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阙虹飞(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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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阙虹飞(全本)-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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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大震,瓦尘如雨,木屑弥漫中,蒙面老叟冲霄而起,疾逾奔电穿出。

  只听刘文杰一声大喝道:“你逃得了么?”欧阳翠英似乎受了极重的伤,语声一落,嘴中喷出一股鲜血。

  奚凤啸大惊,道:“姑娘……”

  欧阳姑娘苦笑一声道:“奚少侠,你扶我起来坐在榻上,我有话说。”奚凤啸忙将她扶起倚壁坐在榻上。

  欧阳翠英苍白如纸的面上泛出一丝凄凉笑容道:“这蒙面老贼委实歹毒,临去之际在愚姐妹身上做了手脚,伤在内腑,非方城山一元真人「玉髓仙露丹」莫救……”奚凤啸张口欲言。

  欧阳翠英挥手制止道:“武林中最是以讹传讹,愚姐妹并未得白阳图解宝钥,而且还不知宝钥究是何形状,但谣传加身,如白染皂,竟无法洗刷,惨罹非常之祸。”

  奚凤啸道:“那褥内所藏明珠不是么?”

  欧阳翠英摇首幽幽一笑道:“那是世俗之物,用来搪塞一时,此乃权宜之计,唉,我知道少侠不信是真,但是确实真情,愚姐妹诚不惜死,只怕我姐妹死后,无人知道白阳图解的藏处。”

  奚凤啸闻言不由心中一动,道:“大姑娘真知道藏处么?”

  欧阳翠英点点头道:“我比其他武林中人知道得较多,也是因缘巧合,让我碰上了一件稀奇的事,白阳图解藏处有三的传说,武林由来已久,我姐妹二人年少喜事,去年重阳我自离山先往冀北长城……”

  说时真力似已不济,喘息良久,又道:“长城绵亘冀北,不下数百里,要寻出藏处,无异海底捞针,愚姐妹沿着长城来回两次,不曾发现丝毫端倪,正大失望之际,突见一奇丑老妪身形疾如流星奔向长城……”欧阳翠英突然止口,只觉喉头一阵血涌,迅忙运气压抑下去,苍白的脸突泛出一种稀有之潮红色彩。

  有顷,欧阳翠英道:“少侠,有劳在我身旁囊中取出一支蓝色瓷瓶,瓶中贮有丹药,倾出三粒投入我嘴中,感德不浅。”说罢汗水如雨冒出。

  奚凤啸忙如言取出药瓶,倾出药丸,喂服在欧阳翠英口中,道:“二姑娘应如何处置?”欧阳翠华仍昏迷在地,宛如熟睡一般。

  只见欧阳翠英服下药丸,待药力发动布运五脏六腑后,凄然一笑道:“暂莫动她,二丫头福泽比我来得深厚,危险中亦可安详无惊,强似我命运多乖……”

  奚凤啸叹息一声道:“可否容在下试解二姑娘被制穴道。”

  欧阳翠英道:“蒙面老贼手法歹毒,强行解穴,必口喷逆血而死。”

  奚凤啸倏的面色一变,低喊道:“有人来啦,姑娘速闭上双目,装着昏迷模样。”话时身形疾晃,掠向室外而杳。

  一条人影在风雨飘摇中,迅以惊鸿翻入室中,身形一定,两道锐利寒芒缓缓向室中扫视。欧阳翠英睁开眼帘一看,只来人正是那武林名宿太极双环刘文杰去而复回,显然未追上蒙面老叟,面上仍挂有失望懊丧之色。刘文杰察出室中无人藏匿,叹息一声,轻轻的唤道:“贤侄女,你伤势如何?”

  欧阳翠英知不能佯装,睁开眼睛,凄然一笑道:“原来是刘老前辈,恕晚辈伤重,不能全礼。”

  刘文杰迅即探腕抓住欧阳翠英脉门,细察脉象,不禁失声惊诧道:“此人手法歹毒奥绝,经络全被错开,气血散逆,伤在内腑,所幸为药力逼住,暂时保住性命三月,你已服下令堂秘制灵丹么?”

  欧阳翠英点点头道:“晚辈已然服用。”

  刘文杰不禁目露诧容道:“贤侄女四肢既不能动弹,何人代劳取出。”

  欧阳翠英不禁心神大震,忙道:“老前辈料事如神,就是与蒙面老贼动尹相拚的面目森冷中年汉子,蒙他相助倾出灵丹喂服。”

  “他人呢?”

  “现已离去,他相助晚辈得以不死并非善意,欲自晚辈口中获得一些白阳图解奥秘,其实晚辈并不知,武林谣传只是莫须有之罪,此人大为失望,一怒而去。

  刘文杰忖道;“这鬼丫头诡计多端,不要上了她的大当。”遂微微一笑,道:“贤侄女似言之不实,为何白阳图解宝钥……”

  欧阳翠英忙道:“老前辈误会了,晚辈不过欲逃去一步杀身之祸,信口胡说,那颗明珠为家母赐给,世俗之物,那是什么白阳图解宝钥。”

  说着凄然一笑道:“晚辈最多可苟延三月生命,百药罔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前辈德高望重,武林生佛,家母钦仰备至,日后老前辈如是看家母时,将晚辈冤死情形转告。”

  刘文杰不禁双目一皱,道:“二位为何不回骊山?老朽不信此是不治之伤。”

  欧阳翠英幽怨一笑道:“老前辈试想怎能返转骊山。”

  刘文杰叹息道:“老朽命人带个口信转交令堂就是。”说时目中神光一亮,沉声道:“妖邪横行,老朽决不坐视,那蒙面人姑娘可知他的来历?”欧阳翠英摇头苦笑不语。

  刘文杰抓起欧阳翠英腕咏察看,只觉她的脉象散窜,虽然凶险难治,但以他的功力,不难治愈,却需耗费时日及真力,他不愿为此不必要而伸手,踌躇须臾,忽的伸指在二女胁下戳了九指。

  点穴拿脉手法内功已臻功候的武林高手均擅此道,但造诣深浅却大有不同,其指力大小,拿捏分寸。血行部位,丝毫都差不得,否则将谬以千里,故点穴武学易学难精,多望而生畏,轻易不愿妄试玄露,以免弄巧成拙。

  欧阳翠英猛感身形一震,但听刘文杰语声道:“两位姑娘珍重身体,不可急燥愤怒,吉人天相,当能化险为夷。”只见刘文杰身形疾晃穿窗面出。

  须臾,只觉气血急涌四肢,那阵麻痒滋味令她无法禁受,嗯咛一声,浑身撼震不已。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麻痄感觉渐止,四肢已可缓缓行动。垂目望去,发现其妹满头大汗,已睁目醒转,脸色痛苦难禁,不由柔声唤道:“妹妹,你忍着一点。”

  欧阳翠华苦笑一声道:“姐姐,只要不死,这点痛苦小妹还能忍受。”

  欧阳翠英感丹田升起一缕如焚奇热,飞涌周天,口内烦渴,眼中直冒金星,暗道:“不好。”迅即瞑日端坐,吸取一股外气将体内焚热徐徐压仰而下。

  这时,奚凤啸迈步走入室内,见二女神色,微微一愕,正耍启齿,忽地一条身影疾闪而入,不由大骇,迅退三步,横掌当晌凝蓄真力待发。抬目望去,只见是一宫装中年妇人,螺髻高耸,眉目如画,惜面含冰煞浓霜。

  那中年妇人望了二女一眼,倏地双眉一挑,风目中吐出两道威芒,如挟霜刃,逼注在奚凤啸面上,道:“两女可是你所伤的么?”语音寒冷澈骨,飕飕侵入。

  奚凤啸不禁一怔,道:“不是。”

  “那么是谁?”宫装妇人冷笑道:“快说。”咄咄逼人。

  奚凤啸不由怒火上涌,厉声答道:“不知。”

  宫装妇人凤目中突射出两道杀气,冷笑道:“分明是你,尚推称不知。”话才出口,一招虚拍过去。

  奚凤啸只觉一股冰寒潜劲袭而出,不知为何,他身内真气竟自动飞涌周天,封闭住全身穴道,那股寒劲拂体而过,恍若无觉。宫装妇人不禁面色大变,深深打量了奚凤啸两眼,只觉此人面目可憎,不禁心底泛上一股无名的厌恶,道:“你是何来历,师承是谁?”

  那知奚凤啸正如她观感一般,心内异常厌恶,怒道:“在下来历师承不劳费心见问,似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猝袭出手,就算你在武林中深负时望,如此行为令人不齿。”

  宫装妇人闻言大怒,道:“你这是自己找死。”侧身电欺,右手拂出,迅疾无伦攻出七招,无一不是奇诡奥绝之奇招。快若奔电,挟着阴寒气劲指向要害。

  奚凤啸交手经验不似前时慌乱无序,退了一步,气定神以静制动,右臂徐徐伸出,两指如戟,以臂代剑,弧形圈挥而出,指划劲啸如割。此招乃是天飚三式化出,渗用金刚指法,威力无匹。宫装妇人锐利,猛觉此人武学极高,心中一凛,丝毫不敢大意,旋身飘开让过来招,复又欺身猛攻而出,漫天掌影纷纷落向奚凤啸要害重穴。

  她那掌吐阴寒罡劲竟是愈来愈强,密啸刺耳。奚凤啸右臂未撤,只飞速轮转挥动,身法变幻不测,戟指如刃,指端逆吐一缕真力随着宫装妇人掌心,宛右附骨之蛆戳去。宫装妇人心胸偏狭,竟存杀机将奚凤啸废在掌下。

  奚凤啸虽对宫装妇人不齿其行,但无怨无仇,存心在动手过招中。习练他那无师自通的何湘君梅六并三元秘笈中参悟玄奥所得,以增加对敌经验。室内相搏,地形极隘,又恐伤及二女,动手之间,故有三分顾忌之念,不敢动手猛拚。

  宫装妇人厉叱道:“你走得了么?”正待迫身赶去。

  突闻欧阳翠华娇唤一声道:“娘。”宫装妇人不禁呆得一呆,止住追势回望,只见二女均一跃而起。

  欧阳翠华嫣道:“你为何知道女儿在此?”

  欧阳翠英见宫装妇人面上怒容尚未敛去,不禁诧道:“娘为何盛怒,似与人动过手模样,但不知此人是谁?”

  宫装妇人正是骊山鬼母,泛上慈霭笑容道:“你们姐妹未受伤么?为娘方才就在此屋与一面目可憎汉子动手……”

  欧阳翠华不待骊山鬼母说完,即忧形于色道:“娘可是将他伤在掌下逃走了么?”

  骊山鬼母听出其女语气似有蹊跷,目露诧异之色道:“此人武功甚强,似不耐与娘久拚,趁隙遁去,你们可足伤在此人手中么?”

  欧阳翠英闻言黛眉微皱,道:“此人是女儿异性莫逆,娘岂能不分皂白,出手迅辣,激怒而去。”说至异性莫逆时,苍白的脸上忽泛出霞红,似不胜羞赧,与其妹相视一笑。

  骊山鬼母微愠道:“此人虽然武功甚高,但面目可憎,眸子不正,言语闪烁,分明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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