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点绛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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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招,点绛唇-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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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媚娘一行本来是要和傅岩逍结伴一路直到江南,但是天算不如人算,路上由于天寒,几个人先后得了风寒,走了两个多月,到了济南,干脆便在济南的上好客栈里租了一个二进院子,一块在济南过年,准备等开年了,再到泰山啊孔府啊游玩,然后到开阳城给傅岩逍办好身份文书,便取水路直往江南。但他们一行人到了开阳,已是四月,办妥身份文书后,傅岩逍按照自家义姐的路线图,寻得傅家双老和傅系祖宗的坟墓,既然已顶替了傅家幼子的身份,自然少不了要修整坟墓,墓碑因为历时已久,已经残破不堪,便一一给傅家祖坟重新修了坟,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完,又在开阳逗留了半个月。一行人正准备订船往江南,却在此时接到了长安信报,要武媚娘立刻启程赶回长安。

  武媚娘一行当即准备行装要启程回长安,而傅岩逍三人却要独自下江南了。傅岩逍身上的一千多两银子,经过一番折腾之下,已是所剩无多,虽说一路上有武媚娘帮衬着省了不少钱,但在三山浦何家上面,临走前留了三百两银子,还有随身带的一些珠宝首饰,也留了不少,以便自家义姐和外甥生活无忧。何清平刚满十岁,傅岩逍留的三百两银子,按照普通人家一家三口的用度,在唐朝能够用足十年,只不过当时替村里请了夫子教习一村的小孩子读书识字,渔村里的人大多困苦,交不起许多学费,一年几两的薪俸,全是由傅岩逍出的。也算在那三百两银子里面。加上何大娘平时必然会做些绣活贴补,用到何清平十八岁应该无忧。兼之有那些珠宝首饰在,不够的时候去典当一些贴补,也能够让何清平与小婉儿顺利成亲。至于邵家,也给了五十两帮补着,虽然有邵大叔支撑着全家,但小孩子多,总是吃力的。因为极其疼爱小婉儿,还给小婉儿几件精巧的女儿家用的首饰,正是原来萧小姐用的。

  本来傅岩逍是要多给一些银两,但萧忠拢春却不同意再多了。他们一路玩乐,虽然傅岩逍熟知物价,没有挨宰,但投宿住店,吃的穿的,样样都费钱,刚到三山浦时,给何家翻新房子添置各种家当,大头虽然是武媚娘出,但给何大娘治病抓药,给何家母子改善膳食,也是尽了心意。当时他们身上也只有一千两左右,给了三百五十两出去,只余六百多两,比对着来程的花费,到了江南,也剩不下多少银两了,他们还指望着能用这笔钱在江南站稳脚,安置好后有本钱让少爷创业的。

  傅岩逍心里想的却是当年他给了五百两银子和三国杀的经营构思给赵思尧,现在赵思尧到金陵也有两年了,应该颇有一番成就了,他的钱只要够花到金陵就行了。在济南府的时候,他也有瞧见有三国杀的桌游牌出现,估计赵思尧那边收成不错。但是拗不过两人,也不想以主子身份来命令他们。而在她心里面,里面有三百两银子是属于萧忠和拢春的。这是比对着当年她安置家仆的标准来给的。便默许了他们的坚持。

  到了他们启程前日,先是给武媚娘一行送行,大家相处了大半年,感情也是亲厚,但明知日后再相见却几乎是无期了,少不得有些惆怅。拢春整理行装时,翻出了首饰盒,里面就只得几件饰品了。除了之前已给了拢春和萧忠的,属于傅岩逍的便只有一块玉佩了。

  拢春看着这块玉佩,却是神情惆怅。

  “怎么了?”傅岩逍正在看书,看见拢春似是有所触动,便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这是小姐与刘府的订亲信物。”拢春话里似是有无限感慨。她心里实际上也是有无限感慨。当年欢天喜地的满心以为双亲皆丧的小姐终于终身有靠,从此锦衣玉食生活无忧,却不料到得洛阳,先被拒婚后遭冷落讥讽,小姐还差点因此丧生。自从那一出轻生之后,小姐像是想开了什么,积极地准备着与萧府众人出走,安置好各人生活,便似是打算终生不嫁要以男装示人过这一世。虽然小姐现在已经成了傅家少爷,身份宗碟都已办好,似乎这一生都无从更改。而且小姐看来也像是乐在其中,比起以前的忧伤,已是好了许多。但自从她与萧忠订亲之后,两人极其恩爱甜蜜,便又觉得小姐似乎也应该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才算快乐完满。所以今日无意中翻出这块玉佩,便觉得惆怅。

  傅岩逍眉头一皱,拿去当了吧。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拢春跟在她身边良久,自然知道她现在对这块玉佩是毫无触动的。但这样好吗?

  刚想及此,傅岩逍又发话了:“拿去当了吧,这玉佩带在身边,迟早得是个麻烦。”拢春听得这话,怔得一怔,猛然醒起武媚娘当晚说的话,“从明日起,世上只有傅岩逍,而再无萧末薇。一定要严守这一秘密。”当下也觉得这玉佩再留在手上,始终是会是个祸端。

  便匆匆出门,让萧忠拿去典当了。

  萧忠回来时,拿了五十两的银票,待要给傅岩逍时,傅岩逍却是不接。只是说,“我打算到了金陵,便替你们把亲事办一办,你们便拿着这银子吧。”

  两人知推拒不了,便收下了。拢春想着是日后要成亲用的,便分外小心谨慎,要防火防水防盗防色狼,用油纸布包了,小心缝在贴身衣服夹层上。

  第二日一早,三人弃了马车,上船走水路到扬州。

  这一路,却差点送了命。而当然,这次可没有人在危急时候像武媚娘那样刚好路过救了他们。有了上次动匪既劫财又劫色的经历,所以,当发现有不明小舟上不怀好意地靠近,将锚抛了上来,两船迅速靠近的时候,傅岩逍当机立断地拉着萧忠拢春跑到船的最后头,直接跳下江。当水匪拎着刀跳上船的时候,船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船家看见傅岩逍跳江,也跟着跳了下去。不跳还能怎么办?不管客人有钱没钱,此间水匪是传闻已久的喜欢在抢劫时杀光全船不留活口。而且,傅岩逍连所有身家都扔在船上了,自己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保命要紧。如果上了岸,与傅岩逍还没有失散,还能让她付船钱,顺便要点补偿费。

  在水上,傅岩逍就是一只旱得不能再旱的鸭子。所以她拉着萧忠和拢春跳下船前,还不忘记顺了块木板。她知道这两个人都会水,因为在三山浦的时候,他们都有下海过,玩得非常开心,只有她死活学不会泅水,原因源于她小时溺水,对水有天然的恐惧感,而且她发现自己无法克服这种恐惧。萧忠拢春也知道自家主子不会水,尤其是在这江中,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游到头,他们俩人不知道够不够力气把主子拖上岸,有块木板总是好的。

  船家三人跳下来因为还想要船钱,所以是拼命靠拢这三人。

  水匪们都看见只是人跳下去,丝毫不带任何东西,求财的欲望压制住杀人的渴望,一轰而上跑到船上查找财物,没有人去想追杀这六人,反正离得远远的这几个人就跑了,样子也看不清,不怕,还是分钱重要。

  当这六个人挣扎着上到岸边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傅岩逍一直紧趴在木板上,尽力保持平衡,拢春自己照顾自己,船家三人和萧忠轮流在两边护着这位金主,不让她就这样挂掉。六个人上得岸来,已是筋疲力尽。船家举目张望了下,汇报自己观察的结果,这里离扬州,大概还有半日水程。但是陆路要走多久,就不知道了。他只是个跑船的。

  幸好天还未黑,太阳高挂,六个人一身湿漉漉的,往最近的一个村庄走。因为船家记得,似乎过去不久,便是有一个小村庄。

  水路和陆路果然不同,水路上的不远,几个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傅岩逍脸色苍白,她在济南感染风寒,病得比谁都重,会在济南停留那么久,也大部分是由于她的原因,在此大病初愈没多久的情况下,又在四月末的江南泡了大半个时辰的水,仍能坚持住走那么远,已是为难她了。六人到了一处热心的农户人家,借了厨房,又让主人家帮忙到附近农户买了几身不太合身的衣服换上,拿钱袋的时候,傅岩逍脸色更加苍白,她终于想起来了,她所有的财物,都在船上,现在身上只得从不离身的鹿皮钱袋里的几两碎银和一张二十两的银票。秉持着财不露白的准则,她平时很少带大额的银票在身,大多分散放在不穿的衣服口袋里。所以水匪要忙活一阵才能找齐银票。

  金陵扑空发财梦断

  但是现在离扬州还有一段距离,船家的船钱只付了定金,还要再付五两银子。如果船家要赔付他的损失,自己很快就会身无分文了。看来现在只有直到金陵,不能在扬州逗留了。几个人换了衣服,船家做了拿手绝活祛寒姜汤,几个人都灌了一大碗,才缓过神来。船家见傅岩逍脸色青白,怕是会感染风寒,便张罗了两辆驴车,往城镇上赶。

  船没了,当然不能水路到扬州,走陆路大概还要一日,这晚傅岩逍便发了风寒,高烧不退。

  因为要隐瞒身份,大夫过来把脉时,称是女眷把床帐掩着。

  傅岩逍是大病初愈又遭惊吓入水,虽然船家的姜汤很有用,除了她,其他五人都没什么事。大夫开了药,嘱咐要连喝两日,好好静养,风寒自会好转。但傅岩逍比谁都急,她再拖延时日养病,钱就要用没了!

  于是乎,第二日,傅岩逍烧退了些许,拢春一早起来借了客栈煎药,连煎三贴,用一个罐子装着。萧忠租了两辆马车,从这里到扬州一日路程,一辆马车一两银子。

  傅岩逍也与船家谈判妥当,一是船资照付,但绝不赔钱。因为她也是受害者,而且船家总是要接生意载客的,这类风险要自理。但船家吵吵闹闹坚持要赔。傅岩逍问了船的价格,船家生怕她不嫌贵不肯赔,便不敢坐地起价,报了个非常实在的价格。二十两。

  最后双方谈成的是,傅岩逍会赔他一艘十五两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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