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忙说:“母后说的是。”
太后又说了几句话,就站起身来,“哀家听小太监说皇上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饭,只是过来看看皇上,如今也该回去了。皇上和大人们接着商议国事吧。”我忙藏好,皇上和严景云他们把太后送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皇上和严景云他们回来了。我又悄悄站在耳房门口,只见严景云和贾云光都跪了下来。“陛下对微臣等的信任,微臣等粉身碎骨也难报答。”
皇上忙笑着说:“爱卿快快请起。”
严景云和贾云光谢了恩,就站了起来。皇上突然收起笑容,一脸正色地说:“虽然朕很是相信两位爱卿,但两位爱卿也应该知道如今朝中对此事是议论纷纷。而隋大人一时又审不出什么来,朕又该如何让朝中的大臣,天下地人都相信两位爱卿没有参与此事。”贾云光和严景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他们两个人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们二人的表情。
皇上低头看奏折,也不说话。严景云扭过头。似乎对隋俊文使了个眼色。
隋俊文低声喊了一声:“陛下。”
皇上抬起头来,看着隋俊文:“隋爱卿有什么事?”
隋俊文迟疑了一会儿:“陛下,微臣大胆,微臣以为此事还是早些了结为妙。”
皇上看着隋俊文:“朕岂不想早些了结此事,只是隋爱卿一直审不出来什么,让朕如何了结?”
隋俊文忙跪了下来:“微臣无能。”
皇上笑着说:“隋爱卿快起来吧,隋爱卿回去用心审问王仲礼就是了。”
隋俊文谢了恩。站起身来,这才说:“微臣有一句大胆的话,要上达天听。”
皇上放下手里的奏折,笑着说:“隋爱卿说吧。”
隋俊文低声说:“陛下,那个王仲礼如今已是奄奄一息。微臣怕他挺不了多久了。以微臣地愚见,如今还是早些结案为是。万一这个王仲礼死了,只怕到时又有一场风波。”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似在沉思。我不禁微微一笑。皇上偷看了我一眼。严景云和贾云光垂首站在那里,从他们僵直的脊背可以看出他们很紧张。
半晌皇上才说:“隋爱卿所言甚是。”皇上这句话一说完,严景云他们几个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皇上问道:“只是诸位爱卿以为该如何结案才是?”严景云和贾云光面面相觑,好像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半晌贾云光才说:“陛下,微臣以为此时应该找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必须能有机会偷到题。如此才能让天下人心服。”
皇上看着贾云光:“贾爱卿难道要朕诬陷无罪之人?”
贾云光忙说:“微臣不敢。只是做大事。不拘小节,如今是非常之时。只能用此非常之法。”
严景云也忙说:“贾大人说的是,还望陛下明鉴。”
隋俊文也躬身说道:“陛下,贾大人所言甚是。”
听着贾云光他们几个那焦急的语气,我不禁有些想笑。他们几个说的正是皇上早就想说的话,可皇上却故意逼得他们说出来。这个世上很多时候很多话,并不一定要自己说出来,能逼得你的对手替你把要说的话说出来,才是真正的高明之举。
皇上沉吟了一会儿,“非朕不主持公道,只是事关严爱卿和贾爱卿两位重臣,朕不得不如此。”
严景云和贾云光一听皇上说完,就“扑通”跪在地上,“陛下的恩典,微臣等粉身碎骨也难报答。”
皇上站起身,亲自扶起贾云光他们两个人:“两位爱卿非比寻常臣工,两位爱卿不仅是国之重臣,而且谊属国戚,因此朕一直把两位爱卿看作是朕地股肱之臣。”
贾云光忙说:“微臣虽肝脑涂地,也不足以抱陛下之万
严景云也忙说:“微臣誓死效忠陛下。”
皇上点了点头,低声对隋俊文说了几句话。隋俊文忙躬身答道:“微臣明白。”
皇上看着严景云他们一眼,“爱卿们跪安吧。”严景云他们行了礼,忙躬身退了出来。
严景云他们走后,我从耳房内走了出来。皇上笑着对我说:“表妹果然深知朕心。”我明白皇上是在说我派人把太后请来这件事。
皇上自然是不好主动说要为严贾二人开脱罪名,如果那样,严贾二人一定明白皇上是被逼得不得不与他们二人联手,他们二人一定会和皇上讨价还价。而严贾二人又不能开口说找个人替自己顶罪,事情只会僵持在那里,此时就要有一个人来打破僵局,故此我派了一个小太监去请太后来。太后是个聪明人,一定会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果然太后来后,几句话就打破了僵局。
我看着皇上:“万岁爷,如果臣女没有请太后娘娘来,难道万岁爷要和这些大臣一直僵持下去?”
皇上看着我:“朕知道表妹一定能明白朕的意思,朕相信表妹。”
看着皇上全然信任的眼神,我的心突然很乱,忙躬身行了一礼:“臣女告退。”
皇上笑着问我:“难道表妹不想知道那个顶罪的人是谁?”
我微微一笑:“臣女只知道万岁爷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那个人是谁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不过是这盘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罢了。”
皇上大笑:“比花花解语。”我地脸一红,行了礼就退了出来。
果然没多久隋俊文就上表称据王仲礼供认所谓的沈庭光是王仲礼自己捏造,实际幕后另有其人。王仲礼称幕后之人是内廷总管赵忠义,赵忠义阴谋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党羽,故此将试题偷了出来,告诉自己的亲信之人。王仲礼又指认了几个所谓的赵忠义地党羽,这些人都是此次恩科考中的人。一时朝野哗然,大臣们纷纷上表请皇上严惩赵忠义。
皇上也可谓用心良苦,这个赵忠义自从上次殴打过大臣之后,朝中的大臣就恨赵忠义入骨。人就是如此,所谓的好人行事都是好地,所谓的坏人行事都是坏的。因此一听是赵忠义所为,没有人不相信这是真的。
皇上下旨令隋俊文将赵忠义拿问查办,没多久隋俊文就上表称赵忠义对一切供认不讳。
皇上下旨将赵忠义枭首,据说王仲礼不久就病死了,事情牵连到的几个人都被褫夺了功名,永远不得科考。我轻叹了一口气,这些人都是最最冤枉的。可天下事就是如此,牺牲地永远是弱者地利益。
皇上又下旨切责了严景云、贾云光和成王办事不力。朝野一片称颂皇上圣明之声,闹得沸沸扬扬的科考一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小江说几句,这几章主要写地是统治者和读书人这一特殊群体的关系。古代历朝对读书人都是以拉拢为主,从历史上各朝对读书人的种种优待就不难看出。但也不是说这二者之间不存在矛盾,如本文中的章。我个人认为历史上较为明显的冲突就是明末东林党与宦官之间的战争,这个会在历史新编中详谈。
第125章 欺君之罪
恩科又开考了,没多久就挂出了皇榜。皇上又殿试了这些新进士,钦选了状元等。除了状元等一甲进士被留在翰林院,名曰“储才”,其余的进士都被一一授予官职。
赵忠义被处死后,皇上任命崔连贵为内廷总管。我心中越加疑惑,皇上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皇上知道崔连贵是我的心腹后,不仅没有处罚崔连贵,还让崔连贵随时把朝中的事情告诉我,如今更是任命崔连贵为内廷总管。我决定不再猜测皇上的心意,我选择相信皇上。
这几天大姐的身子似乎有些不适,太后派了沈太医给大姐诊了脉,沈太医说大姐是略感风寒而已,太后也就放下心来。
今天一早贾皇后来给太后请安,贾皇后说了几句家常话就说:“太后娘娘,臣妾见宁妃这几天身子有些不适。这宫里的太医医道都很平常,据人说京师安延志的医道很是高明,因此臣妾特意让人从宫外请来了安大夫来给宁妃瞧瞧。”
我忙看了贾皇后一眼,贾皇后如此到底有什么用意呢?贾皇后似乎是看见我在看她,对我微微一笑,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太后沉吟了一会儿,“宁妃也没什么大碍,随便让外人出入内宫似乎有些不妥,依哀家看还是罢了。”
贾皇后忙说:“太后娘娘,如今万岁爷好不容易才有这一个子嗣,万万大意不得。如果外人不方便出入内宫,不如把宁妃请到太后娘娘这里。让那个安大夫在这里给宁妃诊脉,不知道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太后看了我一眼,半晌才说:“皇后所言甚妥。”太后说完就吩咐冯成去把大姐请来。我略微放下心来,当着太后的面谅贾皇后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过了一会儿大姐随着冯成来了。大姐给太后和贾皇后请过安,太后就笑着说:“宁妃,皇后知道你身子不适,特意从宫外给你请了一个好大夫。”
大姐忙给贾皇后行礼:“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贾皇后一把拉住大姐:“宁妃太客气了。”贾皇后扭头对太后说:“太后娘娘,可召那个安大夫进来?”
太后点了点头:“宣他进来吧。”
大姐给太后磕了一个头,就坐在太后的榻上,宫女忙放下纱帷。太后端坐在一旁地椅子上,贾皇后和我行过了礼,都退到耳房里去。
我见耳房中只有我和贾皇后两个人,就笑着说:“皇后娘娘的贤德让臣女钦服不已。”
贾皇后微微一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本宫当初被太医蒙蔽,还是表妹请来了上官云妙手回春,辨出了是非。如今本宫感念表妹的恩德,也特意请了一个名医来,非如此不足以报表妹万一。”我大吃一惊,看着贾皇后不说话。
贾皇后看着我:“怎么,表妹害怕了吗?”
我故作镇定:“臣女有什么可怕的。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臣女自问问心无愧,臣女无所惧。”
贾皇后嫣然一笑:“本宫也知道表妹聪明伶俐,不肯让人抓到错处。但本宫常听人说表妹明习吏事。难道不知道株连二字。”
我心思电转,面上却不好显露出来,只是笑了笑:“皇后娘娘过奖了。”
贾皇后拉着我地手:“表妹倒真是不动如山,可表妹的的手真凉。只怕心里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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