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全通过,心中暗叹好险。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钱海川一点儿都不觉得疲累地就骑着他的摩托车上工地去了,嘴里头还哼着歌儿。夏天大家早上大都起得早,就有出门捡塑料瓶子的街坊大妈打趣似的问他:“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家里大千金考上状元了?”
后面一句纯属开玩笑了,钱家女儿去年高考没考好想不开的事儿在村子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大家没事情的时候也爱拿来说说嘴打发打发无聊的辰光。而钱家花了大代价把女儿弄进重点中学读书的事儿,大家背后也没少说,说他们夫妻俩脑筋搭牢了,忘记还有个小儿子在了,以后钱全部被女儿败光,她倒是拍拍屁股嫁人生孩子去了,把个一穷二白的家还有两老扔给弟弟,弟弟不生怨才怪呢,以后姐弟俩不和都是这对父母搞出来的云云。听了让人心里生生被堵了快儿大石头似的不爽快,这也是王小慧一直在她面前念叨要争气争气的一大缘故了。而原主钱雾这人以前虽然顽劣了点儿,但也不是那些三姑六婆嘴里说的那么差劲,不过是见不得人好罢了。
今天是出成绩的日子,这大妈估计是对整天臭烘烘的捡垃圾生涯感到厌恶,便想着找着别人的茬儿,谁知钱海川哈哈大笑,极其高兴地道:“状元是没有的,省里第九名,不过我们也都满意啦。”一边说一边发动了油门,轰隆轰隆的几声响,便只能看到绝尘而去的摩托车排出的尾气了。留下大妈久久不能回神,最后暗自嘀咕了一句:“这是被女儿考太差气疯了吧?”不过拣完了这一带的垃圾之后便急匆匆地回家跟丈夫以及街坊妯娌宣传这个消息了,至于真的假的她才不管呢,有新话题说,并且享受着大家伙儿吃惊、热切的眼神,是她讲八卦的初衷以及动力。
——反正这也是钱海川自己说出来的,若是真的那说说也就过了,他们村总算是出一个人才了;若是假的,那吹牛的是他钱海川又不是她,关她毛事儿?
23号这一天正值礼拜天,王小慧休息,她就一直在接各种问候、问询电话,每一通电话至少要讲十分钟以上,不外乎是孩子真懂事之类的,钱雾有些汗,忽然想起了师父,师父也最喜欢自吹自擂了,什么都要比一比,跟其他元婴修士的单薄截然不同,用此界的话来说,压根儿就是个逗比祖师。
同样的话语对着电话那头不同的人重复着,家里来了伯母、嫂子等等亲眷的时候她又重复一遍。而今天的都市早报因为印有全省文理科前五十名考生的姓名、准考证号。证件照的原因,被王小慧特意收藏了起来,还笑眯眯地对钱步华说:“以后你多看看,跟你姐姐学习。”
正在为姐姐高兴的钱步华此时还没有“我将来前途不妙”的觉悟,还很高兴地点头说好,自此落入母亲的圈套,因为日后一有不如意的地方,王小慧便会把这个当事儿说,简直不能更悲催,这里就先不提了。
经此一事,原主钱雾年少时顽劣不乖顺、叛逆留下的种种被人说嘴的地方,总算是因为钱雾的一次大爆发而彻底洗清了。钱雾也总算是实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对父母的第一个允诺:帮你们争口气,帮你们扬眉吐气一把。
第58章 决定
成绩出来之后便是填报志愿,介于她的成绩太过于牛掰;虽没有文理科状元那样风光且广为人知;但是还是被各大高校找上了;还都是一流的;一来二去简直挑花了眼;钱海川跟王小慧两个整日里红光满面跟吃了仙丹似的,这下子不管是街坊四邻还是远近亲朋那儿;谁都没有他们有面子。
不过成绩差的有成绩差的难处;成绩好了也不是没有烦恼的;比如说,全国高等学府任你挑;去哪里呢?这话说来略欠抽,但是却又是事实。王小慧现在就处于这个烦恼当中;不过钱雾并没有让她烦恼太久,就直接朝她扔了个炸弹:“我要报北京中医药大学。”
“什么?!”王小慧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什么北京中医药啊,哪里有清华北大说出去有名,说出去有面子!这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不过想到这孩子是想学医,便道:“我上次问过了,清华的那个老师也说他们学校有医学院的,要不报这个?他们还说你报了的话学费全免,还有额外的奖励。”
钱雾摇头:“我想学的是中医。”西医这些开膛破肚的东西她不喜欢,而且她觉得人的身体福寿禄都是与天地自然休戚相关的,中医这一块儿似乎就有所涉及。更何况她事先还答应了别人的,如何能够食言而肥?便对母亲道:“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他们也说可以免学费的。大学的生活费我也能自己赚,这次就依了我吧?”
王小慧自然不乐意了,又说了她许久,还动员了家中的三姑六婆来劝她,奈何钱雾就身上吃了秤砣铁了心,她没办法,只能恨恨地来了一句:“让你爸爸来跟你说。”
钱海川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他的心比较平,与妻子相比较还比较民主,只叹了口气说:“这是你自己的未来,你自己看着办吧。好了坏了都要自己负责。”
钱雾表示明白,直把王小慧气的半死。不过第二日上也就好了,估计是钱海川开导过了,想想去年的这个时候,但凡她能上个普通的三本他们都要乐的合不拢嘴了,这个北京中医药怎么说也是重点,全国排的上号儿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名气不名气的也就一时的风光,不报清华北大,别人也知道小雾考得好,没见之前报纸上还有说清华毕业生出来找不着工作的吗?路都是要靠自己走的。
如此,王小慧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街坊四邻、远近亲朋送来的红包等等她客气了两下就收下了,这都已经成为一种习俗了,到时候小雾开学前在饭店里设宴请客吃一顿便就行了。以后若是别人家的孩子或是考上大学,或是当兵去了等等,他们家也是要随份子的。
而之前正月里见过,在s市海事大学念书,钱雾要称之为表妹的那个王丹同学则是破天荒的打了电话到钱家来,给她介绍了一份儿家教的工作。
“对,是个小男孩儿,今年下半年升高一,跟我正在教的那个学生家里是表亲。嗯,薪资还是很可观的,一小时七十块,怎么样?你要不考虑?”
有钱赚,为什么不去?钱雾没有过多的考虑便就答应了,至于教不教的好,那孩子开不开窍,钱真人表示压力不大,她先尽力教着,到时候若实在不行,就去庙里头烧一些白衣咒文与菩萨就好了。
就这样,钱真人开始了隔一天跑一趟市区,用她那强悍的学习方法祸害青少年去了。王丹暑假留在这儿没回家,不过她忙得很,要打好几份儿工,王小慧想请她来家住两天都没空,有的时候就让钱雾带一些水果去给她。王丹并不缺水果,相反的她缺时间,不过这么一来二去,原本只是淡淡的亲戚情分倒是浓了起来,钱雾跟她偶尔也能说得上话儿了。
同样填完了志愿的贺易庭则是去了趟北京参加体检,走之前他还给钱雾说过,还说到时候给她带礼物,让她记得想他等等,谁知道却是有去无回……
体检完之后他就被自家老爷子给扔进部队了,说半年不见他身上的肉都长松了,到时候进警校会丢他老贺家的脸,这个暑假就给他加一下餐。可怜的贺易庭当场就连手机都被没收掉了,他爸他妈都不知道他被扔去了哪一个神秘的旮旯集中营,总之就此与外界断了联系。从此开始了前所未有的严酷操练,后来跟战友、长官等关系好起来,倒是能借到手机,这没良心的东西先没有打电话回家,而是拨通了女朋友家里的座机。
但是十次里面有八次是未来老丈人或者是丈母娘接的,他只能默默地挂断,剩余的两次里面似乎还有一次是实在太累了没等人接起他就打起了呼噜。后来终于有一次他在清醒状态下听到了钱雾的声音。那个心酸呦,跟找到了组织似的。
“小雾……”
“贺易庭?”这几天这么多通骚扰电话是你干的吗?她想问,但是对方似乎很累很虚弱的样子,想想还是先放一放,便问,“不是说最多一周就回来的吗?被囚禁了?”后面一句纯属玩笑,但是这温温柔柔(?)的语气确实好悬没让最近受尽折磨的贺易庭流下热泪来,当下就不由得大吐苦水:“小雾,我这每天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睡得比狗晚。这里的人都不是人,我快要被折磨死了!呜呜呜呜……”
听完了事情大概的钱雾不由得觉得好笑,又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你在那儿每天跟人对练?身手很好了喽?”
“对呀,身上每天都酸疼地要死……”他没说的是一开始每天都是被人揍,这些天才被揍得少了些并且能反揍旁人几拳了。这次老爷子动真格儿的了,跟以往的小打小闹不同,真是往死里折腾他啊。
“亭子我说你腻歪完了没啊?老子还没打过呢?还来!”借他手机的那个战友在边上急的抓耳挠腮,他们每个星期发还手机的时间都是有限定的,这好心好意借他一次竟然被占用了这么久,只剩下几分钟了还没有还的意思。他也有女朋友的好吗?
贺易庭一边往床里面滚,一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许是动静闹太大被电话那头的小雾听着了,就听她说:“你还给人家吧,下次再打好了。我今天还有事儿,下次我这个时间就在电话边上等着。”
都这样说了,贺易庭纵然心中不愿,也是无法了,而且战友在边上不住地偷袭,实在是不很爽快,便腻腻歪歪地叫了两声“老婆”才在一众战友的哄笑声中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贺易庭这次来的部队算是特种预备役,在这儿的都是各大陆军军区挑选出来的好苗子,年底的时候会参加一次特种兵选拔,十有□□都能够得上,同一个班级的战士们差不多都有两三年兵龄了,道儿老得很,不过年纪却不比贺易庭大多少,大都是高中或者是职高毕业了应选入伍的,不过也有普通大学生跟军校生。
贺易庭这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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