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知寒换上自己平时穿的一身素色的旗袍,拿上那套白纱礼服,在苏拉和曼筠的陪伴下,去了医院。病房里,知秋看着换好白纱礼服站在自己面前的妹妹,心中一阵感慨,稍微有些激动,但还是开心的。只是衰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开心。苏拉过去扶着知秋坐起身来,干脆就坐在他身后,让知秋靠着她。这样,或许他不会太累。“知秋哥,你妹妹漂亮吧?我们都说,她不愧是新娘子呢!”
易知秋只是淡淡笑着,尽量让自己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起伏。“好看。”明天,妹妹就要出嫁了,从此,他从小疼爱的妹妹,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她要开始她一段新的人生旅途,会有一个人,接替自己去呵护她,爱她。那个人,就是她未来的丈夫。可身后这个傻丫头呢?她该怎么办?他又该拿她怎么办?苏拉,真的希望,你也能得到幸福。只是,怕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完结篇
婚礼的前一晚,沈明朗在自己的住处准备,一夜无眠,直至天亮。不知道明天的婚礼,是不是可以顺利。那件挂在衣架上的西装礼服,是知寒连着熬夜做出来的。坐在自己房里,睡不着,闭上眼,他与知寒两人从相遇到现在,往事历历在目。仔细数来,也不过数月而已。
两人是因为什么相识,又是因为什么走到一起的?开始,她是贼,他是侦探。她也并不是信心满满来捉贼的,那是巡捕房的活计,他沈明朗无意抢人饭碗。他当侦探,只想并不是一定要让人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他只是享受破案,找到蛛丝马迹线索的过程。知寒那个贼,也不是为了偷而偷,她只是劫富济贫。在不知不觉中,沈明朗知道自己被易知寒吸引住了。不否认,有一见钟情的成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哪个男人不会被美丽女子所吸引?他也不例外。
然而,这女飞贼,不止偷了金银珠宝,还偷走了他的心。如果说自己在明,她在暗。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易知寒弃暗投“明”,还是他沈明朗弃“明”投暗了呢?一切是是非非,在感情面前,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了。知寒,她现在在做什么?还是在担心知秋嘛?他只希望,知寒可以做个最幸福的新娘,也希望以后的日子里,自己可以让她幸福。
从医院回到易家,易知寒洗过澡,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知寒突然产生一种疑问:自己真的就要出嫁了吗?从此离开这里,和明朗一起生活。明天过后,一切将变得不同。
沈明朗。曾经是与自己完全对立的男人,在自己眼里,他曾经是那样的危险,她总是试图离他远远的。但无论怎么逃,自己还是没有逃开,一步一步的,沦陷在他的温柔中,他深邃的眼神里。如今,他却成了可以让她依靠,给她安全感的那个人。尔后,他还会和她在一起生活,白头到老。自己,还会为他生儿育女吗?会的吧。
早晨天刚亮,易知寒已经坐在梳妆台前,苏拉和顾曼筠两人帮她梳妆打扮着。就只等着沈明朗来接,接她走进另一段人生。换好礼服,易知寒安静的坐在床上。当门被打开,看到沈明朗身穿西装礼服走进来的那一刻,易知寒知道,他打开的不仅仅是一扇门,同时,还有她和明朗人生的新篇章。
没有任何话语,沈明朗走到创百年,伸手便将知寒横抱了起来。提着她白色的高跟鞋,走出她房间,下楼离开易家。坐在婚车上,沈明朗紧紧握着知寒的手,看着她。从没见过这样美的她,眼前的知寒,一身纯白的婚纱礼服,罩着一层薄薄的头纱。竟让沈明朗想起某个晚上,一身纯黑夜行衣的她,罩着黑色面纱。这一黑一白,穿在同一个人身上,风格迥异,却同样美丽不可方物。
车开到医院,沈明朗牵着易知寒的手,走进易知秋的病房。却见请来的牧师已经到了,沈岩和姜玥、苏拉都在。病床上的知秋,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无色的唇微微扬着,看着妹妹这样的幸福,这样的美丽,他很开心。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仪式开始,一切从简。一对新人在牧师的主持下,交换了信物,宣布他们正式成为夫妻。易知秋含笑看着他们深情凝望彼此,看着他们彼此宣誓携手一生,看着他们为彼此戴上戒指。最后,看沈明朗掀起知寒的面纱,吻了她的面颊。
他满足了,也放心了。如果说还有一丝遗憾,那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婚礼从简,让知寒和知秋都委屈了。无意中,他看到了苏拉,却发现苏拉也在望着他。想开口,却还是别过脸去,现在自己这样,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将知寒和明朗叫到他床边,易知秋振作了一下将身“明朗……知寒……好好待她。”沈明朗点点头“你放心吧。”他会一辈子爱她,对她好。即使知秋不说,他一样会那么做。
易知秋费力的向知寒抬手,知寒握住哥哥冰冷、枯瘦的手“哥,你会没事的。”努力逼回自己的眼泪“难道你不想抱小外甥吗?”听了知寒的话,易知秋只是扯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知道妹妹想让他开心,想让他振作。其实,他已经很开心了,只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真的,很累了。“小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苏拉已经看不下去了,跑出去找医生,所以,她没有看到知秋在咳出一口血后,无限留恋、不舍的望了她一眼,之后,闭上了眼。
五年后。香港
“明朗,松松呢?”沈宅花园的草地上,一位美丽的少妇在拍哄着婴儿车里的宝宝。在他身边的长椅上,一个身体修长挺拔的男子正悠闲舒适的躺着,享受难得的休息日,和妻子、孩子在一起。长椅旁边有个铁艺茶几,上面摆放了一些点心、饮料。男子刚要抬手去拿那杯冰凉的橘子汁,手被拍了下去,他身边的美丽少妇很是不满“胃刚好写,又不注意!”沈明朗被迫去喝桔子汁旁边的绿茶,刚泡好的“去看他小弟弟去了吧。”
“老是喜欢往他舅舅那里跑。”嘴上这么说,易知寒心里却很高兴。苏拉在半年前生下了她和知秋的孩子——一个很可爱很漂亮的男孩儿。这下,哥哥也幸福了。虽然身体和常人还是不能比,但至少她现在可以行动自如,可以在不过于劳累的情况下,处理公司的事。知寒知道,他们兄妹之所以现在这么幸福,一切都要感谢明朗和他的几人,尤其是明朗的父亲——沈岩。
当初,在医院里,哥哥已经不行了,有个医生走了进来,还是个洋大夫。就是那个洋大夫将哥哥推进抢救室,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只是在知秋被推出抢救室之后,见他和沈岩用洋文交谈了几句,沈岩和他握了握手,笑着点点头。自此,知秋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
之后,沈岩说服了苏拉的父母,让知秋和苏拉在一起。在易知秋与苏拉的事结束之后,沈岩带着姜玥离开了上海,回了香港。香云坊的生意蒸蒸日上,一年后,按易知秋的原计划,开了纺织厂,且规模越来越大。沈氏在上海的分公司也越做越好,沈氏接近一半的利润都是伤害分公司创造的。在这期间,知寒有了她和明朗的第一个孩子。
苏拉的家里发来电报,说是苏拉的母亲病了,知秋和她一起回了香港。可惜的是,最终没有留住母亲的生命,在他们回到香港的第三天,苏拉的母亲便去世了。沈岩因为姐姐的去世也很伤心,病情发作,明朗带着知寒也回到了香港,这次回去,他彻底接手了沈氏。
知秋一边协助苏拉的父亲打理苏家的生意,另一边也将香云坊开到了香港,甚至开始开厂制作成衣,在那些百货公司销售。苏拉一如既往的陪在他身边,协助他、照顾他。她的手腕上,一直带着一只镯子,是知秋亲手为她戴上的。即使是生孩子的时候,痛到脱力,只要看到那只镯子,她就像被注入了力量。最终,顺利的产下一名男婴。
“知秋这下可开心了,终于做爹了。”沈明朗也替他开心,只是有了孩子以后,易知秋有些不务正业了。以前有时间也是忙公事,苏拉让他休息都费劲。现在可好,从公司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儿子。还有苏拉的父亲也一样,现在有时间就和女婿抢孩子抱,老的一生气,把知秋发配回公司去。苏拉一发火,把孩子抱走,谁也别抱了。他和知寒就看热闹,乐此不疲。
“你不是也做了爹?”还说人家呢,他都两个孩子了,现在在他身边的婴儿车里躺着的,就是他们家老二,依然是个男孩儿。沈家男人说,这是遗传。当时姜玥生了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儿,现在到了知寒这里,又是一样。沈明朗唇角一勾,看向知寒“你什么时候让我做三个孩子的爹?”易知寒白了他一眼,这人,贪得无厌。“做人不能太贪心。”还生?两个儿子,他还想怎样?
“我就是想贪个像你一样的女儿。”拉着妻子的手,放在自己胃部“有个女儿,以后就不会胃疼了。”这叫什么理由?生女儿和胃病有关系?只有他沈明朗想的出来。“胃疼找医生。”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动了这个念头的。知道明朗很辛苦,每天都要处理沈氏的食物,时不常还要跑回上海,甚至还要出国。这几年,尤其是最近一年,胃病发作的频繁。他只是想要个女儿,为什么不能满足他?只是,生男生女,她做不了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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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医生!”起身,沈明朗迅速的吻住了知寒的唇。不管婴儿车里的宝宝是睡是醒,也不管胃里是不是依然隐隐作痛。见到知寒眼神里的讶异,沈明朗却不在意。被这个小女人偷去了心,盗走了爱,总要偷些什么回来,补偿一下。不要说他爱算计,这,才是商人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