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给你写个条子?”
“不要,皇上又不是欠了臣妾银子,写条子做什么。”
可即便是阿婉如此傲娇又难搞,皇上却是哄得甘之如饴,许是真的将此人放在心上了才会这般不厌其烦的哄着罢。
不论皇上做什么保证,阿婉脸上都笑开花儿了,嘴上就是口是心非的不肯原谅皇上,皇上没辙了,看了一眼这矫情到家的小东西,抬步便是作势要下了屋顶。
见此状,阿婉心里才是一慌,刚刚得意忘形了竟是忘了自己还在屋顶的正脊上坐着,“皇上您去哪儿,别把臣妾扔在这里!”
皇上淡定的回过头,淡淡的与阿婉说道,“既然小婉儿不肯原谅朕,朕心里苦,还是下去冷静冷静,阿婉也在此好好考虑清楚罢。”
阿婉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揪紧了身下的正脊边沿,皇上这是打算把自己仍在屋顶上了,是这个意思吗?
“如何,小婉儿考虑得怎么样?”
即便是如此,阿婉心里吃定了皇上是不舍真的将自己扔在此处的,坚定的摇摇头,“臣妾不接受威胁!”
皇上倒也不恼,淡定的点点头,飞身便是从屋顶一侧消失了,阿婉不敢置信从正脊上站了起来,随即脚下一滑,阿婉心里一惊又是紧紧揪住了正脊的边沿,皇上这是真的把自己丢在这里了?
“皇上别藏了,快出来罢!”紧揪正脊,阿婉也顾不上面子了,便是大声喊道,可周围静悄悄的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阿婉知道若是不说出皇上想听的话,自己看来是真的别下去了,看了看周围,又看看了地面,阿婉觉得自己是绝对没有能力自己下去的,当然,滚下去除外。
“皇上,臣妾想好了,臣妾原谅皇上了!”寂静无声。
阿婉略略思索,不是这句么?“皇上,臣妾何等荣幸得了皇上的垂青,简直是三生有幸阿三生有幸!”周遭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阿婉现在才有点儿后悔,自己刚刚实在“作”个什么劲儿!
咬了咬下唇,阿婉狠了心,舍了脸面不要了,“臣妾这般矫情小气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胸也不大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会耍赖的,只有英明神武聪明睿智博学多才风流倜傥心怀天下的皇上能够包容臣妾阿!”
果然,下一刻皇上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自己实现范围内,笑着将自己横抱起,“皇上怎的翻墙爬屋顶都这么厉害?”下去的过程中,阿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朕小时候想过闯荡江湖,成为一代大侠的。”
阿婉立即被皇上这正经的语气惹笑了,到了地上,皇上正要将阿婉放下来时,怀里这人却是将自己搂的更紧了,“臣妾现在脚软。”
这意思就是走不动路了,皇上轻笑一声,这般矫情小气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胸也不大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会耍赖的小东西,只有自己喜欢了罢。
☆、第103章 章
阿婉与皇上这样蜜里调油的日子过了几日;整个昭阳宫仿佛又活过来了;宫人们先前还以为主子要失宠了;谁知道峰回路转,现在主子圣宠只比之前更胜,每日不是皇上抽空到昭阳宫来;便是将主子召到御书房伴驾;不过;这伴驾之后自然就是留宿正乾宫了。
主子得宠;奴才们的日子才好过,是以昭阳宫的宫人们脸上莫不是充满了笑意,便是跑腿,脚程都要比以往快了几分。
是夜,阿婉无力地趴在皇上胸前,任由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自己后背,通过这几日的亲身验证,阿婉终于相信皇上与自己闹别扭的时候,当真是没有碰旁的妃嫔一下的,许久,阿婉才开口道,“皇上,您日后真是只有臣妾一个了么?”
皇上讶然,“朕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阿婉摇摇脑袋,现在才开始思考起皇上独宠自己的可行性,“若是皇上独宠臣妾一人,大臣们少不得要有意见的。”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的联系是无法斩断的,如同自己父亲当初要将她们姐妹二人送进宫一般,旁人未必没有凭着女儿得富贵的想法,既是如此,又如何能够容忍皇上独宠自己呢?
皇上轻笑一声,将阿婉搂的紧了些,“这个无需你担心,一切自有朕在。”
听皇上的口气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朝堂之上的事情阿婉虽知晓一些,但并不深入,既是皇上如此说了,自己想得再多也没什么益处,阿婉点点头,准备要从皇上身上翻下来时,刚一动作,一双大手就将自己捞了回去。
“咱们不是要就寝了么?”感受到身下的火热又有了复起的趋势,且还不时的顶弄自己,阿婉瞪大了眼睛,美目里满满的都是疑问。
反身将小东西压在身下,瞧着像豆腐一样白滑软嫩的小东西,抿唇笑了笑,“你睡你的,反正这事儿你一向不出力,朕自己来就行。”
这样我怎么能睡着阿喂!
阿婉还来不及出言抗议,小嘴就被堵上,想说的话全都吞进了肚子里,暖帐里又是好一阵折腾。
***
陪着太后礼佛时阿婉总是忍不住打瞌睡,这样的情况实在少见,太后自然知道阿婉与皇上已经闹完别扭了,太后也是有经验的人,还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儿么,便出言打趣阿婉,“这般不用心,看来是不想与哀家去五台山了罢。”
对着太后那双含着“哀家都懂”意味的眸子,便是阿婉这一贯厚脸皮的,也是难得羞红了脸,“是臣妾无状了。”礼佛讲究的就是“诚心”二字,自己这般无礼确实是对佛祖大不敬。
太后摆摆手,示意阿婉先回去,“你先回罢,休息好了再陪着哀家也不迟,强撑着也是做无用功罢了。”
知道这是太后体恤自己,阿婉心下感激便也不推辞,起身行礼道,感“谢太后娘娘,臣妾告退。”
从慈宁宫回昭阳宫的路上,阿婉便是一直撑着下颌打瞌睡的,虽是样子不大端庄符合规矩,所幸也没有旁的妃嫔出来晃荡,白鹭看看周围没人瞧见,也就不出言提醒了。
只是不多时轿撵兀的停住,一直闭目养神的阿婉便是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粉色衣衫的宫女在轿撵前头跪着,阿婉并不急于开口。
白鹭上前查看一番后,才回来与阿婉禀告,“主子,这宫女方才冲撞了您的轿撵,被小路子拦下来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看那宫女粉色的衣衫便可知其是大宫女,在主子面前也是有头脸的,且那宫女儿还伏跪在地上,口中呼着,“奴婢莽撞,冲撞了婉昭仪娘娘的轿撵,请婉昭仪娘娘从轻发落。”
瞧着倒是个机敏的,没有让自己恕罪,而是用了“从轻发落”一词,也不知道是无意呢还是谁设了个圈子让自己跳。
“无事,自回去找你主子领罚罢。”随意就出手处置旁的妃嫔的大宫女,可落不着什么好名声。
兀的那宫女却是一时抬起了头,很是惊惧的样子,随即又伏跪下去,“谢娘娘恩典。”
可就是那宫女一抬头,更让阿婉感到奇怪,那宫女左侧脸上几道新的抓痕与脖子上未去的疤痕实在明显得很,宫里即便是妃嫔对宫人动粗了,都是心照不宣的绝不会打脸,现在一宫的大宫女脸上与脖子上竟有如此明显的疤痕,叫阿婉如何不奇怪?
轿撵抬过那宫女身边时,阿婉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宫女贴在地面上的手,现在天气渐暖了,宫人们早已经退去厚厚的袄子,换上薄一些的春衫,而宫人们因为要伺候主子,衣衫的袖子却是没有妃嫔们的宫装那般大,这宫女伏在地上时,手势必是要露出来的。
从这宫女的手上却是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这伤实在奇怪,等轿撵走得远了,阿婉便是吩咐李福满去打探打探,这是哪一位妃嫔身边的大宫女。
李福满倒也不负所托,回来得挺快,行礼之后才将自己打探的消息与阿婉说道,“主子,方才那宫女是建章宫的大宫女,并不是贤妃娘娘常带在身边的那位,所以您才觉着眼生。”
李福满解释得清楚,可阿婉还是疑惑,依着贤妃那一贯清高孤傲的性子怕是不屑于对宫人们动手的罢,可那宫女的伤是怎么来的?
许是知道主子还有疑惑,李福满又接着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一道来,这倒是让阿婉心中更为疑惑了,现在建章宫的四名大宫女已经告假了三位,便是今天碰着的这个,想来脸上有伤,估摸着也是要告假的,贤妃身边的大宫女除了贤妃自个儿谁轻易敢动?
这般又挠又抓的,难不成贤妃也得了疯病不成?可每日在皇后那里请安时,贤妃看着像是无事人一般的,并没有甚么异样。
第二日,冷宫旁的枯井里竟是发现了一具女尸,从衣着的颜色便可以看出这是大宫女,只是容貌已经惨不忍睹认不出原样了,若是旁的小宫女,那掖庭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不至于将此事上报了皇后,可偏着是大宫女的身份,若瞒下此事,怕是哪宫的娘娘发作起来要问罪时,是要牵连自己的。
因此掖庭司的总管太监不敢怠慢,亲自将此事上报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么一查下去,竟是查到了贤妃头上,当真是巧的很了,皇后本就与贤妃不对头,这下子拿住了贤妃的把柄,更是没有打算要给贤妃留面子。
众妃嫔聚在坤宁宫请安时,皇后便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质问了贤妃,而贤妃却是淡淡一笑,仿佛死去的宫女与自己无关一般,“皇后娘娘,昨儿个臣妾不过是训了她两句罢了,哪曾想这宫女儿脾性如此大,竟是投井去了,皇后娘娘就为了这么个尊卑不分的奴婢质问臣妾?”
贤妃三言两语的就将此事撇的干干净净,不过皇后又岂是做无用功之人,“本宫哪里是质问你,不过是掖庭局说了,你那宫女被发现时身上一块儿好肉都没有,毕竟跟了贤妃妹妹这般久,倒是可怜的。”
皇后这充满暗示性的话让贤妃眉头一紧,神色似乎有些隐隐克制,阿婉瞧着贤妃握拳的手已经是青筋暴起了,只是说话时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事已至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