥的主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不敢欺负你。何况从来只有你欺负我的份,我何时敢大声音说你一字?”
江婉沐和木根交换下眼神,两人走离那两兄妹一些,由着他们在原地里,打着彼此的官司。木根轻声音同江婉沐说:“妹妹,掌柜的前几天有朋友过来买笔,那人当时笑着说起近期趣事,说‘江家这回可丢脸,外面的人说,嫁进连王府的三小姐,一点都不傻。’还说‘这名门世家长辈做错事,却把帐算在晚辈的头上。唉,好端端的一个女子,差一点就给自家人毁掉。’”
江婉沐知道新年来的女客,一定会把自已不傻的风声传出去,却没有想到传得如此快。她听后微微一笑说:“哥哥,为了我们日后着想,这两间店与我的关系,一定不能泄漏出去。你们与江家那边人,也不要太过接近,免得到时害了别人。这两间店的主人,官府上的名字是江小懒。日后我穿着布衣出来,你同两家人说,不要再叫我小姐,直接叫我小懒。’”
‘小懒’木根下意识的念出来,然后望着江婉沐,恍然大悟的说:“你在外面,一直是用这个名字,所以没有人知道,你本来就是江家三小姐?”江婉沐此时非常感谢宁朝在方面管理的松散,只要有实力的人,愿意出面担保,就可以用别名开店。而江婉沐专门请有间书肆的掌柜担保,官府的公人们,在这方面没有多问一声,直接帮她上户,登记好两间店铺。
江婉沐轻轻点头说:“江河流水的江,可以小小偷懒的小懒。”她记着前世父母给予的亲情,当年面对楚萧冲口就说出这名字。江婉沐比谁都明白,这一世的她,是无法偷懒。她没有家人可以倚靠,唯一的义兄,在那样的门第,也是需要事事当心。她只有自已,而不管前世还是这一世,她的才智都是平平如常人,除去比别人更加用心努力外,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行。
木根欢喜过后,却又担心起来。江婉沐自从进连王府后,再也没有去过江家,她与江家仿佛是生死不再往来。木根轻声音说:“江家人知道消息,他们能放过你吗?”江婉沐轻笑起来,安抚他说:“江家的人,从来没有在外面直言过,三小姐是傻子。最多是放任下人们,在外面提及三小姐是傻子的事。他们为了平息事态,都不会来找我生事。
再说,我现在还在连王府,他们轻易不敢动我。”木根听后,眉头轻皱起来,说:“你和吉言两人赶紧回王府去,这些日子,你们不要再轻易出来,到时给江家的人瞧见后,他们难免会生些事情。”江婉沐听他的话,笑着想想说:“哥哥,江家的人,除去江大小姐认得我的脸,别的人,我想我们面对面过去,他们未必能认出布衣的我。不过,小心没有大错,以后,我和吉言两人还是分开行动。”
方正和吉言两人快步过来,正好听到江婉沐这话,吉言立时问:“小姐,以后我不能陪你出来吗?”吉言这些日子,陪着江婉沐出入,已成习惯。江婉沐笑着点头说:“吉言,你现在是自由身,只要我点头,你每月就可以多出来几天。以后,我不方便出来,有事时,你就自个出来。再说,你是要订亲的人,选好吉日过礼节这天。如果到时我不能来,我希望你能在场。”
方正和木根两人交换下眼神,方正知道木根已把外面的传言,转达给江婉沐听。他笑着轻扯自家妹子一下,笑着说:“吉言,小姐小小年纪就敢一个人出来玩,你也不要太害怕。你要是实在怕,我们约好时间,我和木根两人,谁有空,谁去右侧门那里接你出来。”吉言脸红的说:“我不怕。只是我要是出王府,小姐身边就没有人服侍。”
江婉沐听后,轻摇头起来,笑着说:“正因为如此,以后你一个人要多出些门。要不,过几年,你成亲后,我怕自已舍不得你,难道那时,我还能扯着你不放吗?平常叫你在房子里面候着,只是做给王府有心人看。我刚刚听哥哥说,现在外面提起我,不再说我是傻子。你多出来转转,可以把外面听来的趣话,回去说给我听,免得我在王府里,闷得透不过气。”
吉言听江婉沐这话,用力的点头说:“小姐,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成亲后,也会紧跟着你的身边。以后我出来,会很用心的听外面人说的话,再回去说给你听。”方正听吉言这话,别有用心的瞅一眼木根,凑近他说:“原来在我妹子的心里,小姐比你要重要许多。”木根瞪一眼他,同样说:“我听那意思,吉言现在心里面,小姐就比自家兄长要重要。”
方正不接木根的岔,反而说:“你有没有同她提江家人的事?你要提醒她,江大小姐不会放过她。”木根轻摇头说:“她心里有数,大小姐不管有没有别的事,因为大姑爷的事情,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第一百零七章lu底
春未,吉言的亲事订下来,在官府入册登记备好案,三年后春未成亲。按木根娘亲在订亲那日说的话:“吉言性情好,我家是恨不得早早把她迎进门。只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晚一年,迎进门恰恰正好。”她说时脸上有掩蔽不了的喜意。吉言的娘亲自是欢喜乐意,笑着说:“吉言以后不用我cao心。我现在就盼着方正的亲事,能够早一日定下来。”
江婉沐一直微笑的听着看着,她的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感受,似感动、似放心、似迷茫。她望着眼前的这两家人,从此就是一家人。她觉得自已的心,空落落的在空中飘荡着,仿佛永远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木根欢笑中,转头望到江婉沐脸上的笑意,望到她眼中分明有着泪意闪闪。
木根笑着走过来时,江婉沐这时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擦拭去眼中的泪,笑着说:“我哥哥和嫂子订亲的大喜日子,我高兴的眼泪都流下来。”木根过来,盯着她的双眼,伸手轻拍她的肩一下,说:“妹妹,你从此多一个亲人。”江婉沐总觉得这句话,有谁曾经对她说过,心里一瞬间酸涩难当,却不想因为自已破坏眼前的热闹。
江婉沐用力点头,瞧着走近的吉言,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说:“嗯,以后吉言是我的嫂子,是我的亲人。”吉言仔细瞧着江婉沐,轻声音说:“小姐,我一直当你是亲人。你是大大的好人,吉言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有好日子过。”江婉沐听她的话,笑起来说:“嗯。我嫂子说的话,一定能兑现。如果兑现不了,我将来就赖着哥哥和嫂子两人。”
吉言听她这话脸红起来,木根笑着说:“我们是你的兄嫂,你将来自然要靠着我们。我会努力些,跟着掌柜学本事。”木根娘亲和吉言娘亲瞧到恢复常态的江婉沐,两人交换下眼神。彼此在心内叹息,想着江婉沐的未来时,两人暗自恼怒起江家做事太过分。许了那样的亲事,误了江婉沐一生。
木根娘亲在一旁。瞧着儿子和未来儿媳对江婉沐的亲近,心里也轻松许多。木根和江婉沐从小一块长大,儿子待江婉沐一直非常的好。木根娘亲从前也担心自家儿子,会另起心思。随着他们两人一天天长大,她瞧清楚他们两人只有兄妹情时,她一直吊着的心,才放松下来。吉言喜欢木根,她很早就看出来。她当然希望能成就这美事。只是儿子一直没有那心思。她只能忍着不开口。
木根娘亲原以为自已儿子对吉言没心,慢慢的只有死了那份心事。谁知下大雪那天,木根来虞家别院瞧他们。背着人脸红着问:“娘亲,你觉得吉言怎样?”木根娘亲一下子醒悟儿子话里意思,欢喜的点头说:“好。我和你爹说下,选个日子去她家提亲。”木根红着脸,小声音 说:“妹妹说,让我们赎回身后,再去提亲。说喜上加喜,现在娘亲帮我同婶子先说说探底下,不要让她把吉言另许旁人。”
木根娘亲欢喜过后,又有些为赎身银子担心。木根轻声音对她说:“妹妹说‘交官府的银子,爹娘那两份银子,应该由她来孝敬。大叔婶子和吉言的那三份,瞧在吉言这些年,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