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人是找到了,命定中的夫婿却让她意外觉得有趣。
颢哥哥人除了皮相俊美,教人赏心悦目外,性情温和单纯,修养又好,心胸宽阔得不得了,有好几次故意作弄他,若是旁人恐怕要气得冒火了,可他总是无奈笑笑便不再追究,加上久居佛寺,甚少接触女人,只要稍微一碰,他就脸红耳赤,当真是纯情极了。
当初硬赖,只不过想就近观察,瞧瞧他有没有资格当她夫婿,万万没料到他所拥有的一切教人好笑的特点竟让她渐生好感,越来越爱腻在他身边,看他泛起无可奈何的笑容,她就开心不已。
这种奇怪的心情,她还不明白是什么,但如今已经开始认真思考——把他拐来当相公也许真的是不错的主意。
有一下没一下搔著他脸颊,月芽儿怔忡陷入思绪中,嘴畔不知不觉漾起娇甜憨笑。
她……她到底要摸到什么时候?怎么可以趁他睡觉时偷袭呢?感受到脸上搔痒,南宸颢真是万分後悔,什么叫做作茧自缚?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刚刚何必装睡,弄得现在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卡在进退两难的局势。常言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虽并非出家人,但总以出家人自居,如果不顾一切睁开眼睛,不仅他会很尴尬,而且更表明自己就是在说谎装睡,届时怕不被她拿来嘲笑说嘴才怪。
可若继续装睡,就要忍受她柔嫩五指所带来的异样、酥麻、让人脸红耳热的骚扰……
耶?颢哥哥竟然脸红呢!难道他连在睡梦中对姑娘家的碰触都会有反应?太神奇了吧!呵呵……真的好好玩喔!
月芽儿惊奇瞅著他越来越通红的脸庞,深感奇妙有趣。
已、已经快受不了了,她能不能快点离开啊?南宸颢相信她再不走,自己的脸肯定会烧起来。
哇!颢哥哥的唇薄薄的、嫩嫩的,带点淡淡血色,看起来好……好可口喔!
瞧著瞧著,视线不知为何竟停留在他形状漂亮的薄唇上,眸底闪著奇异光辉,犯罪意念渐生……
曾经,曾经在谷里偷瞧过爹娘亲吻,那时爹娘的表情都好陶醉,这在她心中埋下了小小的疑惑,两个人嘴对嘴碰在一起不是很噁心吗?为什么爹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呢?真是不懂!
打死她都不要和别人嘴碰嘴,脏死了!
不过……如果对方是颢哥哥的话,那就勉强可以接受。反正她从没和别人亲过嘴,颢哥哥应该也没有,既然两人都是第一次,那谁也不吃亏,不如就来试试吧!搞不好滋味不错也说不定,否则爹娘干么那么喜欢?
好!决定就拿颢哥哥来开荤!
既然决定付诸行动,月芽儿小心翼翼倾身贴近,嘟起红滟滟朱唇,相准目标,眼一闭就凑上去——
一、二、三……默数三下。
咦?乾乾的,好像没什么感觉,是自己方法错了吗?缓缓睁开大眼,奇怪盯著近在咫尺的通红熟睡俊脸,动作停顿地想了下……
嗯……颢哥哥的唇亲起来凉凉的,让人有点想舔舔看……才这么想,小粉舌已自动探出,灵活地依著唇形轻轻滑过……
嘻……有种刺刺麻麻、清清凉凉的乾净味道,就像颢哥哥给人的感觉一样,是专属於他的清新气息,呵……她喜欢!
尝过滋味後,轻巧地退了开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心竟怦怦跳个不停,脸蛋也有些热热的……是因为偷偷做坏事的关系吗?好……好奇特的感觉喔!
「颢哥哥,你的嘴已经让芽儿亲过了,不能再让别的姑娘偷亲喔!不然芽儿会很生气很生气……」蓦然地,占有欲已悄悄冒出头,月芽儿稚气地对熟睡男人要求承诺。「……不说话代表答应啰!以後你就是芽儿的人了!」
迳自喃喃自语,也不管对方有无听进去,她又倾身在薄唇上蜻蜒点水吻了下。
「就这么说定啰!好了,芽儿不吵你,你睡吧!」自顾自将话说完,好心情地哼著歌儿翩然离去。
活泼轻巧的足音渐行渐远,终至没了声音,只有夏蝉依然吱吱鸣叫……
他——被轻薄了!
缓慢而僵直的翻身坐起,南宸颢颤巍巍轻触薄唇,向来平静的心湖宛如被顽童噁作剧地连连投掷石子而泛起一波波涟漪,心跳如擂鼓动个不停……
只因对於这一吻,他竟——心荡神驰!
「如何?」
有趣瞅南啸天一眼,月芽儿偏生慢吞吞放下靠倚床榻上的古云娘的手腕,东摸西摸就是不给个答案。
「到底如何,你倒是说啊?」这丫头明知他心急,还故意吊人胃口。
多日相处,占云娘已摸清她习性,你越急,她顽皮的小孩心性越是不给你明白说清楚,於是笑了笑。「芽儿,别寻人开心了,老老实实说吧!别让你南伯伯焦急。」
皱皱俏鼻,月芽儿不答反问:「伯母,你身子骨应该自小就弱,不过应该还不至於像现在如此严重,你仔细想想,在你真正觉得精神委靡不振,气血渐虚乃至後来动不动就昏迷十天半个月的情况是从何时开始的?」
「嗯……大概是我怀了颢儿那一年开始。」自从怀了孩子後,她的身子便一年不如一年了。
「那一年你可有发生任何意外?」
「有!云娘怀胎五个月时,曾经跌落冷洌沁骨的寒湖里。」南啸天抢著回答,就是自从那一次意外後,她的身子就越来越不好了。
「这就难怪了!」月芽儿拍掌笑道:「看来我的推测没错!」
「到底怎回事?」似乎有些苗头,南啸天连忙问道。
「当年伯母跌落的寒湖中肯定寄居著一种叫雪晶蛭蛔的小虫子,这种虫子性喜阴寒,会藉由穴道钻入人体,平常人碰上这种虫子都会被吸乾骨血,不出三个月便精血乾枯,消瘦而亡。伯母您大概就是那时被雪晶蛭蛔给侵入吧!」
闻言,古云娘吓白了脸,南啸天更是震惊。「那怎么会……」
「伯母为何还能活著,是不?」月芽儿笑盈盈起身对他打恭作揖,好不佩服。「我只能说对南伯伯您甘拜下风了。」
「什么意思?」
「因为雪晶蛭蛔不断吸取伯母的养分,伯伯您就每天拚命用百年人参、各式灵药帮伯母进补,雪晶蛭蛔再如何厉害,也有被喂饱的时候,剩下的渣渣就让伯母度过这些年啰!也要您家大业大银两多多才能这么玩啦!」呵呵……寻常人家哪有办法!
「那、那颢儿身上有没有……」古云娘首先担心的就是儿子,当年她被这种可怕虫子附上时,身上可还孕育著胎儿。
「您放心,雪晶蛭蛔只会附在单一个体上,就算那时怀有身孕,它也不会入侵胎儿的。」
「那就好……」古云娘松口大气。
「这病有没有办法治?」这种随时会失去云娘的日子他不愿再过下去了,既然知道病因,那就肯定能找出根治的办法。
神秘一笑,月芽儿缓缓道:「办法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她到底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哀怨叹气,月芽儿好不悲凄。「不过南伯伯您到底清不清楚颢哥哥最近是怎么了?」唉!自从几日前偷亲人後,颢哥哥就变得好怪,而且还会躲她,如此诡异举止让她怀疑他是不是知道她曾经偷偷轻薄过他?可是那时他在午憩,睡得可熟了,应该不知道才对呀!
「什么怎么了?」不是还在聊病情吗?怎么话题突然改变?南啸天一时跟不上她思绪,不免反应不过来。
「颢哥哥啊!」人老果然就变笨了。丢记白果眼,她嘟嘟囔囔。「他这几天都在躲人家,好气人喔!」
「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对於小女儿家的心事,古云娘较能了解,取笑地反问她。
「没……没有啊!人家哪有怎样?」除了偷亲轻薄他之外。月芽儿蓦地粉颊羞红。
还说没有?若没有脸蛋何必红成这样!看来这对小冤家是有些进展了。古云娘暗笑,嘴上却柔声安抚:「颢儿他鲜少接触姑娘家,不免害羞别扭些,你多主动去亲近他就是了。」
「是这样吗?」搔搔头,月芽儿很是怀疑。总觉得这几日他回避她的情形不像是单纯规避姑娘家的感觉。
现在是怎样?这一大一小谈起情事就将正事给忘了。摇头苦笑,南啸天作势咳了几声,希望将两人注意力给拉回。
「南伯伯,您得风寒啦?要不要芽儿帮您治上一治?」咭咭地笑,月芽儿状甚逗人。
「胡扯!」南啸天笑斥。「该回归正题了。」
眨眨大眼,她总算收起笑靥正经道:「这雪晶蛭蛔也不是多难治的虫子,不过要逼出它得需要某样东西才行。」
「是什么?」只要世上有的东西,就算倾尽所能,他也要找出来为云娘治病。
「九叶凤凰果。」
「那是什么东西?」古云娘迷惑道,这名称连听都没听过。
「九叶凤凰果是至阳至烈的果子,它能刻制阴寒的毒物,唯有伯母吃下它,届时我才能利用金针渡穴的方法逼出雪晶蛭蛔。」
「九叶凤凰果长何处?」只要一得知哪里有,他马上派人去找。
「全天下我只知道一个地方有。」笑眯眯的神情毫无忧心之色。
「哪里?」
「玄湮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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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鸟叫,池水波光潋滟,花园凉亭里一抹白色身影伫立,俊美脸庞维持昔日温和平静神情,可深邃双眸却隐藏著不为人知的苦恼。
三天了!他已经躲那丫头三天,也心烦意乱了三天,就为了她那偷偷摸摸、孩子气的亲吻。
理智告诉他不该为那一吻而乱了神,可向来平淡的情感却在这三日起了大波涛,毫不留情地吞没自己理性的一面,嚣张的在心房里放肆流窜,这种丝毫不受控制的情绪波动太过陌生、太过骇人,让他简直不知该如何自处。
真让人心乱如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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