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片外面裹层糖衣,不光口感好,而且容易下咽。利益之上加点感情,会令人更容易接受。”
杨小玉叹息,“我觉得你都可以去作官了。”
“不行,我这个人一向比较挑剔。”
“现在的官员可不是以前那种土包子,虽然没品行,但生活过得很有品位。”
“我指的就是这点,这些官员除了脸什么都要……”
杨小玉笑了,“听你骂人也是一绝。”
“不过话说回来,也幸亏江远哲是个男人……”龙琪说得似乎有些暖昧。
“男人?”杨小玉眼珠一转,“你是说这位哲少,看上咱们烟眉了?”
龙琪苦笑,“理解完全错误。你要把思维向男女关系以外拓展。”
“我展不了。”
龙琪想了想说:“有那么一天,在伊甸园里,夏娃对上帝说:主,我感到非常孤独。上帝对此表示理解:原来是这事,事实上,我早就有一个构想,我将为你创造一个男人。夏娃问:什么是男人?上帝于是为夏娃详细地形容了一下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夏娃说:听起来不错。上帝这时又说:不过,我要是把他创造出来,你必须在一件事上做出让步。夏娃问:哪件事?上帝说:你得让他相信我是先创造出他,然后才有了你。”
杨小玉笑了,“照这么说,谁是谁的肋骨还不一定呢!”
“但男人坚信女人是他的肋骨。”
“这就是说,男人比较好哄?”
“基本上是。只要一顶高帽,男人马上忘乎所以。比如,你现在跟一个女人说:你是上帝。她一定以为你疯了。但如果你跟一个男人说:你是上帝。他马上就会找到做上帝的感觉。”
杨小玉笑着,脸色突然就变了,她先叹了口气,慢慢地说:“与狗一起躺下的人,起来时满身跳蚤。”
龙琪明白她的意思,江远哲是黑道上,万一以后这事扯出来,很难说得清。
“不要紧的。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你难道不能跟小方队长商量一下?”
龙琪瞪着她。
“对不起,我顺口就说了出来。”
“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已经没了,你扣过了。”
“下个月的也没了。”
“得,你干脆把下下个月的也扣了。我还得说,我认为你得对小方有个交待!”杨小玉索性破罐子破摔。
“交待什么?”龙琪的眼神一下变得很凌厉。
“你真的没话跟他说?”
“没有!”
“我真的怀疑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我喜欢石头,石头可以永恒。”
“如果无情,活一万年又有什么意思?”
“天若有情天亦老,你愿意让天塌下来?”
上官文华把她所知道的小方会出现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最后她拭着拨通了陆星的电话,“喂,陆局,我是刑警队的上官文华,我们方队长他……”
“他在我身边,你跟他说吧。”陆星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很温和。他一向对不如他的人和颜悦色,对比他强的人和风细雨,与平级的人和平共处。不过这些人中均不包括小方。
“天哪,这么巧!”上官尖叫了一声,又无比激动地等了一秒,就听到了小方的声音,“喂,哪位?”
“我是上官哪!”上官一肚皮的话,可是通过陆星的手机说实在有些不方便也有些不礼貌,“你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对了,陆薇我还没找着。”
“陆薇在我这里。”小方说。
天哪,今天怎么这么巧?陆薇也终于找到了?还就在他身边?
“那,你在哪里?”
“出什么事了吗?”小方显然是心不在焉的口气。
“如果你不是警察的话,这事就与你无关。”对方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上官有点儿生气。
“也许过了今天我就不是了。”小方这么说。──他已经豁出去了,他准备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全押给陆薇了。他欠她的。
上官懵了,也更气了,“可你至少今天还是警察!”
她还没说完,那边小方已经挂了电话。桌上的电话却响了,“喂,这里是市刑警队,找方队?他不在。”
那边说:“他不在?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怎么跟他联系?”
“你是谁?有重要的事吗?”上官问。
“是的,很重要,事关生死。”
“我也是警察。”一听有命案,上官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知道,我不是不信你,但有些事是要讲缘分的,我找你们方队。”
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讲缘分?“你是谁?能说吗?”
扈平在那边沉吟,他能说吗?
他已经走出很远了,但他一直在琢磨着一个两难的问题──我要不要告诉小方龙欢被绑架的事?
龙琪不让说,这件事显然不能张扬,但小方是外人吗?昨天他俩那个样子,分明是“二合一”。但今天小方却要结婚。
龙琪如果是为了这个不让说,那她也太女人气了,狭隘的心胸会害惨自己的。──他以为龙琪是在吃醋闹别扭。
如果他听她的话不说,这件事将以什么结局收场?
如果他说了,龙琪一定很生气。
可生气也比去冒险好啊!多一个人在身边总是多一分生机,就算她要生气,让她生好了。
扈平这样打定主意后,还得瞅乔烟眉的空子,他不能让她知道。
好不容易他从反光镜中看她睡着了,忙拿出手机,可是小方却不在他们警队,是一个上官文华的人接的,这人他听小玉说过,也见过其人,倒是可以信得过,可是龙欢的事还是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的好。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说出了什么事,我是龙琪的朋友,至于什么事,等你见了你们方队请你给我打电话。”
“可是……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刚才上官说还没说完小方就把手机关了,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愿说出来。
“你不知道我知道,他在市妇幼医院。如果他还没走的话。”
“你怎么知道?”上官吃了一惊。
“这个你不用管,你找到他请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是……”
刘雪花见杨小玉不动筷子,“怎么啦,不合胃口?”
“得,不瞒你了,小方要结婚。马上。”
刘雪花的细长的丹凤眼瞪得有鹅蛋大,“这么快?我都没准备。”
“你准备什么?做伴郎性别不对,做伴娘年龄不对。”
“瞧你这孩子,我不得为咱们老板准备准备?”
“有她什么事啊,小方要跟陆薇结婚。”
刘雪花这一回的眼睛比鹅蛋还大。
“吃惊了吧?我现在还吃着那份惊呢!怎么也想不明白。”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这不突然……嘎嚓,全折了。”杨小玉做了个手势。
“那……琢磨琢磨?”刘雪花在杨小玉身边坐下,皱着眉头分析道,“这原本不是好好地,我瞧得出来,小方这孩子真动心了……得,我想到了,陆星不是昨天在咱们这儿来?会不会是他感觉到什么,所以逼婚?”
杨小玉猛摇头,“不会不会,虽然没多打交道,我却看得出来陆星是个灵醒人,不会做这种蠢事。再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他妹子还怕嫁不出去?还要逼?再再说,小方是那种一逼就软的人?”
“也是。”刘雪花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突然尖叫一声,“我想到了,肯定是陆薇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杨小玉听得顿时如醐醍灌顶──小方今早出去了,出去后就把龙欢丢了,鉴于龙琪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应该十分在意龙欢,结果是……也就是说,当时突然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与陆薇有关,所以迫使他做出一个决定。而且这件事龙琪知道,所以她保持沉默。
“你说得很对!不过,陆薇到底出了大事,非逼得小方现在娶她不可?”杨小玉想通了前半截,后半截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刘雪花眼珠疾转,“你说……对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最重要?”
看样子,她已经猜出几分。
杨小玉兀自懵懂,她从小接受的观念与汉人不一样,对于他们,贞操更是心灵上的一重戒律,男女双方的。而不像我们,特指身体。女人的。
“得病了?绝症?”
“这哪儿跟哪儿呀!得病找大夫,小方又不是医生。算了,”杨小玉尚未出阁,刘雪花不愿与她往深里谈,这不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习惯,而且这个问题现在不是最重要的,她说,“小方为什么结婚不必深究,要紧的是怎么能让他结不成婚……”
“你有办法?”杨小玉眼睛一亮。
“没有。”
“那快点想嘛。你不是号称二诸葛嘛!!”杨小玉顺手拈了一顶高帽。
“给点时间嘛,”刘雪花显然觉得这顶帽子挺合适,但……“这事不好办。你想,小方跟陆薇谈了7年恋爱,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而且,如果小方是个有责任的男人的话,现在很难让他放弃陆薇。况且,还有陆星,还有舆论……总之难办。”
“跟你这半天不白说了?”杨小玉焦燥。她不能让龙琪就这么带着遗憾走了。如果她真的今天晚上回不来,那就更不能让小方和陆薇走进洞房。美坏你们呢!想快活?我就偏不让你们快活了!我不快活,我就更不能让你们快活!
哼!!她的眉间拧出一股杀气。
刘雪花没有注意到她可怕的眼神,“瞧你这孩子急的,老板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么上心?”
“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喜欢唱花腔女高音,显巴自己有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