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的心眼好小,害外婆难过那么久。”不孝女,要打屁股。
“嘘!小声点,要是你妈听见了,别怪克不救你,皮肉疼痛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
“哼!妻奴。”人小鬼大的男孩不屑地咕哝着。
“唔!你说什么?”果真欠揍。标准妻奴、女儿奴的秦狼给儿子一颗爆粟,明显偏心地重女轻男,完全符合莫家人的第一条家训。其实他的妻子一得小弟的下落,简直是拚了命地赶去,费尽千辛万苦才摸进小弟复健的医院。
谁知莫喜青。。。应该说厉旭阳,竟一脸看陌生人的表情,十分疏离地请她离开,还因复健不顺而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趄她丢掷一只点滴瓶。
从没想过向来“逆来顺受”的小弟竟敢给她脸色看,气极的莫随红也火大了,以为他找到亲人就不要原来的收养家庭, 一气之下就撒手不理,谎称他被大海怪给吃了。
当然,莫家人不可能相信这番鬼话,暗地里再拜托大姊夫继续查下去,至少让大家知道他是否活着,过得好不好。
由于厉家有个厉害的老爷子把关,还有杀手级的管家封锁住消息,秦狼前后花了三年时间布线,这才得知厉旭阳不是不当莫喜青,而是当不了莫喜青,因为他失忆了。
那时,他已经在厉家展露锋芒,并且深信不疑顶替的身分,纵使想拉回原来的他也来不及了,他根本不记得莫家任何一个人。为此,莫随红更气了,气他轻易地遗忘爱他二十多年的家人,因此不许秦狼向莫家人透露一丝一毫,她也要忘了无情无义的他。
事实上,莫家大姊是心细的,她怕小弟适应了厉家而不愿回来,母亲若得知此事肯定伤心难过,病情更为加重,何况他脑子里并无他们的记忆。
另一方面,她也是被收养的孩子,知道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找回自己的父母,当她得知厉旭阳是厉家唯一仅剩的子孙时,当下放弃带他回家的念头。
母亲有四个女儿孝顺,不差一个儿子,而厉老头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她怎么不舍也要放手,让他回到厉家克尽孝道。
虽然她常说就当莫家死了一个孩子,可是她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借口公事飞往美国,偷偷探望,并不时打探厉旭阳近日动静。
说穿了,她还是放不下,又不敢靠得太近关心,只要他过得好,她再怎么想和他相认也要忍住,不破坏他安定的生活。
直到她发现,她家小弟的生活越来越偏离幸福,越来越势利,厉刚对他也不像对家人,让她开始怀疑,这真是小弟要的生活吗?所以,她开始介入,想要让小弟恢复记忆。
“哇!小舅妈又跌倒了,她走路不看路吗?”真笨,配呆呆的舅舅正好。
“是有人绊了她一脚。”这是第几次了,她一点警觉性也没有吗?
“咦!是那个戴鸭舌帽的阿伯吗?”男孩兴奋地一比,差点泄露行踪。
“不,是位年轻的阿姨!”视力二点零的秦狼一眼看出逼真的伪装。
“什么,有这么坏心的女人?”真过分,居然敢欺负他的小舅妈。
男孩跃跃欲试地磨着拳头,想冲上前给人一拳,冲动的个性和母亲如出一辙,习惯以武力解决问题。
要不是父亲的铁臂一伸,将他拉回藏身处,这会他早冲过街,让人知道他是秘密的小保镖,悄悄地尾随其后,保护神经大条的杨冰倩。
“心恶不分男女,越美的花儿毒性越强,你要牢记这一点,不要看到漂亮的小女生就跟人家走。”这叫机会教育,从小教起不嫌晚。
男孩呕了一声,扮扮鬼脸。“爸,我还小,不懂这些啦!等我十八岁再说。”
秦狼笑道:“小孩子的成长期很快的,我和你妈结婚时,小舅舅大你没几岁。”
爱屋及乌。
因为莫喜青的缘故,莫家人对他喜欢的人自然多一份关心,在他成为厉氏药厂分公司副总裁的同时,莫随红便把他最在意是小女孩送到他身边。
她也是有私心的?想藉由杨冰倩唤醒他的记忆,母亲的老迈和日渐虚弱令人忧心,她想在老人家有生之年还能一家团聚,不致留下遗憾。
当然,事前她做过多方试探,甚至哄骗杨冰倩拍背部全裸的照片制成广告牌,高挂纽约经贸公司,确定了她家小子确实仍然有感觉,才故布疑阵,一步一步诱使他走向台湾。
如果连个裸背都能引起他的注意,那么当上他的贴身秘书更是毫无问题,两小无猜的缘分不是时间和距离能有所阻隔的,而结果也果然正中她下怀,而后的发展也在她预料之中。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权力欲望强悍的厉老头不可能坐视不理,放任这一对小情侣甜甜蜜蜜,于是不该有的小意外陆续发生。“爸,小舅妈是不是很笨?”?他以后的女朋友绝不交这一型的,笨死了。
“怎么说?”秦狼有趣的问。
“你看她小时候和小舅舅在一起、长大后又跟小舅舅谈恋爱,两次都跟同一人耶!不会烦吗?”小舅舅又没他帅,她怎会看不腻。
他轻笑。“因为小舅妈是纯情的小女生,她的心单纯又干净,一旦动了心便是一生一世。”
没说出口的是:小花儿的桃花缘全被莫家姊弟给斩断了,他们像守财奴似的守着她,让其他有心者没机会出手,心里只容得下一人。
很卑鄙的做法,打群战,不过他也必须佩服他们一家子的耐性,竟能一路守护小女娃到成年、还帮她压制贪得无厌的继母。
“可是小舅妈为什么认不出小舅舅,她也失忆了吗?”真奇怪。
面对爱发问的儿子,为人父者有问必答。“爱情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它会令人盲目,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她认出来,却又不敢确定,在不知不觉中,她爱上男人的厉旭阳,将男孩的莫喜青埋在心底,绝口不再提起。
“吼!每次都这样,人家八岁了耶!骗小孩也要骗得有技巧,”他又不是笨蛋小舅。
“好,你想听实话,回家问你妈妈,她一定没有一句假话。”坦白得叫人头疼。
一提到火爆娇妻,秦狼脸上便挂满温柔的深情。
“是喔!好让妈揍我一顿,再丢进冷水桶反省反省我为什么这么笨。”这就是他母亲,十足的暴力分子。
男孩不满地咕咕哝哝,让秦狼好笑在心。
不远处的杨冰倩浑然不知有一大一小一对父子跟踪她甚久,毫无防心地走在东区街头,手提着两人份的小餐盒准备走回公司。
原本公司楼下有员工餐厅,可美国来的“特别助理”也“特别”挑剔,一下子嫌菜太油,一下子埋怨肉片太老,还因全天候供应中式料理而大发雷霆,立即宣布关闭餐厅,进行整修,只要有她在的一天,摆盘菜色一律是五星级,,而且偏重西式饮食。
不用说,五星级的菜一定贵得吓人,除了少数高层主管外,一般职员根本吃不起,明明有自家员工餐厅却得吃外食,不少人怨声载道。
唯一觉得满意的,大概只有嚷着减重却没减几两肉的希薇亚,她扛着厉老爷子这块亮晃晃的金牌横行无阻,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
不过有传言云,听说她有意将台湾据点搞垮,好让厉旭阳返回纽约,放弃亚洲市场。
“你,不知道走路要靠右边吗?”
忽地肩膀被撞了一下,离公司问口不到一百公尺的杨冰倩吃痛地一眯眼,她怕餐盒掉了,把它们紧护在胸前,一口鲜红的槟榔汁差点吐在她鞋上。
“我……我走的是右边。”她小声地回答。
“X,你说林北走错了是不是?生得水水地也敢跟我呛声!”穿着宽松的花衬衫,一脸;流气的男子踩着三七步,恶狠狠地斜睨。一看就知是个流氓,口中的包叶槟榔嚼个没完。
“我……我没有……”她瑟缩地退了两步,想绕道而行。
“等等,撞了人不用赔医药费,你想逃到哪去?”凶恶的男人挡在她面前,一副不肯善了的模样。
她一怔,表情显得错愕。“明明是你撞到我,为什么要我赔偿?”
恶脸一横,口吐红汁。“你是不想赔喽?没见过坏人是吧!”
“我……我……”她是没见过坏人,所以才不晓得如何应付。
“XX,先扁你一顿,不信你不拿出钱……啊……啊……我的手……要断了……”
男人凶狠地举起手臂,正要朝惊慌的杨冰倩一拳挥过去,谁知拳头没有机会落下,中途便遭到拦截,对方只用两根手指头就让他痛得直不起腰。
“要扁人之前先把拳头练硬些,别出来丢人现眼。”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他胜之不武呀!秦狼面带笑容,像在谈论天气一般悠哉。一声闷哼传来。一口红液喷喉而出,抱着肚子的男子连声惨叫也未呼出,随即倒地不起。
“大姊夫,你怎么……”呃!刚好出现。
“路过。”知道她要问什么,他先一步开口。
“喔!”杨冰倩没疑问的接受。“小狼不用上课吗?”
小狼是小名,指莫随红和秦狼的长子。
“我……”男孩兴匆匆地想报告“战情”,父亲的大掌却往他头上一压。
“他牙痛,我带他去拔牙。”秦狼笑着,但语气含着警告,要他家小儿少多嘴。
可恶的老爸,欺负小孩子!
“呀!牙痛很可怕呐!我上次的根管治疗足足痛了三天。”一想到都会害怕,嘶嘶嘶的声音超骇人。
“快去上班吧,要迟到了。”他提醒了时间。
看了看手表,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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