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这些小偷真是太可恶了!
她们家穷得没东西让他们偷,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竟然还动手打人!
简直是人渣!猪狗不如!
「我去报警!」裴晴恨得咬牙切齿,因家里连电话也没有,她匆匆拿起电话卡就要往外走,却被裴父拦住。
「不能报警,小晴……」
「为什么!」裴晴心里一沉,难道是……
「他们是地下钱庄来讨债的人,如果去报警,我就死定了。」裴强面露惊惶之色。
「什么!」裴晴脑中轰的一声,整个人受不住打击地晃了一晃。「爸爸,你……你……」她惊怒不已,气得说不出话来。跟地下钱庄借钱,他们拿什么来还啊!
「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没用……」裴父懊悔地流下老泪。
「不……」裴母在床上撑起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身子,气若游丝地说:「是我不好……咳……咳咳……拖累了一家人……」
「妈!」裴晴奔上前去,轻轻拍着妈妈瘦弱的背,难过地哽咽,「妈,你不要这么说……」
「妈不中用了……早死早解脱啊……咳……」
「不会的!妈,你会好起来的。只要有钱请最好的医生,你就会好起来的。」裴晴吸了吸鼻子,这个时候她不能哭。
「钱!我们就是没钱哪……」
「妈,这个你别担心,安心休养身体,其他的……我会想办法……」裴晴让妈妈重新在床上躺好,不住地安慰她,直到见她闭上眼沉睡,她强忍多时的泪水这才一滴滴坠落。
妈妈布满皱纹的脸,在睡梦中仍是眉头紧蹙,忧患重重……
裴晴凝视着妈妈好久好久,然后以手背拭去眼泪,心情凝重地走出小房间,开始收拾满地狼藉。
「小晴,你骂我吧,爸爸知道不对,你骂吧……」裴父一脸懊悔。
袭晴木然地摇摇头,「多少钱!我们欠人家多少钱!」
「十三万。」裴父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一共向他们借了十三万。」
裴晴弯下腰,将断了一只脚的椅子扶直,「我明天试着向经理预支薪水,再看看同学能不能帮忙……」
「呃,十三万是当初借的数目,现在……利上加利,已经欠地下钱庄四十万了……」
「四十万!?」裴晴低呼,四十万!她快晕了……
「他们给我三天的时间还钱,三天后还不了钱就……就……」裴强面有愧色的低下头,「就要你卖身还债,不然不放过我们全家。」
「什么!」裴晴身子一晃,脸上血色褪尽。
「对不起,小晴,爸爸对不起你……」
「爸,别说这些了。」裴晴背脊贴靠着墙壁,全身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双眼空茫地望着前方。
横亘在她眼前的,是一条阴暗残冷的绝路……
这时,封泽磊像救星般的出现在她脑际,她想到他早上对她说的话
我可以帮助你,让我帮助你……
可是,她对他强烈的爱意令她百般不愿接受他的施舍!
就因为深爱着他又清楚知晓他并不爱她,所以她不能忍受他用金钱来补偿她,不能忍受用她的爱来换取金钱!
她苦涩地闭上眼,如果她没有爱上他,那就容易多了……
第七章
餐厅内,封泽磊左顾右盼,就是没有见到裴晴的影子。
「你好像在找人!」殷颀放下Menu,挑眉凝视着好友脸上若有所失的神情。在一旁的金朔野和岩势崎则兴致勃勃地挑选餐前酒。
「小晴不是在这打工吗!怎么没看到她!」他问得乾脆。
「小晴!谁是小晴啊!」金朔野作出令人发噱的白痴表情。
「得了吧你,得了失忆症的人又不是你。」岩势崎翻了翻白限。
「失忆症!」封泽磊敏感地嗅出不对劲,「什么失忆症!」
「你还不知道吗!裴晴撞坏了脑袋,把我们四个人都忘光光了,医生说这就是所谓的失忆症……」岩势崎一五一十的道来。
「撞坏了脑袋!」封泽磊语气急躁,掩不住关切之情,「小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会撞坏了脑袋!但这些家伙又不像是在胡扯……
「呃,这个……」三个人面面相觑,互相使眼色叫对方开口。
见他们神色有异,封泽磊俊脸一沉,露出少见的冷厉眼神,「我警告你们,离她远一点,别骚扰人家小女孩!」严厉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保护的心态。
「她是你的人,我们怎敢动她!?」三个人齐声喊冤。
「说!」封泽磊冷冷的一瞪。
「说就说……」金朔野简短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为自己开脱罪嫌,「她会摔倒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一开始有扶住她,后来因为看见殷颀和势崎都
出手了,以为用不着我了,我哪知道这两个笨蛋竟也同时放手……」
「你还说,你继续扶住她会死啊,干嘛要放手!」岩势崎马上回嘴。
「好了!」封泽磊被他们吵得烦死了,「殷颀,去把小晴叫出来,我想看看她有没有事。」他语气一沉,「如果她真的撞坏了脑子,你们三个就推举一人出来作脑部移植手术。」
虽然明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但,他们都诧异地挑了挑眉。封泽磊真的很在意那个小女孩……
「裴晴已经没在这打工了。」殷颀的回答令封泽磊脸色又是一变。
「她不在这!」封泽磊蹙紧了眉头,他还以为来这就能见到她。
「听经理说,她三天前请辞,做到昨天就不做了。」
「喔……」封泽磊心里涌上了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他看着手中的Menu,突然间失去了胃口,什么都不想吃了。
「你想见她,何不直接去她家找她!」他的神情逃不过殷颀的锐眼,老实说,他倒是很高兴封泽磊能将注意力转移到薛婷以外的女孩身上。
「我去了,她说她不认识我。」封泽磊拿起桌上的冰水,一口气喝光。
他去找她,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这之后,他一直很矛盾,很想去看看她,却又因顾虑太多而作罢……
说真的,他厘不清自己对她究竟是何种感觉。
况且,经过了薛婷那件事,他现在不想再让任何人进驻他的心,就算是小晴他也不作考虑。他纯粹只想帮助她,甚至保护她,也就只是这样而已。
「哈!她果然不记得你了。」金朔野咧嘴笑道。
「她的失忆症好像是针对我们四个人。」岩势崎拧眉揣测。
「那有什么关系,可以重新认识的。」殷颀暧昧地朝他眨眨眼,「有兴趣就去追啊,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是啊,我们保证全力以赴。」金朔野也加入游说的行列。
「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封泽磊脸色一敛,回复了泰然自若的神情,巧妙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我们叫东西吃吧。」
如果他真要追女生,根本用不着这些家伙在一旁敲边鼓。
他会再去找她的,不过不是现在,等他的心情更平静的时候再说吧……
※※天长地久的踪迹※※
吃过了晚餐,从餐厅出来之后,金朔野提议去PUB喝两杯。
殷颀立即兴奋地说:「,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你介绍的,八成是色情场所吧!」岩势崎不客气地损他。
「那种地方我没兴趣,别算我的份。」封泽磊转身要走,却被好友拉住。
「走啦!带你们去开开眼界,看一看就走,又不是要你们怎样。该不会是你们担心自己的定力不够吧!要像我这样,百毒不侵……」殷颀仗着今晚是他开车,便不由分说的将车子开往目的地。
那是一间龙蛇混杂的小酒吧,外观毫不起眼,不是熟客恐怕还摸不着门路。
殷颀熟悉地引他们进去,里面烟雾袅绕,气氛暧昧,弥漫着罪恶的氛围。
他们在一个角落坐定,酒保立即过来殷勤招呼。
「殷少爷,您来了。」
「今晚客人真多,有什么好料!」殷颀出手阔绰地给了他一张仟元小费。
「老豹那边会送一个新人过来,听说她还是个学生呢,人又长得漂亮,所以,大家都很期待……」酒保谄媚地问:「殷少爷,如果您有兴趣,我马上去疏通一下,直接把人送过来给您。」
「我只是带朋友来看戏罢了。」殷颀摆摆手。
「那我不妨碍您了,您点的酒马上给您送来。」
酒保退下之后,岩势崎大皱眉头地嘀咕:
「这地方乌烟瘴气的,干嘛带我们来这里!?」
「稍安勿躁,好戏就要上演了。」殷颀笑咪咪地说。
「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有什么看头!」金朔野沉不住气地问。
「待会这里将举行一场漂亮美眉拍卖会,让有兴趣的人出价,价高者得。」殷颀一脸贼笑地说:「得标者可以和漂亮美眉做任何爱做的事喔!」
「看不出你有这么急迫的需要。」岩势崎不会放过讥诮嘲弄他的机会。
「喂!别说得这么难听,我是好心才带你们来见识一下,真是好心被雷劈!」殷颀露出受了莫大冤屈的可怜表情。
「无聊!我先回去了。」封泽磊站起身,很不给面子的就要走人。
「哎,别这么扫兴,要走就一起走好了。」殷颀讪笑地搭着封泽磊的肩膀,要他坐下,「来,把酒喝完就走。」
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纷纷把视线投向正中央的小小舞台上
一个面目猥琐的中年男子清了清喉咙,手里拿着麦克风说:
「各位,我们今晚的漂亮美眉就要出场了!」
语毕,两个彪形大汉便押着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出来。
一看到女孩清丽绝尘的容貌,人人不可自制地发出亢奋的尖叫声,一张张男性脸孔现出肉欲横流的丑态。
「看吧,今晚的女主角出场了,待会大家就会争相竞价要做男主角。」殷颀的话令在座三个男生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