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姻亲裙带关系,可以更加放心。
项羽虽然不是很清楚整件事情,但是他心里已经有数。这几天彤虚三没有找他见面谈话,已经让他隐约感觉到一些怪异之处。
艳方想说项羽不接腔,以为他在考虑跟彤云的婚事,道:“彤大小姐天生娇贵,美艳无双,这可是她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我看您还是早日答应这桩婚事,也好真正在彤氏里面落地生根……”
语顿,话中有话续道:“如此一来,也可了却您对彤大小姐的心思。”
项羽听出艳方话中之意,不禁好笑,起身走到艳方身边,托起她的香腮说道:“我宇项岂是好色之徒……更何况,你说的那种事情有你就够了,那要彤云帮忙。”
艳方春心漾起,嘤咛娇声投入项羽怀中道:“人家跟您说正经事,怎么又来逗艳方,这叫艳方如何忍受。”
项羽笑道:“既然不能忍受,那就不要忍受……”
双手抱起艳方往卧室走去。
谁知门外厮仆大声道:“宇爷,彤大公子来访。”
艳方蓝舌咋吐微嗔道:“来得真不是时候。”
项羽将她放下道:“看来只有等他走了再说。”
项羽和彤影三分坐大厅两边,仆役小厮安排好后,已经都被屏退,诺大厅中只有他们俩人。
彤影三面有难色,迟迟没有开口。
项羽不耐其优柔寡断,迳自先道:“阀主到底什么想法?什么时候才要去找闻其道算帐。”
“事关重大。”彤影三犹豫道:“爹和李叔谈过几次,他们决定要等无双阿姨来了再说。”
“又是这话。”项羽不以为然道:“这件事从第一次问你到现在,你都是这样回答。”
“这件事我无法做主。”彤影三道:“影响太过深远,我认同爹和李叔的看法,还是谨慎为要。”
“有这么多困难吗?”项羽明白了当说道:“不是说天下大乱在即,彤氏与姬山决意要联手起事反秦复兴大晋光荣吗……”
彤影三不等项羽把话说完,插口解释道:“起事反秦这等大事得联络好后才能动手……”
项羽抢过话来,打断道:“你误会我的意思……我真正在意的是何时找闻其道算帐这件事……你要知道,发生闻其道意欲掳走彤云,让彤氏和姬山难看的这种事情,要是彤氏不尽快找回公道,日后和姬山联手起事反秦复兴大晋,有谁愿意站在你们这边。”
正如项羽所说,要是彤氏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的话,届时在天下人面前的威信尽失,遑论起事反秦复兴大晋。
彤影三这才听懂项羽真正的意思,恍然大悟道:“对啊,爹和李叔怎么没有想到这节。”
项羽道:“这种事情越快越好,早日让天下人知道鲁域闻派的卑鄙,也尽快去讨回公道。”
彤影三了解道:“这事我回去就说。”
项羽语锋一转道:“这事先到这里,暂且不提,我还有话问你。”
彤影三心虚道:“宇少请说。”
项羽直截了当问道:“为何阀主至今没有说要见我?”
彤影三有口难言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项羽抢白道:“你一定清楚,最少也知道一些,你赶快说。”
彤影三叹声道:“事到如今,就不瞒你了。爹不见你的关键是李叔。”
项羽哦的一声,道:“为何。”
彤影三为难道:“他说你这个人难以驾驭,要是你没跟彤云成亲,最好不要让你介入彤氏的事太深,免得将来反伤害到彤氏。”
语顿续道:“老实说,今天我就是来提你跟彤云的亲事。”
“啪!”
项羽拍案而起道:“什么难以驾驭?为什么非跟彤云成亲不可?这算什么道理,我跟艳方明天就走。”
彤影三起身急道:“宇少不要生气。”
刚刚艳方一直站在大厅边侧通道里面偷听,见场面僵爆,快步走出,温言软语道:“宇郎,不要把话说死,坐下来喝口茶再说。”
项羽看到彤影三的恳切和艳方的期盼眼神,叹声过后坐下来道:“你们说吧。”
艳方眼中含泪道:“李不同说的没错,你这个人的确无法驾驭。”
项羽疑惑看她一眼,回想自己所作所为确实如此。
艳方语重心长续道:“艳方选择跟您一生一世,反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有什么好说,但是希望我的郎凡事不要太冲动……”
几句话让项羽想到,要是自己真的带走艳方,日后她不是要跟着自己浪迹天涯吃苦?
艳方表明愿意跟他吃苦,但是前提希望他凡事三思莫冲动,这叫项羽心软为难,脸色缓了下来。
彤影三忙不迭道:“爹没有恶意,他只是希望我们亲上加亲,变成了一家人后,什么都好说。”
项羽叹声道:“罢了,请彤兄回去告诉首阀,我要跟他见面。”
语顿,看了艳方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什么事都等见过面后再说。”
彤影三回到隔壁自家宅中,立刻跟彤虚三和李不同报说项羽坚持见面说话的这件事。
两人得知后,想说婚事十之八九必成,如此一来,日后项羽彻头彻尾成了彤氏和姬山的人。
彤虚三尤为高兴,吩咐手下办事,张灯结彩办宴邀请隔壁未来的乘龙快婿过来说话,并且决定在宴会中项所有人宣布这件事。
彤云辗转知道这件事后,喜不自胜,梳妆打扮等待项羽来到。
项羽还没接到通知,就先看到隔壁准备的光景。想也知道彤虚三为何如此,心里着实无奈。
尽管他心里有意要娶彤云,可大家还有一番折冲要谈,说不定到时候谈得不好,大家一拍两散。
在没有明确之前,彤虚三这样铺张办事,仿佛真当项羽是彤氏未来女婿一样,未免也太夸张了。
项羽接获邀宴通知后,艳方坚持要帮他打点装扮,项羽拗不过艳方的好意,只好让她细心帮忙。
艳方帮项羽挑衣梳发打点时并没有多说任何话,但是看得出她眼中的担心忧虑。
项羽刻意抚慰道:“放心,我会克制自己的脾气,倒是将来家里多了一个女人,你自己要小心在家中的地位。”
艳方喜嗔道:“只要您对我好,我才不怕。”
这倒是实话,项羽这种脾气,一但让他发起狠来,就算昔日无法无天的彤云也无法作怪。
晚宴时刻到来,项羽辞过艳方出门。
出门两步就是彤影三的宅处,彤影三算好时间早在门口等候,看到项羽离开他家大门,迎上道:“宇少,快进来,大家正等着你呢。”
两人走进这座比项羽现今住宅更大的宅院。
此时虽是夜间,但是前进院子走道两边的灯火通明,照得整个院子有如白日般清楚明亮。
项羽安步随彤影三走在其中,两侧仆役不断向他们低头问好。
项羽不禁暗叹,好大的排场。
光是现在这院子里面已经不下百人。越往里头走去,丝竹声渐益清楚。跨过门槛一看,大宅里院中,竟然有一个超过二百人的超大乐队,比诸当初群芳楼的排场倍甚。
走过乐师起身吹奏的礼乐颂赞,项羽和彤影三终于来到大宅主厅。
彤虚三和李不同坐在大厅主位,见到项羽进来,彤虚三起身相迎道:“宇少,请坐。”
项羽随他手比处看去,发现彤云已经坐在那边相候。
如今整个场面设计得有如‘赶鸭子上架,霸王硬上弓’的模样,项羽心中暗忖:既来之,则安之,看情形说话办事。
项羽躬身有礼道:“感谢首阀赐座。”
大厅旁侧走来一名甜美女俾引导项羽到彤云旁边的座位落坐。
项羽随她过去大方坐定后,先对彤云一笑,彤云心里好不欢喜,春意盎然地娇羞还礼。
此时有一名女俾要过来帮他们俩人斟酒。
彤云不知何故竟然示意这名女俾不用服侍,还要她把酒壶交给自己。
项羽不知道她跟女俾拿酒壶要干什么,心里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彤云已经将这名女俾手中接过的酒壶放在他的面前。
彤云端着自己的银玉酒杯,小声避着旁人听闻,娇羞道:“你愿意将酒斟在我的杯中吗?”
这话语带性事双关,彤云说话同时,双酡微红,好不娇羞。
项羽听出她话中之意,心神一荡,举起酒壶多情看着彤云道:“只要你愿意接受,我当然愿意注入你的杯中。”
缓缓将酒注入彤云杯中。
酒雨缓下,彤云举杯的双手竟然微微发抖,似是无力承受。直到银玉酒杯注满后,两人才同吁一口大气。
彤云将银玉酒杯缓缓就口,项羽看到她的烈艳红唇轻抿杯口,倏忽将自己的酒杯斟满,大口饮尽。
此时大厅外里院的丝竹乐声早就响起,大厅中歌妓们配合丝竹声舞动着柔软身段,好不动人。
但是项羽和彤云在言语动作间感受着彼此强烈的饥渴冲动,这些丝竹乐音和歌妓的曼妙舞姿根本不入两人耳中眼底。
大厅里面的众人,在丝竹声中和歌妓舞步助兴下,个个兴致高昂,呼拳喊酒,热闹非凡。大厅里面除了几个年轻小伙子羡慕的目光,和彤虚三、李不同和彤影三有在特别注意项羽和彤云外,大部分的人都没注意到项羽和彤云相谈两欢,越来越亲匿。
眼看酒过三巡之后,彤云和项羽两人越靠越近,又过三巡,彤云干脆将自己偎入项羽怀中。
彤虚三为自己妹子高兴,彤虚三也满意地看着这个未来的女婿,倒是李不同别有心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项羽不知这些,与彤云谈到停顿时,看着身旁佳人心想:“好一朵带刺的玫瑰,去掉那些螫人的利刺后,竟是如此甜美。”
整个大厅中的来客不下百人,加上仆役女俾和演舞歌妓,人数在两百人上,彤云眼中只有项羽,忽然避开项羽目光,微启双唇喃喃道:“我没有对任何人这样好过,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