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扬尘冲着刘家公子来了个鼻孔出气,本宫郁结于心多年,今天让你尝尝这滋味。
“哎呀呀,如今瑾瑜兄未娶,公主未嫁,好一个天作之合呐”
杨家公子杨舒逸双手一拍,嘻嘻笑将起来。
瑾瑜兄,牺牲你一个,保全我们大家,这买卖不赔本呐!
众公子一听,深以为然,顿时附和声一大片。
扬尘一个凤眼扫过来,众人立马闭上了嘴,这年头明哲保身要紧呐
“哼,本宫要嫁必得有这天下最好的男子相配,瑾瑜兄还是另寻小乔姑娘吧!”
“小乔姑娘何也,瑾瑜兄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赵清言赵公子摇头晃脑、不耻下问道。
世家公子皆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公主话中有话,你这孩子怎么不开窍呐!
三国时的周瑜,字公瑾,所以说刘家公子的名字起的不是一般的好呐!
刘瑾瑜倒是笑得痞里痞气的,当即捂着胸口,大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主着实心狠
呐,伤了我一片爱慕之心”
众人又是大笑,当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呐。
下一个即是萧玦萧公子。
世家公子们甚是好奇,这么位温润公子,何许人也?
小麻子慢慢踱步到跟前,将纸条上的内容大声地朗读了出来:“请问你的平生理想是什么?”
萧公子一愣,随即温润的眉眼含满了笑意,缓缓开口:“萧某此生愿望有三:尝尽江湖美酒、
阅尽世间美色、数尽天下风流!”
扬尘古井般深邃的双眸中一片波光潋滟,凤眸大开,击节称赞:
“萧公子于本宫,子期也!”
世家公子傲气得很,一听此人大言不馋,再听殿下此言,都不服气起来!立时就有人出言挑衅:“萧公子所言,‘尝尽江湖美酒、阅尽世间美色、数尽天下风流!’不知做过几何?”
萧玦轻轻一笑,不甚在意:“萧某资质尚浅,并未阅人几何。只平生所见,唯退之兄算得上江湖美酒、世间美色、天下风流!”
“萧兄,实是谬赞,谬赞也!”
苏大才子嘴里说着谬赞,可是面上笑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在扬尘殿下看来,委实欠揍得很呐!
“怎么,萧公子与退之相识?”
萧玦神色一僵,苏大才子轻轻地对着他摇了摇头,这才恢复正常:“在下听闻苏公子美名;不禁心向往之,故有此一说。”
扬尘浑不在意地摇了摇手,凤眸中是遮挡不住的赞赏:“萧公子秉本宫之志向,委实难得,他日有何难处尽可与本宫说来!”
接下来便挨到了坐在萧玦身边的张家公子张靖宇回答问题。
“请你谈一谈你所认为的婚嫁方式!”
张家公子十分得意,一下子就忘了形,当众哈哈大笑了几声,待得平静下来,张口就道:“额哼,自古便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然是极为推崇的。”
张靖宇话音刚落,小麻子又叫了起来:“请——”
“哎,等等,麻公公咱说好的是一道题呐!”
小麻子咳了两嗓子,咽了口口水,才嘶哑着嗓子道:“是一道题呀,但有两个小分题呐”
听着小麻子极为艰难地念完了题目,张家公子也随着咽了口口水,什么?要他厚着脸皮去求得
十个不同的答案!
于是乎,扬尘首当其冲。
只见她拂了拂衣袖,似笑非笑道:“本宫看上的人必得江山为聘迎娶之!”
众人愕然,随之不停地拂泪,公主呐,俺们小老百姓的一不小心不成了赠品呀,吾们祝您找不
上看对眼的人!
随之,苏少傅抿了抿唇角,眸光半合,煞有介事地说道:“我爱之人,必得天地为媒,以身为聘。倾之,慕之,为之疯癫为之闲!”
众人肃然,苏少傅真乃情圣哉!
之后,刘瑾瑜笑得怎一个“奸”字了得:“如果有朝一日遇到了小乔姑娘,我——我必得先珠胎暗结,暗渡陈仓一番不可!”
小甲曰:私奔吧
小乙曰:上了再说
小丙曰:巧言令色,以夺其母心,然后成就好事
小丁曰:你,你们都曰完了,我还曰个毛呀!
于是张家公子头都磕破了,也没筹齐十个答案,自然而然地被公主罚去挑了几天大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成风殿内,扬尘一身月白宽袍闲闲地躺在矮塌之上,一手支额,一手无意识地把玩腰间环佩玉玦。
听到来人所言,凤眸微微抬起,半张半合的眸子似笑非笑,半晌,竟轻笑出声:“你是说,本
宫游学之时便已结识——?”
“启禀公主,是的。”
扬尘一听,把玩玉玦的右手一滞,慢慢悠悠地坐起了身子,宽大的衣袍顿时松松散散地垂落下来,领口处堪堪露出了一点粉红肚兜的轮廓。
女子似无所觉,凤眼微眯,凉凉一笑:“好一个‘玉箫行天下,玉玦随君生’!他又是如何和
苏退之相识的?”
矮塌前跪着的暗卫心里扑腾扑腾跳了几下,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殿下呀,您春光乍泄,诚非
良家妇女所为呀。
片刻未等来答案,扬尘有些不满地“唔”了一声,凤眸轻轻地扫了过去。
暗卫心里哀叫一声美色惑人呐,美色惑人,咳了一嗓子才开口说话。
“启禀公主,属下办事不力,尚未查清楚苏少傅和萧公子是如何相识的,请公主降罪!”
扬尘素手一扬,轻轻地挥了挥,一双好看的凤眸若有所思地盯着矮塌之上的一方——洁白的帕子。
一旁的暗卫一看手势,当下浑身抖了抖,动了动,下一瞬便跐溜一下迫不及待、健步如飞地出了大殿,认路的本事堪称百步穿杨呀!
公主呐,下次别再让属下进得成风殿内啦,您节操碎了一地不要紧,属下——属下还没娶着媳
妇呢!
于是继同窗宴会之后短短一日的时间,扬尘殿下再一次召见了温润如玉,丰神俊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萧玦萧公子。
百官们一听说这个消息,顿时喜上眉头,甜在心头,大腿一拍哈哈大笑了三声。
上林苑中
扬尘一身胡服纵于马上,左手持弓,右手持箭,颇有弯弓射大雕的架势。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细看之下却是深邃无波,轻盈转身,蓦然回首:“玄墨兄,想当年你我游学之时,打马而过,肆意狂欢,笑吟血与泪,何等惬意,何等无拘!”
萧玦亦骑于马上,一听扬尘所言,身子一僵愣在了当场,向来温润的眸子盛满了惊愕…还有些惊喜。
“殿下——怎知你我——”
扬尘凤眸一弯,明晃晃地笑将起来:“彼时你我同游秦地,何等意气风发,玄墨兄——竟忘了么?”
萧玦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昨日忘尘竟是与我开玩笑的么?不知退之兄是否知道?”
扬尘愕然,继而神色肃穆,不同于往日的嬉笑怒骂,一双眸子若有所思:“本宫游学途中被刺客所害,纵身跃下山崖,失了一部分记忆,玄墨兄莫怪!此事退之并未知晓!”
萧玦没有想到竟是这样,当下尴尬不已:“殿下莫要在意,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老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曾记否塞翁失马的典故——”
女子凤眸流转,无上光华,闲闲地看着一旁挠着脑袋拿出吃奶的劲儿想词的萧玦,半晌轻笑出声,颇为感慨:“哎呀呀,玄墨兄如此能说会道,恐怕骗得女儿家芳心一箩筐吧”
“咳咳,谬赞谬赞,诚不及忘尘十之一也!来京都的这一路上关于殿下好色的绯闻那可是——沸沸扬扬,闹闹腾腾的。”
扬尘顿时脸色黑了黑,宽袖一甩:“都道近墨者黑,看来玄墨兄当真被苏退之给染的全身上下只剩下牙齿是白的了。”
凤眸一扫,娇俏出声:“啊呀呀,玄墨兄牙齿上怎沾着片菜叶?果真是——一身黑么?”
萧玦一听眯了眯眼睛,亦笑出声来:“殿下,草民出门前照过镜子。”
扬尘满面春风般的笑容顿时一僵,红唇一撇:“玄墨兄当真没有情趣,至少配合着本宫抠抠牙也好!”
侧身一转,素手一扬:“如此——且让本宫试一试你的箭法”
言罢,猝不及防,左手迅速地抬起,使劲一拉,“唰唰”地射出了三只箭。
不远处的树林中,三只野兔正中头部一箭毙命。
“殿下,好箭法——”话音未落,耳边一阵疾风驶过。
“玄墨兄箭法亦是不弱,只是——”
扬尘从远处被射中的兔子上回过头来,一双凤眸深邃无波,带着点点狠厉:“太过——妇人之仁!”
萧玦望了望远处一字排开的六只野兔,良久,叹气道:“殿下可知过犹不及,刚极易折的道理?一张一弛,方为文武之道啊”
女子自是不服,微一挑眉:“玄墨兄,此言差矣!于事,雷厉风行,方为上上,若是优柔
寡断、瞻前顾后必会错失良机,失信于天下呀!”
萧玦愣愣地盯着远方,良久不言,再次开口却带着沧桑的意味:“殿下毕竟年轻,如若成大事,必得贤者辅助,以后凡事多听听退之兄的意见,事半功倍呐!”
扬尘凝眉,心中一惊:“你——”
只见男子转过头来,温润一笑:“昔日,你我相携而游,我便知你是胸怀大志之人,一年未见,果真不负我所望。只是殿下切记,在羽翼未丰之前记得藏起锋芒。”
扬尘心中一动,正待开口间,却见小麻子噗呲噗呲地跑了过来,一见萧玦,哼了一声来了个鼻孔出气。
“公主呀,少傅大人已经在成风殿等了足足两个时辰了,您看,这日头都到头顶了,是不是该——”
扬尘凤眸一瞥,甩了甩宽松的衣袖:“哼!让他等着,本宫与玄墨兄还有话要说!”
闻言,小麻子狠狠地瞪了一下萧玦。你这小白脸净给公主灌迷魂汤,可怜的苏少傅呀
“公主啊,据说少傅大人未吃早饭便过来了,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