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馡啊,过来坐娘的旁边。”楚夫人拉了虽非亲生、但情同母女的芷馡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娘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实回答我哦!”
“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芷馡调皮的说。
“你呀,就是古灵精怪、爱捣蛋,不过也挺会哄人开心的。”楚夫人突然叹了口气。
这样的女孩儿如果不是能天天陪在身边的媳妇儿,而是得嫁去别人家的女儿,她多舍不得啊!
“娘,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叹气?”她的反应吓得芷馡忙不迭的正襟危坐着,连说话也正经八百起来了。
“小馡,你喜欢阿御吗?”
芷馡怔了一下,然后嘟着嘴,堆了一脸的不平在脸上,可那眉呀眼的,净是爱恋。
“才不喜欢呢!他好霸道,又喜欢罚我……”虽然那种处罚愈来愈舒服。她在心里补上这么一句。
现在,她巴不得天天做错一件事,让阿御惩罚她,咬咬她的小嘴也好,摸摸她的身子更棒……这几天,他们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庄后的温泉了,她喜欢在那儿帮他洗澡擦背……楚夫人没细察她的表情,只顾着听到她的那句不喜欢,然后心底的失望更大了。
“娘,你知道为什么楚御那么喜欢去杏花楼吗?”
“呃……”楚夫人风韵犹存的脸庞瞬间红了满腮,妇德保守的她不太好意思在大白天对她解释这种问题。
尔后,想想也该教导她一些男女有别的观念了,于是她缓诉一个女人若绑不住丈夫的心,男人会上那儿寻求安慰,妻子的角色扮演是否称职,由此即可窥之一二,甚至一口气连男女床第之间的事情,也大略说了一遍给她知道……而楚夫人的大略说明听在有实际经验的芷馡耳里,却是再清楚不过,这段解说只教她的脸色愈来愈暗沉,没有预想的脸红。
因为她知道了一件事──楚御一直在耍她! (由yanqing888制作)
『10』第九章
芷馡很生气,因为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被欺瞒了那么久还不自知。楚御心里不知 怎么想她的:认为她很蠢,居然长到十五岁还不知道杏花楼就是男人嫖妓的地方,不知 道她上瘾的欢爱动作其实就是……她发誓除非他来道歉,否则绝对不再和他说话了。
所以,趁着楚御到镖局议事,她收拾好包袱,开始吵着要和何家父子一道回苏州, 用很坚决的态度表示一定要去玩几天,楚家夫妇拗不过她,见何家父子也是一脸欢迎的 样子,不便再拒绝,便由着她去了。
“小馡,你确定不通知楚御一声,不会有问题吧?”何寄远虽然高兴回程有她陪伴 ,但她突然提议拜访苏州的举止,却很令人匪夷所思。
这次驻留在云河山庄的七日里,很多事情已经渐渐明朗化了,是以,他不得不狠心 拔除自己苦心栽种、却连发芽机会也没有的爱苗。
他是眼盲心瞎了,才会看不出冷静的楚御只要碰上芷馡,所有的自持都会不翼而飞 ;一旦他到云河山庄作客,楚御就像只刺猬,立刻张出利刺布下一张网,不让他有机会 单独与芷馡相处……种种的不寻常,其实只为了一个解释──他爱上她了。
那过度的保护占有欲,绝不仅是兄妹之情,那眼神里的纵容更是情人之间方会有的 表现。
而女方是怎么想的,就更不用说了。
每次见面,不是问他过得好不好,反而总是阿御长阿御短的,对他的事情却不理不 睬,眼底从来没有他的存在……至于为何好事仍未近,可想而知他们一个是对爱懵懂, 一个是还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提起那个名字,芷馡就一肚子火,“为何我连行动的 自由都没有?我又不是他的犯人,干嘛去哪儿都得向他报备?”
话虽如此,但为了担心到苏州会忘记吃健身补体的药丸,她临走前还摸到厨娘的房 间,一口气吞食了五、六颗,深怕何家厨子手艺不好,会瘦了她。
“你们吵架了,是不是?”
“谁和那个撒谎鬼吵架了?我才没有因为他骗了我就生气!”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那副气呼呼的模样,根本已经宣告了答案。
何寄远拿她的性子没辄,“我得陪爹到刘员外府中去坐坐,你先休息吧,明天一早 咱们就启程回苏州。”
因为拜别云河山庄时天候已晚,所以他们便在城里找了间客店住宿。
“嗯。”大概察觉自己方才的脾气太过,无端波及到他,芷馡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 头。
何寄远走后,芷馡一人坐在桌前瞪着烛火发呆,想着想着,烛火里竟出现楚御的身 影……她真的要唾弃自己了,居然在这么讨厌他的时候,想的念的全是他,而他们分开 才不到几个时辰!
不太高兴的捶了一下桌子,猛地,她的心肺竟像全搅在一起,仿佛就要被融解般, 疼痛一阵强过一阵。
“好痛……哦……”芷馡双手覆着胸口,疼得牙齿深陷进唇内里也没感觉。
她费力的想爬上床,以为睡一觉就会没事,但才走一步,抽动的痛楚更甚!
“姑娘,你睡了吗?”门外一阵敲门细问声,送进芷馡的耳中。
当这个声音是救命褔星,她努力的凝聚音量,喊道:“救命……救我……”
男人一听到模糊的回应,嘴角闪过一抹淫邪的笑意,立刻开门进去,一进门就往床 的方向移动,谁知地上的一个不明物体绊得他脚步颠踬了一大下,差点扑倒。
“救我,求求你……我的心好痛……全身都好痛……”芷馡抓着他的小腿哀求。
“啐,原来是个病美人啊,无妨,只要漂亮,大爷我都喜欢!”三十多岁的男人一 手捞她起来,淫秽的笑道。
适才在楼下用餐,他就注意到这个似水做的小女人了。刚沐浴出来的她,从他身边 走道时馨香四溢,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更是清纯不作假,教他压不下想一亲芳泽 的渴望……所幸,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等到与她同行的两个男人离开客栈,一刻 也不浪费,他立刻冲来她的房间,打算了偿渴念,满足胯间的欲望。
他带胡的脸以强兵之态进袭她白玉无瑕的颈项,粗硬的胡髭似刀剑般的横扫过那片 毫无预警的美好之地。
“不──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芷馡再怎么难受痛苦,头脑还是很清晰,知 道这个男人正打算对她不规姖、非礼她。
经过娘的教诲后,她不会傻得还当这是一种惩罚!
“放开?怎么可能,大爷我等着尝你这个美人儿好久了……”将她推至床上,一使 力,他撕开她的衣裳,看到底下的那片雪白,眸心顿时亮起异采。
“我就知道……”他深吸一口气,“你就如我想像的那么美……”霍地,他低下头 往她的胸前欺近,用力的吸吮着。
“不要……放开我……救命啊──”芷馡乏力反抗,只能靠声音求援。
“该死的丫头,你给我闭嘴!”
怕邪行惹来住店的客人注意,男人用力她甩了她一巴掌,不安的望向门口──老天 爷果然有眼,不事事尽如人愿,从外头闻声跑进来一个男人,吓得他连忙离开身下的女 人,趁着他因焦急而冲过来的空档,夺门而出!
“小馡,你没事吧?”何寄远飞快的脱下外衣让她披上,心里一阵惊惶。
庆幸他离开客栈不久后,心中顿生不妥,深觉不好将她独自留下,便踅回来……他 无法相信自己若再晚一步会发生什么事?他又该如何向楚御交代?
“寄远哥,我好怕……”惊惧未散,芷馡犹悸犹存,嘤嘤啜泣。
“别怕……没事了。”何寄远安抚着她的情绪。
“好痛……”
“哪儿痛?”他当是她让方才的不耻之徒弄伤了。
“心痛……全身都痛……”芷馡有气无力的回答。
她突然好想楚御,好想……每次她跌伤了腿,他总有清清凉凉的万灵膏给她涂抹, 伤口好时绝对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染了风寒,只要喝他的一砧药,隔天就又能活蹦乱 跳了。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何寄远惊觉有异,立刻替她探脉息,忽地愕骇的望着 她,“小馡,你是不是误吃什么东西了?为什么你的体内有毒?”
“毒?”芷馡喃喃的覆诵,似乎无法将自己的难过症状与这个吓人的字眼联想在一 起。
“我的出现,是否很不是时候,打扰两位的好事了?只是你们办事,连门也不关, 是不是太大胆了些?”接着进门的男人,表情是石头凿出来的,没有一丝温度。
“楚御!?”
“阿御!”一看到想念的人,芷馡急着想投身至他怀里哭诉,全然听不到他冷冽的 语气,看不到他如冰的表情。
而她这一动,何寄远借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滑落,露出她里头的衣裳,也因她微微站 起,被撕裂的衫袍就这么离开她的身躯,苟延残喘地挂在她的腰间。
“小馡!”几乎是反射动作,何寄远立刻帮她将衣服重新披上,忘了孔老夫子非礼 勿视的告诫。
楚御紧蹙的剑眉凝聚沉沉怒气,冷漠的黑瞳闪着点点寒芒,睨看着眼前的一幕。
“何公子,你有虐侍的癖好吗?你对她会不会太残暴了?”
“楚大哥,你误会了……”何寄远知道他误会了,但这样的状况的确有太多足以构 成他误解的嫌疑。
“你……几时就已得手了?”楚御咬牙狰拧地问,灼热的瞳仁里闪烁著令人惊颤的 诡火。
“得手?别开玩笑了,你成天将她锁在身边,我哪来的时间去对她出手?”她都是 他的了,他还问这种可笑的问题。
“是吗?”他炯热的眼透出一道诡谲的笑痕,似讽非讽。
“阿御……”芷馡扯住胸口,瞥过烛台上那支残烛,顿觉闷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