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点绛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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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招,点绛唇-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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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琢磨着,他们也快要准备妥当等个时机要动手了。”霍逐阳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

  守在外面的仇岩,只听到里面突然传来大声的争执,不但是他,那声音之大,整个酒楼里的人都听到了。

  “傅岩逍,你这样一边拖着驿帮大小姐,一边糊弄着凝嫣,谋她家财,你这样算什么!”

  哦,原来傅大爷又要惹风流债了。楼下的客人不约而同地掠过这一念头,突然安静下来。

  “哼!”傅岩逍不屑的声调,“霍逐阳,你有什么脸面来指责我?贝凝嫣已经下嫁于我,男人风流一点也无伤大雅,我顾得过来就行了。你这过气的未婚夫婿,又能掀起什么来浪来?成天谋算着夺人妻女,你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傅岩逍,你!”霍逐阳气得颤抖,哗啦一声巨响,看来是气得掀桌子了。“你不要随意诋毁凝嫣的名声,自己风流成性,还要倒打一耙。我和她是清白的!你入赘贝府,她哪里亏待你了,竟然要联合外人谋她家财,还如此欺辱于她!”

  傅岩逍嗤笑一声,“霍代主,你若是没有打那龌龊主意,用得着特意请我出来表演这一出郎情妾意的戏码么?怎么,在驿帮混得不如意了,才想反过来要争这贝家?可惜啊,你不爱惜自个名声,凝嫣她还要脸的!”

  楼下的众人正听这争妻的戏码听得入神,忽然就没了声息。

  上面只传来轰的一声,伴着傅岩逍痛呼的声音,仇岩迅捷地破门而入,眼见霍逐阳当胸一掌打在傅岩逍身上,在打得傅岩逍重伤吐血后,震惊莫名地怔在原地。

  护主心切的仇岩生怕霍逐阳再对自家主子不利,毫不含糊地提足十成的功力向霍逐阳击去,霍逐阳在失神当中,避之不及,生生受了这一掌。看他的模样,倒像是比傅岩逍伤得更重。仇岩没有任何迟疑,伸手抱起滑到地上的傅岩逍,避开驿帮下面守着的高手,迅速离开。

  傅岩逍强自打着精神,与霍逐阳交换了一个眼色,嘴巴微动,吐出来两个让仇岩不解其意霍逐阳却明了的字,“要胁。”

  这一个夜晚,杭州注定了不眠不休。等着傅岩逍赴宴归来的贝凝嫣,没有等到傅岩逍,却等到驿帮常跟随在霍逐阳身边的随从。

  那人一副焦急的模样,草草行了礼,语气急切,“夫人请随我去华陀堂,傅大爷与我家代主起了冲突,两败俱伤,现下正在华陀堂疗伤呢!”

  贝凝嫣一听之下,也顾不上细问,只以为两人都在华陀堂,急急地备了马车往华陀堂而去。

  仇岩不明白为何自家主子执意不肯回贝府,吩咐了一句“去贪欢阁。”就晕死过去。他也不多想,立刻就奔贪欢阁而去。

  织艳被襟前满是血的傅岩逍吓了一大跳,赶紧领他们到安静的房里疗伤,待得仇岩替傅岩逍运功疗伤下去煎药的时候,扔下满楼的客人,亲自备了热水,来替傅岩逍擦拭。

  房间外传来派去贝府通报一声的下人声音,生怕吵着了傅岩逍,她赶紧退了出去,封悔殊住得近,来得也快,正在外面与那人低声交谈。织艳出来没有见到贝凝嫣,心里一突。方才她看到傅岩逍伤重的样子,虽然震惊,仍旧进退有度,当即就要派人去通知悔殊和凝嫣,仇岩犹豫了一下,如实告知,怕是自家主子不肯通知夫人的。

  她只以为傅岩逍是怕贝凝嫣担心,搪塞着让仇岩先去疗伤,暗地里悄悄派了人去贝府通知一声。即使傅岩逍真的是不愿意让贝凝嫣担惊受怕,但全酒楼里的人都已经知道此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若是让凝嫣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个自己搁在心里的人出事受伤,这百般滋味,如何堪受得住。

  此时出来没见着贝凝嫣的身影,心里猛地一突,生出不祥之感。那人独自回来,见了织艳,立即又将方才对封悔殊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贝府管家说,傅夫人接到驿帮派人传来的消息,知道傅大爷与霍代主相争两人皆伤的事,已经先一步去了华陀堂。”

  织艳与封悔殊面生异色,交换了一下眼神。傅岩逍在此疗伤,在华陀堂的,定是霍逐阳了。凝嫣这般心急火燎般赶过去……这段时日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傅岩逍与刘若筠来往甚密的暧昧,霍逐阳与贝凝嫣的先前婚约如今想重续前缘,难道这两人真的生了变数?

  在这个杭州城里的不眠之夜,封悔殊与织艳守在重伤未醒的傅岩逍床前,看着她无意识地不停留泪,嘴里犹自嘟哝着什么,贴近了去听,才勉强听清,她翻来覆去地念叨着同一句话,“凝嫣,我好痛。”

  织艳撇开脸透过窗去看那墨黑深邃的天空,仿若是不动声色的巨洞,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吞噬,让人心生沉重。贝凝嫣深爱傅岩逍,这一点,她绝对不会置疑。每次谈到傅岩逍的时候,她的眼神是不容错认的深情;与傅岩逍相对时,不自觉地显露出来的体贴,若不是眷恋情深的爱侣,哪里会有如此自然的举动?

  但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躺在这里,只有借着失去意识不再清醒的时候,才能尽情地将心中的眼泪流出来。一向跳脱飞扬,仿佛不可战胜的傅岩逍,到底是有着多沉重的心事与背负,只能在梦中喊痛,她的痛,是身材上的痛,还是痛彻心扉的痛。而她心心念念着想要渴求一点温暖的那个人,如今,却守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志可夺,情不移

  华陀堂。灯火通明,却很安静。这种安静,无形中给人压力,饶是在六月底的闷热天气里,这种压力也让贝凝嫣觉得心凉。

  岩逍在里面。这是支撑着她一直保持着镇定的原因。领着她进来的那位长随,恭敬地张罗了茶点之后,就悄然离开。只余她一个人在宽敞的客厅里等着里室的人疗伤完毕出来。

  她手心里满是汗,若是刘若谦替岩逍疗伤,她女儿身的身份势必不能瞒得过去。不过幸好,还有仇岩在,仇岩也懂医理,刘若谦应该是替霍逐阳疗伤才对。这么想着,她紧张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

  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起冲突到动手的地步。岩逍虽然习有些许武艺,只勉强算是强身健体而已,不可能会主动挑衅霍逐阳,而两败皆伤,定是霍逐阳伤傅岩逍在先,仇岩护主出手打伤他的。

  这般梳理下来,脉络清晰可见。贝凝嫣隐生了怒气,就算霍逐阳对傅岩逍怨意再深,两人武力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就算是岩逍言语过分冲撞了他,也不该突然发难袭击。

  就在她这般反反复复地想着谁对谁错,越想越觉得霍逐阳不该对傅岩逍动手。恰在这时,里面的门开了,刘若筠满是疲倦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到贝凝嫣守在外面,也是一愣。这贝家小姐不守在傅岩逍身边,竟然跑过来守着霍逐阳?

  她尚没有来得及这是怎么一回事,贝凝嫣就掩不住焦虑地问,“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刘若筠怔了一怔,恍然大悟,原来这贝家小姐以为傅岩逍也在这里啊。难怪了。她心里有些奇怪,到底是谁胡传信息,让这贝家小姐前来。含糊地应了,“还好。”

  贝凝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让她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如果她知道,里面只有霍逐阳,会怎么样呢?愤然生怒拂袖而去?还是不咸不淡地安慰两句那个伤了傅岩逍的人?

  傅岩逍啊,这招苦肉计用得真是好!贝凝嫣与傅岩逍感情既深,女人天性护短,还怕她不说些狠话逼得霍逐阳死心。

  想到自己与傅岩逍的私下交易。刘若筠不由得露出些许笑意,“傅夫人,你不要怪逐阳,他大概是一时冲动才会动手伤了岩逍。”

  贝凝嫣微窘,她这点小心思被人家窥破,自然不好意思。

  刘若筠心里暗笑,脸上仍是装作一副惊讶之色,“傅夫人既然来此问罪,想必岩逍已是将这事全盘告知了,岩逍她无甚大碍吧?”

  “什么?”贝凝嫣刚因窘迫而染上红晕的脸瞬间苍白,四肢僵硬得似乎不是自己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岩逍她不在这里?!”

  刘若筠颇为满意她的反应,听得里面收拾东西的声音,回头看到自家兄长也出来了。很是贴心地建议,“傅夫人也不用着急,逐阳现在醒着,你可以先进去探望一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楚再责问也不迟。”

  刘若谦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个女人说着这些摸不头脑的话。不过,贝凝嫣竟然没有守着傅岩逍而赶来看义弟,这个就有点奇怪了。不过不管啦,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目前暂时没有心思去管。只是接着刘若筠的话头,“逐阳无甚大碍了,现下还没睡。”

  贝凝嫣这下骑虎难下,有心想要告辞回去看看傅岩逍到底如何,但现在人都在这里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被人诓过来的,不进去看看,也说不过去。也只好想进去看看,顺便如刘若筠所言的问问清楚原由。

  “凝嫣!”霍逐阳见得自己朝思暮想的佳人,自然眼里一亮,这惊喜是掩都掩不住的。

  “逐阳,你觉得怎么样?”

  霍逐阳笑了笑,“不打紧,虽然仇岩下手重了点,不过我自身底子不错,加上有义兄和若筠为我疗伤,现在已经无甚大碍,凝嫣你不用担心。”

  “逐阳,我们既然已经错过了,为什么你就看不开,不肯放手让它过去?”贝凝嫣用力捏着手指,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就算是我负了你,对不起你好了,你不要再这么执着下去了,难道你非要让我们反目成仇才开心?”

  霍逐阳倔强地迎向她的目光,一步不让,愤而出声,“若是她好好待你,我就算再心有不甘,也不会打扰你们。但是她做了那么做乱七八糟对不起你的事,我怎么能忍!你是我霍逐阳这一生中放在心尖上疼着的人,又岂容她傅岩逍如此错待!”

  “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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