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他神情一变,眼底冷意消去一半。
“就是‘那个’大姐的老公,你知道我指的是谁吧。”三天两头听她提,应该很有印象吧?
他一点头,眸中寒光尽散。“幸会了,大姐夫。”
望着伸出的友善之手,秦狼笑着大力一握。“小子,你长脑了。”
不愧是集众人之力教出的孩子,果然有点头脑,能在他卖力演出后看出端倪,顺水推舟捞了个现成便宜,果真是狡猾的小滑头。“多谢赞美。”能得他夸耀,应该是种荣幸吧!
秦狼一挑眉,给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既然你是我们家小花的男友,我就不抢着送了,现在我把小花交给你,你得把她平平安安送回家,,不能有一丝闪失,知道吗?”
“我明白。”拥着被卖了犹不自知的小女人肩头,厉旭阳回以会意神色。
虽说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厉旭阳对他的感觉却不陌生,能轻易地明了对方的想法,心意相通,仿佛相识已久的忘年之交。
一种相知相惜的信赖感油然而生,即使他不知道他是谁,却能感受那股释出的美意。
“好吧!好好去约个会,午夜十二点前让她到家即可。”他能帮的就到这里,希望这小子以后会“记得”感恩。
“我又不是灰姑娘……”被人“托孤”的杨冰倩小声咕哝。
“我尽量不让她失身。”这是他的保证。
“什么失身?!你不要乱说话……哇!你要带我去哪里,别拉……你土匪呀!强抢民女……”叽哩呱啦的声音逐渐远去,噙着笑意的秦狼撑着伞,回到停放在一旁的银色宝马,手未碰到门把,车门便自动由内而外打开,他坐进副驾驶座。
“没事的,他看起来比想象中有脑。”没让人失望。
“哼!谁叫你把我扣在方向盘上,你不晓得我想狠狠扁他一顿吗?”可恶,让她掉了一缸泪水。
车子的雨刷左右摆动,刷出一张张狂的艳丽面孔,莫随红忿忿的眼中泛着苦尽甘来的泪光。
终于找到臭小子了,看他还能往哪里跑,莫氏船运的执行长该换人了,她独立扛了二十几年,是到了交棒的时候,她要提早退休享清福,陪母亲周游列国。
“就是怕你出手不知轻重,要是真把人打残了,你拿什么向丈母娘交代?”他也是用心良苦,生怕一桩喜事一经她手,很快沦为丧事。
她重哼一声,拍着仪表板要丈夫解开手铐。
“打残了总比音讯全无好,没拖具尸体回红颜楼就该偷笑了。”没打上几拳,真的很不甘心。
“好了,老婆,人没事还怨什么,起码你知道他人在哪里,以后不愁找不到沙包。”嘴硬心软,口是心非,最疼那小子的非她莫属,连他这个正牌老公都吃味。
“今天先饶过他,改天,哼哼哼,休想有好日子可过!”
自动档一拉,油门一踩,最美艳的辣妈不减年少轻狂,车子倏地如风冲出,溅起雨滴无数,抹着玫瑰色唇彩的嘴角越扬越高,随着飘高的车速发出轻快笑声。
乌云散去,雨过天晴,彩虹就要出来了。
“……副……副总裁,我们可以不用演戏了,大姐夫不会一直跟在身后监视。”
脸红红的杨冰倩止不住发烫的热度向外扩散,眼神左顾右盼,像对两旁的霓虹灯感兴趣,始终不敢对上那双深如大海的黑瞳。
虽然他跟小喜哥长得很相似,却不是一直牵着她的手,走过童稚和青涩年华的大哥哥,不是那个总是温柔待她的小喜哥哥……可是,面对他占有欲极强的举动,她的心口又会升起小小的悸动。她到底该怎么面对?
“谁说我在演戏,你要我吻你来证明吗?”如果需要的话,他会以他的方式说服她。
连着几天,他能明显感觉她在避着他、却找不出原因。
一听他想做坏事,杨冰倩连忙捂住嘴,模糊不清的发出抗议声。“你不要老是欺负我,我又不是你真的女朋友,你……你……你好过分。”
她想不出骂人的话,只能用慎怒的语调稍微扬高音量,藉以掩饰内心的不安和惶然,她突然很怕小喜哥哥的影像会在回忆中逐渐模糊,换上另一个成熟男人的脸孔。
但说害怕又不是……甚至有些期待,她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他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还是她领悟力太差?
“我不是。”厉旭阳忽地以不伤她的力道捉住她双肩,顺手取走她的眼镜,往上衣口袋放。
“小花,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你……”她咬到舌头,痛得脸皮发皱。“你干么叫我小花?”
“我不能喊你小花吗?”他俯近她的脸,轻轻吐气。
背脊一阵战栗,她抖着唇,难掩赧色。“我……我已经长大了,不适合小时候的乳名。”
小花向来是给“家人”喊的,她不习惯听到别人喊,又或者该说,如果厉旭阳也这么喊她,她会更分不清楚他跟小喜哥哥的差别。
“好,那我喊你倩儿。”
对,“小花”不好,她大姐夫也喊她小花,他不想,他想有一个专属于他的名字。
“嘎?”她不是那个意思,怎么老是被曲解。“我们只是上司下属的关系,你喊我杨秘书不就好了。”
“不,我们以后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他霸气却不失温柔,以指尖轻抚着她的玫瑰色唇瓣。“以后喊我旭阳或者单字阳,才不会显得生疏。”
他本来不想这么急着要她接受他的感情,想等她慢慢习惯他的存在,可是她最近疏离的动作让他急了,他不想失去她。
“可是!”
“在公事上,我们是上司下属关系,私底下则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担心我会生气,明白吗?”他连谈感情都公事化,用交代的口吻吩咐。
像受到吹笛手的蛊惑,加上太习惯应答,杨冰倩表情木然地点点头。
“明白了,我和你是……等等,不对,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了?你刚有问过我吗?”
若非她太沮丧,太过专注突如其来的转变,定会瞧见厉旭阳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那我现在问,杨冰倩,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真要应她所求,她反而一脸错鄂,怔愕当场,久久不语。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好哪里是答应,她只是需要想一想。糟糕,她的心蠢蠢欲动?很想答应,她不能否认自己的确对他有好感,但……但她又放不下对小喜哥哥那份宛如亲情般的感情。
到底该怎么办?
杨冰倩心里百般挣扎为难,水嫩的唇瓣张了又张,却一个单音也发不出口,欲言又止地慌在心头。
如果她现在答应了,是不是就背叛了、心里那个阳光男孩?他的笑、他的神采飞扬、他洒脱的身影、他牵起她的手、由手心传送来的温暖,她怎么能轻易遗忘?
“倩儿,你是在等我印下表示誓言的吻吗?”当女人默默无语地凝视男人叶,意味着索求。
“不……”她不习惯藏心事,这几天已经是极限了,她想,事情还是得说清楚才行。“我承认我是为你心动的,可是……”
闻言,厉旭阳先是一喜,听到“可是”时心陡地吊高,“可是什么?”
“我不能骗你。”她幽幽地说:“我心里还有小喜哥哥的影子,不可能为了你……忘掉他。”
“那就记得吧。”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要你是为我心动的,我可以接受你在心里为他留个位置。”
暂时的接受。
听她说她出生多久,莫喜青就认识她多久时,他就有心理准备了,他跟莫喜青将是长期抗战,尽管莫喜青现在失踪了,也不能抹煞这二十多年来,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但没关系,他会用未来的二十多年、甚至一辈子,来换取第一名的位置。
能听他这么说杨冰倩很感动,但她心里还有不安,“可是我长得很平凡,没什么优点,你真的喜欢我?”
厉旭阳头一低,在她唇上轻啄。“喜欢不是用长相跟优点来决定的,如果我要什么条件,可以直接在我爷爷给我的相亲名单上挑选,但我就是喜欢你,即使要因此得罪他老人家也无所谓。”毕竟,老头的反对是可预期的。
“呃!这个……你爷爷很严厉吗?”她脑海中马上联想到严肃精铄的老人形象,对子孙疾言厉色。
“我是他铁血教育下的范本,你觉得呢?”
“喔!那一定很可怜……”她小声地说给自己听,对他的鲜少笑容感到忧伤。从不去算计别人的杨冰倩没想过这是诱她入壳的小伎俩,先让她放下抗拒之心,再消弥迟疑,一步一步引诱她主动跳入陷阱里。
捕猎防心重的猎物要有耐心,不能操之过急,它们胆小又谨慎,没有致命诱惑绝不轻易涉险,保守地采观望态度。
“你说什么?”他眼含兴味地问。
“没……没什么……”纤柔的细肩若非大掌按住,大概又要大受惊吓的往上跳。“我是说副总裁……”
“旭阳或阳。”看她似乎心软,他想他的苦肉计有成效了。
事实上,厉刚的确推崇铁血教育,总是严厉地鞭策他每件事,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基本上那老头的要求对他而言,都只是小事。
“副……旭……旭阳,你别动不动就……呃!碰我,我不习惯。”她想用力蹬他,怒责他的无理,可是到最后只能无力一瞅,娇喷地抿起唇。他又是一吻,还轻咬她发颤的耳肉。
“多做几次就习惯了,不用太在意。”
“我……”她还是没自信的又问一次。“你真的要跟我交往?”
“是的。”第一眼看见她时,他就想把她拉到身边,用双手拥抱她。
“我能拒绝吗?”她“斗胆”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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