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冉道:“二位何必如此客气?此行倒是劳烦楚少侠和李姑娘了。一路辛苦,还是先到厢房休息一下吧。”柳冉虽是急欲知晓二人此行结果如何,却仍不失礼数。
林天南和冷容清也道:“苗疆一行,直有千里之远,你们还是先去歇一歇吧。”
楚炎风抱拳道:“多谢几位前辈关心。但此事实是紧急万分,不容耽搁,便请大家入内听炎风详细道来。”说罢又转身对李忆如道:“忆如妹子,你先回房歇着,这些事由我一个人便好了。”
李忆如摇头道:“我不累。楚大哥,要歇怎么一起歇。再说,这件事跟我也是干系重大,我怎能走开呢?”
楚炎风见了便点了点头,又对林天南等人道:“几位前辈请。”
林天南等人也不便再说什么,便引二人入内,心下都是暗自称赞。
众人坐定之后,楚炎风便道:“在下这次前往苗疆,大致已查明当日在青林冈上石侗突然离去的原因。不知各位前辈可曾听过,拜月教向来有驯养异兽之习?”
林天南和普松大师等年纪较长之人听了,脸上神色都是大变。林天南问道:“楚少侠,难道当日石侗离去便是为此?”
楚炎风点了点头,道:“我这次虽未入拜月教总坛,但遇到了一位前辈,也就是在‘冷柳庄’出手相助的阿苓姑娘的师祖。她告诉我日前拜月教曾派人到她那里去盗取药材,而那几味药却正是用来镇住那些异兽的。我又听说那石侗身上带有一股邪气,似乎便是那异兽的气息。当日拜月教虽大占上风。却突然离去,想必便是为了那些异兽之故。”
普松大师道“阿弥陀佛。拜月教驯养异兽之事,老衲也是略有耳闻。此举实是危害天下苍生,若是拜月教却有此为,我辈实应尽力阻止,以免去这场浩劫。”
赵樊道:“但是楚少侠这次却是全凭推测,我们又如何能知道那拜月教主是否在驯养那些异兽呢?”
众人在旁也不禁点头,道:“确是如此,若未调查清楚之前,还是不宜轻举妄动。”
林天南和冷容清虽觉楚炎风推测不错,但此事非同小可,一时倒难以做出决定。
柳冉略一思索,道:“楚少侠推测的极为合理,依我看来,只怕必是如此。但即便事有所变,此时拜月教中也必是出了大事,石侗当日才会匆匆离去。如今便是对抗拜月教最好的时机。我们正应利用这个机会,将拜月教一举歼灭!”
赵樊在旁也是赞同,道:“那拜月教主当日与我们定于两个月后再行相聚,正说明这两个月内他们教中已无暇分身。我认为便可依柳庄主之意,立时动身前往苗疆一战。”众人在旁听了二人之言,也是连连点头,道:“不错,大家便趁此将拜月教从武林中除去。”
林天南见了便道:“那么便于日后启程,众位各自回去准备一下。柳庄主,我看可将大家分成两路,一路直往拜月教而行,另一路便在后接应,以防有失。”
柳冉道:“林堡主所虑极是,此行关系整个武林安危,确是应做万全准备。”又向众人道:“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定人马分配。他日苗疆一战,我们必可大获全胜,以保武林中的安宁。”
众人听了也是胸中豪气立长,抱定了与拜月教拼死一决之心,各自回去养精蓄锐。楚炎风和李忆如一路劳顿,也便早早歇息了。
三十。灭魔枭兽
次日,楚炎风找到林天南、冷容清和柳冉三人,说了断无痕相助之意。先前在大厅中,楚炎风恐众人对断无痕仍是怀恨在心,若是明言,只怕更生事端,是以只暗中告知三人。
林天南听了道:“既是楚少侠推介,想来此人确是可信。我看不妨便听他指点,应当可免去许多无谓的牺牲。”
冷容清也道:“拜月教总坛中必是机关重重,若是硬闯实为不智。我也认为当相信那断护法一回。”又转头向柳冉道:“柳贤弟,你以为如何?”
柳冉于任何事都先反复思索,再下结论。此时略一沉吟,道:“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即便其中有甚风险,也值得一试。只是这断护法于众人结冤过深,我看还应改扮一下,免得大家自己先斗了起来。”
楚炎风点头道:“在下也正有此意。我们可对大家说断兄是当地苗人,曾负责修建拜月教总坛。我日前在苗疆与他相遇,谈得投机,他便有意相助,几位前辈以为如何?”
林天南三人都觉可行,便由柳冉对众人说了此事。虽有人觉得可疑,但在柳冉一再劝说之下,便均觉得可以冒险一试。柳冉又将众人分成两批,一路先行,一路接应,中原群豪便于日后直往苗疆而行。
江南各门派帮会经拜月教不断吞并,已是元气大伤,柳冉便安排江南武林人士在后接应,由温州太极掌门孙若岌主持。林天南于冷容清便率领江北群豪浩浩荡荡奔向拜月教总坛,众人均是士气高昂,一路呼喝呐喊。
众人行了半月,已入云南境内。楚炎风便对林天南等人道:“各位前辈,在下先行前往苗疆去与我那位朋友碰面,三日后再与大家在大理重聚。”于是便于李忆如动身往圣姑处而行。
林天南等人目送二人离去,也便继续前往大理。一路上,众人大都对楚炎风赞不绝口,但也有人心中不服,暗自嘟囔。
楚炎风与李忆如行不多时,便已至圣姑住处。二人远远见到断无痕正在屋前空地习练刀法,阿苓在旁看着不住拍手叫好。楚炎风见断无痕刀招较先前更为凝重,功力也是今非昔比,心下不由得好胜心起,自背后拔出长剑,身形直射而出,口中赞道:“好刀法!”手腕一晃,剑光便化做数道自上向断无痕的刀光中撒下。
断无痕正使一招“白鹭飞天”,刀势自左向右上斜划,忽觉一股剑气逼进,自上向下攒刺,也不及思索,便挥刀一招“枯藤盘木”封住来势。那剑气随即便极为迅捷地转向中路,直指断无痕两肋,变招极为巧妙。
断无痕此时也已见到是楚炎风,便欲再领教一下楚炎风的剑法。手中刀自中路从后向前疾挑,竟是不去理会楚炎风长剑来势,攻敌所必救之处。
此时阿苓也见到了李忆如,二人嬉笑了几句,便凝神注视楚炎风和断无痕相斗。李忆如使剑,阿苓使刀,平日也曾分得楚炎风和断无痕指点。如今见二人招术精妙,相对应变更是非凡,都不由得赞叹不已,也都从中悟道了不少武学至理。
断无痕因中了“失心蛊”后服食药物之故,功力已是大胜日前。而楚炎风经剑圣传授“无极剑阵”要诀,招数也是更为精妙,再加上这些时日来依李逍遥之言,借“青灵寒玉”之力,内功修为也大有进益。二人先前相斗,不分胜负。此时虽均是武功更进一步,仍是相差不远。更何况二人此时只有切磋之意,而无争斗之心,一时之间更是难分胜负。
又拆了数招,楚炎风斜身一退,避过断无痕刀招,长剑趁势在断无痕刀背上一点,借力纵开,朗声笑道:“多日未见,断兄刀法更加威猛凌厉,佩服佩服!”
断无痕也已收刀而立,微笑道:“楚兄剑法更是精妙绝伦,更胜昔日。”
阿苓此时自旁奔过,道:“你们两个武功都这么高,我和忆如妹子在旁都看得眼花了。”李忆如走到楚炎风身边,见他额头微微见汗,便含笑自怀中递过一块手帕,楚炎风接过,也报以一笑。
阿苓见了便伸手指刮着脸,道:“当着大家的面就这么体贴,也不怕羞!”说完更捂嘴笑个不停。
李忆如听了粉颊不禁胀得通红,忙低下头,双眼却向楚炎风望去。楚炎风听得阿苓取笑,便一本正经地道:“二妹,方才断兄似乎不小心扭伤了,你还不赶快过去看看?”
阿苓不由得惊呼一声,忙奔过去拉着断无痕的手,问道:“断大哥,你哪里扭到了?是不是伤到了脚,快让我看看。”说着便俯身下去欲替断无痕按摩,以舒筋活脉。正所谓关心则乱,一时也不及分辨楚炎风话中真伪。
断无痕此时纵声笑道:“楚兄,真没想到你竟来这一招,这么轻易就将阿苓骗倒了。”又转身对阿苓道:“我没事,方才是楚兄故意吓你的。”
阿苓也即忽然醒悟,正待再说几句,便见李忆如拍手笑道:“阿苓姊姊真是好体贴呀!”阿苓在旁听得不禁面颊微晕,低头玩弄衣角,楚炎风和李忆如见了也是相视莞尔。
断无痕只微微一笑,道:“楚兄和李姑娘今日来此,想来中原的各路豪杰也已行近苗疆了。”
楚炎风道:“不错。断兄我只暗中与林堡主和冷柳二位庄主说了你要相助一事。三位前辈虽是答允断兄指点,但大家均觉得断兄还是不要露面为好。”
断无痕听了喟然道:“我过去犯下的罪孽实是太重,那几位前辈也是一片好意。”
楚炎风知断无痕误会了自己话中之意,便道:“断兄,我们并非不让断兄相助,只是你不以断无痕的身份露面就行了。”
断无痕此时也已明白,道:“楚兄的意思是要乔装改扮?嗯,这倒也是个好法子。”于是便对阿苓道:“阿苓,这次还得靠你妙手着春了。”
阿苓道:“这个没问题,但是你要扮成什么样子呢?”
楚炎风道:“我让柳庄主对众人说,断兄是当年修建拜月教总坛的工匠。若是这样,应该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吧!”
阿苓听了点头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准备你们慢慢聊。”说完便蹦蹦跳跳着回至木屋中。
李忆如见木屋中似乎无人,便道:“断大哥,两位前辈不在吗?”
断无痕道:“她们说有要事,去巫后庙了。对了,她们还说,你们若是来的话,千万要等她们两个回来,似是有什么话要告诉你们。”
李忆如听了心中一动,觉得阿奴和圣姑此次前往巫后庙,必是与自己大有干系,也不觉忧虑了起来。
楚炎风却尚未留意到,但见外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