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却听得外边有人喊:“这里有人打起来啦,大家快来看啊!”竟然是有人无意中走到这小巷子口,看到有人正打得起劲,立马喊开了。
这会儿白无常不敢恋战了,萧冠泓也分神打量了一眼巷子口。白无常趁此机会,爪子一挠,逼得萧冠泓退后两步,他便飞速的逃跑了。
“我们也走。”
萧冠泓怕那些看热闹的人寻来,随意把手中的宝剑往腰上一甩,“唰”的一声,宝剑一下子就缠在了他劲瘦的腰间,贴服紧凑,犹如完美的腰带一样。
他几步掠到若樱的身旁,把她紧紧挟在怀中,施展绝妙的轻功也跑了。比其白无常那厮的逃跑,他更关心的是若樱会不会又跑了,横竖以后他自会把白无常挖出来的。
……
过不了多久,若樱就被萧冠泓带到一处景致优美的山庄,刚刚到山庄大门口,她就扫到一些熟悉的面孔,远山、清风、明月、冷洌等等,一个不少,个个都在那翘首以盼。
眼尖的明月一眼瞅到王爷,清秀白皙的脸上登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孩子气的道:“哇!王爷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其他几人也是笑逐颜开,不难看出他们俱都松了一口气。
被挟在萧冠泓怀中的若樱略有些尴尬,还不知道要不要跟他们打个招呼,寒喧几句,就被萧冠泓一阵风似的径直卷到了内室。
内室清雅幽静,明亮怡人,少了他一惯豪华奢侈的作风。
若樱被面无表情的萧冠泓扔在临窗的美人榻上。他的力道有些泄恨的意味在里面,稍嫌有些大,但却控制得极好不会伤着若樱。
若樱心内暗暗叹气,一只手扶着头上的男子发髻,一手撑着身子在美人榻上坐稳,随后一声不吭的脱掉脚上沾满灰尘的鞋子,做好心理准备等着萧冠泓的滔天怒火及雷霆风暴。
萧冠泓心里翻江倒海,有发现是那人一瞬间的惊喜,有失而复得的狂喜,只觉一刹那间笼罩在自己头上沉重的阴霾全都风流云散了,看什么都是那么的顺眼,心情跟没找到她以前有着天渊之别……
等着心情略略平静一些后,他又觉得自己应当生气,应吸取上次的教训,必须想个什么法子让若樱乖乖臣服,以后再也不会从他身边逃跑。
但他这人惯会装腔作势,面上却是不显的,仅是一把撩起素衫的下摆,气势凌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榻边的一把高高的靠背椅子上,居高临下的冷冷瞪视着若樱,不,男子装扮的若樱。
他是跟随着他引以为傲的“法宝”追到那个小巷子,一眼就看到两个人影,但几乎是立刻,他凭直觉就认定那个瘦小的男子是若樱,当时情况甚是危急,若樱正处在生死关头,不容他多想,更不能容他仔细端详分辨,马上出手接下那人的致命杀招。
一直到这会儿他才有空把若樱看个仔细。
头上梳着男子发髻,脸色很黑,张飞的眉毛,粗粗黑黑,嘴上两撇黑色的小胡子,身上穿着书生的青布衫,腿上穿着男人的裤子,脚上套着白色的罗袜,美人榻下丢着一双男子的粗布鞋。
但那双会说话一般,犹如水洗黑葡萄的眼睛,以及那像蝴蝶翅膀一样轻颤着的乌黑羽睫,还有那样美妙的尖尖的下巴却是骗不过他的,再加上方才抱着她,闻到的那熟悉又好闻的幽幽香气,无一不是若樱所有。
只是若樱也太会遭踏自个儿了,这样装扮简直是暴殓天物!他的若樱肤若凝脂,眉如远山含黛,容色颠倒世人,怎么能是这个样子?这么丑还这么黑?
------题外话------
呼!累死俺了,总算抓到人了……
正文 第八十章 活着帮我暖榻,死了帮我暖棺材
若樱低头坐在榻上,正等着萧冠泓跟她算帐呢!可她都等了半天了,想像中勃然大怒和各种处罚一样也未出现,整个屋子静谥的只有他们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若樱想不通萧冠泓为什么没一点动静,正如萧冠泓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的那么丑。
蓦然,萧冠泓动了,他俯身凑近美人榻,一把撕下若樱嘴上的那两撇小胡子。
“啊,咝……”若樱冷不防被他撕下粘在唇上的小胡子,那一刹那的火辣辣的疼痛使得她不住吸气,急忙伸手捂住嘴,静等那阵疼痛过去,差点忍不住骂娘:你大爷的,不会轻点啊,真真是个野蛮人,动作如此粗鲁。
萧冠泓面无表情的斜睨了若樱一眼,随手把假胡子扔到地上,不意却发现若樱明媚的眸子似乎沾染了更多的水气,有晶晶亮的东西在她眼眶里欲滴未滴,如泣如诉。
他微楞片刻立刻清醒过来,颇有些心虚的瞄了地上的假胡子一眼,他没想到会让她疼,只是见不得她脸上有两撇胡子,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
他把手握在拳头状,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借以掩饰自己的心虚,紧接着又飞快的伸手,在若樱黑黑的脸上重重的抹了一把。
若樱躲闪不及,被他在抹了个正着。
萧冠泓看着自己的手掌,拧起了好看的眉头仔细端详,好半响儿,依然没弄清这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不信邪地又用另一只手在若樱脸上抹了一把,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锅底灰,还有粉。”若樱撇开头不看他,答的很干脆。
萧冠泓圆满了,总算弄明白她怎么这么黑了,拿过帕子把手上的黑灰擦拭干净,冷冷问道:“方才我与那白无常打斗,你怎么不趁机逃跑啊?还表现的这么老实,不会指望我就这样饶过你吧?”
若樱低下头,不搭理他那茬,心中却有些后悔那时为什么不趁机逃跑了算了,又不知他会使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
要说若樱怎么一不反抗二不逃跑,老老实实的被萧冠泓抓住呢?追根究底还得怪她这种面冷心热的性格。萧冠泓来到西呈并找到她,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且他一来就以保护神的姿态护她在怀,并出手击退面具人的杀招,也使得她心头一片紊乱。
虽说她没有接下那招“黑虎掏心”,但未必就会被那人一招必命,她有绝对的信心全身而退,只是多少会受点伤是在所难免的了。过后萧冠泓放开她与面具人对敌,其实她大可以一跑了之,但不知为什么,她却有些担心面具人诡异的功夫会伤到他。
怎么说萧冠泓也是为了她才与之对敌,倘若自己扔下他跑了,似乎太没有江湖道义了,未免令人耻笑。再则她心明眼亮,这厮城府甚深,既然找到了她,定是有了万全的对策,他都到了西呈,自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是要被他抓到。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不可能一辈子龟缩躲着他吧?这样一想,她索性不逃了,以萧冠泓的功力也用不着她上去帮忙,便在一旁观战,并细细观察面具人的武功套路。
先前那人要杀她,她会有些怔然的原因是这人使的招式除了诡异之处,跟她的“天耀飞凤”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用强劲充沣的内息逼出淡色利芒,扰乱对手的目光和思维。
她那次对远山和冷洌第一次使出“威凤一羽”,当时她就察觉到异样,过后背着人自己又使了几次,次次都是一样的效果。
想到师傅曾说过,冲破第七层之后大不同,内息充沛的能逼出淡淡的利芒,令对手一刹那间产生微妙的幻觉,她登时豁然开朗,想来这个面具人的功夫也自当是如此,所以她才会在那一瞬间感觉是兽爪迎面袭来。
萧冠泓见她不回答,耐心告馨,也不耐烦坐椅子,挤到美人榻上挨着她坐着,一把伸手板过她的脸,恶声恶气的道:“定是你作贼心虚才不跑,算你还有点良心!”
但随即他又否定自己的话:“屁!你哪还有良心啊?你的良心都被狗吃到肚子里去了,你可知为找你我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
“……”若樱听得他自说自话有些哑然,赶紧调开目光,不敢看他那张怨妇脸,心想:你恶狠狠的口气说着怨气十足的话,叫人如何回答?
萧冠泓却觉得她这里心虚气短的表现,越发的胆儿肥了,理直气壮的开始控诉:“你个没良心的,可知我现在当了摄政王?还差一点就当了皇帝?”
若樱心里一惊,有些动容,这才开始正视他,“那你父皇呢?还有太子……”
她一小老百姓,本国朝堂上的事儿或许会知道一些,回来后基本就没打听过车遇国的事情,也许是潜意识是不容许自己想起那段时光吧!总会让她的心情莫明其妙的微妙起来。再说她离开也就两三个月,估摸着这也是刚发生没多久的事,没风声传来西呈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萧冠泓垂下眼帘,眼睫毛扑撒下来,黯然沉默半响儿,沉声道:“父皇驾崩了!如今正是国丧期间,太子和二皇兄手足相残……”
若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皇家的事本就非百姓能理解的,也无从安慰他,恐他未必需要自己的安慰,便轻轻地道:“节哀顺便!”
复又想起他当上了摄政王,如此年轻就权倾一时,荣耀无比了,就又道:“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凌云之志直上青天,风头一时无两。”
她真心觉得她跟萧冠泓之间的相处方式奇异,每次分明一开始都是以争执起头,中间却是犹如老朋友一样谈心,最后必是以吵架收场或是冷战结尾。
她正琢磨着这种怪异的关系,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萧冠泓突然摆脱了萦绕着周身的伤感,恢复成算帐的嘴脸,冷冰冰又不泛气愤地道:“你恭喜我,你居然还敢恭喜我?要不是你逃跑了,我犯得着去当那个摄政王吗?你还有脸说我得偿所愿,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嗯?嗯?我要上青天干嘛?吹风?我不当摄政王一样风光无两!谁又敢奈我何!……”
他冷着一张俊脸,恨恨得盯着若樱,两片薄唇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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