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无形的高贵霸气。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得意地微微点头。
德昕见状大为奇怪,这堂下跪着的小姑娘先是睁着一双明亮的寒星目好奇地向他望过来,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然后露出“原来你长成这样”的神色,紧接着神游太虚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面露微笑频频点头。
德昕不由得纳罕,暗道若寻常百姓到此,得见天颜,莫不个个屏息静气,唯唯诺诺,却没有一个像她那么大胆。其实德昕哪知道,姚初彤是见多了皇上太子王爷,早已修炼得不在乎了。她还常常腹诽道:“皇上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饿了吃饭,吃完了拉屎,住在皇宫里这般不自由不痛快,要我做皇上我都不稀罕。”
德昕而沉如水,问道:“你在想什么?为何面露笑容,频频点头?”
王鼎深知德昕脾气暴躁,忙上前道:“皇上,姚初彤一介民女,有失仪之处请万岁不要怪罪。”
初彤吓了一跳,想起王鼎反复叮嘱过她,要她谨小慎微,万不可触怒龙颜,忙俯身下来,大声道:“皇上威武!小民得见皇上,自然是激动万分,心中喜悦难以言表。不知小民的祖宗十八代积了怎样的阴德,才能见到皇上您的庐山真面目!”心中晴道:是人就喜欢听好听的,皇上是人,自然也不例外。而后,她又大拍马屁道,“皇上.小民刚才在想,啊!皇上您长得如此威武不凡,贵气十足,简直是我大周的荣耀,是我大周百姓之幸,江山社稷之福!故而面露笑容,频频点头。”
王鼎一愣,万想不到初彤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不由得好笑,眼睛朝着德昕瞥了几眼。德昕被初彤这一番马屁拍得有点蒙,忍不住摸了摸脸,问道:“这朕的相貌和大周江山社稷有何关系?”
初彤郑重道:“自然有关系。小民初入皇宫原本畏惧,腿都打着哆嗦,但刚才一见天颜,您威严的尊容一瞬间给了小民无穷无尽的力量,小民登时信心百倍无所畏惧,可见若是天下百姓都能见到皇上龙颜,必然人人都能浑身昂扬,热山沸腾!所以此刻,小民只想跪地高呼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一边高呼一边拜倒在地。
德听大笑起来,和颜悦色道:“姚姑娘平身吧!”
初彤暗道:皇上小了,这便是“龙颜大悦”,可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谢皇上。”初彤低眉顺眼地站起来,垂首而立。王鼎则暗赞初彤知情知趣,进退得宜。
德昕原本心中烦闷,但忽然凭空有人捐了那么一大笔银子,恰好能解燃眉之急,心中自足喜悦。再见初彤,只觉得她能言善道机灵精乖,跟身边的人相比不知有趣了多少倍,不由得更开怀了几分,听着初彤胡言乱语大拍马屁也十分受用。
德听道:“姚姑娘,你为朝廷捐了这么一人笔银子,难为你有这份为国尽忠的之心,但不知这笔银子从何而来?”
初彤道:“民女原先做过云顶门的门主,云顶门传说有圣物双匣,集齐了便能打开一个大宝藏,民女运气好,将那一对匣子都集齐了,结果打开了宝藏。”而后将自己如何得了匣子的经历胡编乱造一番,末了换上一副慷慨激昂的语气,表情凛然道,“此时正是朝廷风雨飘摇的危难时刻!俗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为一介女子,但民女也知道面对这样的时刻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民女愿把所有宝藏都捐献出来,以表白己的拳拳爱国之心!”
德昕微微点头笑道: “若是普天之下的百姓都如你姚姑娘一样,那我大周便可永享太平了。”说到此处,想到叛乱之徒,德昕不由得眉头一皱,狠狠拍了一下龙书案道,“可是总有一些奸佞小人,犯上作乱,妄图将我大周子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王鼎忙拱手下拜道:“争上息怒!”
初彤暗道:是啊,皇上,你兄弟要夺了你住的大房子,抢你的银子和女人,你自然要生气啦!跟天下百姓倒没什么关系,这天下,谁做皇帝不是做?但她脸上仍是一派赤胆忠心的神色,正义凛然地附和道:“皇上,您说得太对了!那些奸佞小人妄想夺取您的天下,简直是痴人说梦!您这才叫帝王之相,德明那个好色的小白脸是小行的。”
德昕听见初彤帮他人骂德明,心里不由得更加舒坦,笑眯眯道:
“姚姑娘,你精忠报国,却是我大周难得之才,朕要重重地赏赐于你。”说着不由得一阵沉吟,犹豫起来,心想:这姚初彤为国捐献了一笔巨款,可知此女视钱财为身外之物,赏赐钱财是不可能了。若她是个男儿,尚可赏他一官半职,甚至封个地位稍低的侯伯也可,但偏偏是个小女子……德昕上下打量着初彤,忽觉此女容貌甚美,若纳入后宫却也不错。
德昕刚想开口,便见初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德昕吓了一跳,忙几步上前,搀扶起初彤道:“姚姑娘,你怎么了?”
初彤不住地抽泣,泪眼蒙咙道:“皇上,民女见到皇上心中十分喜悦,觉得皇上龙体中散发出的光芒可与日月同辉。所以民女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皇上成全。”
德昕道:“姚姑娘请讲。”
初彤道:“我从小便没有爹爹,娘亲还是青楼里卖笑的妓女,但是在民女年幼时也去世了。所以民女一直以来孤苦伶仃,没有亲人。
民女从小便梦想能有一个经天纬地纵横天下文韬武略的爹爹,所以一直以来苦苦寻找,但人海茫茫一直没有找到。但今日见到皇上,民女恍然大悟,原来只有皇上才是经天纬地纵横天下气吞山河的真君子!
故而民女斗胆,想请皇上认我做义女,以偿民女夙愿!”说罢又跪了下来,抱住德昕的腿哭道,“虽然您的年龄与民女相差不大,但是,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皇上,请您万万要成全民女啊!”
王鼎忙跟着附和道:“是了,皇上,姚姑娘身世凄惨,但又难得怀了一颗忠君爱国之心,皇上便成全她吧,这日后流传出去,必是一桩佳话。”
德昕低头看着初彤不由得啼笑皆非,见王鼎还站在旁边,只好摆了摆手道:“好,姚姑娘,你忠肝义胆,朕便认你做义女。”
初彤高声道:“皇上金口玉言,谢父皇成全!”说罢又赶蛇上棍道,“父皇,为了更好地为国尽忠,为您分忧,孩儿我想毛遂自荐,前去出征,讨伐逆贼谢凌辉,还望您成全。”
德昕一愣道:“你一介弱质女流……你可会打仗?”
初彤正气凛然道:“孩儿生平有两个愿望,第一便是认一个所向披靡的真君子做爹爹,还有一个愿望,那便是有朝一日能成为花木兰、穆桂英、梁红玉那样的女中豪杰,为国为民,驰骋沙场,流芳百世。所以请父皇成全!”
德昕一甩袖子,走回龙书案道:“笑话!军国大事,岂能儿戏!”
初彤忙向前跪了几步道:“父皇,孩儿不敢将军国大事作为儿戏,只愿父皇派我征讨逆贼,哪怕做个小小的监军督战也好,孩儿只想亲手割下谢凌辉的人头,送到父皇面前!”
德昕沉吟片刻道:“兹事体大,朕要好好考虑一番。我今日便传旨下去,命礼部草拟圣旨,封你为大周公主。”
初彤微微偏过头,只见王鼎对她做了个手势,初彤心知不可操之过急,跪倒磕头道:“谢主隆恩!”
姚初彤和王鼎退下后,德昕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听身边珠帘响动,一个身材清瘦的年轻人从珠帘后走出,看气度不难猜想此人应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但那男子抬起头却叫人大吃一惊——那年轻人脸上有十几道大大小小的伤疤,竟已看不清长相了!
德昕问道:“杜爱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那人道:“皇上,臣的意思,不如派她去当个监军,甚至给她点兵权也未尝不可。”
德昕挑高眉毛问:“哦?此话怎讲?”
那人道:“据我所知,姚初彤与谢凌辉有宿怨,她巴不得取谢凌辉的人头而后快。不仅如此,她的身世和经历似乎也颇有趣。”
德昕兴趣大增道:“那杜爱卿便给朕讲上一讲吧。”
那满脸是疤的年轻人似是对初彤极为熟悉,将来龙去脉绘声绘色地娓娓道来,德昕听得入神,待那人讲完之后,他闭目沉吟了片刻,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几下,而后盖上玉玺,交给那年轻人道:“草拟圣旨,敕封民女姚初彤为钦差大人、战事总监军,御赐金牌,即刻前往前线督战。”
年轻人将那张纸恭敬地捧在掌中,而后慢慢退了出来。他又将那张纸打开看了一遍,笑了一声,自言白语道:“战事总监军,这官职可没什么品级,只是皇上随口说出的名号罢了。但封姚初彤为钦差大人,这个恩宠可是不小啊!”说罢抬起头,望着远处西坠的金乌,喃喃道,“王琅啊王琅,你地下有灵,若是知道爱财如命的姚初彤肯为你花如此巨款,想必也会含笑九泉了。”
初彤接到圣旨之后便立刻催云映淮带了侍卫随她起程,行了半个月,方到军营之中。几位将军、参军和校尉早已得知钦差大人到此地监军之事,故而个个早早在军营门口等候。几人抻长了脖子巴巴地望着,议论纷纷。有人道:“我听说来的这钦差大人是他娘的腰缠万贯的大财主,给朝廷捐了两千万两银子,只为了来军队里过行军打仗的瘾。”
“谁说不是?我还听说她是个女子,江湖上的什么女侠……老刘,你跟江湖人士接触频繁,她是什么来历来着?”
“前云顶门门主姚初彤,江湖上天字一号追杀令悬赏一百两黄金要她的人头……那可是个奇女子,行军打仗并非为了过瘾,而是为了早日结束战争,使百姓免遭战祸之苦。”
“是了,听说武林大会上她独领风骚,都道她是侠之大者,义薄云天,江湖群雄提起无不称赞。”众人啧啧称赞不已,都道此女是个一代红装照汗青的盖世英雄,一时之间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