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藏01 茶意绵绵(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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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藏01 茶意绵绵(寄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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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氏。”遇到疯子了。

    讨厌人群、讨厌流汗的感觉!不打算理会疯子的和风走向卖冰的小贩,她贪心的买了一根凤梨冰和一根霜淇淋,一口冰一口霜淇淋地吃得好不开心。

    她的胖不是没理由的,写稿的时候坐著吃,不写稿的时候拚命吃,吃呀吃的吃出一块小肚子,减肥产品试过一样又一样全都没效,她索性不减了。

    人家是窈窕妹妹,她是圆润姊儿,虽然不是胖得很离谱,可是肉比人家多是事实,所以属于唐朝美女体型的她是不穿泳装。

    因为不会游泳嘛!干么穿泳装出来丢人现眼,人家拿的是游泳圈她有自体浮力,绝对沉不下去只会喊救命。

    “你会不会吃太多了?冰越吃会越渴。”相同的男音再度响起。

    “你未免管太多了……噢喔!你自找的。”她不会道歉。

    盯著西装上的霜淇淋,雷啸天的确有著错愕。“你故意的。”

    “你哪只眼看见我是故意的‘迷恋’上你的西装,一根霜淇淋要二十块,很贵耶!”她不做浪费的事。

    和风将剩余的霜淇淋往嘴巴一塞,塞得两颊鼓鼓地活似青蛙。

    “迷恋,很好的字眼,我上了一课。”瞧她的眼神分明在说他不如一根霜淇淋。

    “束修费直接付现就好,我不接受支票和刷卡。”还好她还有一根凤梨冰,真好吃。

    “你很爱钱?”而且爱吃。由她的体型就可以看出。

    “你告诉我有谁不爱钱的,我去磕头鞠躬顺便送块‘高风亮节’的牌匾。”和尚都爱钱,侵占国土盖庙死也不还。

    奇怪,这人闲得发慌怎么不找左手边那个频频放电的女人聊天,是她看起来比较不具杀伤力吗?不然他干么跟前跟后地不走开。

    论姿色,她没人家好看,瞧三围,少了养眼画面,要钱没钱无三从四德,除了会刻刻字赚几文钱糊口外一无是处,他到底在笑什么,从头到尾没停过。

    难道她长得很好笑?

    不会吧!她和风没悲惨到这种地步沦为丑角,一定是她表现得不够凶恶才吓不走他。

    男人真犯贱。

    “哈……和你交谈真舒服,你结婚了吗?”雷啸天特意看了看她的手有无戒指。

    “八百年前种了恶果才会被你缠上,你不能离我还一点吗?”她有没有结婚关他屁事。

    “你的脾气很不好,肝功能肯定有问题。”他依常理推断。

    快抓狂的和风很想拿块砖头掷过去。“你说对了,我有肝硬化的毛病即将不久人世,拜托你让我好好的走,别叫我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变成死不瞑目。”

    她说得咬牙切齿只差没冒出白烟,而他表情如一的只觉得她好可爱,福福态态像一尊讨喜的瓷器娃娃,两颊还红通通的。

    “何必为了赌气诅咒自己,相逢自是有缘,我叫雷啸天。”他很少反常的主动与人攀谈,甚至是递出名片。

    拥有上百家餐厅反而失去最初的真,当初他是真心的喜欢料理工作才会去学,看别人高兴地吃著他所料理的食物便有种幸福感,仿佛自己是食物的魔法师,让味蕾品尝著前所未有的滋味。

    前妻的不了解他不怪她,人各有志,分开了不一定是件不好的事,也许他们的缘份只有短短的一年,再多便是强求。

    他承认对她的用心不如料理食物,在烧、烤、烩、炒、炸、烩中他找到存在的意义,因此他努力地朝目标前进不曾懈怠。

    第一家餐厅开幕时他怀著战战兢兢的心情完成第一道菜,当客人尝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的心才安定下来,继续在厨房努力好上第二道菜、第三道菜……

    他没什么宏伟的野心,只想让更多的人尝到美味的食物,因此分店一间接著一间地陆续成立,版图由北台湾扩充到南台湾,甚至香港也有两间分店。

    成为连锁餐厅的负责人他并没有更快乐,忙碌的来来去去让他没法从事喜欢的料理工作,吃著自己餐厅大厨精心烹调的美食顿感乏味。

    有人说他是爱挑剔的美食家,其实他是很容易满足的,只要加了真心进去,即使是一碗鲁肉饭也胜过鲍鱼、鱼翅等高级食材。

    可惜他们都不知道,一味地在口味上寻求变化,添加各式各样的食材来丰富外在的美观,使得他再也没办法接受料理界的虚伪。

    渐渐地,他的心变冷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直到旁人的提醒他才发现自己已许久不曾笑过,神情冷峻像位成功的企业家在面对他的领土。

    但是他很清楚并非冷峻而是麻木,他很难再笑得出来,尽管客人依然满脸笑容的品尝食物,可是他仍觉得味道不对,老少了一味。

    而她的喃喃自语却让他笑了,像是心突然放开地止不住扬起的笑意,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听她低低的自喃,笑声自然而然的流泻。

    不过她似乎很不高兴他的存在,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他已千穿百孔横死在轨道上无人辨识。

    “缘有善缘、孽缘,很不巧的我们属于后者。”老死不相见的那种。和风当著他的面将名片撕成四片随风散。

    “我面目可憎吗?”雷啸天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失去魅力,人老了。

    三十五岁不算老吧!正值男人的黄金时期。

    “不,正好相反,你长得太好看了。”可是她却皱起眉头。

    “为什么你拒绝我成为你的朋友?”友谊是人与人接触的第一步。

    “朋友?!”和风像是受惊吓的发出鬼叫声。“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可能有纯友谊,你长得好看不是你的错,但是太招摇是全台湾女人的错。”

    雷啸天为之一愕,不太相信耳朵所闻之言。“什么意思?”

    “你猪呀!笨死了,好看的男人容易叫女人爱上,而一个男人无法分给过多的女人,所以爱上你又注定心碎的女人就是犯了女人都会犯的错,爱上不应该爱的人。”

    好累哦!好像在演讲……喝!几时围了这么多旁观者,有火车不坐干么跟著凑热闹。

    “你也会吗?”他好笑的一问,莫名的晓得她会给个出人意料之外的答案。

    “会什么?”该死的火车怎么还没来,她可不想被当成猴子观赏。

    “爱上我。”说著说著,雷啸天又想笑了,因为她的眉头是打结的。

    和风瞪著他,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说:“你疯了呀!我何必爱上一个令人心碎的男人,你别胡乱诅咒我。”

    “你说这是女人都会犯的错误,难道你不是女人?”他喜欢和她斗嘴的感觉,仿佛灵魂空掉的缺角正在愈合。

    “对!对呀!你也是女人。”一个蹲在地上的流浪汉跟著发出呼应声。

    好想踹死这一干无所事事的人。“因为我先天患有俊男免疫症候群,一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想扑灭他,像扑灭蝗虫、蟑螂一样。”

    由于和风的表情太过狰狞,不少人吓得往后退赶紧逃离现场,不希望自己成为被消灭的害虫。

    “很有意思的病症,你试著来消灭我吧!”唯一往前站的雷啸天低头俯视她。

    天呀!他好高,少说多她三十公分。“我不造杀孽,佛家讲求慈悲,你想害截修不成正道吗?”

    “你……哈……哈……”明明气得眼珠子都快冒出火了,还能睁眼说瞎话地说出令人喷饭的佛谒。

    “笑死你好了,我再理你就是猪……”啊!火车终于来了。

    看了一下表,正好误点了五十分,她一定要去申请赔偿。

    不过要先甩掉他。

    “猪小姐别走太快,火车会等你的。”雷啸天尾随其后地上了车厢。

    “你干么跟著我……”呃!她真是猪呀!居然自打耳光的回应他。

    不能再逗她了,说不定她真会趁机推他下火车。“我坐这班车到南部。”

    “骗鬼,有那么刚妤。”信他是白痴。

    和风气得忘了一件事,他们相遇在同一月台,显然等的也是同一列火车,时间相近。

    “你看。”他出示票根以示清白。

    “看什么看,一张纸……而已。”夭寿哦!怎么跟她在同一站下车。

    顿时她有不好的预感,感觉一片乌云似的乌鸦正在她头顶上绕,嘎嘎地喊著:不祥、不祥、不祥……

    他,真的不祥呀!

    ※※※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他果然是霉运散播者,而且是持续骚扰者,他可以一个人唱独脚戏说上大半个钟头不停止。

    原本她是懒得理他佯睡,结果却因为他的声音太像催眠曲,听著听著居然睡著了。

    不知是否老天无眼造就了这一段孽缘,好死不死的巧得让人银牙暗咬,他的座位号码不多不少正好少了她两号,火车上两人比邻而坐。

    如果他是人口贩子她肯定早就被卖了,在火车上呼呼大睡不打紧,连睡到阎王殿都不自知,躺在人家大腿上睡得像个贝比。

    若不是到站了被他摇醒,一路睡到恒春都有可能。

    糟的是她一睁开眼正对著人家的那个位置,还留些口腔分泌物在他大腿上靠近根部地带,可想而知她有多想逃离他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糗得不敢抬头见人,若是时间倒流她肯定不会搭上这班火车,晕车晕到吐光胃里残留物也要拚死挤上摇摇晃晃、危机四伏的野鸡车。

    “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这条马路虽然不是我开的,好歹我是地头蛇,惹火了我你不会有好日子过。”

    做人要识时务,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人生必背之生存规章。

    一直没停过笑意的雷啸天纳闷她为何老是不耐烦。“你也说过长得好看并非我的错,可是你的‘歧视’真的叫人很不舒服。”

    “那不叫歧视是差别待遇,我天生和长得好看的男人有仇不成吗?”一想到大厦里那几个男人就有气。

    标准的新人娶过门,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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