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部分都捐给了曹操做军费,所以曹操现在兵强马壮,但即使这样,他手上应该还是有很多钱的,这个时代留钱有什么用?
“你趴那儿看半天了,找什么?”董祀进来看蔡琰趴在小几上举着水晶凸镜看地图,都不知道她找什么?水晶凸镜是董祀按蔡琰的图纸从千万的水晶石中挑出精心打磨后挑出 几块最好的原石做的,还有几块凹镜片,都是蔡琰要的。凸镜做了几三个放大镜,给曹操、蔡邕、蔡琰都各送了一块,其余的都是裸镜片,全拿回来蔡琰玩,也不管她想做什么, 反正只要她喜欢就好。
两年的功夫董祀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蔡琰十三时月事来潮后,就没再长过个,而一直和蔡琰差不多高的董祀就跟施了肥一般冲起来就没完了,如今竟然已经蔡琰高出一个半 头来,加上曹操派的武艺师傅,他也一直坚持着锻炼着,从外形上看像是读书人,可是隐隐的蔡琰能感觉到他儒雅之内的爆发力的体魄。
“在想替你花钱,唉,钱留着没用,可是买地盖房也不知道会不会打仗。”蔡琰苦恼极了。
“操什么心啊?去吴地好不好,师娘说她喜欢那儿的天气,圭儿也在那儿?”董祀好脾气的指指蔡圭的所在地。
“他们要搬了,我让爹给羊大人写了信,大司空已经决定把羊大人调来北方。”蔡琰头也不抬,傻子也知道吴地是孙家的地方,将来三国开打,江南一带就是重灾区,今天你 打过来,明天我打过去,还是北方比较安全。
“那去陈留好不好?先生总说要落叶归根,我家乡也是那儿,祖屋祖产也在些在那儿。”董祀想想指向了家乡,其实他也就是一直知道自己是陈留人,这几年也就是做生意时 去看了一眼,说真的没什么感情,要不是蔡邕想回去,他也不会想到要回去。
“是不是离匈奴近了点?”蔡琰看看,其实倒是好的选择,离长安不远,置为祖产,谁也不能收回去,可是看上去离河套地区近了点,匈奴不会骑个马就到了吧?
“你真傻,看着近,其实远得很,中间有大河挡着,那里河水湍急,从不结冰,所以匈奴宁可远骑也不会渡河的。”
“那有水患吗?买那里的地不会被河水冲走吗?”蔡琰才注意到陈留的边上有一条黑线,看来就是董祀说的大河了,是黄河吗?也许!
“你真是!”董祀无耐了,为什么蔡琰就不能想点好的?才多大为什么不是打仗就是匈奴,还是水患,那么怕,为什么不怕坐在房间里掉下的梁给砸死?
“好吧,那就去陈留吧,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自己小心些找些离大河远的地……不如你买山吧,万一真的乱了,你就占山为王,占之前,记得带上我爹娘啊!”
“知道了,不过买山也不错,山上盖个书院,爹可以教书,他就有人陪了,你就可以放心的去赚钱,爹和娘可以给你教孩子。山上地方多大,可以养多少人?也好躲藏,只要 别人不放火烧山,基本上就是很安全的,咱们陈留有山不?”蔡琰忽悠着董祀。
董祀这两年出门做生意,人又长得快,弄得蔡琰只能仰视这个曾经的小弟弟了,真是怀念当年被自己追打的那个小正太啊!原先是她说什么,董祀就应什么,当圣旨一样。而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董祀还是答应,可是感觉完全不同了,就像是倒过来,董祀在逗自己玩呢,全当哄自己开心罢了。
“好,我去买,把陈留的山都买回来,看看你喜欢哪座,就在上面盖房子,占山为王!”董祀打着哈哈,蔡琰拍拍他的脑门,算是警戒。
“二小姐,夫人请您去后院。”
“什么事?”
“嫁衣已经做好了,夫人请您去试试,还有喜娘也来了,夫人说有些事儿该先学起。”素儿看董祀在,说得有些尴尬。
“知道了。”蔡琰有些不耐烦了,离着婚期越来越近,她自己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了,什么烂事都要把她叫去看看,真不知道就这么点事儿,还真是没完了。但还是得把该走 的过场过完,无奈的站起,但还不忘记把桌边的小盒子推给董祀,“你自己看吧,晚上想吃什么?”
盒子里是这些日子董祀不在时她替曹操复原的一些《墨子》书中只有支言片语的一些器械,有些是墨子觉得理论上行,却还没来得及试制的,有些是他做出来了,但学生们并 没有真实的看到,所以也没有图纸留下的。
要知道墨子所在的时代也是个天天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的年代,墨子算是个天才的战略家了。随时都能制出因地制宜的机械来帮助防守,进攻,只是太过随意,大多便留于 文字与空想,让后人无限向往中。蔡琰又没什么事做,于是一边帮着曹操备战,一边帮着董祀赚钱,在她心里帮董祀就是帮助自己的爹娘。因为事关机密,于是董祀特意请巧匠做 了这个小盒子,只有两把钥匙,由他和蔡琰分别保管。
董祀笑了笑,算是收下了,但并没急着打开,也忘记回答蔡琰在问自己想吃什么了。
“问你呢,晚上想吃什么?”蔡琰居高临下的再拍拍他的脑门,恶狠狠的。
“想吃你做的胡饼。”董祀还在笑,故意露出流口水的样子,蔡琰笑了,提裙走了。
董祀默默的低头看着那只漆盒,用的上好的木料,请最好的雕工,还用了最名贵的暗锁,普天之下,便只有自己和她能打开而已。他让人做时,心里其实有有私心的,他希望 这是蔡琰与自己共有的东西之一,将来还可有很多,他们共有商行,即使蔡琰只要他分一成给蔡夫人就可以了,可是在董祀的心里,商行、蔡琰琢磨的各种器物都是是他们共有的 ,是他心里最甜蜜、最柔软的一部分。
盒子里除了一些图纸之外,有时还会有一两张纸条,都是蔡琰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记下来,怕自己忘记,等到董祀回来会看到,省得她再想。小盒子就成了他们之间的传音 筒,虽然蔡琰不可能写上些会让董祀误会的东西,但对董祀来说,哪怕是这些只言片语,他也觉得很快乐,很温暖。
他也喜欢偶尔离家几天,回来时看到蔡琰虽然冷淡,但仍旧会问自己想吃什么的样子,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说想吃她亲手做的,她也会去做,董祀万分享受这种被蔡琰关切的 幸福,即使知道这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假像。
董祀已经长大了,他知道很多事不能改变,无论蔡琰愿不愿意,她都必须嫁进卫家。更何况,她从没有说过不愿意。在她心里,自己是好弟弟,是可以托付父母的人,却不是 可以让她托付终身的人。
大红的嫁衣用大木架子撑起,远远的在院外就能看见,蔡琰恍惚走进了古装宫庭大戏一般,长长的后摆,几重的衬里,细细的听喜娘解释着每一层的含意,十四岁,却要披上 这几十斤重的大衣,去拜堂成亲,然后走完一生?看上去有点像是飞蛾扑火,用一刻的炫丽而毁灭一生!
“琰儿!”蔡夫人清清嗓子,蔡琰的冷淡她是习惯了,可是喜娘不习惯,人说了半天,一般的新娘都是乍惊乍喜、含羞带怯的,可是蔡琰却漠然的看着吉服,神飞天外了。
第35章 凄凉:
这两年,其实蔡夫人也有些担心蔡琰与董祀过于亲近了,万一在婚礼之前惹出事来,大家就都完了。可是又不能挑明了说,董祀跟自己的儿子一样,蔡琰更别说了,挑出来只 会让两人更尴尬。只能偷偷的观察,蔡琰与董祀的确亲密,而且蔡琰可能不自觉中和董祀在一起时是没有在外面这么冷漠的,相对话也多很多;而董祀从小就依恋着蔡琰,自不用 说,但他表现得很好,小时候是依附于蔡琰,而现在更多的是宠爱。但两人不知道是自觉还是不自觉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决不再前一步。
蔡夫人更加不忍起来,把女儿嫁到卫家也就更心不甘情不愿了。每每想到这儿,就恨的直咬蔡邕。其实蔡邕也后悔了,先是觉得董祀没有仲道天赋高;家族中又没有人,太单 薄;还有就是曹操的关系也曾经让他担心,现在看来已经全是优点了。读书天赋高在这乱世有个屁用,董祀明显更适合在这个时代生存;没有家族亲眷多好,正好把全部的爱心交 给蔡家;而最后是曹操的关系,他在长安这两年也看明白了,什么都是假的,强权是真。而董卓空有强权却无谋略,只会被后人淘汰,而曹操却不同,说不定还真的被他闯出一片 天来,董祀跟着他,家族也能跟着一起被保全下来。
而最重要的是,什么比女儿喜欢更重要?蔡圭那欢天喜地的嫁到羊家,来迎亲时,羊老大笑得跟傻子一样,这才是幸福,如果蔡琰能嫁的人是董祀,也许她就不会表现得这么 淡漠,别人不提她也从不提起,而董祀应该也像是羊老大似的笑得跟傻子一样的来迎娶,然后一直长伴于自己和夫人的膝下。
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已经定了亲,现在要退,卫家也不会答应不是。更何况,仲道又没错,这几年还是定期的送诗文给自己评阅,进步非常之大,听说在河东已经有了才 子之名,他本就天赋极高,若是生在盛世,只怕才名不在自己之下。可惜了!
蔡夫人自然不会知道蔡邕的千回百转,一切只能自怨自哀,又不能把这种情绪传染给蔡琰,是啊,好在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然,蔡家又得乱起来了。
“什么事?”蔡琰听到了蔡夫人的叫声,淡然的回头,注视着母亲。
“喜欢吗?卫家派了最好的师傅来。”蔡夫人笑着,也顺便点出了嫁衣的出处。虽然嫁衣是娘家做,可是卫家为了突显诚意,派人送来了最好的裁缝和衣料,蔡夫人当时怒了 ,说蔡家还做得起像样的嫁衣,卫家又来赔罪,但师傅还是留下,但由蔡家自己出钱。
“是啊!”蔡琰应了一声,回头再看了嫁衣一眼。
“还是穿和蔡圭一样的吧!这太华贵,与礼不合。”蔡琰不想在排场上超过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