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宗守在赶去之前,却又去了那家定制符刀的兵斋。五十枚云纹符刀还没制好。
不过他来此处,本就不是为取刀。又另绘了一些碎散的零件,在这里下单。
同样是外骨,却与之前的风行灵骨不同。后者只需些许魂力,就可催动,只能用于行走,精力好的话,几日几夜也是无妨。缺点是无法用于战斗搏杀,本身强度也不甚高。
而此刻宗守定制的,却是一种可称是‘入门’一级的外骨。不但不易损坏,更能增近五千斤的力量。不过需求的魂力,自然也是之前的十数倍。
而有感于之前那套风行灵骨的半途掉链子。宗守这一次,订了足足两套,以及一些关键的备件,以备更换。
本身锻造不难,与炼制中阶符兵,相差仿佛。恰好交货的时日,与那符刀同日。
而待得宗守赶到那茶楼内时,只见此处不止是颇为精致,又地处河畔,风景秀丽,凭添几分雅韵。
不过茶楼附近,此刻却是一队队的甲士,守卫在附近。全是彪形大汉,四阶之上的武师,杀气腾腾。
隐隐然还能感觉周围处,有十几位先天强者的气息,令人是意外不已。
宗守也是一阵错愕,只是一口灵兵而已,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莫非今日拍卖的重头,还另有他物?
心中不解,却仍是踏入茶楼之内。他一身衣饰尽皆华贵,那些守卫也不来拦他。
而后便只见这楼中,早已是坐满了人。不过尹阳,却在此处的二楼,直接拿了一个包厢。
也不知是因这家典当行,知道他们有身家,还是因那云圣城主的缘故。
待得见面时,尹阳却皱了皱眉头,一脸的忧心忡忡:“此处虽是在城内,不过鱼龙魂杂。即便那云圣城,护持得再怎么周到,也难免有疏忽之时。少主怎可冒险?”
宗守看了眼初雪,只见后者不好意思地挠着脸。便知这女娃,多半还没把他的事告之于尹阳。
至于那云圣城主,他也算是看出来,对方根本就没打算与他有什么牵连。身为一城之主并未远行,却连续数日都不在城里,怎么可能?
估计也只是看在雷动的面上,才对他照拂一番。
人家既不愿见面,宗手也没那么厚脸皮自己贴上去。这样的情形,是最好不过。
此处人多耳杂,也不好跟尹阳解释。宗守嘿嘿笑着mō了mō鼻梁,就不言不语地,径自走到那包厢内坐下。
两面开窗,一侧正可俯视茶内的内堂。不过当宗守,才在此处坐下,就见对面,一道浑然的视线正往这边望来。
宗守也同样愣住,只见窗外处的廊道里正站着一人,赫然便是宗灵。
而那目光只讶然了些许,就转为玩味:“堂弟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来这里看热闹。看来这几日,在云圣城过得确是开心。”
旁边冯晓也在,却并不出声,只神情凝然地,看着已登入先天境的尹阳,面色变幻不定。
宗守心中却在哀叹,这两人怎么如狗皮膏药一般?这么粘人。无论到哪都能遇见——
接着只听对面,又是一声轻哂:“真以为这小小云圣城主,能将你护住?东临云陆强者无数,便是这云陆之东,强过云圣城的势力,就有四家,有的是人可以奈何得了他。你又可知,我们七哥宗阳手下的那位紫雷枪,已经亲自到了此间?”
宗灵说话之时,视线却是看向了另一侧。宗守顺着他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金色锦衣的人影,端坐在另一个包厢。腰背挺直有如标枪,坐姿端庄到令人挑不到一点错处。
二十岁左右,那张脸也是继承了天狐一脉贯有的英俊,却冷峻之至。身旁放着一口枪,被包在布内。
淡淡看了宗守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仿佛对他全不感兴趣。
身旁虽还有两名先天武师,却被遮掩在此人的锋芒之下,令人几乎忽略。
宗守眉头一挑,得到之前那十三年的记忆,他也略略知晓乾天山的情形。
这个人他也恰有印象,据说也是天狐宗氏的一员,这一代旁脉弟子中,最出色之人。
被族内的宗阳那一支招揽,对其忠心耿耿。昔年宗未然,也为之惋惜不已,亲口在‘他’面前,许之为奇才,不但遗憾不能为其所用。也可惜此人,身为宗氏旁脉,即便有着不亚于嫡系的天赋,也注定了只能做他人棋子。
“武道之势?果然不错!”
眯着眼,宗守只瞬间便已大约知晓此人的实力。应该是先天武师的巅峰,地轮三脉。
不过他更在乎的,是这‘紫雷枪’出现在此处,也多半意味着乾天山的情形,出现了变化。
而下一瞬,就听宗灵又冷哼着道:“不过堂弟你,倒真是好运气”
罪
第九十九章 云瑕之变(求推荐收藏)
至于宗守的运气,到底是好在何处,宗灵却没有细说。直接走过,在侧旁不远的包厢内坐下。
倒是那黄晓,临走之前目视尹阳道:“那紫雷枪宗原至云圣城,非是为诛杀世子而来。不过尹兄仍需小心,可知六日之前,云瑕山那位,已经尽遣麾下两千火狼骑,进驻东圩山?”
尹阳的眉目一凛,微微颔首,算是应答。却不置可否,也没说信是不信。
而宗守胸内,则暗道了一声果然。乾天山的形势,果然是有了变化。
东圩山是一处地名,同样位于东临云陆之西。在乾天山之南三千七百里,不但地处要冲,距离乾天山控制的妖族大城古鹤城也是极近。若是以踏风驹全力奔驰,只需一个时辰的路程。
而那火狼骑,在东临云陆,也是声名遐迩。据说实力最低的,也有五阶的武师境界,秘武师更是高达百位。而且是全由火狼一族的青壮成军,天生就能控火操焰。乃是云瑕山最精锐的力量之一。
具体的情形,宗守也不太清楚。只依稀知晓,古鹤城是乾天山势力在南部的支撑。
东临云陆诸城并起,犬牙交错,甚至还有国中有国的情形。而乾天山虽是控制四省数百万妖族,却并不包括地域内的所有人族。
只是掌控着十几个,遍布四方的妖族大城而已。因势力强横,亦有不少人族诸城,托庇于乾天山的羽翼之下。
而这古鹤城,不但是一处雄关要隘,商道中心。更是控制着一省妖族,以及方圆千里内,十数处人族城镇的支柱。
一旦被攻取,乾天山之南整整数千里疆域,只怕都要失陷于敌手。
之前没有外敌,为乾天山的妖王之位,这宗世宗阳,都争得是不可开交,他宗守也是朝不保夕。
可如今大敌在侧,若要保住乾天山势力不失,就需抱成一团,协力应敌。若是失去这基业,对谁都没有好处。
而此刻他若死了,对乾天山而言,无异是一场灾难。人心崩散也是可以预料之事。
即便那三位仍欲向他下手。那乾天山的诸多族长,甚至天狐宗氏的诸位长老,也多半不会答应。
思及此处,宗守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如此,‘自己’能在被赶出凌云宗之后,保住性命,又当了几年妖王,估计也是因这云瑕山之故。
既然是东风压不倒西风,谁也占不到优势,那么先扶植一个所有人都可接受的傀儡,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只是心内却又暗暗惊奇,这云瑕山之人,也未免太蠢。若然换作是他,把爪牙收起,自待敌乱,岂不更好?
这么急不可耐,让二千火狼骑,进抵东圩山,当真是奇蠢无比——
那云瑕山的妖王,是谁来着?不记得了。按说能以三省之力,对抗宗未然五年之久,只稍落下风,应该不是蠢人。莫非是另有缘故?
就在宗守胡思乱想之际,就见那黄晓,朝着他讨好地笑了笑:“世子也需小心,乾天山的大业,还需世子继承。如今不止是云瑕山的人,便是那烈焰山,也有可能向世子下手。紫雷枪虽已到了云圣城,可云瑕山那位云瑕七剑之首,已同样在前日赶至,而且就在此间——”
说完之后,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离去,进了宗灵那间包厢。
宗守一脸茫然,他知道紫雷枪宗原,是因此人本就天狐宗氏之人。
至于黄晓所言的什么云瑕山九剑,却是全然未曾听闻。
尹阳却身躯剧震,目光凌厉地四下扫荡,不过片刻,就集中在下方大厅中。只见那左侧最角落的一张圆桌上,一位容颜廋削的黑衣中年,正独自端坐。身旁的位置都是空着,却无一人敢于靠近。
似是也察觉到尹阳目光,那人回扫了一眼,就又转过了头去。面上有着蜈蚣刺青,显得是狰狞无比,而那目光,亦是寒冽之极。
而宗守的目光,也是一缩。这个人,居然也是地轮三脉!先天武师的巅峰!
武师进入地轮之后,每多打通一条轮脉,实力就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日死在宗守手中的那位老人,也不过是地轮二脉而已,在血灵谷中,本身实力就已受限。
而他眼前这人,更与方才那位紫雷枪同样,已经武道之‘势’!距离武宗之境,仅仅半步之遥。
正想问尹阳此人的来路。整个茶楼,就忽然寂静了下来。
只见十几位青袍男子,簇拥着一位老人,走到了茶楼中央处。手中各自捧着一个托盘,都以绸布遮盖,在一张桌上,按顺序一一放好。
那老人先是朝着四周拱了拱手,说了几句场面话,大约就是蒙各位抬爱,感激不尽之类。
就在初雪,有些不耐之际。那人才住了口,掀开了第一个托盘上的绸布。
赫然正是一口剑,静静地躺于其内。纯黑的色泽,剑上满布着波浪型的纹路。
然后整个茶楼,都是落针可闻。不管是否武修灵师,都是目光炽热地,看向那托盘之内。
只听那老人的声音解说道:“诸位大约也都知道了。此物乃是一年前,一位先天武师以一百枚三阶兽晶,抵押在我店之物。如今押期已过,可以售出。是否真假,诸位稍稍感应,就可知晓,今日就以一百枚三阶兽晶为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