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是。
「喂,别这麽不浪漫好不好?」箫和哈哈笑。
浪漫?
「呃,别管那麽多了,我们就坐这儿吧,这里灯光不容易照进来,一般人注意不到。而且地势绝佳,前面可以看到江水,旁边可以看到平台广场,远处还能看到冰淇淋屋。你想不想吃冰淇凌?等会儿我们去买两个坐在那儿吃,那儿风景也不错。不过现在……」箫和伸头望了望,「人太多,还有人在排队。我们就暂时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小炎,你渴不渴?我买杯热咖啡给你暖手?」
炎颛……无言地看了看他,摇头。
「那你饿不饿?我买点小吃给你?」
你想让我做什麽?
「啊?」半晌,箫和醒悟了过来,笑道:「今晚我什麽都不会让你做。相反今晚我要让你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今晚,你让我做什麽都可以哦。」
最後一句,箫和压低了声音。
炎颛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箫和被这小子气笑,骂道:「老子没病。至少现在没烧。」
真的让我做什麽都可以?炎颛眼光瞟向了一边旁若无人、吻成一团的一对情侣。
男人吃吃笑了。随即勾了勾手指。
炎颛怀疑地看他。
箫和一边笑,一边向炎靠近。
炎颛不动如山。他倒要看看这阴险小人到底想干什麽。
柔软的、有点干燥的嘴唇贴上了他。
轻轻斯磨了一会儿,炎颛觉得嘴唇有点痒,就伸出舌头舔了舔。
箫和也笑著闭眼探出了舌尖。
有点常识的小朋友都知道,汽油是不能点燃的。
而尚处在发情期的某欲求不满的野兽更是如浇了汽油的炸药包一样,哪怕只是一点星星火花也可以让他瞬间爆炸,更何况有人直接拿火来点?
炎颛在箫和主动的挑逗下,兴奋了。并很快进入亢奋期。抱著箫和就往台阶上压。
舌头一边在男人嘴里舔来顶去,一边双手到处乱摸乱捏。
箫和虽然预想到妖怪炎可能会有的热情,可是……唔唔,他要的是一个浪漫的恋之夜,可不是以有伤风化罪被抓去蹲班房的牢狱之夜。
惨了!这小子勃起了。被顶得难受的箫和决定赶紧灭火。
「嘎叽!」
「唔!」炎颛嘴角滴著鲜血抬起头。
你咬我?
面对发情小弟弟的指责,箫哥哥温柔地道:「节假日,这种公众场所会有很多警察叔叔巡逻。喏,看见没有,那边就有两个。我要是不咬你让你清醒一下,等会儿我们就很有可能吃上十五天牢饭。」
那我们回去。
「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绝对不回去。你要想回去就一个人回去好了。」箫哥哥板下脸。
你说让我做什麽都行。炎弟弟用目光斥责箫哥哥的不守信。
「我没说让你现在就做!你就不能忍忍?」箫哥哥忍不住敲了炎弟弟脑袋一下。
炎弟弟怒。
「好了,乖,陪我聊聊天。十二点过後,人家随你~」箫哥哥抛了个媚眼。
炎弟弟……迅速降温了。
箫和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顺势倒进男子怀中,随即也不说话了,就静静地仰望著夜空。
炎颛也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抱著箫和,箫和看天,他看箫和。
这个男人不丑,但也绝对说不上漂亮。眼角笑起来还有鱼尾纹,嘴唇经常干燥得起皮,性格坏,嘴巴坏,心地……马马虎虎称不上坏人。
捏了捏男人的耳垂,炎颛想到了他这两天的辛苦。
喂,给你看个东西。
「什麽?」箫和转过头微笑。
台阶上的灯光正好倒映入箫和的双眸中。淡淡的光芒,随波流转。
炎颛呆了呆。
「你要给我看什麽?」箫和推了推他。
炎颛默默地举起手掌,平摊开。
箫和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摊开的手掌上空空如也。
箫和感到奇怪,正准备开口问,就见……
一只小小的纸鹤从厚实的掌心中凭空出现。
小小的纸鹤摇摇晃晃地慢慢飞起,渐渐离开了掌心。
箫和睁大了眼睛。
「你、你在变法术?」
炎颛狠狠瞪了他一眼。凶霸霸地道:继续看!
纸鹤飞离手掌一尺高後,忽然浑身冒出了亮莹莹的光芒。
这是一只散发出粉红色光芒的纸鹤。
箫和笑了。转过头去正准备说谢谢。
又一只小小的纸鹤从摊开的手掌中升起。
这次,这只纸鹤一开始就围著一圈暖黄色的光芒,一点点向空中飞起。
箫和张大了嘴巴。
第三只纸鹤出现,这次是一只有著蓝紫色光芒的小纸鹤。
第四只、第五只……
一只只蕴发出各种光芒的小小纸鹤腾空飞起。
「看!那是什麽?」周围,惊讶的声音响起。有人注意到了这里。
纸鹤越飞越高,炎颛拉著箫和站起。
一只只纸鹤从他摊开的手掌中出现,飞起。
百只、千只……
无数只的小小纸鹤腾空飞起,这些小纸鹤周身蕴含的光芒照亮了这一片黑暗的角落。
箫和抬起头,眼中是不可置信和惊豔。
最後一只纸鹤飞出掌心,炎颛手腕一翻,随手一挥。
腾空升起的纸鹤就像突然有了生命,围绕著两人,一起飞舞了起来。
蕴含著各种各样光芒的小小纸鹤就像是传说中的精灵,它们在欢快地跳舞,不时从箫和眼前调皮地飞过。有时是滑行,有时是俯飞,有时则突然跳跃而至。
箫和伸出手,一只草绿色的小纸鹤停在了他的指尖。
奇异的景象让人群渐渐向这里靠拢。
惊讶万分的箫和已经说不出话来,完完全全被漫天飞舞的小小纸鹤迷住。
「小炎!你简直让我太惊讶了!」箫和回头大叫。
炎颛绽开了一个略含得意的笑脸。
够了!不管这小子为什麽会弄出这个给他看,够了!他已经别无所求!
炎颛揽住高兴得露出小孩子一般笑脸的男人,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道:
尖头跟我说纸鹤对人类来说代表著希望。它看的电视中有好多人会给生病的人折叠纸鹤,然後到节目结束,那人的病就会好了。
箫和无声地看向那些纸鹤。他想说谢谢,可是说不出口。
别人顶多叠一千只,我叠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只。我是不是很厉害?
箫和拼命点头。他在强忍。
我还让它们都飞了起来,还让它们都会发光。那只蛇男就算会折纸,也肯定没法做到这样。炎颛认真道。
箫和什麽都说不出来,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声。
炎颛看著这样的箫和满意地点点头。霸道地搂住男人的腰,看著那些飞舞的纸鹤,突然低头在男人耳边以及脑中,道了一句:「生日快乐。」
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喂,你怎麽哭了?正在考虑要竖三根手指还是五根手指的炎颛慌了。难道小人箫不喜欢这个?
该死!死老鼠,都是它出的馊主意。这麽多纸鹤我折了两天一夜,折得我头都疼!什麽狗屁效果?等我逮著那老鼠,就让它用筷子分一万颗红豆和绿豆。分不出来就烤了它!
「扑哧!」箫和带著眼泪笑了出来。
喂,你怎麽了?炎颛傻眼。怎麽又哭又笑的?
「小炎,小炎……」
干吗?
箫和转身看向身边英俊帅气的妖怪,「……怎麽办?」
什麽怎麽办?
「我……不想死……怎麽办?」
……。
「小炎,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怎麽办?」男人捂脸,痛哭失声。
炎颛呆住。
飞舞的纸鹤停下,围绕著二人,做出了一个静止的光环。
只这麽一个光环就隔开了两个世界。围观的人不敢靠近,里面的人则早已忘记外界的存在。
喂,别哭。炎颛慢慢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哭得难看的男人。
箫和紧紧抱住了青年,他也想止住代表了懦弱的眼泪,可怎麽都止不住。
「炎……炎……,我承认我是胆小鬼,我怕死……我……」
「我真的不想死啊!真的不想……呜呜!」
炎颛收紧了手臂。
「我想活著……,我想……小炎,我、我想和你一起变老……」不想说出的话语倾巢而出。
「我都三十一岁了……还没有好好谈过一次恋爱,小炎,我想和你谈恋爱……呵呵呵……」三十一岁的大男人哭得没脸没皮。
……好。
「你说什麽?」
我说好。
箫和大笑复又大哭,「怎麽办?我更不想死了怎麽办?哈哈哈!呜──!」
炎颛紧紧搂著几近疯癫的男人,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他不想让这个人死。而凭借人类现在的医疗技术根本就没有办法医好这个人。如果再给他百年的修行时间,他肯定有能力延续甚至延长箫和的寿命,但现在的他却无法做到这点。
在他的记忆中,现在能帮箫和的似乎只剩下一个人。
尔雅,他年幼时的友人,以医术著称的有翅族目前最杰出的医师,也是唯一一个在中国某医院任职的有翅族。
他不想向族人求救,但现在却到了不得不为之的时候。
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比他在发情期想要发泄性欲还要强烈十倍百倍的欲望。他想要这个男人活著陪他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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