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近!近得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夏静双甚至可以看到平南王的右眼中映出了自己的脸,而且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不断缩短的倾向。
急转直下的发展令夏静双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紧张得屏住呼吸,激烈的心跳撞击着胸腔,令她全身血液都随之升温。她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就是向后躲,但是僵直的身体令她的动作显得十分不顺畅。屁股坐在宝座上没有移动,只有上半身不断向后仰。从直角变成六十度,再到三十度,但是与平南王之间的距离却依旧只有一寸,一点也没有被拉开。最后她的腰部实在支撑不住,在大约十五度的时候泄了气。于是只听轻微的一声「咚」,后脑勺靠到了宝座扶手上。
与此同时,平南王的身体居然贴了上来,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夏静双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已经把他抓住了,压在头部两侧。试着在手腕处用了用力,但是对方的力气却远远凌驾于她之上,她就像被铁手铐铐住似的,不要说把手整个抽出来,就算想微微旋转一下都难以做到。
这个姿势太危险了!看到平南王还在不断凑近,夏静双下意识把头扭开,盯着近在咫尺的宝座靠背,仿佛可以在靠背上盯出一个洞来。
「你,你想干什么?」现在问这个问题似乎显得有些愚蠢,并且把气氛搅得越来越暧昧了。但是不问的话,心里又慌得厉害。
平南王的脸近得几乎与夏静双贴在一起,夏静双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正轻轻地扑在自己的脸颊上。「本王已经说过了,抓你来就是为了帮本王庆功的。但是你什么都不会,所以本王只好换一个方法从你身上讨赏。这个方法很简单,即便你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因为取悦男人是女人天生的本事。」
咦?咦?咦?虽然夏静双无法理解他的逻辑,但却从他炙热的呼吸和暧昧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意图不轨。
紧接着只听「嘶」的一声,夏静双的上衣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夏天本就穿得薄,外衣一破,身前几乎已经没有任何阻挡。
夏静双吓得尖叫一声,扬起左手向平南王的脸上挥去。但是还没有碰到平南王,就又重新被他抓住,压回原位。
这种感觉比刺客拿着凶器逼近的时候更可怕,因为这个男人即将要做的事情,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生不如死。
沉甸甸笼罩下来的危机感令夏静双决定做出最后一搏。她很巧妙地把侧垂在宝座下的双脚收起来,向平南王的腹部踢去。但是身经百战的平南王立即发现了她的意图,抱住她的肩膀向宝座内侧滚了一下。不仅把夏静双曲起的双腿压平,而且还把夏静双抱得更紧了。
夏静双平躺在他的身下,这个体位比刚才还更加方便对方进一步办事。
「放开我!」现在全身唯一能动的地方就是嘴巴,但是刚一张开,立刻就被两片柔软、炙热的东西堵住了。夏静双只觉得两眼发黑,喘不上气,就像一条被捏住三寸的小蛇,不停地扭动身躯挣扎,但却只是徒劳无功。混乱之中,她把鞋子踢掉了,脚尖无意间突然碰到放在宝座上的一个长条状硬物——是宝剑。
夏静双嗡嗡作响的脑子刹那间冷静下来,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把宝剑勾过来。只要拿到武器,就还有逃命的余地。
但是她刚刚一动,宝剑就发出「哐哐」的几声金属清脆的响动,平南王立即察觉到她的意图,硬生生地用膝盖把夏静双翘起来的双腿压回原位。他的力气大得可怕,夏静双只觉得连骨头都快被他压断了,痛得眼泪直打转。尖锐的痛楚从小腿上顺着神经,迅速传遍全身,令她整个身体都微微抽动了一下。
平南王抬起头,拉开一小段距离,冷漠的右眼中带着一抹残忍的笑意,盯着夏静双泪光朦胧的眼睛说:「不要动。如果你敢碰剑,事情就闹大了。」
夏静双不甘心,咬紧齿根,在心里骂道:臭流氓,死变态!就算不碰剑,现在事情也已经闹得很大了!
情急之下,夏静双把心一横,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铁头功,顾不上太多,咬紧牙关狠狠地向平南王的脑门撞去。
顿时只听「咚」的一声。平南王怎么样夏静双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颅骨痛得好像碎掉似的,大脑在颅腔里面剧烈地晃动起来。跟着眼睛、鼻子、嘴巴中仿佛有东西涌上来,即便努力睁大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整个世界都在灰蒙蒙的光线下急速旋转。
凭着身体的本能,她顺着宝座滑到地上。平南王没有阻拦,想必刚才那一击重重的头槌把平南王也撞痛了。
夏静双没有工夫回头去看平南王怎么样了,只顾向前逃命。她整个脑袋昏得厉害,天旋地转之中,好不容易辨认出门口的方向,几乎是四肢并用、爬着冲过去的。但是刚刚爬了两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后面扑过来。静双毫无防备地被压倒在地,胸口传来一股恶心,口中尝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几乎快吐了。
死定了,死定了!那个把她扑倒的巨大物体正是平南王。
平南王把脸朝下的夏静双从地上翻过来,坐在她的腿上,压住她的双手。刚才的搏斗似乎把他激怒了,夏静双虽然看不清楚,但却可以听见他的口中发出带着怒意的激烈喘息声。夏静双继续挣扎,刚才放琴的长桌被打翻,断弦琴掉到旁边的柱子边,桌子四脚朝天地倒在地毯上。地毯粗糙的毛绒在夏静双的背后摩擦,很快就蹭出一大片红色的浅伤。平南王没有动手,但是夏静双的衣服却在挣扎中不断向下滑,已经滑到腰部了。要不是有腰带勒着,只怕已经掉光了。
「救——命——啊!」几乎已经陷入绝望的她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呼救,但是这个地方寂静得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回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放开她!」
时间停止,世界静止。夏静双不再挣扎,平南王也停了下来。
夏静双喘着粗气,努力睁开眼睛,晕眩的视野渐渐恢复恢复正常。最后,她看到了两双男人的脚,顺着脚向上看,竟是秋若云和秋若雨熟悉的身影。
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动,就像马上要被黑白无常勾走的冤魂,突然死而复生一样。总而言之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太好了,总算得救了。
「你们来干什么?」短暂的寂静后,平南王的声音冷漠到极点,几乎可以把空气冻僵。他依然紧紧扼住夏静双的双手,没有移动。
「她是我的丫鬟。」回答他的是秋若云。听似镇静的声音中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仅仅只是这样两句短短的对话,夏静双就可以听出在平南王面前,秋若云的存在根本无法构成半分威胁。
「丫鬟?」平南王冷笑一声,低头看了夏静双一眼,终于放开手,从地上站起来。他似乎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答案,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不断重复着:「丫鬟?你的丫鬟?丫鬟……」就像一头被困在铁笼里的狮子,明明急躁得想要咬人,但却努力保持镇定,不断地转圈。
秋若云急忙上前扶起夏静双。夏静双浑身无力,几乎是被秋若云提起来的。她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疲软地靠在秋若云的怀中。
就在这时,平南王已经走到了宝座上,顺手抓起放在上面的头盔,然后猛地转过身,把头盔向秋若云的方向扔来。
秋若云没有躲,而且也躲不开。头盔「哐当」一声,重重地落在他的脚边。伴随着平南王的一声怒吼:「为什么又是你的!」
巨大的声音吓得夏静双猛地抖了一下。秋若云感觉到她的惊惧后,立刻把她抱得更紧,但却没有吭声,默默地面对平南王。
平南王转身坐在宝座上,右手紧紧地按住宝剑,五根手指的骨节好像钢筋似的清晰地浮现出来。他正在竭力抑制自己,但最后依然忍不住发出一声狂躁的低吼:「为什么所有我看上的东西,你都说是你的?」带着冷笑,是质问,更是憎恨。兄弟之间紧张的关系就像一张薄薄的纸,随时都有可能被撕破。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喜欢这种危险的兄弟关系哦,哼哼~很快就要去京城了哦,顺利的话,明天或者星期一吧。
☆、035 皇位之争
平南王盛怒,夏静双靠在秋若云的怀中微微发抖。她本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此时却被平南王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震慑了。
秋若云的立场特殊,他一个字都不能多说,因为只要他一开口,平南王的怒火必定有增无减。秋若雨不停地给他们使眼色,让他们快走。夏静双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四肢仍旧有些发软,直到秋若云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向外带的时候,她才终于回过神来,靠在秋若云的怀中,蹒蹒跚跚地向外走去。
房间中安静极了,耳边只剩下自己和秋若云低微的脚步声。平南王没有阻拦,也没有出声,但是夏静双可以感觉到脑后传来一道灼热的视线。那道视线不仅灼烧着自己的后脑勺,更灼烧着秋若云。
夏静双只听埋着头,不停往前走,希望早点逃离那道视线的追踪。走着走着,她忽然感觉到秋若云的身体变沉了一点,下意识抬头看了秋若云一眼。只见他双眉低压、咬紧嘴唇、脸色微微泛白,神情非常痛苦。而且这种痛苦似乎并不仅仅是精神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夏静双突然发现他正用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心口,五指极度用力,几乎把心口处的衣服抓裂了,手背上冒出凸起的筋骨。她急忙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走廊上,身后传来秋若雨安抚平南王的声音,此外便是一片寂静。秋若云对夏静双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愿在这个事实之地多做停留。待两人快步离开院子后,秋若云才缓缓开口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反倒是你,怎么会被他抓回来?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夏静双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