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济川直接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道:“方小舒,你一点儿都不用把自己表现得那么坏,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没有一点儿善心的,而且你也没那么淘气。”他说完话就放开了手,起身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换衣服,背对着她说,“我知道你好奇这件事,起来穿衣服吧,带你一起去。”
方小舒立刻下床跑到他身边钻进他怀里从衣柜下面拿自己的衣服,薄济川低头看着她漂亮的侧脸,唇瓣似不经意地抿起来,有什么蠢蠢欲动,却强自压制了下去。
方小舒拿了自己的衣服就又钻了出去,到床边迅速提上牛仔裤,然后脱掉睡裙也不带文胸直接就套上了宽松的毛衣,做完这一切她就跑到洗手间去洗漱了。
薄济川见她没穿文胸,唇瓣开合想要叫住她离开,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于是只好硬生生忍了下来。
两人很快就收拾好离开了薄家,薄济川跟薄铮告辞的时候也没多说,只说先走了不在家吃早餐了,薄铮的眼睛始终盯着报纸,很好说话地把他们放走了。
薄济川开车带着方小舒朝公安局的方向走,方小舒犹豫半晌,还是问出了从刚才就开始疑惑的问题:“为什么杭嘉玉被抓起来,公安局却要给你打电话?”
薄济川闻言,本想直接回答,可是他却又忽然沉默了。他表情变了几变,复又闭上了嘴。
其实对他来说,与其直接解释给她听,倒不如让她紧张一会儿,他现在就和过去的方小舒一样没有安全感。对于此刻思想不符合正常逻辑,性格十分扭曲的自己,薄济川十分厌恶却乐在其中。他恨不能挑出自己身体里每一根为她着迷的神经,却又沉沦在这场感情的拉锯战中。
到达公安局,方小舒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杭嘉玉出事儿电话却打到了薄济川这里。
事情是这么回事儿。薄济川在查高亦伟,杭嘉玉出事儿的酒吧是高亦伟的幕后老板,当天高亦伟正好就在酒吧里,而杭嘉玉是凑巧经过,无辜被他扯进去的。去扫/黄的公安到了之后,高亦伟自己是走得快,躲开了责任,没有任何背景和别人帮助的杭嘉玉却无辜遭了秧。
公安局局长顾永逸自下属那里得到杭嘉玉的口供之后,立刻就拨通了薄济川的电话。这项任务目前是薄济川来负责的,这是薄铮派发下来的秘密文件,旁人都不知道,属于打/黑机密。
这件事儿如果办成了,把高亦伟抓起来,那么不论是对于他们的升职还是对于尧海市的治安,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所以公安局里大部分人都做得很用心。
当然,公安局上上下下有很多人,其中不可能没有高亦伟的人脉,只是那些人脉都没有资格得知这项任务的详情罢了。做内鬼的,不可能从不露出马脚,但凡有嫌疑的,全都刨出去了。
方小舒坐在公安局某会议室里等着见杭嘉玉,薄济川在她身边正襟危坐,衣冠楚楚,怎么都看不出早上那副咄咄逼人的狠烈模样。
方小舒看了他一会,低声问:“这么秘密的东西告诉我没关系么?”
薄济川侧首看向她,轻描淡写道:“没关系。故意泄露国家秘密罪,情节严重,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情节特别严重,三年以上七年以下。还好。”
“……”方小舒僵硬地扯动嘴角,“这是个玩笑?”
薄济川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镜,轻巧地说:“嗯。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人家生日,快和人家说生日快乐!这是送给人家最好的礼物!'期待' (☆▽☆)
☆、魅惑和勾引
方小舒静静地看着薄济川;薄济川淡然地承受着她眼神复杂的注视,没有一丝不自在的反应。
他嘴角的弧度非常微妙,多一分纳粹少一分则累赘,他双腿并拢拘谨地坐在靠背椅上,黑西装、黑领带、白衬衫,西装外套上方口袋放着折叠十分标准的蓝色口袋巾;在礼仪日益繁多的今天;男士们在穿西装时如果忘记将口袋巾装饰在西装前胸,那将会是十分失礼的事情。
方小舒的视线从薄济川的脸上一直下滑到他的小腹,盯着某些特别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把薄济川看得僵硬起来。
他被镜片遮挡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不由自主地将双腿交叠起来。跷二郎腿在这种场合虽然显得十分不妥;但也比被方小舒看得起反应强。她的眼神实在是太赤/裸了,他简直没办法直视她,薄济川活了三十年,从来就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方小舒若有所思地将视线移回他的脸上,看着他英俊斯文的脸庞,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那个笑容里包含了很多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薄济川推了推眼镜掩饰性地移开视线不和她对视,面上虽然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其实心里早就不稳定了。
不过幸运的是,在方小舒将他挑逗得破功之前,顾永逸带着杭嘉玉进来了。
先进门的是顾永逸,他个子不高,但肩膀很宽,身材也不错,杭嘉玉娇小的身影被他全部遮挡在了身后,等他关好门让出位置后,他们才看见了披着一件警察制服外套,满脸泪痕的杭嘉玉。
她非常狼狈,面如金纸,仿佛经历了一场十分可怕的大屠杀。
“薄秘书,人带来了。”顾永逸跟薄济川报备了一下,便无声地退了出去,整间会议室都没有监控,是顾永逸特地挑选给他们使用的。
杭嘉玉并不知道顾永逸带她来见的人是薄济川和方小舒,此时此刻她万念俱灰地抬起头,看到坐在前面的两个人是谁之后,她难以置信地呆滞在原地,然后很快,眼泪夺眶而出,直接朝方小舒扑过去,杭嘉玉扑进她的怀里,半蹲在椅子边把头埋在她胸口呜咽着。
方小舒茫然地愣在原地,双手按在椅子扶手上僵硬地承受着她的拥抱,眼神不自觉看向薄济川。而此时此刻,薄济川脸上亲切温和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令人毛骨悚然。
方小舒嘴角抽了一下,犹豫半晌后将杭嘉玉扶了起来,纤细的手伸进一旁薄济川的裤子口袋,拿出他的手帕递给她,从头到尾都从容自然,就好像那手帕是从她自己口袋拿出来的一样。
薄济川低头看看自己的腰畔,双手无意识地抄进口袋,刚才方小舒伸进他口袋拿手帕的时候一点都不老实,居然故意往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使了劲,触动了某些本不该在这个场合开启的开关,这使他呼吸有些不自然,躲在反光的镜片之后的桃花眼里有什么东西在漫延泛滥。
“别哭了。”方小舒并不擅长安慰人,所以语气显得有些僵硬,她将杭嘉玉按到她的椅子上,站在对方面前面无表情道,“为什么非要扑到别人怀里靠着人家哭?有人可以依靠有怀抱可以让你扑你还有什么可哭的?天不是没塌下来吗?日子不是还得照过?”
方小舒这话虽然是说给杭嘉玉听的,却无法让薄济川不在意。
之前他在衣柜里发现哭泣的她,痛恨的是她的不坦白和隐瞒,怀疑的是她的利用和假意,如今她这么说,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当时在躲起来哭是因为觉得他不可靠?
薄济川越想越烦躁,他双手抄着口袋靠在桌子边,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固执地坚持着烟酒不沾,否则现在也不用憋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虽然心情不好,但薄济川也没忘了来意,等杭嘉玉平静下来之后,他开口便道:“我看过你的笔录,你昨晚是去酒吧做兼职的?”
杭嘉玉抬眼对上薄济川充满审视的平淡眼光,她神情有些伤感,手不自觉抬起来握住了方小舒,这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薄济川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她“不规矩”的手,声音愈发冷淡:“高亦伟抓你进包厢是巧合还是故意?”
杭嘉玉茫然了一下,不确定道:“我不知道……应该是巧合……吧?”
薄济川挑起嘴角,却不是在笑:“不是。”他一口否定,随后接着问,“你有没有向谁透露过你认识我和她这件事?”他指了指方小舒。
杭嘉玉皱起眉,努力回想着,然后忽然眼睛一亮:“我打工的珠宝店同事知道这件事,那天你们来买戒指,走了之后她们问过我。”
“她们都是谁,几个人,都叫什么,还在那儿工作吗?”薄济川迅速问道。
杭嘉玉思索了一下,认真地回答说:“三个人,邓倩、孙维和李萌萌,都还在那里工作。”
薄济川合上眼睛,复又睁开,眼睛微垂,沉思了半分钟,点头:“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他直起身掠过两人,侧首对方小舒道,“走了。”
方小舒低头看了看一脸不舍地望着她的杭嘉玉,杭嘉玉似乎对她太依赖了,她有理由相信对方是把她当成姐姐的替代品了。
方小舒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强迫自己无视对方难过的视线,沉声问:“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杭嘉玉眼神闪了一下,低头咬唇道:“没……警察来得及时。”
幸好。幸好没有。但尽管没有,那回忆一定也很恐怖。否则杭嘉玉也不会一提起这件事就连唇瓣都失去了血色。
方小舒拍拍她的肩膀,放柔声音道:“如果有事儿可以给我打电话。”
杭嘉玉猛地抬头,忐忑地问:“可以么?”
方小舒颔首:“可以。”
“……谢谢。”杭嘉玉轻声道谢,重新垂下了头,“再见,姐姐。再见,薄先生。”
薄济川听着杭嘉玉对方小舒的称呼,又看看站在杭嘉玉旁边的方小舒,她皮肤很白,穿着一身黑色显得身材纤细单薄了很多,侧对着他的角度令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左眼下方的那颗痣。明明整张脸都充满了冷淡的美感,可眼角那颗痣却硬生生将那一颦一笑点缀得诱惑起来。
薄济川忽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这间会议室似乎太闷了。
方小舒没再说什么,她和薄济川一起出了会议室,跟顾永逸告别之后就一起离开了。
薄济川开着车带着她行驶在前往市政府的路上,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重新陷入了互相沉默的尴尬局面,谁也不起先说话,好像谁先说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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