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风被安然的反问给噎的直吞咽唾沫,他借着还没散尽的酒劲儿继续纠缠,“那你也不能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把我丢在那么冰冷的客厅里吧。”
安然伸出食指比划给赵云风,“第一,我没有对你不管不顾,是我帮你擦去了脸上粘着的脏东西。第二,我有把你的礼服上衣盖在了你的身上的,并不是你所说的连一条毛毯都没有,九月的天气已经足以给你在夜里御寒了。第三,我在临睡前把客厅里所有的窗户都给关严了,所以你是不会因为喝醉在客厅里睡了一夜就会受凉的。综上所述,我已经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
安然狠狠的瞅了他一眼,翻身躺下,她实在是太累太难受了,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休息。
赵云风见她竟然又躺下睡了不理会自己,边继续扯着脖子喊:“你不起来的话我就不出去,我就在这里闹的你无法睡着。”
安然暴怒的突然掀起被子下床站了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赵云风看安然如此大的火气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却看到安然瞬间晕厥在地,他赶忙跑过去抱起她就奔医院的急诊室。
这已经是赵云风第二次亲眼目睹安然在自己的眼前晕倒,在听过医生和上一次一样的诊断后,赵云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安然还是因为压力过大,过于疲劳引起失眠而气血不足所导致的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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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单人病房内,安然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昏睡在病床上,旁边静静守着的是已经酒醒后的赵云风。
赵云风蔫头耷脑的坐在那里看着安然沉睡中的模样,脑中不停的放映着昨天他们婚礼时的林林种种,当然,最让他在意的还是文子奥口中的那一声声“清雨”。
突然静谧的病房内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赵云风赶紧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电话接通,他压低声音:“喂。”
“喂,你是安然的丈夫吧,我找安然,打她的手机没人接听,这时候一定和你在一起呢,你叫她接电话。”一个老妇人在电话那头口气有些蛮横。
赵云风不爽,皱眉心想:这是谁啊,他还从来没有被人用这种语气支使过,他生气:“你是谁啊?找安然干什么?”
老妇人不耐烦:“我是谁就算是你见过也不会记得的,干嘛还问那么多的废话,赶快叫安然接电话。”
赵云风本还想再和她理论几句的,可是安然已经被吵醒了,她声音虚弱的问:“谁啊,谁找我?”
赵云风没有好气的将手机递给了安然,安然轻声:“喂,哪位?”
“是我,姑姑。”安然的姑姑在电话那端似乎又一肚子的气要向安然发泄。
安然:“哦,姑姑。找我有急事?”
安然姑姑开口训斥道:“安然,姑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嫁给赵家豪门做了儿媳,一开始我还真是又惊又喜的,可是直到你的婚礼上我才明白,有些事情高攀了就要付出代价。你是风风光光出了嫁,面子挣回来的同时也不得不让人高看一眼。但在我看来你昨天那场超级豪华盛大的婚礼什么都不是,就是狗屁!”
姑姑在说完“狗屁”二字后气恼的挂断了电话,安然明白姑姑指的是什么,是作为她娘家人应该得到的最起码的尊重和礼遇。这张一直想被安然掩护起来的窗户纸,终究还是被自己的姑姑亲手在她的面前捅破,安然无力的垂下双臂,手机跌落在病床上,她委屈的哭出了声。
赵云风满是疑惑的问:“打来电话的那人真是你姑姑?”
安然擦了擦脸上的泪,她不想在赵云风面前哭,不想再让她看到自己最狼狈脆弱的时候,于是擦干眼泪的安然对着是一切罪魁祸首的赵云风,本来暗淡无光的眸子又立刻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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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风接着问:“你怎么哭了?你姑姑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听她的口气很不客气呢。”
安然:“我姑姑是打电话来总结了一下我们昨天的婚礼。”
赵云风得意的笑了,“哦,是因为还沉浸在昨天那么气派的场面里意犹未尽吧。她把我们的婚礼做了什么样的总结?”
安然看着他笑的那样自以为是令人厌恶,于是干脆的吐出:“狗屁。”
赵云风脸上期盼的笑容立马僵住了,“你这女人怎么讲话这么粗俗,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可以不回答,但你怎么用脏字骂人。”
安然摇头,“我没有骂你,你不是问我姑姑对我们的婚礼有何评价吗,那我告诉你,我姑姑说我们的婚礼就是狗屁。”
赵云风愣神的看着安然,由不可置信的疑惑到渐渐的皱眉沉思。这是他第一次对安然的话开始用脑子来思考,而不是向来自以为是的武断判定。
许久,赵云风看着安然犹豫的开口:“你是说,你的家人在因为昨天我和我父母的招呼不周而生气?”
头一次看到赵云风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那样心虚不自信,安然冷哼一声,“难道不应该吗?那何止又是招呼不周!”
赵云风是一个从不狡辩的男人,知道再多说也是自己的不对,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安然一直在等着他能对自己说一句“对不起”,可等来的只有失望。
就在安然无奈的躺下闭上了眼睛时,赵云风却想起了什么似的朝她叫道:“对了,你昨天对文子奥都说了些什么呢。你让我和我父母当场有多尴尬你知道吗,为什么要那么做,要让我们赵家难堪?”
安然感到多一分钟都不想跟这个无耻的人待在一块,她起身抬手自己拔掉了针头,然后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赵云风惊讶:“你这是在干什么?胡闹,给我回来趟好!”
虚弱的安然被赵云风那有力的大手一把就给拽回了床上,随后护士就及时的赶到,在安然的左手上又重新的补上了一针。
赵云风也自知过分了些,他语气变得平和:“你好好的把这吊瓶挂完,我保证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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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睡了整整一天的安然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她转过头来看,赵云风正趴在她的枕头旁也呼呼的睡着。
安然恨恨的骂了一句:“活该!”
“嗯?怎么啦,你叫我?”赵云风眼睛半睁半闭,一脸惺忪未醒的样子抬起头问安然。
安然厌恶:“我没有叫你,但现在想知道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出院?”
赵云风双手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双颊,精神了不少,说:“医生说你输液后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安然:“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害我在医院里躺了一整天。”
赵云风被气笑:“你就是因为睡眠不足才晕倒的,看你睡的那么香难道我把你拖起来弄回家,然后再晕倒一次?小姐,我们现在是新婚的蜜月期啊,你总在我眼前上演眩晕式跌倒是在考验我的心脏吗?”
安然面无表情,“婚后就这一次而已。”
赵云风:“可我们也就只结婚一天而已。再说,认识你不到一个月你就在我的眼前晕倒两次,也就是我的心脏和经济实力都很强,不然谁在看了你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后还敢娶你。”
安然故意气他,眼睛眯笑:“昨天婚礼上也没见得你的心脏有多强,一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旧爱的消息后,立刻就像一只瘟鸡般耷拉着脑袋,全要借助酒精来支撑自己。”
被安然说到痛处和软肋,赵云风无奈的恨道:“那我们的蜜月旅行还去吗?”
安然一扭头,表情疏离:“如果你想去,又不介意我还病着的话那我就陪你去呗。”
赵云风纠结着五官,“好一个厉害的女人,和你说话看来还真是要动脑子的。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我置于不顾自己妻子身体和死活,只想着游山玩水的混账男人。我刚才问你的意思是怕不去度蜜月而委屈了你,你反倒不识好人心倒打一耙。”
安然边穿外套边一副无谓的表情说:“我没有那么说你,我也只是好心的提醒你怕扫了你的兴,是你把我的话理解的太复杂了,怪不得我。”
赵云风被安然气的满地转圈却拿她毫无办法,他最后对付安然的办法就是再也不跟她说一句话。可是身旁的安然还是那样一副不咸不淡,有你没你都一样不卑也不亢的酷酷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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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风在新婚后的第一天就满腹郁闷的开着车在沿江公路上狂飙。安然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车窗上的扶手,也不惶恐惊叫的说害怕,也不担心的说慢点或者小心些。
赵云风第一次领教了这女人不为他知的厉害,冷冷的表情不吵不闹,不卑不亢就那样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胜似无声的听话却分明是无言的对抗。
两个人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谁也不理谁的的回到了新房。
安然回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给父亲打电话,“喂,爸,是我。”
“哦,安然啊。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吗,他们对你还好吗?”父亲满是关切的询问,声音里甚至还充满了对答案的紧张。
安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的想念父亲,她甚至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这么的爱着父亲,而父亲也是那么的关爱自己。
安然强忍眼泪:“爸,你放心吧,我很好。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我是那种逆来顺受肯受委屈的人吗。放心,我有仇必报,决不放纵姑息。”
在一旁听着的赵云风惊诧的看着安然,心想:完了,听她这话的意思和我当初想要娶她的初衷是完全相悖的。我要的就是一个肯听话不斤斤计较,只要给她钱就会逆来顺受的女人。看来,她是称心嫁入了豪门,而我似乎是掉进了婚姻的陷阱。
赵云风一副自己把自己给打包出卖了的沮丧,忽又听见安然细声软语的嘱咐着父亲要多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又见她面容静雅形态温柔,便转念一想刚才她是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并不是她的秉性和本意。
赵云风还在那里一厢情愿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他忘了今天那一肚子的闷气都是从哪里来的啦。
安然挂断电话后拿起浴巾就要去洗澡,赵云风半路拦住了她,“你这女人还想再晕倒一次吗?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就去洗澡?”
安然手里拿着浴巾,一双潋滟的眸子满是无辜的对视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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