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达,有时候又显得很年轻活泼,不过,看你那么依赖他的样子,他应该不会太年轻吧?」
石嘉郁终于听进去石妈妈在说什么了,她不由得啼笑皆非地唉叹了一声。「你在说什么呀!妈?什么我倚赖他,他是我的学生,今年才刚满二十耶!」
众人一听,顿时目瞪口呆。
刚刚替他们调了四百六十万的人才……才刚满二十?!
这世界是不是颠倒过来了,年纪大的人只能束手无策,没几岁的小伙子却大刺剌的到处找人,四处调钱!
石妈妈不可思议地愣了半天,跟着又皱眉、又摇头、又捏鼻梁的,好半天后才毅然道:「那也没关系啦,妈不是那么古板的人,现代人妻子比丈夫大的也很多,而且,将来他毕业后,你就不再是他的老师了,对不对?反正只要他有能力照顾你,而你也能够幸福就好了。」
「妈,你到底扯到哪里去了啦?」石嘉郁没好气地说:「他只是我的学生而已啦!」
「是吗?」石妈妈的神情又转为疑惑。「可是,你看起来真的很依赖他的样子,而他也为你那么拚命的去做,实在不像是只有单纯的师生关系而已嘛!」
胡扯!她哪有……哪有……呃、呃……她真的有依赖他吗?唔……好象是有那么一点点啦!不过,那也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办法了,而他「刚刚好」有办法嘛!就算这件事他很靠得住,也不表示他在其它方面都靠得住啊……不过,也不能说他其它方面就一定靠不住就是了……呃……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呀?
越想越糊涂,石嘉郁不由得愣愣地发起呆来了。
司承傲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的睡到九点多,才被叫起来接见第一号债务人杨瑞。杨瑞有趣地看着他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没睡饱的样子,看来,他可能连自己在哪里都不太清楚,因为他一看到杨瑞就说:「你来我家干什么?」
「你家?」杨瑞好整以暇地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并跷起二郎腿。「你什么时候搬家了我怎么不知道?」
「呃?搬家?」司承傲这才迷惑地四处张望一下,一瞥见石嘉郁,才大梦初醒地啊了一声,终于想起今夕是何夕了。「对了,钱拿来了没有?」
「哟~~清醒了啊?」杨瑞故意叹了口气。「真可惜,我还以为可以赖帐的说。」说着,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支票。「哪!银行本票可以吧?总不能教我拎着一百八十万到处乱跑吧?」
「可以。」司承傲接过来瞄了一眼,随即道:「好,你可以滚了!」
「耶?」杨瑞立刻怪叫起来。「不会吧!这样就叫我滚?连杯茶都没……啊!谢谢。」他忙换上一张笑脸从石妈妈手上接过来茶一杯放在桌上,旋即又臭着另一张马桶脸对着司承傲。「你啊!都十几年的老朋友了,还是这么无情!」
「谁跟你是老朋友?」司承傲不屑地嗤之以鼻。「快点滚吧你,等一下还有其它人要来,我忙得很,你少来凑热闹!」
「好、好、好,我滚,等我再转告你老姊的两句话之后就滚。」
「什么话?」
「你老姊说,你要是再不回去,她就要找杀手来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谁理她!」
杨瑞耸耸肩起身。「啊!对了,西瓜皮的生日派对你参不参加?」
「不参加!」
「去啦!你不去的话,那些女孩子都不去了。」
「去也可以,一个钟头两万,一首歌十万。」亲兄弟明算帐,好朋友也要公事公办,否则他哪里来那么多钱借人。
旁听的人立刻噎了口气,差点窒息了,而杨瑞却不以为怪的再次跟司承傲摆开阵势来讨价还价。
「五千,三万。」
「一万七,九万。」
「八千,五万。」
「一万五,八万。」
杨瑞还想继续还价,转念一想,算了,反正这回是西瓜皮要付帐,关他屁事,能出到这个价码,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好,成交!」
继杨瑞之后,其它债务人也陆陆续续来清债了。
石嘉郁发现,那些债务人虽然有男也有女,但一致都非常年轻,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十点半,他们终于顺利地把孩子救回来了。
「好,没事了,我要先回去洗澡换衣服,你没课,我下午第一堂还有课呢!」
话落,司承傲无意识地在石嘉郁右颊上亲了一下就匆匆离去了,大概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已做了什么,石嘉郁却捂着脸颊呆住了。
石妈妈扬了扬眉,随即和其它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跟着就浮起一抹揶揄的笑容。
「你说他只是你的学生吗?」
石嘉郁这才回过神来,可一看见石妈妈脸上的笑容,立刻红着脸又转开头去。
「现在……现在的学生都比较大方嘛!」
「是喔!那他在学校里也是这样到处亲其它讲师、教授吗?」
「我哪知,你们不会自己去问他啊!」
「这种事还是你自己问比较好吧?」
「你们……」眼看每个人都是用那种调侃的眼神对着她猛笑,石嘉郁不由得又羞又气地转身就跑。「不跟你们说了啦!」
全都是些异想天开的家伙!
但……真是异想天开吗?
×××
她真的很想去问清楚,问问司承傲亲她那一下到底有何用意?
但是这种事真的很不好问,特别他们又是师生关系,既不能像点名学生起来回答问题那样去问他,也不能拿张「考卷」写上问题让他去写答案打分数,更不能叫他写一份报告出来,当然,提出来在课堂上讨论更是不可能,反正无论怎么问好象都会变得很尴尬。
当然,她也可以装作没那回事蒙混过去,以前她碰上类似这种男孩子态度暧昧不明的时候,她都嘛是这么做的。反正她绝对不会倒追男孩,或是主动去问对方关于这类型的敏感问题。对方要是不能主动表明态度,彼此之间就不会有任何开始。
但这一回,她好象无法置之不理,因为,那件事总是卡在她的肋骨之间噎得她坐立难安,以前的那份矜持越来越无力,她开始怀疑自己沿用多年的原则究竟基础何在?
总归一句,她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亲她,真的很想知道,她没有办法忘了,也无法若无其事地面对他,她必须搞清楚,否则早晚会抓狂的!
所以,前一阵子她想尽办法回避他,现在却开始拚命找他,不是因为他帮了她,所以不好意思躲他,而是想问他,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麻烦他把话说清楚了,免得她晚上睡不着觉。
但问题是,每一回她见了他,总是一张开嘴就开始觉得来问他这种事实在是太可笑、太没必要了!于是通常都是说一句「没什么」之后掉头就走。可才走开几步,她又开始懊恼地咒骂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呀?刚刚为什么不问清楚呢?
于是,过不了多久,她又开始在找司承傲了。
其实,石嘉郁和司承傲之间的情况,司承傲系上的同学倒是看得很清楚,每个人心里也都有数了,因为司承傲对石嘉郁的态度实在太明显,而他为石嘉郁所做的改变也实在太大了。
不管是男人为了女人而改变,或者是女人为了男人而改变,原因有九成九都是同一个,根本不必费心去猜测。
而对现代年轻人来讲,谁大谁小根本不重要,师生恋更是有趣,所以,系上同学的想法也都是乐见其成,特别是那个很喜欢冷眼旁观,再适时推上一把的班代,老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提醒石嘉郁,可惜石嘉郁总是有听没有懂,全部又还给班代了。
至于其它系的同学所看到的就不太一样了,他们大部分都只是认为一向待人冷淡的司承傲最近好象比较亲近石嘉郁,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用功起来,那也是他自己想通了而已,与他人无关。
所以,有些人就开始想到似乎可以稍微利用一下石嘉郁,譬如苗丽亚,她是司承傲的忠心爱慕者,可惜无论她如何明示暗示、明追暗追,司承傲最多就是冷面孔一副送给她。
因此这一天,她远从文学院千里迢迢的来到商学院,觑着机会截住了从图书馆出来正要回办公室的石嘉郁。
「老师,我能不能跟您私底下谈一谈?」苗丽亚摆出最最诚恳央求的神情。
咦?迷途羔羊吗?
当然没问题!「好,我们到合班教室去,那儿现在没人。」不过,她好象没见过这个学生哩!是系上的吗?石嘉郁边领着苗丽亚往合班教室走去,边疑惑地打量苗丽亚。奇怪,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哩!
到了合班教室,石嘉郁正想问对方是哪一系的学生,苗丽亚却抢着先直截了当的把话挑明了讲。
「老师,我好烦恼喔!」
果然是小羔羊一只。「哦!烦恼什么呢?」石嘉郁立刻咧出最温和的笑容来。
苗丽亚可怜兮兮地瞅着石嘉郁。「我好喜欢你们企管系的司承傲,可是他都不理我,老师,你能不能帮帮我,替我说几句话?」
耶?耶?等等、等等,这……有没有搞错呀?她是讲师,不是煤人婆耶!
「这个……」石嘉郁面露为难之色。「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哪一系的学生?」
「我是历史系二年级的苗丽亚。」
「哦!历史系啊……」石嘉郁抓抓颈子。「这个……老实说,要是学业或者家庭方面有问题的话,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忙,可是这种事……这种事除了当事者之外,其它人插手都不太好吧?」
「我没有叫老师插手,我只是希望老师稍微帮一下忙而已嘛!」苗丽亚反驳道。「譬如帮我说几句好话,或者替我跟他安排一下约会什么的,反正帮一下下而已,又不会死咩!」
石嘉郁闻言,不由得头痛地猛掐太阳穴。
为什么她有种旧戏重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