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因为自己受过苦而选择遗弃这个世界,一次失败不算什么,就算被未婚妻抛弃也不是世界末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团结力量大,力拔山河,没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等等,谁说我是被未婚妻抛弃的?”谁造的谣,怎么没人知会他一声。
“光看你那副长相……呃,想也知道嘛!谁会嫁给一头熊。”八成被他吓呆了才同意他的求婚。
没好气的言笑醉比比有点破旧的执业证书。“瞧瞧上面的照片。”
“照片?!”有什么玄机吗?
袁素素依言瞧瞧照片中的人头,再比对跷着脚准备抽烟的大熊,她很难想象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赖吧!人模人样,衣冠楚楚,倒追我的女人多得让我头痛。”所以他才决定蓄胡。
一来是跟自己呕气,识人不清,差点娶到表里不一的蛇蝎女为妻,二来是懒得天天整理门面,既然不打算招蜂引蝶何必光鲜亮丽,他是来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偏远族群大医院对他们来说太遥远。
有一失必有一得,他在这里交到不少好朋友,若非她的到来破坏他的平静,他还会继续惬意的逍遥一方,自在地当他无所不医的万能医生。
轻轻一喟,袁素素眼露悲伤神色。“你是怎么办到的,好好的一个人居然成了熊样,可见失恋的创痛让你生不如死。”
“什么……咳咳……”要命,她想谋杀他非常简单,只要多讲几句冷笑话。
“说中了你的心事对不对?瞧你震惊得五体投地。”她还没死用不着拜她。
他的确被她的惊人之语吓得一跌,不过刚好螺丝松了,他一直想换却抽不出时间。“你的想象力非常丰富,我建议你去写小说。”
“我家芳邻是小说家,她的人缘坏得出门会被丢狗屎。”和风的笔是主谋,让人又爱又恨地想将她撕成两半。
可是她那张足以毒死五大洋的鱼的嘴一张,所有人立刻倒地毙命,宁可亲小人也要远离她。
她家芳邻!这口气听来很像一个人。“我没有失恋,也没有被抛弃,是我主动提起解除婚约一事。”
换张椅子坐的言笑醉无奈的吐一口气,想起前任未婚妻的错愕和不信,他是有几分愧疚的,没说明退婚的理由便转身离去,从此不再联络。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是若他能及早发觉对她并无爱意,也许还能阻止一件憾事发生。
但他太被动了,任由她主导两人的情感走向,从相识到成为男女朋友,一直到订下婚约全由她掌控,他从来没时间问自已是否爱她,一味的沉浸于医学领域中。
就算他们当初结成婚,他想他们的婚姻也无法维持太久,他早晚会发现她不适合他而提出离异,到时将会更伤人。
“喔!你真不幸,捉奸在床有损男性自尊,因此你才离群独居远离伤心地,不再碰触与未婚妻有关的事物。”
一口茶差点噎在气管的言笑醉用力捶打着胸口才顺了口气,她害人的功力当真不浅。“你可不可以停止编故事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果然受芳邻影响不浅,中小说的毒太深,天马行空地发挥想象力。
“那你同意为款款动手术吗?”她的要求不多,只要他进手术间。
他恍然大悟的沉下脸,“原来你是专吃老虎的猪,故意无中生有的耍心机。”
难道醉醉没告诉她,他最恨女人使手段使他屈服吗?
“你用不着摆脸色给我瞧,有个善解人意的小男孩等着你救命,你要真能无动于衷还算是个人吗?”她不怕熊发威,就怕救不了她的小病人。
袁素素不承认自己扮猪吃老虎,她为的不是自己而是生命受到威胁的病人,有机会挽救生命为何不试,希望是为相信它的人而存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不信他有颗铁石心肠,连垂死的羊都肯施以口对口人工呼吸,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类。
他不是不为而是无法突破自己的心魔,假以时日他会想通的,只是目前的时间不等人,她必须分秒必争的敲醒他,别让他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生命是值得珍惜的,没人应该被放弃。
言笑醉冷笑的拿起一颗水梨咬出汁液。“你不是当我是头熊,有谁听过熊有人性?”
就算她长得秀色可餐也休想动摇他,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改变他自前的生活,包括他多事的妹妹。
“有,当它被宰的时候,它会含恨的流下两行泪!”正如她此刻愤恨的表情。
“凭你的花枝脚、墨鱼手吗?我两根手指就可以掐死你。”他威吓的说道。
袁素素摆出她最得人缘的招牌笑容朝他一绽。“不知你有没有发觉到,那道山芹菜炒鹿肉我始终没碰一口?”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下毒?”他回想了一下,她的确动也没动全推到他面前。
莫非……
“开始不安吧!女人先天上体力不如男人,可是我们有脑。”随便动动脑便有一计,看他敢不敢瞧不起女人。
胃好像怪怪的。“你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
“山芹呀!你不是吃得津津有味,直呼人间美味。”吃撑他算了,当猪公养。
“还有呢?”难道山芹有问题?
“鹿肉。”
“再来呢?”一定有掺别的毒。
“盐、味素、辣椒。”调味不可少。
“然后呢?”是心理作用吧!他要克服心理因素不受她影响。
袁素素在心里一嗤,多疑的男人。“不加酱味能吃吗?要不要我把食谱写下来烧给你?”
“你……你诅咒我……”他还吃了什么?不想起来不成,绝不能落入她的圈套中。
“三十五岁的年纪,五十三岁的外表,七十一岁老头的怕死心态,我要真下毒你能活到现在吗?比三岁小孩还幼稚。”
而且她真下了毒还怕人家查不出来吗?号称手上无冤案的醉醉肯定一验便知,她才不会傻得以身试法和法律硬碰硬。
“你耍我?!”很好!言笑醉被激怒了,还没人有本事激得他想杀人,她是第一人。
“是你先见死不救又贪生怕死哪能怪我,自己是医生还看不出有无中毒迹象吗?你当哪门子医生。”她忽然神情沮丧的自怨自怜。
“一定是醉醉看我太闲了才拿我当消遣目标,什么脑科权威,享誉全球,说不定医学常识还比不上我这个小护士,医猪医狗医畜生不必负责任,谁能指望兽医救人,充其量也只能玩玩小狗……”
“你说够了没?魔教的妖女殷素素。”她真的邪恶得让人喷血。
什么妖女,他才是熊怪呢!“我叫袁素素不是殷素素,你的熊脑装得进人话吗?”
“我知道,可是你和殷素素一样阴毒。”敢说他是畜生医生。
月上松稍,虫鸣蛙叫,一部可怜的老车孤零零的待在路边乏人问津,凄凉的车体沁上夜露,像是在诉说老车悲苦的一生。
冬天的风来得寒冷,尤其是入夜的山区更显寒意逼人,一波南下的冷气团笼罩全台,怕冷的夜雀缩在巢里直发抖,梦见春暖花开的季节。
争辩不休的两人如同孩子一般坚持己见,互不退让地为自己的原则而把持着,一心要扳倒对方。
救人与害人只是一线之隔,可是却代表了生与死,悲与乐,人间的两大情感,舍与不舍很难判定,人早晚都得走上一遭生死关。
“幸好你不是张翠山,不然殷素素肯定被大熊吓死,而张无忌会胎死腹中。”然后大家就看不到金庸的旷世名作——倚天屠龙记。
“你忘了在谁的地盘上吗?熊最喜欢吃人肉了。”言笑醉故意露出垂涎的神色吓唬她。
其实不用故意,他的狼心已经蠢蠢欲动,只是人性还在下不了手摧花。
袁素素指着未洗的碗盘讨人情。“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要恩将仇报我也阻止不了你,谁叫我被姓言的给骗了。”她一次损了两位言家人,言醉醉和言笑醉,一对互相不承认对方存在的兄妹。
“好,算你狠。”他越过她打算把碗盘洗干净,然后下逐客令。
可是他站得太急了忘了地面刚清理过,一块抹布好端端的躺在角落也没去招惹他,偏偏他一脚踩了上去顺势一滑。
人在情急时总会拉个垫背的,好死不死的他身边只有袁素素一人,他想拉着她好避免滑垒成功,但他却忽略了大熊的重量没几人承受得起,而且她毫无准备地突然失去控制。
砰地!
哀号声尚未响起,两人的眼却瞠如牛目,不敢相信事情会巧得这么离奇,像有人故意捉弄般。
原本熊是看不见嘴巴的,谁知他刚好开口呼痛含住另一张意外碰上的唇,尴尬的四目都露出难以置信,可是却千真万确的让他们遇上。
真的很小说情节,两人都怔住了,一时之间只剩狂跳的心脏发出怦、怦、怦……无言以对的唇贴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时间的沙漏似在嘲笑两人的愚蠢,不懂得把握大好时机好上下其手,白腐不吃光摆着也会发臭,不如趁温时吃得更够味。
男人的意志力薄如一张纸,那股说不上来的清香味再度诱惑他的感官,言笑醉的手情不自禁的伸高……
“啊!不早了,我该告辞了,耽误你太久的时间真是过意不去,我明天再来打扰。”整张脸脸红的袁素素口不提刚才的事。
落空的手像是青鸟由手中飞走,失温的胸膛感到寂寞,他真的不舍得放开她,可是她已如惊弓之鸟匆忙地往外奔,似乎有恶鬼在后头追赶。
虽然他全身骨头像拆掉重组似,但是基于做人的根本道理,他还是得起身送送她,她根本不知道下山的路,而且身上还穿着他引人遐思的衬衫。
“你怎么……”停住了?
仰望满天的星星,袁素素感动得几乎落泪。“好美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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