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最大,若是她来了,我们便说你不想见她!”
而主院的院子里,萧冠泓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响,若樱隐在大树上的身子陡然一顿,本待跃下树的姿势也收了回了。
尽管还隔着一段距离,但萧冠泓和孔安婕的话相继传进了若樱的耳内。她不由得苦涩又自嘲地笑了一下,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冒冒失失,大摇大摆的直接进去。
她从秦守英的书房出来后,想到萧冠泓病了,心里便有些软化了,虽说萧冠泓昨日带孔安婕那么气自己,但她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明白的,萧冠泓这厮这是借机寻衅,想让自己服软。转而又想到自打认识他到如今,还没有见他病倒过,饶是阿猫阿狗的在一起相处久了,也是会生出一些感情的,何况是两个大活人,她的心下还是有几分挂念的。
念头一起,她马不停蹄的就要出庄。临走时忽然灵光一现,想给萧冠泓一意外,便避开萧冠泓在山庄里安插了侍卫,悄悄的出了庄。
到了清泉别业她也是故技重施,利用一身轻功避开院子里的侍卫,她常来,知道哪儿侍卫最多哪儿侍卫少。不料她今日的运气上佳,昨晚萧冠泓酒后逼侍卫们打架,几个功夫稍差了一点的哪招架得住他的拳脚,多少受了点伤,都还将养着。
这样一来,防卫难免比平日里松懈了一些。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个道理。
也合该出这事,她躲躲闪闪的甫一入主院,便看到孔安婕踢踢踏踏地吸着双绣鞋,衣衫凌乱的从主屋出来,满脸疲惫的吩咐丫鬟准备膳食给王爷用。那当口她想也没想便闪身在树后,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竟然极为害怕孔安婕发现自己。
孔安婕又进主屋后,若樱的心紊乱一片,便拣了棵大树藏了起来,坐在树上,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纷至沓来,使她的心更乱了。
不是她爱多想,萧冠泓原就在她面前盛赞孔安婕,不但闺房女红和点心做得好,还是美貌与才德俱备的大家闺秀。且孔安婕也委实生得容色倾城,乃是个真正的绝代佳人,非一般意义上的美女可比拟。光这一点上若樱就觉得自己望尘莫及。
更何况孔安婕除了女红,厨艺外,性情更是活泼风趣又可爱;为人知书达理,十分善解人意,;品貌才德无一不佳,简直是一个完美的不像话的女人。同样也是男人们梦想中的完美妻子,与萧冠泓并排站在一起更是如一对佳偶天成的壁人一般。
以上这此姑且不论,最令若樱全身血液迅速冻结,如置身冰窖的是,她乍一看孔安婕是打萧冠泓的屋子出来,且衣衫不整,配上那倦意浓浓的小脸,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萧冠泓抱着孔安婕求欢的淫秽场景。
俊男美女独处一室,而萧冠泓对男女之事是多么的贪,多么的热烈和喜爱,她自己是深有体会的,所以压根就不信萧冠泓能抗拒得了孔安姨的美貌而不碰她!某些想法一旦冒出头,便没有办法遏制了!只会越想越多,越想越深,直到钻入牛角尖出不来!
她如今对萧冠泓的感情很复杂,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也早就做好一旦他有别个女人就会抽身离开的心里准备。
但一个集权势和俊美于一身的男子,费尽心机的把你捧在手心,扎扎实实的疼爱了几个月,便是颗石头也会被捂热几分的,何况她一个有血有肉,十分渴望得到爱的普通女子,有时心中也不免会升起一种想法:就这样被他疼宠一生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
无关名份,无关情爱,纯粹是渴望被爱!有人疼有人爱才不会觉得自己活得那么孤独!
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的依赖起萧冠泓来,纵然因南宫辰两人之间起了嫌隙,使她感觉到身心甚是疲惫,便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暂时和萧冠泓分开几天,却并不是打算真的不与萧冠泓合好了。冷不丁却发觉萧冠泓屋中有女子,一时受到沉重的一击,心情可见一斑……
不过,她后来又强迫自己冷静一些,总觉得孔安婕不会是那样随便的女子,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便琢磨着下树进去看看,指不定就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料人还未下树,却听到萧冠泓怒气冲冲地说不想见自己的话。
她本就心乱如麻,脑子里如万只蜜蜂在里面嗡嗡做响,此刻听他说不想见自己,顿觉心灰意冷,甚至有些万念俱灰,刚刚鼓起的那点子勇气犹如被针戳破了一般——瘪了!既然如此,不管他跟孔安婕如何,她都没有力气去求证了……
就在若樱眼眶酸涩,心头一片凄凉傍徨,不知何去何从之时,香串扶着孔安婕突然从屋子里出来。
孔安婕身体极累,可她却不想立即去歇息,想反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香串几次拿眼睛偷觑小姐,见小姐并无回房之意,却往风景怡人的花园走去,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便抱怨着劝道:“小姐你陪伴了王爷一夜,王爷也忒不知怜香惜玉了,又不是不知小姐的身子素来不好,硬是折腾了小姐大半夜,后头小姐你又硬撑着照料了王爷半日,合该回去好好将养将养了,来日方长,园子待精神好了再逛不迟,横竖没长脚,跑不了。”
树上的若樱见孔安婕出来,越发屏气息声的藏好身形,静静在透过茂盛的树叶望着那主仆俩走远,乍然一闻香串的话,犹如睛天劈出一个炸雷,把她那唯一的一点希望也劈破了,绝望之感顿生。
她软软的倚在树枝上,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讽刺:呵呵,命运就喜欢跟人重复的开玩笑,每每她鼓起勇气想再进一步,就会有一双黑手掐断她的希望。南宫辰如此,萧冠泓如此,就像是受到了诅咒般!
但一瞬间,她失神的目光重新变的坚定起来,流露出一股毫不退缩和凛然不可侵犯的决然之色,当初她既然容不下南宫辰的异心,如今也断然不会因为萧冠泓改变自己。就如古时那个女子: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
冷洌用手捂着一只眼睛去换远山的班,路上碰到明月。明月立刻学他用一只手捂着左眼上,嘴里唉唉哟哟的直叫唤,还模仿着冷洌的腔调道:“哎!王爷,切磋是没问题,……哎呀!可您打人别打脸啊!唉哟!属下的眼睛……”
冷冽小嘴不高兴的一撅,高挑的身子微蹲,长腿迅速的向明月一扫。
“唉哟!”明月乐极生悲,噗嗵一声被冷冽扫倒在地。惹来几个侍卫忍俊不禁的哧笑声。
“哼!”冷洌报了一箭之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依旧捂着眼睛,大步向主院走去。
但下一刻,他突然“咦!”了一声,放下捂在眼睛上的手,随后身子突然拔地而起,几个空踏飞身掠上屋顶,在瓦片上借了一点力,便闪电般的向前掠去,同时抛下一句话:“明月,我去追夫人。”
明月顾不得捶地泄恨,一个鲤鱼打挺敏捷地跳了起来,二话不说,马上又转回身冲向主院。
“爷……王爷,夫人来了!”
萧冠泓在案头正襟危坐地假模假式的处理公文,其实一件也没看下去,正懊恼方才一气之下说错话了,不该说若樱来了也不见,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不好意思自打嘴巴当场就收回。
此时一听到明月说夫人来了,心中一阵狂喜,心道:狠心的女人,总算知道来服软了。
这样想着底气又上来了,马上端起一张脸,按捺着心底的喜悦泡泡,故作威风凛凛的朝门外丢了一句:“不是说了不见!”
明月冲动之下只说了一半,正后悔着嘴快了要做补救,猛然听见王爷道不见夫人,便隔着门板呐呐地道:“又走了……”
唰!房门被人大力拉开,萧冠泓的俊脸差点撞到明月的鼻尖,“你说谁走了?”
“……冷冽去追夫人了,您既是不见,不若叫冷洌回来吧?”明月硬着头皮,善解人意的道。
萧冠泓凤眸一瞪,大喝一声:“滚!往哪个方向去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随即不假思索地伸手,一把揪住明月的一只耳朵。
“哎!哎!主子快放手,轻点,轻点,刚走,刚走!往那边……哎!耳朵快掉了!”明月的话未说完,萧冠泓倏地一闪,早没了人影了。
明月捂着被揪的红通通的耳朵站在门口风中凌乱了,白皙清秀的小脸涨红的像泼了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是羞的!士可杀不可辱!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被王爷揪耳朵?这不是让他成为所有侍卫们口中的笑柄吗?
呜!呜!风水轮流转,方才还笑话冷洌的一只眼睛被王爷揍的像涂了墨水,跟个乌鸡眼似的,被大家笑的不行,六月天的债,还得快!马上就轮到自己成为他们的笑料了,呜呼哀哉!
萧冠泓沿着冷洌留下的记号,功力全开在山上飞掠,心情很是愉悦灿烂,精神也是焕然一新,虽说这会还没有追上若樱,但那是早晚的事,他并不担心。
只要一想到若樱来看他了,心中就欢喜无比,简直就好比瞌睡来遇枕头,有了这个台阶,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缠着若樱无理取闹了,于是,前面那些郁闷苦楚顿消,便是迎面呼呼的风声都是那般的可爱。
很快他就追上冷洌,并把冷洌抛在身后,向远处飞跃的那个影子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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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亲们破费啦,不好意思~‘
正文 第九十三章 破你身时老子也是个处!
……
话说孔安婕没有理香串的话,径直往前走,直到上得亭子,在亭子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她把手臂搁在桌子上,以手托腮望着远处沉默不语。良久,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尔后又是一言不发。
香串自小就侍候着小姐,为人甚是伶俐,平日里小姐便是一个眼神稍有点不同,她都能把小姐的心事猜个八九不离十,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