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未及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回去就没有这么容易回来了哈,哼哼。我要把后面的情节好好整理一下了。
☆、082 两道圣谕
三日后夏静双一行人抵达皇城。先回祁文王府放下行李,匆匆吃了一顿午膳,然后马上备车前往皇宫。宫门处早有一名太监算准了时间前来迎接他们。
在太监的带领下,夏静双、秋若云和冬子来到御书房面圣。老实说,夏静双觉得杀气冲天的秋若风与文明知性的书房完全不搭调,进去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秋若风竟身穿软甲坐在书案前。案上放的并非文房四宝,而是他惯用的一把长剑。长剑光是静静地横躺着,就仿佛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当初秋若风登基之后夏静双便随秋若云离开皇城,如今已经近两个月未见。前往皇城的路上,夏静双本还乐观地想,秋若风之所以冷漠凶恶只因为不甘屈居秋若云之下,如今他得偿所愿,坐拥天下,想必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可怕。但是重新与他当面对视之后,夏静双美好的幻想宣布落空。即便站在十余步之外却依旧被他震慑人心的气势压倒,心中紧张恐惧,低垂的脖子就像河边柳条一样。
秋若风登上皇位之后戾气依旧不见收敛,反而散发出更加强烈、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听见夏静双和秋若云的脚步声后,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
古怪的气氛令夏静双倍感紧张,不安地看了看秋若云。只见秋若云表情凝重,在大约离秋若风十步远的地方就停下脚步,不敢再继续向前靠近了。冬子则低头偷偷地擦汗,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书案上的那把宝剑。这哪是想封赏他们的样子?就算秋若风开口就说一句「拖出去斩了」夏静双都不觉得意外。
领路的太监告辞后,三人对秋若风谨慎而又恭敬地行了跪拜之礼。
秋若风并未让他们平身,而是直接对跪在地上秋若云道:「二弟,你远道而来辛苦了。虽然你从小到大从未见过沙场征伐,但是这次首度出兵便告大捷,着实令朕意外。中原王朝弃甲曳兵而走,士气大落,想必短期之内不敢再踏足昭明。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封赏只管直言,朕必定满足你的心愿。」
这似乎是在套话,秋若云按照一般套路妥帖地答道:「守卫国土乃臣之本分,不敢以此居功自傲。况且这次可以战胜中原,并未臣一人之力。」
「听说是红莲教圣母登台做法,不仅令晋王死而复生,而且还从地府召唤出千万阴兵,把中原击得溃不成军。」说着目光就瞥向了静跪一旁的夏静双。
夏静双虽然低着头,但仍然感觉到有两道锋锐的视线向自己射来,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把头埋得更低了。
秋若云道:「其实只是装神弄鬼的雕虫小技罢了,其中细节相信皇上早已明晰于心。其实这次可以告捷,多亏了靖安王鼎力相助……」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什么,秋若云出于对夏静双的维护,不愿在秋若风面前多谈她的功劳,转而把话题引向靖安王的战功。
但是秋若风却不吃这套,他似乎没有听见秋若云的后半句话,接着前半句话继续往下说:「无论真相如何,如今周边邻国都以为昭明红莲教圣姑法力无边,可以上天入地、沟通阴阳。不用一兵一卒,只凭圣姑的威名便可扞卫国土,这可比将士们抛头撒血、征战沙场简单多了。为了让中原王朝记住这个教训,朕已与宰相商议决定,正式把你的丫鬟封为『护国神女』。令她从此长留皇宫,为昭明军士和广大百姓祈福。」
此语一出,跪在地上、面目低垂的三个人同时抬起头来盯着秋若风。三个人六只眼睛填满惊讶,令秋若风莫名其妙地皱起眉头。出口之前他就猜到三人会惊讶,但是没想到三人的惊讶程度远远超出他意料之外。
他们惊讶的不仅因为皇上敕封夏静双名衔、令她留在皇宫,而且更因为封给她的名号恰恰就是「护国神女」这四个字。
夏静双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短暂的恍惚之后才渐渐恢复神智。这是怎么回事?历史开了一个大玩笑,原来护国神女并非红莲教的圣姑,而是她自己!
不仅如此,护国神女就是未来的文熙皇后。如此推测,那么花山上的皇后墓,就是夏静双自己的坟墓?
五年前初遇霍三爷时,那个与小双父母留给她的八音盒一模一样的古董,就是从夏静双自己的坟墓出土的?八音盒中的永乐公主墓地图,还有那段关于「开启命运」的奇怪留言……这些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忽然迎刃而解。
两个相距前年的时代却突然被一座古墓联系到一起,如果文熙皇后墓中葬的真的是夏静双的尸体,那么她死后带着小双的八音盒下葬,而且还把未来早逝的女儿「永乐公主」的墓地设计图藏在八音盒中,方便几千年后的自己凭借那份地图重新穿越来到昭明——这似乎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以上都可以接受,但是最令夏静双无法理解就的是:如果她真的成为护国神女,继而成为文熙皇后,那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她闭眼西去,都将一直留在昭明!最后死在昭明!
此时此刻的夏静双无法理解未来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到底是不能返回现代,而是不想返回现代。如今的她,纵然舍不得秋若云,但却知道未来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只等昭明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令她牵挂不安的烦恼后,她就会告别这里的所有人,重新返回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绝不一辈子留在昭明。
但是,无论夏静双的心愿如何,秋若风的一道敕封却仿佛宣告了她的命运已然脱轨,注定不会按照她设想的方向发展下去。
「不,不会的……」夏静双失去焦点的目光在秋若风的脸上、在整个书房漫无目的地游移着。苍白的嘴唇间无意识地发出短促的音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说什么,只本能地拒绝着这样的命运和未来。秋若云和冬子都对她都去担忧的目光,但是碍于秋若风在场,不敢上前扶她。
秋若风听见夏静双的反抗后,微微眯起右眼,眼中闪烁着冷漠的寒光,冷漠地问道:「你想抗旨?」
这几个字把夏静双的目光重新吸引到他的脸上,涣散的眼神终于重新有了焦点。一片混乱的夏静双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但却看到一个现实摆在眼前。
文熙皇后,所谓皇后就是皇上的女人。夏静双盯着秋若风残酷的面容,下意识抱紧双臂,身体忍不住地微微发抖——不可能,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可能成为秋若风的皇后!况且现在皇后明明就是俞莲婷,为什么史书中却对俞莲婷只字未提?难道一个大活人却凭空从历史中消失了么?
「我,我不要当护国神女……我不是护国神女……」夏静双就像中邪似的,不停地呢喃着。
秋若云看到她这副疯癫的模样,焦急地低唤一声:「静双。」但是低哑的声音并未唤回夏静双的神智,他只能又把声音拔高几度。
就像一声严厉的训斥陡然刺入耳中,夏静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蓦然回过神来。嘴里的呢喃归于无声,但是整个人却失魂落魄,惨白的脸色毫无生气。
高高坐在正前方书案后的秋若风倒是不生气,用平淡之中充满阴冷威胁的语调,冷笑一声道:「君无戏言,既然已经封了你,你就不能推辞。就算你死,护国神女四个字依然跟着你,我会令人刻在你的墓碑上。」话已至此,所有人都明白秋若风主意已定,再无任何转机。
夏静双呆若木鸡。焦急的冬子急忙小声提醒她:「静双,快点谢恩。」
一连喊了三声,夏静双僵直的目光才终于恢复生机。没有神采的眼珠微微转动两下,旋即长睫低垂,落下一层浅淡的阴影。她几乎已是心如死灰地磕了一下头,用哽咽的声音说:「谢皇上敕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都说皇上是天子,直到这一刻才深有体会,自己的命运被他捏于手中肆意玩弄却无力反抗。
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秋若风满意地冷笑一声,转而把目光移向低头不语、陷入沉思的秋若云,问道:「二弟,朕也有一个大礼要送给你。赏赐给你的奖励可让朕与宰相煞费苦心,你平日生活淡薄,看似无欲无求,朕实在不知你到底需要什么。但是忽然有一天,见到莲婷之后才恍然记起,原来你还缺了一名王妃……」故意用戏谑的口气提起莲婷的名字,残忍地挖开秋若云心中尚未痊愈的旧伤。
听到这里,下跪三人刷的一下同时抬起头,都猜出秋若风接下来要说什么。夏静双还来得及从自己晦深莫测的命运中恢复过来,就再次受到更大的打击。
秋若风为了显示自己尊贵地位似的,把声音微微扬高,用听似平静却又暗藏憎恶的语气说道:「二弟,青州珠翠堂杨维鸿之女杨青青正值妙龄、秀外慧中。先皇大寿之前,你为了准备寿礼,在杨家也小住了三月有余,想必对她并不陌生——朕已决定,将她赐为祁文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开始做坏事了,别看他长得挺大气,其实特别小心眼,囧~~接下来的故事会渐渐和故事前半截留下的伏笔套上哦,不过这个过程是漫长的,泪~~~~我慢慢写哈。
☆、083 独留深宫
秋若风一句话就赐婚了秋若云和杨青青,在场三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而这,正是秋若风渴望看到的反应。他用冷漠的右眼盯着呆愕的秋若云。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旋即秋若云就认输了,低头望着不断晃动、令他晕眩的地面。冬子则直起上半身,紧张地直咽口水。
夏静双不由向前跪了半步,想更靠近秋若云,但是两兄弟之间那仿佛寒冰冻结的气氛也把她的动作冻住了。最后她无法移动,只能任由胸口那股胀痛压在激烈跃动的心脏上,必须深呼吸才能保持冷静。不久之前,她在窗外偷听到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