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以前一直对“凤凰饰”百思不得其解,一直理解为凤凰一样的饰物,并一直拼命想找出凤凰饰,结果一无所获。直到前几年他才逐渐有些领悟,那个一直被先祖在小册子反复几次提到的檀木牌,以前他们都以为是重要的钥匙,其实不然,怕就是那个凤凰饰。
“笃笃!”书房的门突然被人轻轻扣响,紧接着传来冯氏柔柔的声音:“老爷,你在吗?”
听到是冯婧伶的嗓音,秦守英原本有丝警觉的神色顿时放松下来,不慌不忙的把手中的小册子放回盒中,收拾妥贴,旋即轻轻咳了咳,低缓地道:“进来吧!”
冯氏用朱漆红盘端着一盅汤进得书房,略有些三角的眼睛先是在屋内一扫,继面望着秦守英抿嘴一笑:“老爷这么晚了还在忙碌,妾身炖了点补汤,老爷不妨用上一些。”
见秦守英颌了颌首,冯氏便把汤盅搁下,亲自服侍着秦守英用汤,边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道:“方才老是见过若樱了吗?不知所为何事?”
秦守英拿着汤羹的手微微一顿,尔后笑了一笑,道:“只是嘱咐她明日去给南宫老夫人祝寿,再有便是我把牌子给她佩带着……”
“什么?老爷!”冯氏倏地一惊,竟迫不及待打断秦守英的话:“老爷莫不是老糊涂了,不是说那木牌儿是重要之物,怎能给她?”她答应过师兄,要把檀木牌带去给他长长见识的,给了若樱,她如何对师兄兑现承诺?
这两日她都抽了功夫去找师兄,师兄果真没令她失望,不但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来服侍她,还花样繁多,干得她又哭又叫的不知死去活来多少次,爽的恨不得日日如此。
如果师兄不高兴了,那她又怎能享有那欲仙欲死的快活之事?
“啪!”秦守英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弥,生气的一拍桌子,耷拉的眼皮下的目光全是怒火,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放肆!老爷我做事自有分寸,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可以非议的?你只管做好你份内之事,管教好两个女儿就算是对得起我了。”
任是哪个男人都不喜欢听人说老,何况“老糊涂”?
冯氏知道自己言语莽撞逾矩了,忙委委曲曲的陪不是:“还请老爷息怒,全是妾身的不是,只是妾身过于惊讶的无心之语,老爷就不要予我计较了。”
话又说回来,这也是冯氏之所以被师兄甜言蜜语一撩,便红杏出墙的原因。别人都说老夫疼少妻,偏生这秦守英与别人相反,不但床第之间是个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家伙,就是平时言辞举止之间也甚少温柔,动辄对冯氏以三从四德的要求着,弄得冯氏苦不堪言。
幸而秦守英平日里较忙,经常不着家,再加上他素来不关心家事,银钱方面对冯氏颇为大方,也从不管冯氏做些什么。所以冯氏也逐渐摸索出一条与他的相处之道,两人之间倒也平安无事多年,至少在外人看来这对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秦守英发了一顿脾气,见冯氏伏低做小的来陪不是,又小意奉承着他,那破损的男人自尊心略略得到了些修补,脸色便缓和了下来。
于是两夫妻又言归于好,此事揭过不提。
……
次日天公作美,一大清早,一轮红日像圆盘从东方冉冉升起,南宫府气派非凡的大门前便车水马龙,人流不息,络驿不绝的来向南宫老夫人祝寿,其中有达官贵戚,也有富甲一方的商贾,还有一些赫赫有名的武林人士。
虽说老夫人只是个散生辰,但一来南宫府不但在武林中是举足轻重的武林世家,二来南宫世家精于商业之道,财势富足天下,更主要的是出了一个圣眷正浓的贵妃娘娘,仿佛天下间的好事儿都让南宫家占尽了。
光凭着贵妃娘娘的面儿,众人谁不想趁着老夫人做寿的机会来巴结一番。
南宫府第宽敞华丽,圣上的赏赐诏书早就到了,香案上供着的明黄色诏书,以及那满满几箱子的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南宫老夫人盛装打扮端坐在大厅正中,显得十分雍容华贵,且喜气洋洋等着众人为其贺寿。
南宫辰做为南宫老夫人的骄傲,一直随侍在侧,但见他金冠束发,俊眉星目,玉面长身,一身绣银边的浅蓝色锦衣,只在腰上系着一围羊脂白玉带,于不经意间显出贵气逼人。
南宫梦琳,张佳佳和杜菲儿自是不必说了,皆是精心打扮,衣裳首饰全部拣最华丽最贵重的。
南宫梦琳倒还罢了,张佳佳和杜菲儿那是上至一根头发丝,下至绣鞋上的一朵花皆是郑重对待的,只因她二人听说了若樱要来,心头便起了一较高下之心。
宫辰面含笑容的不住与来客寒喧问候,谈笑风生,一面不住拿眼扫上厅门口几眼。
他本想一大早就去接若樱前来,只可惜祖母天麻麻亮就招他去随侍在侧,使得他一直不得闲。今日是祖母的好日子,他自是紧着让老人家高兴,不愿一大早坏了老人家的兴头,后边要是把气撒在若樱身上便不妙了。于是他便使了自己的随从去路上候着,若是秦家的人来了,便速速回来与自己回禀。
南宫安氏早就注意到孙子的心不在焉,暗恼在心,本想借机敲打敲打孙子,让他不要神思不属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只是她心中自有盘算,况且今日并不是个好发作之日,权衡再三,便装做一无所知继续接受众人的祝寿。
秦家的马车在离南宫府邸大门口较远的地方停下来,嘉平城虽不是西呈的京都,但看着南宫府门口车辆来来往往的光景,贵人还真是不少。
若樱甫一下车,便看到南宫辰眉眼生花,玉树临风的站在她的马车前。
“樱樱,阿旺。”南宫辰今日的心情显而易见不是一般的好,连随同若樱前来的阿旺他都笑着招呼。
“南宫公子!”阿旺最近总算找到了自已的一技之长,原来他还会驾马车,且技术纯熟。从前的事他悉数忘记了,不知这驾车是不是以前学会过。多了一项手艺,姜嬷嬷总算看阿旺顺眼了一些,不在一天到晚把一张嘴搁在他身上了。
“辰哥哥,劳你亲自来接我,这怎么好意思呢?”秦若柔扶着丫头春儿的手下了马车,率先就发现了南宫辰,立刻惊喜的小跑了过来,并不着痕迹的把若樱向一边挤了挤,变成她与南宫辰面对着面的画面。
很快秦枫和打扮得像个小仙女的秦若宁也来和南宫辰见礼。秦守英我冯氏有事不克前来,便派了秦枫带了礼物和妹妹们一同前往。
若樱抿嘴笑了笑,悄无声息的向后退了退,离他们远了一些,伸出柔荑把一丝被风吹到唇边的发丝捋到耳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趁着众人不注意间向阿旺使了个眼色。
阿旺飞扬的浓眉轻轻一挑,示意收到。现在的阿旺已经脱离了当初畏首畏尾的流浪汉形像。
姜嬷嬷既使对他再不满,看在大小姐的面情上也不敢克扣他的饭食。他吃得饱,又不必为下一餐在哪里发愁,且有若樱这个主人,生活有了重心和目的,所以日渐养了些肉起来,除了脸上那些的伤疤,他本就生得不俗,如今更是多一份英武高大的男子汉气息。
姜嬷嬷每每被阿旺气得跳脚时便会这样骂他:吃得比猪多,干得比鸡少,光长个子不长脑,他娘的伪少爷!
“辰哥哥你真好看。”秦若柔满眼痴迷地看着南宫辰,只觉他生的真是俊俏无双。纵然南宫辰素来是白衣胜雪,飘逸动人,但这浅蓝色湖水一样的华服似乎更趁他清俊的容貌,令他风度翩翩,优雅动人。
正文 第八十五章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南宫辰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若柔妹妹和若宁妹妹才是好看,我一个男子就不必占着这个词了。”
言罢他信步上前,走到亭亭玉立却默默无闻的若樱面前,狡黠地低声道:“她们都不如你生得好看,你看,你今日的袖边和裙子边缘皆是浅蓝色的,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着,他意有所指的轻抚着浅蓝色华服的袖口。
若樱身上是一袭素雅的水色裙衫,周身极淡,与秦氏两姐妹艳丽的衣裙格格不入,但袖边和裙边却真如南宫辰所说,是一层一层浅浅的蓝色,上面绣着一朵朵的莲花,显得分外的别致动人。不过这也要看是谁穿,南宫辰就觉得这衣服也只有若樱穿的出彩。
见若樱似乎想叹气,他不由得轻蹙剑眉,不解地道:“怎的不说话?”在他看来,若樱既然肯来,便是答应来见祖母了,同样表示她也回心转意了。
他想着若樱定是担心与祖母见面的事,便安慰她道:“你且放宽心吧!祖母最疼我了,性子和软,喜欢听小辈们说些好听的话儿,你嘴巴甜一点,把老人家哄上几哄,祖母一定会喜欢上你的,只要祖母这一关一过,便不会再有人阻拦着我们在一起了。”
他洋洋洒洒一大通话,若樱还未来得及张嘴,秦若柔阴魂不散的声音已传来,并且她的人很快插在南宫辰和若樱之间,把他们硬生生的分开:“辰哥哥你怎这般啰唆,老夫人怕是等急了,我们就莫要在这多做耽搁了,快走吧!快走吧!”
若樱想捶地,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你想说的话别人一直让你憋着!
尽管若樱和南宫辰自认识那日起到如今差不多有十个年头了,南宫府和秦府也一直有人情往来,若樱却只是幼时随秦氏夫妇来拜见过安氏一趟,而后秦氏夫妇便再也没带她来过。这次为安氏祝寿算是她第二次进得南宫府,而且比上次来得正式。
此时祝寿的人们都散的差不多了,南宫安氏也由大厅回到内庭,一些不便于抛头露面的小姐和夫人们也随之到内庭送上自己的贺词和寿礼。
南宫辰引着他们一行人进了府里便自行去通报祖母了。
若樱几人一路与许多装扮美丽的夫人小姐们擦肩而过,匆匆走过笔直的廊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