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日月同存,那个天象,关键的时间还没有到,隐离还有足够的时间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弄他们。
众人都不再说话,原先惊的站起来的琳琅慢慢坐回去,有点头疼的摸摸自己的额角。
很好,这一个那一个,全部都热闹起来了。原先不在局里的人全部都入局了,他们,真的是待宰的羔羊了。
此时此刻,她连安慰自己的心情都没了。
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盈盈。
如果是盈盈的话,她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对了,盈盈。
她的父亲是隐镜,隐离的弟弟,那么她和紫棋……还有点兄妹关系!
想到这里她却不禁苦笑,就算有关系又怎样,无非就是一点点相似的血脉,紫棋如果真是叛徒,他连小紫都能背叛得了,更何况是个没见过两面的妹妹呢。
正想着,她突然听到尺素轻轻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说起来……盈盈和紫棋,是不是还有点血缘关系呢?”
此话是正常的推测,本来应该没什么,但听在千琳琅耳中,却让她十分不舒服,而且……非常火大。
尺素不是这样的人,尺素不应该这样说,尺素……
她怒气冲冲的拍桌子,然后站起来:“尺素!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阴阳怪气,你什么意思?现在又扯到盈盈干什么?你想说什么,说盈盈也有可能背叛我们吗?!”
玄非一惊,赶紧站起来按住琳琅的肩膀,怕她太激动到时候暗器乱飞:“琳琅,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什么?尺素,你能安全回来我很高兴,可这不代表我就无条件相信你了,你倒是说说看,你在这个时候提盈盈是什么意思?还是你想说盈盈现在的失踪和紫棋背叛前一样?接下来就换盈盈来杀我们了?!”
鱼尺素看了琳琅一眼,没说话。倒是阿彩,镇定的放下筷子——刚刚他们在那吵的时候她也没放下。
阿彩嗤笑一声:“我怎么没听见尺素姐姐说那么多猜想,你倒反驳的头头是道,这些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琳琅被噎,气的真想直接冲过去,那个小孩子真欠揍……真想把她的头给拧下来!!!她这么想着,手上用力,玄非拦着更拼命了,这个时候要是放她过去肯定得出人命。
明崎站在旁边,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阿彩一眼。
气氛正僵硬着,紫亦凡却拿起佩剑,走了出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添乱!玄非不知道紫亦凡要干嘛,赶紧喊他:“小紫,你干嘛去?”
紫亦凡回过身来看着他们,微微点头:“我走了。”
这句话很是平常,听在玄非耳里却心惊肉跳:“你挑这个时候走?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很危险?”
“盈盈也在外面不是么。”
原先还激动着的琳琅突然顿住,表情千变万化,最后换做了颓唐,将手轻轻放下。
“紫棋的事,之前瞒着你们是我不好。”他笑笑,一如往常的小紫:“我出去了,小棋子会被引出来也说不准。他的武功是我爹教的,隐离说不定也会教点,你们小心。要是他来了,你们千万不要杀了他。”
就算是恶人,那也是他兄弟。
他自己的手足,自己断。
第39章 35 墓中书信
花盈盈仔仔细细的看了那个人留下的所有东西,终究没有什么大的发现。果然还是被隐离拿走了么……她叹口气,向后仰倒。
这样看来,最关键的部分,蛊的制成。是绝对不可能被她找到了,这次算是完全徒劳无功啊……
她用手遮住眼睛,觉得最近的努力真的很傻,到头来果然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虽然也不排除制蛊的方法她也不知道。
但,哪有徒弟制出蛊来,却不向师傅炫耀的呢?按理说那个人如果真的制出蛊来了,怎么样都应该留下记录才对啊……
也许是她想得太美,觉得如果能让她找到线索,顺利解蛊,隐离的计划就能破烂得如同肥皂泡一般,可惜……恐怕命中注定他们要走到最终决战的道路上去。
老天爷故意藏起了最完美的那条通道,执意让他们沿着既定的路线前进。这算什么?恶作剧,玩笑?
他们毕竟还是太渺小。
花盈盈抬头看天花板,没想到自己一度退出之后什么收获都没有,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她何时也开始做起无用功了呢?
如果不是抱着一丝希望,倒还不如留在大家身边,这样,死的时候也能多段回忆……
她叹口气,转过身子来,撑着下巴看着铺陈在地下的东西,用手在一封封书信上划过。
果然命靠天定,当年中蛊的人该是小紫,现在却是她,十八年后随手可被丢弃的媒介成了小紫,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他才是他们之中最安全的那个人。
毕竟是个媒介。
但也不能排除隐离因为媒介可随时抛弃就痛下杀手的可能性,不过像他那种性格,还是更喜欢完美的落幕吧。
所以她离开也是给那躲在暗处的人一个信号,他们现在所有的举动就如同困兽之斗,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是稍稍能震慑一下也好。
这样想来,她的离开又成了一件好事。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花盈盈心中一动,现在能来找她的一定是苜耶,但是苜耶知道每次这个时候她都应该在看东西,不会来打扰她才对。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刚打算起身开门,苜耶的声音就从门口传进来,无限揶揄:“醒着么?”
花盈盈眼角一抽,突然想起这人今天又闲又疯,一有空就来问她是不是醒着,这算怎么回事?
前几次她都没理他,认为他不过是想寻她开心,后来自己想想也觉的这个借口可笑,苜耶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是清楚的。
自己只是单纯的,不想出来罢了。
仿佛出来就是承认自己失败一样,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失败的结果,仿佛预示了十八年后的那一天他们和自己的父母同样的结局。
一时又陷入沉思的花盈盈没来得及回答,对方在外头敲了两声后就喃喃自语:“果然是睡了啊……嗯。”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要是醒着刚好听得见。可她要是睡着了,这种音量是断然叫不醒她的。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让她出来还是不想让她出来。
花盈盈到底还是没撑住,站起来去开门,看到苜耶已经走出三四步,她敲敲门框,出声叫他:“苜耶。”
苜耶应声回头,给了她一个笑容:“怎么,舍得出来了?”
花盈盈靠在门边:“有什么事?”他最好还是赶紧想好借口,要是说一句“没事就是想见你”之类的她不保证会看在是母亲的师父的弟弟的份上不动手。
倒不如说她一定会动手。
苜耶却没找借口,只是耸耸肩:“你要是没出来多好。”
花盈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不知道苜耶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来找她,又希望她不出来?
从来没能顺利猜测过琳琅以外的人的心思的花盈盈有点噎,她吐出一口闷气:“到底怎么回事?”
尽管他看起来表情正常,甚至比平时笑得还要开,而且和往常一样有点话唠的倾向——此时正为她解说的头头是道:“你看,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可以判断你是睡着了,这样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跟别人说你睡着了嘛。”
他表现得吊儿郎当,哪里像是苗疆的领主,根本像是个市井流氓!
花盈盈皱皱眉头,不打算深究他此刻的神情,但不代表她没听出他话里有话:“有人来找我?谁?”
“这个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你都出来了。”
花盈盈一脸怀疑,苜耶却表现的很无辜:“你别用这样的神情看我啊!”那目光几乎都要穿洞了。他说的话很正常嘛,在意就去看看好了,又没人拴着她。
她实在是紧张太久了,这样的变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一有个风吹草动她就紧张得不行,刚来的时候情况更糟糕,一连几天他都能看见她脸上的黑眼圈,竟然怕到连睡都睡不着……
躲在这里许久,情况总算是好转了,没想到现在又有人找上了门。
虽然她并不指望能在这里待上多久,而且她也不是如此惜命之人,只是……如果牵连到苜耶的话。
可是苜耶也不是笨蛋,他统领西城的苗疆人那么久,怎么可能连起码的防备之心都没有?知道她到这里一方面是为了查东西,一方面是为了避难,总不可能一有人找她就大大咧咧的对人说“对对对,她在我这里”吧?
那样说来,来找她的人应该不是隐离或者对她会有威胁的人。要不然他才不会如此轻松的来引她出来。
她走出门来,随口一问:“那个人来多久了?”
苜耶摊手:“不知道啊,我得到通报是十天前的事情,那会儿他已经逗留很久了吧……”
花盈盈几乎要吐血,那要找她的人恨不得在这里已经待上了半个月?1他现在才来告诉她?到底是想要她见还是不想让她见?
要是不想,那干脆就不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引她疑心啊。
仿佛知道花盈盈所想,苜耶了然的点点头:“嗯,你现在肯定觉的我很矛盾吧。”
她想问“为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心里头有股浊气出不来,她也只能低声叹息。
不是不懂这人的心思,有些心思,她懂。但有些心思,她不想懂,也不能去懂。
而且,渐渐的她发现,只要不刻意去懂,她也可以假装不明白他的心思,听不出他的潜台词,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本身就很微妙。
连她自己都没想让人看透,又怎能奢求看透别人?
她的母亲的师父是隐离的妻子,那个苦命的苗疆的女人,也许隐离娶她只是为了苗疆的蛊术而已?
苜耶是那个人的弟弟,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热爱姐姐,知道姐姐的死讯后也什么都没做,只是去问了一下隐离有没有姐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