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才要感到尴尬,却发现轿车在一家鞋店前停了下来,这才会意到他原来是在帮自己找鞋店。
停好车,乐文刚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庾司晃已经绕过车头来到她身边,一如刚才般体贴的扶住她。
乐文尽管觉得不自在,但碍於人家出於好意也没有推辞,倒是心里对他的想法似乎又有些许不同。
店员见到客人上门自然是客气招呼,尤其是留意到乐文的鞋跟断了之後,态度更是殷勤。
在店里停留了些许时间,离开时,乐文脚上已经换上双新鞋。
由於是庾司晃刷的卡,一出店门她就想把钱还他,却没有被接受。
“不用了,难得遇到。”
他虽然这麽说,乐文却不认为以他们见面的频率用难得两字说的通。
“可是……”
“走吧!”
见他态度自然,不复印象中施恩时的傲慢自大,让她无法再与他争辩。
两人自然的往庾司晃停车的地方走去,到了上车的时候,乐文说道:“谢谢你今晚的帮忙,时候也不早了,我搭计程车回去就可以了。”
麻烦了人家一整晚,乐文无意再耽搁他的时间,再说两人的关系才稍有改善就要他送自已回去,也实在说不过去。
“不差这一点时间。”庾司晃觉得这种时候让她一个人搭计程车回去,实在不安全。
“没关系的,真的不用麻烦了。”
尽管她的语气客气,庾司晃仍听出她的坚持,便也不再勉强,“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我会的。”
庾司晃上车後乐文也在路旁招了辆计程车。
坐在计程车里,回想起刚分手的庾司徉,她实在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会有如此多的面相。
不自觉的,乐文盯著脚下的高跟鞋发呆。
☆ ☆ ☆
身为古氏企业的首席财经顾问,庾司晃在企业里的地位可想而知,就连总裁古胜东对他亦是看重有加,在做许多重大决策前都会先找他商量。
像这会,古胜东便为了一项上百亿的投资案把庾司晃找来。
“司晃哥!”他才走进总裁办公室,一道甜美的女声立即传来,跟著便见一名女子向他靠拢过来。
不等他做出回应,办公桌後的古胜东已经先开口,“我说阿晃啊,看来你的魅力比我这做老爸的还要高出许多。”
“爸!”古明美娇嗔的抗议,手臂自然而然的环上了庾司晃的右手。
“总裁说笑了。”庾司晃客气道,对古明美毫不掩饰的爱慕不是不清楚,只是对她没有感觉。
“是不是说笑,我这女儿已经表现的很明白。”从古胜东脸上的笑意不难看的出来,对於女儿与庾司晃间,他其实是乐观其成的。
“司晃哥,人家才想下楼去找你而已。”如果不是得上来要求父亲向银行提高自己信用卡的额度,她这会应该在他的办公室才对。
“找我有事?”庾司晃这麽问只是基於礼貌,并不是真认为她会有什麽正经事找他。
“司晃哥,你陪人家去买衣服好不好?”
“我跟总裁有公事要谈。”庾司晃拒绝了她。
古明美一听,“那我叫我爸放你假,他不敢不答应的。”说著还威胁似的望向父亲。
古胜东佯装苦笑,“我哪敢不答应。”如果能让他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报酬率又岂止是上百亿投资案比得上的。
而庾司晃却断然建议,“让司机载你去吧,我得工作。”
古明美忍不住失望,转向父亲想寻求他的帮忙。
古胜东是何许人也,自然也听得出庾司晃的坚持,“就让司机陪你去吧,我跟阿晃还有案子要谈。”
“爸!”一听父亲非但不帮忙还反过来扯自己後腿,古明美不依的喊了声。“
庾司晃拉开她缠著自己的手臂,“别为难总裁了,这个案子对公司很重要。”
他都这麽说了,明白自己如果再坚持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感,古明美尽管不情愿也只能放弃了。
看著女儿难掩失望的走出去,门被带上後,古胜东并未立即切入主题,反而意有所指的道:“明美这孩子很喜欢你。”
庾司晃是聪明人,哪里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四两拨千金的带过,“或许是因为她把我当成大哥吧!”
“我看不是这样,那孩子骄得很,就没见她对她那些堂兄弟这麽言听计从。”
尽管听出言下之意,庾司晃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看在古胜东眼里不得不更进一步讲明,“你知道我也就明美这麽一个独生女,对於她的将来总希望能早点做安排。”顿了下他才接著道:“阿晃,你知道我一直很欣赏你”
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麽,庾司晃截断的开口,“以明美的条件,时候到了自然会遇到适合的对象,总裁不需要太过担心。”
毋需把话说的太白,古胜东也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心下不无失望。
“唉!看来明美那丫头注定是要失望了。”
庾司晃没有答腔。
虽惋惜古胜东却也不强人所难,“罢了,感情的事本来就无法勉强。”
明白这事已经告一段落,庾司晃拿出带来的档案夹,“总裁,这份是案子的评估报表。”
古胜东接过报表,两人很快便认真的讨论起公事。
第四章
“什麽?!”
庾家饭厅里,原本平和的气氛因庾司徉的一句话而引爆。
“你们开什麽玩笑?!”居然想把相亲那样可笑的字眼套在他身上。
说话的人是庾母,“没人在跟你开玩笑。”
见母亲一脸认真,庾司徉一口拒绝,“我不答应,”
“你非答应不可。”庾母态度强硬。
一旁的庾父和庾司晃只是作壁上观,显然庾家兄弟南辕北辙的个性和遗传脱不了关系。
“凭什麽?”
“就凭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庾司徉一听,“你怎麽可以替我答应这种事?”他对母亲提出控诉。
“为什麽不行?你是我生的我就有权帮你作主。”
“我听你在放——”
“阿徉!”庾父出言制止儿子到嘴的粗话。
庾司徉虽将话给吞了回去,却不表示他就会妥协,“总之你休想我答应什麽鬼相亲。”
“由不得你不答应。”庾母不改初衷。
“我就是不答应。”
饭厅里对峙的气氛升到最高点,母子间的冲突一触即发。
“哇——”庾母突然放声哭喊,“我命苦啊!怎麽会这麽歹命生到这个不孝子……」
说也奇怪,饭厅里没有人对庾母的反应感到诧异,庾司徉甚至还能跟母亲的哭喊对上话。
“如果你这样还叫苦,那我的命肯定比你还苦。”。
庾母一听哭的更大声,还边哭边喊,“我前辈子是造了什麽孽?老天爷,你为什麽要这样惩罚我啊?”
庾司徉冷眼看著母亲,“是惩罚我吧!”
“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到这麽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来忤逆我吗?”
“到底是谁在件逆谁了?”明明是母亲吃饱撑著在找他麻烦,这会却把错全推到他头上。
“早知道会养出这样一个不孝子,出生的时候我乾脆就把他掐死算了。”庾母声泪俱下的哭喊。
“那你可得看仔细,别掐成了你大儿子。”庾司徉凉凉的提醒。
儿子的不为所动让庾母更加气恼,差点就哭不下去了,“你这孽子!”
“我是好心提醒你。”
庾母随即吸了一大口气後,哭的更响,“天哪!”
庾司徉毫不看在眼里,“你不用再装了,我不会答应的。”
“养出这样一个不孝子,我还活在这世上做什麽?不如去死算了。”听出儿子语气里的坚决,庾母突然起身冲进隔壁厨房。
接下来,只听到厨房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庾司徉不耐烦的对著厨房门口喊,“你别闹了行不行?”\
翻箱倒柜的声音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而庾母则哭的更大声,“我死了一了百了,省得留在世上受不孝子的气……”
庾司徉受不了的转向同桌的父兄,“爸、阿晃,你们说说妈呀!”他对两人由著母亲这样胡闹感到不满。
眼见庾母在厨房里闹死闹活,庾父跟庾司晃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而之所以从头到尾不介入,便是因为吃定庾司徉一定会先按捺不住。
虽说庾司徉被宠坏了,但庾母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灯,为了逼儿子就范更是无所不用其极,难怪人家说姜还是老的辣。
庾司徉哪里会看不出来,父兄这会不闻不问摆明了就是在等他自个儿屈服。
虽说他心里其实清楚,母亲根本不可能寻死,但是由著她这麽胡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有人出面制止。
以眼下的情况看来,唯一能制止母亲的就只有答应相亲一途。
问题是,要他答应相亲,门都没有。
庾司徉相当明白,这回若是没能守住,自己将全面失守,往後便只能由著母亲摆布了。
进退维谷的庾司徉对著厨房著恼的吼,“我才不跟什麽丑八怪相亲!”谁也别想逼他就范。
儿子毕竟是自己生的,庾母哪里会听不出来他已有动摇的迹象,下一秒,只见她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什麽丑八怪?人家是你徐伯母的女儿,长得可漂亮了。”
“是喔,漂亮到嫁不出去,需要强迫男人跟她相亲。”鬼才相信!
庾母一听,“你这孩子,说话怎麽这麽不留口德。”
“要留口德找阿晃啊,他肯定比我有口德。”
冷不防被卷入的庾司晃听到这话正想撇清,庾母已先他一步开口,“别往你哥身上扯,我现在说的是你。”
庾母的话提醒了庾司徉,“就算要相亲也该是阿晃去,他才是老大不是吗?”虽说自己一直争著要当老大,但是在这种节骨眼他并不介意让贤。
“阿晃不像你,先不急。”庾母回道。
虽说两个儿子同样是三十未娶,但是比起大儿子,小儿子自恋到无可救药的个性更叫人操心。
“什麽叫不像我先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