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小渔擦去眼角的泪痕。
看着杜御风的手下和自己有点距离,姥姥轻问小渔:“我到之前,那家伙在车上跟你说什么了吗?”
第4章 女人,我们做些更过火的事!
“那个死扑克脸说,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是我的双胞胎姐姐,他还说,我那个姐姐得了一种白天不能出门见光的病,姥姥,你听说过这种病吗?”
“我只听说过夜盲症,倒是没听过有这种病。”
“对啊,我也没听说过,骗谁啊!他还说,那个怀光集团的董事长,就是我爷爷,爷爷想在退休之前把集团交给我那个姐姐,可是公司里面有人极力反对,还想篡权,所以,这次就把我弄来,让我在白天假扮我那个双胞胎姐姐。”
“为什么要假扮?”姥姥听得云里雾里,她显然一时还无法明了杜御风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我哪儿知道啊。”小渔了解得也并不比姥姥多多少。正说着,外卖拿过来了,杜御风拿着两份递给姥姥和小渔,可姥姥和小渔的心思明显不在饭上,还在继续着他们不解的话题。“姥姥,那个扑克脸说妈妈其实是我姑姑,这是真的吗?”想到死去的妈妈,小渔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下去。
“这个姥姥也不清楚。其实,我跟吴家——哦,就是庆蓉的丈夫他们家,只是很远的亲戚,几乎不怎么来往的。可我碰到庆蓉后,她竟然愿意把我接回去照顾……哎,这实在是……”
“所以,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世?”小渔的脑子有些短路了,急切地打断了姥姥。
“是啊,不过,我听说,庆蓉的娘家,就是赵家,确实很有钱。庆蓉从来不跟我说她为什么不跟娘家来往。现在,我猜想,你应该就是她又改名字又频繁搬家的真正原因了。”
几个问题下来,虽然还是没有结论,小渔毕竟还是对杜御风跟她讲的事情多信了几分。正沉思间,杜御风走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赵庭雨,走了!”
“P啦!我再说一次:我叫苏小渔!”
夜色更深了些,此时,杜御风一行两辆车终于接近了赵家庄园。在庄园门外,另一辆车的黑衣人与杜御风挥手作别,驶离了赵家。而杜御风的座车也缓缓进入了夜色中如梦幻般的赵家庄园。几盏投射灯打在主建筑上,亮如白昼,而另外一些彩灯,照亮了车辆沿途经过的花园、喷水池、雕塑群、小湖、树林、动物区……这恍如梦境般的童话世界让姥姥和小渔简直看花了眼。
“这……这全都是……赵家的?”姥姥终于身临其境地体会了刘姥姥当初进大观园时的感受。
“嗯。”小渔可丝毫不理会杜御风的冷淡,一味好奇地追问:“你不是说这个家里只有爷爷和我姐姐两个人吗?两个人为什么要住这么大的地方啊?太暴殄天物了!”
“你们以后也会住在这里,我和我妈住庄园的那头。”
听到杜御风这么说,小渔还一时真不知道怎么接才好。
让姥姥和小渔不解的是,车子不是从主建筑那辉煌庄重的正门开进去,而是绕进大宅的后门,开到了主屋门前。杜御风引领姥姥和小渔下了车,还顺手替小渔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屋中,跟爷爷站在窗前焦急等着他们到来的庭谖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原本满是期待的脸,僵了一下。“干嘛动手动脚的?小心我踢你啊!”小渔像触了电一样马上闪开,开口就跟杜御风吼。“很乱。”“P啦,我就是喜欢乱!怎样?要你管!”小渔刚要跟杜御风继续理论,豪宅大门开了,赵怀光、凤霞和庭谖出现在了门口,看着长发轻扬、裙摆激荡、宛如仙女下凡般的庭谖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而且就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小渔顿时傻在了原地……
第5章 王子和公主的游戏
故事的起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2009年,梅雨季后的初夏,一个有着难得日光的午后,怀光集团的董事长赵怀光的私家庄园沉浸在一片懒洋洋的静谧当中,只有湖面上时不时传来的击水声和说笑声在执拗地打破着这份宁静。
原来是赵怀光的孙女赵庭谖和几个玩伴儿在湖心泛舟。坐在庭谖身边,一直心无旁骛默然划着桨的俊朗青年就是和庭谖同为怀光集团未来接班人的杜御风,对于他的身世,庄园里的每个人都讳莫如深,而御风隐秘的身世似乎也造就了他孤僻的性格。此时的御风机械地划着桨,面无表情,好像跟同伴们有些格格不入。坐在庭谖对面的那对“活宝”似乎对御风的一言不发早已见怪不怪,还在自顾自地唧唧喳喳、大呼小叫。那嘴里总也不闲着的京伟是怀光集团CEO京庆余的宝贝儿子,女孩儿就是京伟的妹妹京麒了。
庭谖脸上总是带着淡雅的笑,一边回应着京伟兄妹的谈话,一边还不忘用目光与御风做着无声的交流……突然,庭谖脸上的笑僵住了,猝然晕倒在船里,额头碰在了船中的钢角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血的脸颊在阳光下格外怵目。杜御风下意识地抛下了船桨,马上抱起了庭谖,用手帕轻压庭谖的伤口,急切地轻喊:“谖谖,谖谖,你怎么了?”
此时,回过神的京伟也轻拍着庭谖的脸颊,可庭谖除了急促的呼吸,没有丝毫反应。杜御风用手背轻触了一下庭谖的额头,马上回头对京伟喊道:“她体温好高,快回岸上!”京伟回身抓起船桨,猛力划了起来。突然“啪”的一声,唯一的单桨断了。“救命啊——!要死人了——!”京麒骤然尖锐的高分贝嘶喊差点没把御风、京伟震下船。京伟扬手一个“爆栗”阻断了京麒的添乱:“别乱叫!”说完,就跳下水,一只手死命拽着船舷,一只手拼命划着水,向陆地艰难靠近。而此时的御风已冷静地拨通了怀光集团旗下医院的电话号码……
等到众人七手八脚狼狈地抱着庭谖爬上岸,看到绘着怀光集团金色圆球徽章的救护车早已停在了岸边。医护人员训练有素地把庭谖抬上了车,杜御风也不放心地跟了上去,当京伟也要跟着迈上车时,却被护士职业地拦在了车外:“对不起,车里空间有限!”尴尬的京伟无暇跟护士计较,只好伸着脖子对着车里喊:“庭谖,我和京麒开车跟着!你别急!”
树影斑驳的林荫路尽头,庄园欧式紫铜闸门徐徐拉开,一辆救护车拉着高亢而又急迫的鸣笛没有停顿地疾驰而出,一辆跑车紧随其后,那跑车虽无声响,却比救护车更惹眼了些。
此时的怀光医院早已乱作了一团,要知道,董事长的孙女住进医院,可是攸关医院中每一个人切身利益的大事。高护病房外,几个医师在紧急讨论着庭谖的急救程序,围在旁边的京伟和京麒虽然焦急不已,却也帮不上什么忙。走廊的那头,主治医生陪着闻讯赶来的赵怀光交谈着一路走来。
“董事长,我们初步诊断小姐患的是XP(Xeroderma Pigmentosum),中文称着色性干皮症,这是一种遗传性缺陷,临床症状是对紫外线完全没有防御能力。目前,全世界确认的病例不到两千起。小姐以后要完全禁绝阳光,尤其要注意眼睛很可能会因为紫外线出现损伤,而且,这次的状况未来可能还会发生。另外,麻烦的是,这种病人20岁前可能会出现肿瘤损害,有生命危险。不过,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小姐到目前为止的意识都还清楚,对刺激的反应也还良好——”赵怀光眉头紧锁,偶尔微微点头,满脸凝重。
这时,护士们推着庭谖来到了病房门前,京伟、京麒刚要跟着一起进去,被御风拦了下来。京伟腾然火起,声音也高了起来,质问御风:“什么意思?没功劳我还有苦劳吧?现在赶我!今天,我还非进去不可了!”正争执着,赵怀光和主治医生已经走了过来。眼尖的京麒一把抓住主治医生的衣襟,扑面就问:“喂,庭谖会不会挂?”御风忍不住打断了京麒:“别胡说!”京麒丝毫不理会御风的瞪眼示意,转而安慰起赵怀光来:“赵爷爷,我只是担心庭谖而已,不过,我能感受得到,庭谖的心灵是粉红色的,她绝对不会死。”此时的赵怀光丝毫没有心思理会这对活宝的无厘头,只是略显客套地对京伟兄妹说了句:“谢谢,你们先回去吧。”说完便示意御风跟他一起进病房。
深知二人脾性的庭谖在担架床上听到了所有的对话,不以为忤,反而目光透着暖意,凝望着兄妹俩。京伟走到床前,亲昵地摸了摸庭谖因暴晒而通红的脸蛋儿,弯下腰,凑近庭谖的耳边私语:“第一次看你脸红,等你出院,我一定要……亲你一下!”杜御风毫不关心京伟的举动,只是催促着大夫快把庭谖推进去。门,终于在京伟、京麒面前关上了。
日头稍偏了西,但还是很足,可庭谖的病房却早已是黑暗一片。躺在病床上的庭谖睡了一会儿,醒来了,发现遭到暴晒的双手缠了纱布,脸上也涂满了药膏。一直守在床边的爷爷赵怀光内心挣扎了良久,还是把病情告诉了庭谖。当听到爷爷最后那沧桑的声音:“要坚强,爷爷会不计代价给你找到解决办法。”庭谖的泪水还是成串落下。
夜幕已经深了,庭谖独自站在医院的顶楼上呆呆地望着月亮。月亮不是很圆,让丝云遮得有些暗,更是让庭谖多了些愁绪。“进去吧,月光对你也会有伤害。”御风不知什么时候也上来了,给庭谖单薄的病服外披了一件薄衫。“我是不是连狼人都没得做了?”俏皮的话里却分明带着一分苦涩。“你要做狼外婆?”难得幽默的御风配合着庭谖遮掩着真相的残酷。
“我开玩笑的。”庭谖也不忍再继续这个一点都不好笑的幽默。御风从口袋中拿出软膏和一支会“滴滴滴”作响的手表放在庭谖手里:“我已经调好了,以后记得随身戴着,它会提醒你每两小时抹一次药膏。”庭谖“嗯”了一声,就抬起头郑重地看着御风:“御风,我有话想对你说。几个小时前,爷爷已经把我的病情告诉我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那我现在就想对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