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死……我成功了……今天的我,不再是昨日的我。”
鬼婆被他声音唤醒,半眯着眼,唇舌吐道:
“没错……今天的你,足以跟江湖十大高手并列……”
“咦!”
谁知道鬼婆这话没有说完,看到荆天脸上的异变,不禁皱眉不悦出声。
“怎么啦……师傅……”荆天不解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给我下来。”鬼婆怒声打断说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荆天无法了解鬼婆为何疾言厉色要自己离开她的身体,疑惑思忖间缓缓爬下鬼婆的身体。
“你去照照镜子吧。”鬼婆快速穿着衣服,极为不耐说道:“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样子。”
“啊!这是……”
荆天依言走到落地铜镜前一看,大惊出声。
“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鬼婆已经穿好衣服,喝道:“谁啊?”
门外响起荆寒水的声音道:“是我。”
鬼婆先看荆天一眼,道:“穿好你的衣服吧……待会自己先想想,要怎么跟你爹说这件事。”
荆天穿着衣服,心道:“自己的长相变成这样,要怎么跟爹说才好?”
鬼婆等荆天穿好衣服后,虚手往门一抓,将门打开。
荆寒水进入房间后,先看房间四周,看不到荆天踪影,纳闷道:“天儿不是进来你这里吗?”
鬼婆闷哼一声,道:“你自己问他。”
荆寒水望向荆天,根本不知道他就是荆天,只知道这个陌生人看起来年近半百,年纪比自己还大上一些。
他想说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能够跟鬼婆独处一室,必然是位极为重要的人物,连忙有礼问道:
“请问这位……呃……这位前辈……你有看到我的孩儿荆天吗?”
“苦也!”
荆天心中暗自叹道。
他刚刚已经从铜镜中知道自己全变了个样,从昔日貌似潘安的二十啷当少年郎,变成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
荆天面对荆寒水的问话,不禁犹豫再三。荆寒水也不过四十出头,他这种半百的模样,如何对他喊出‘爹’字。
“这位前辈。”荆寒水久等不到荆天回话,看了鬼婆一眼后,转过头来看着荆天催问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天儿的下落。”
“荆天有要事先走一步。”荆天情急敷衍说道,不敢承认自己是荆天。
“他匆匆回来,怎地又说也不说就又走了呢?”荆寒水疑惑不解道。
“事太紧急,恐怕他来不及跟你说。”荆天心中有苦难言,道:“等他办完事后自然就会回来。”
“请问前辈尊姓大名?”荆寒水顾左右言他问道。
“去去去!”鬼婆不耐道:“不要在我房间啰唆。”
鬼婆怒声赶人,荆寒水纵有天大不愿,也只好听命离去。
他转过身子走到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变了样的荆天好几眼。
鬼婆见他这样,再次怒叱道:“叫你走,还看什么看?”
荆寒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房门,轻轻关上门离去。
“师傅……我怎么变成这样……”荆天难过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变成这样?”
鬼婆无法回答荆天的问题,不禁恼羞成怒。
原来婆罗门的密技——‘阴阳交合神功’——在鬼婆之前,已经数百年没有人练成过。
如今鬼婆练成‘阴阳交合神功’,知道密法宝典中记载‘阴阳交合九转开通术’这门密技,但是她也不知道在此术中,藉由男女阴阳九转交合开通气海丹田后,对方除了气劲晋入超绝境界外,还会有什么变化。
她怎地也想不到荆天会变成这个模样。
荆天讨得鬼婆欢心,其中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乖巧伶俐、体贴顺心,另外他长得唇红齿白,宛如潘安再世,更是主要关键。
鬼婆虽然年过半百,但是她体内的‘阴阳交合神功’让她青春永驻,有如三十不到的女子一般。
如今荆天在‘阴阳交合九转开通术’下,容貌变成这种猥琐不堪的中年男子的模样,让她看了,心中不免生起厌烦的感觉。
话说‘阴阳交合九转开通术’这门婆罗门密技,其理在阴阳交合中,女补阳、男采阴,阴阳龙虎合会,开通气海丹田。
荆天得鬼婆密技之力,开通气海丹田大穴,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体内的阳气不免要被鬼婆吸纳。如此一来,荆天的气海丹田虽然在‘阴阳交合久转开通术’的密技下打开,也造就他超绝境界的功力,但是荆天体内的青春元气,也同时被鬼婆大量吸收流失,造成他变成现在这种猥琐不堪的半百中年男子模样。
鬼婆看着荆天现在这个样子,想到刚刚用那‘阴阳交合九转开通术’时跟荆天接连交合九次,厌恶沉声道:“你的功力能够晋入超绝境界,变成这样有什么关系。”
说完后撇过头去不想看荆天现在这个样子。
荆天在心中已经把鬼婆祖宗十八代通通骂遍,但是脸上不改祈求神色婉转哀求道:“师傅啊……你要帮我想想办法……”
鬼婆头也不回挥手道:“走吧,别啰唆了。”
荆天不知所措道:“我现在变成这样……要是离开这个房间……我该怎么跟晶寒楼的人表明自己身分?”
鬼婆闷哼一声道:“说的也是,我倒没有想到这点。”
荆天叹声般道:“不管怎样,还请师傅在晶寒楼上下众人面前,先给徒弟一个名位身分,这样我才好办事。”
鬼婆想到还要靠荆天办事,道:“说的也是,你现在先帮自己取个新的姓氏名称,我才好给你新的身分。”
荆天想了一下,道:“新的姓氏名称暂且不急,恳请师傅在众人面前赐我秦廷的密使的身分吧。”
鬼婆咭咭阴笑道:“你现在这种超绝功力,加上你的智略,的确是我的好帮手,想要对付项门、杀掉项梁,肯定少不你。”
荆天连忙接口道:“徒儿誓死为师傅和师伯效力。”
鬼婆想也不想道:“你现在跟我到晶寒楼大厅,我代师伯封你为灭天密使,在这次对付项门的行动中,担任我的副手,可以全权调动晶寒楼和楚域境内的秦兵。”
荆天跪地拜伏道:“谢谢师傅。”
张良来到楚域后,竟然不向项门投出拜帖请求接见,转投靠昔日江湖好友萧何的家中同住。
两人住在一起谈论天下大势变化,匆忽一过,已有二十余日。
这日张良晏起,他走出房门看不到萧何,想说他必然离家去打听项门和晶寒楼两边的情势。
张良望向窗外,看了看天色,发现都已经过了晌午,心道:“昨夜跟萧何谈到鸡鸣日出才分手去睡,现在看不到他人,分明有什么急事让他一早就离家出门。”
张良对这事想了一会,忽地自嘲般笑道:“想这些干嘛?反正萧何回来自然会说。”
张良走到屋子前面院子的水井边,打了桶水,简单漱洗着一日晏起的颓废。屋内厨房里有萧何留下的午餐,但是张良现在不觉得饿,也没那个食欲吃东西。他想了想后,决定到屋子后院的大树下。
萧何家中的后院接着一座小山丘陵,虽然现在是晌午时分,这里让人丝毫不觉得炎热。张良来到后院大树下,树下错落着无数大石。张良随便找了其中一颗大石头坐下。
轻风徐来。
张良信手抽出放在怀中自绘的天下大势图。他打开卷绳后,将这张亲手绘制加注各种消息的天下大势图摊在旁边的大石上面,开始进行每天必作的功课。只见张良专心地在图中推敲天下大势的演变。
如此看过半天后,张良忽闻脚步轻来。
抬头一看,发现是萧何回来。
萧何笑道:“你又在看你那张从不离身的宝贝。”
张良不以为意道:“这张图是我游历天下亲手绘成,上面有我的一生心血苦汗,要是丢了,我这一生就白活了。”
萧何看过那张图,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都是张良推论天下江湖变化的心得,佩服笑道:“像你这样不辞艰辛行遍天下,观察预测未来变化的事情我可干不来。”
张良同样笑着道:“别光说我,看看你自己。”语顿,衷心续道:“要学你这样读遍所有的朝纲故典,我也没那个心思。”
萧何哈哈笑过后,惺惺相惜道:“彼此、彼此。”
张良带着些许的感叹说道:“好说、好说。”
萧何疑惑道:“好端端的干嘛这样,你想到什么?”
张良叹过气后,道:“你我各有所长,一主内,一主外,任谁用了我们两人,何愁天下不成。”
萧何洒然道:“天下还没乱哩,现在说这些太早。”
张良背着双手,转身望向丘陵高处,凝神道:“旧江湖的格局已破,新天下到来前的大乱已经不远了。”
萧何闻言亦有所感,叹声道:“就算不远,终究还是没到。”
张良回复心情,转过身来问道:“你刚刚去哪?”
萧何肃容道:“我有一个故旧紧急要我过去谈事情。”
张良皱眉道:“什么事让你一夜没睡赶过去?”
萧何皱眉道:“我那友人说,他听到传闻说项门今夜要夜袭寒山,而且他言之凿凿,让人不得不信。”
张良疑惑不解道:“项门要干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会事先走漏风声。”
萧何耸肩无奈道:“推敲这种事情是你的专长,怎地问我?”
张良想了一会,终于放弃叹气道:“好一个二夫人林婉君,其中必有奇谋变化,但我就是想不透项门为何这样做?”
萧何见他这样,劝道:“想不透就算了,不要想太多。”
张良看他一眼,偏又转口说道:“叫我如何不想?我急着想参与新天下的变化,但是人困在这里,一点办法也没有。”
萧何插入道:“既然这样,你又为何不去项门投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