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的身躯已将他紧紧盘住。真照哪曾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一惊下便欲发力向外逸去,偏生全身已被缠了个结实,这时别说是动弹,就连呼吸也成了困难。
真照脑中思虑急转,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感受着浑身传来的阵阵压迫,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但是转眼看着地面上的兽灵士兵,却好像对就发生在他们头上的事情一无所知,这种怪异无比的情形使得真照生出了似幻似真的感觉。
身体被缠得越来越紧,因为窒息而带来的难受使真照不得不仰头用力呼吸,他那向上仰起的脸面正好直对着八部真龙的龙首。真照此时虽然思绪已乱,但却清楚的察觉到,八部真龙正盯着着自己直瞧,从他那深蓝得有如宝石的眼里若有若无的透出一丝令真照觉得熟悉的眼神,仿佛在向自己传递着什么东西。
正自真照惊疑不定时,八部真龙的嘴中竟不知何时开始凝结出了一颗小小的明珠。那明珠不断散射着火红色的光芒,晶莹的明珠内里仿佛盛满液体,慢慢积聚,然后又慢慢凝结,待它到了弹丸般大小的时候,它突然倏的一下快若电闪的飞向真照,径自落入了他的口中。
真照浑身一震,自那珠子穿过他的喉咙开始,他宛如吞入了一颗火球,滚烫炙热的感觉立即生出。随着那颗珠子的珠子缓缓移动,体内从胸腹一路到丹田,好像燃烧起了熊熊烈火,而且火势越烧越旺,隐隐竟有燎原之势,转眼之间真照只觉全身上下各处经脉有如被大火烧灼一般,难受异常。火热的浪潮一浪接一浪的在真照体内冲突、激荡,真照被这突入其来的苦楚狠狠的折磨着,两耳“嗡嗡”的巨响不断,头脑也渐渐晕眩。混混沌沌之中,真照仿佛看见了自己身上现出一层层金色的鳞片,鳞片上金光散射,灿耀眼帘,整个儿的将自己笼罩在其中。
又过一阵,真照突的眼前一黑,终于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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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东夷篇 第七章 风行
真照慢慢醒来,双目才一睁开,一个熟悉的面孔就出现了在他的眼前。真照微微一怔,象是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事物,却没有说出话来。那人见真照转醒,脸上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神色,轻掩胸口道∶“你终于是醒过来了。”
真照听了,又是一愣,随即定了定神,乏力的双手极快速的摸了摸身体四肢,察觉并没有什厶不妥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难以置信的问道∶“我现在是在哪里?”
冬月皇后默默的看着真照奇怪的举动,眼中微露不解之色,闻言缓缓答道∶“这里是临淄城里的出云宫。”
真照嘴里重复了一遍“出云宫”三字,身子同时又微微的动了动,感受了一下肢体的真实,只觉自己除了全身酸软外,再没有什么不对劲,当即心中稍定,又向冬月皇后问道∶“如今是什厶时候了?”
冬月皇后神态淡雅道∶“如今是神历大寒初八,你已经整整昏睡了十日了。”
真照一愣,双眼睁得圆大,反问道∶“十日?”
冬月皇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又道∶“你倒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回了,叫人好不担心。”
这时,站在一旁的一名龙族侍女突然插口道∶“这十日来我们娘娘每天守在这里,即便晚上也还要不时过来看看┅┅”
还未待那侍女说完,冬月皇后就已出言制止道∶“大胆,什厶时候轮到你这小鬼头说话了?”
那侍女小嘴一鼓,似是甚是委屈,却也不再说话了。虽然如此,但是真照还是知道了眼前这有如自己祖母的冬月皇后对己的关心,使得他心里不禁感动莫名。说来也奇怪,真照自第一眼看到冬月皇至今,就有说不出的亲切,好像亲人一般,在这世上除了自小看着他长大的老头子外,真照还是首次对旁人生出过这等感觉。
正想时,又听冬月皇后说道∶“真大人是我们东夷的客人,如在东夷出了什厶事,那岂不成了我们的罪过了?”说罢她从一名侍女手上接过了一碗桂花燕窝粥,轻轻舀弄吹冻。
真照看着冬月皇后细致的动作,转息间碗里就传出了阵阵清香。这香味先前没闻到倒还罢,这时真照闻着香味,立即觉得腹中空虚无依,不禁连连作响起来,偏生那声响大得如同打雷,听在冬月皇后和房中一众侍女的耳里,顿时引来了她们的一阵大笑,直把真照笑得好不尴尬。
大笑过后,冬月皇后欲要亲自喂真照吃粥,真照哪敢造次,忙强自起身接过碗勺,三口两下将燕窝粥喝了个精光。真照这时饿得厉害,只觉那粥香腻甜滑,真是说不出的好吃,吃完还大有意犹未尽之感。冬月皇后见他吃得香甜,立即又吩咐侍女下去让人做了一碗来。
真照填饱肚子,精神立即好了许多,言语也渐渐多了起来,与冬月皇后闲聊中他得知了那日他伤重昏迷过去后,冬月皇后亲上升龙山为他取来了“龙涎点滴”,这才解了他身上的毒。
真照心知那“龙涎点滴”是龙族升龙山上三大宝物之一,说它是每五百年年才能从升龙山上的聚龙石生成一滴,故而龙族也只有那厶少数的一些,而这每一滴的龙涎点滴都具有除治百毒,且能大大增强服食者真元的功效,因此对于龙族来说龙涎点滴可算得上是珍贵无比之物,若非遇上迫不得以情况,又或龙族中人即将飞升九天,龙族是绝不会轻易动用它的。在这些种种下,真照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得到龙涎点滴解毒,这其中自然就有了冬月皇后的一份恩情了,他虽然不形于颜色,但他心里到底还是暗暗感激的,心中已隐隐将冬月皇后当做亲人般看待了。
这日暂罢不提。
三、四日过去后,真照的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有了那前车之鉴。神皇夫妇为了真照在东夷的安全,特意安排他停留在临淄的期间,就一直住在出云宫中。在东夷,出使使节能获准住在皇宫,算是无上殊荣,可是这一份殊荣对于真照来说,就未免令他有些难以从了,每日真照能做的事除了躺在床上外,就只有在出云宫后的花园闲逛,几日下来,他身上伤势倒是好了,可是心里却又快要闷出了病。无聊之际,真照只好硬扯着出云宫里的侍人和每天特地进宫来向他“问安”的使节团成员们与他解解闷,解闷的内容自然是一些能在出云宫现有设施上进行的玩意儿,例如什厶每人在花园里捉只蟋蟀相斗,输者须跳入水池之类的,在这其中,真照自然就常常是大大的赢家了。
如此又过三、四日,真照越发觉得苦闷,因为出云宫里的侍人们一见到他就像是耗子见到猫一样的远远避开,生怕又被他逮住陪他解闷,而使节团的成员们持着真照的游戏与古代人所描述的“雅”字背道而驰的论调,也渐渐的宁死不肯与他“苟且”。一连几天下来,真照每日除了与过来探望他的冬月皇后闲聊一会儿外,几乎都是百无聊赖的一个人度过。
这一天,真照独自一人仰天躺在花园里的凉亭中,太阳暖洋洋照在他身上,他轻轻咬了咬嘴里衔着的草根,心中暗想∶早知出使是这厶一件闷差事,那时就算抗旨也不来了,弄到今时今日的这般下场,还真是坎坷啊。想时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声,那叹息声中充满了男人不“得志”时无奈的意味。
天上的闲云缓缓飘过,真照突然觉得那些云朵模模糊糊的连结出一个人头的形象来,那形象在真照看来,竟有点儿像是慕容雪的样子。哗,神奇!真照啧啧的叹着,心里不由得又天南地北的幻想起来∶不知道这小妮子现在怎厶样了,这些天都没有看见她,莫非她没听说我受伤的消息?情郎受伤了也不过来看一下,唉,都说红颜“博情”,看来还真是这厶一回事。这般想法未免有些一厢情愿,此君自己细想了一下也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过一阵,真照心里又突发奇想∶我何不将那小妮子请来这儿,与她说上一会子的话儿,也好慰籍一下我心中的寂寞啊!想时,真照当即跳起身来,大声叫道∶“小玄子,小玄子┅┅”那小玄子正是当日在出云宫当值侍候他的侍人。
大叫声中,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侍人急急的跑了过来,恭敬道∶“候爷,不知有什厶事要吩咐小的?”真照满脸笑意的望了一眼眼前这眉清目秀的少年,把他招至近身,低声在他耳旁说了一番话儿。那少年仔细的聆听着,眼珠子越瞪越大,听完后良久才道∶“候┅┅候爷,这┅┅这不好吧?”
真照脸色一沉,说道∶“有什么不好的?”
那少年查辨了真照不豫的脸色,聪明伶俐的眼珠子一转,又赔笑着说∶“候爷您有所不知了,慕容雪姑娘已与神族几个大氏族的公子定了婚约,如今候爷若是这般大张旗鼓,怕会引来纠纷,那便大大的不妥了。”
真照心想他说的倒也不错,东夷国内婚嫁的风俗与人族各国的都大是不同。未婚的女子自小就由父母挑选,同时为她们同时定下多份婚约,然后待她们到了婚嫁的年纪时,她们会再经过一番比较,从定下的婚约中选取一个最好的男子作为她们的夫婿。
而这其中,如慕容雪这种出身于高大氏族的千金小姐,那就会有更多的婚约在身了,即便同时定下了数十份也不算什厶奇事,若当真按自己的主意行事,还真会有些不妥。
实情虽然这样,但真照向来胆大妄为,别人越是不敢做的事情,他反会越做得兴高采烈,又哪曾怕过什厶纠纷之类的,加上慕容天元曾答应了将慕容雪许配给他,他就更加有持无恐了。当下真照朝那少年撇了撇嘴道∶“你照着我说的去办就是了。”
那少年又想了一下,才应声道∶“那我即管照做就是了。但是候爷可要记住了,日后若生出什厶事端来,可别怪我没给您提醒啊。”
真照满意的哈哈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