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打算怎么做?”欧克紧声问,就怕他会突然在会场里和黑月堂翻脸,大打出手。
“别紧张,欧克,就让那位年轻人标下这件荷口美人瓶吧!”东方天骄轻声道。
“用五百万?”
“对。”
“这……”这样他们拍卖公司抽成的佣金不就亏了一大半?“放心,这次的损失,‘东方美人’会补给你们的。”东方天骄太明白这贪心的英国佬在想什么。
“咳咳,可是,这样等于坏了行情……”欧克轻咳一声。
“没关系,就当是我送给黑月堂的见面礼。”东方天骄冷笑道。
欧克已嗅出浓浓的火药味了,他可不想卷入东方家和黑月堂之间的是非,于是赶紧走过去给主持人打个暗示,好提早结束这件物品的拍卖。
主持人会意,落槌定价,“荷口美人瓶”便在许多敢怒不敢言的买家面前,夸张地以五百万港币成交。
许多买家愤而离席,黑靖则和他身旁的女子交头接耳一番,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去。
东方天骄移动步伐,缓缓地踱到黑靖身前,双手抆在口袋,噙着一抹冰冷的微笑,堵在他的去路。
“恭喜黑月堂标下这个荷口美人瓶。”
黑靖一怔,抬起头,直盯着他,警觉而冷淡地一笑:“没想到东方副总也会亲临拍卖会,能见到你本人真是我的荣幸。”
东方天骄看着眼前这张大半隐在刘海和墨镜后的面孔,眉微微一挑。
果然就像大哥所说,黑靖长得有些阴阳怪气,以男人来说,他的骨架过细,声音也略显尖锐,但见惯自家人的卓奇美艳,他对黑靖倒也见怪不怪,再说,老三的妖气可比黑靖更重呢!
“你认得我?这表示你对我们东方家是做过一些功课。”他冷讥。
“想和贵公司做生意,总得做点研究。再说,东方天骄这个名号在拍卖界名气这么响亮,要不认得你还真困难。”黑靖细薄的唇往上扬起。
“做生意?我看你这不叫做生意,是抢劫吧。”
“啊,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我也是按规矩下标的啊!”黑靖故作无辜状。、
“是按谁的规矩,才能用这么便宜的价格标下这个瓶呢?”他讽刺地道。
“怎么,东方副总舍不得吗?”黑靖挑衅地反问。
“怎么会呢?黑月堂和这个荷口美人瓶有缘,我就当做个面子给黑月堂,套个交情。”他笑着说些商场的客套话,但话后又补上一句:“不过,希望不会有人把我给的方便当随便,幼稚地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混乱,到那时,后果将难以收拾。”
黑靖心下微凛。这个东方家二少爷,可不比东方风华好应付,他的警告清清楚楚,要他识相点。
哼,狂妄的家伙,也不想想现在他站在谁的地盘上,还敢对他呛声。
“我倒想知道,难以收拾的后果是怎样。”他反呛回去。
东方天骄真的笑了,笑得很杀。
有种!敢这样向他下战帖的,黑靖还是第一个。
“哦,那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拭目以待。”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火,气氛火爆,剑拔弩张……
这时,黑家大小姐黑瑶处理完荷口美人瓶的后续事宜,走了过来,见他们面对面杵在门口,惊讶地问:“靖,你在干什么?”
“姊,来见见东方美人的副总东方天骄,你不是很喜欢他们的东方瓷吗?”黑靖转向黑瑶道。东方天骄听他喊黑瑶姊姊,心头的疑惑又浮起。黑家这一代,到底有几个子女?
黑瑶抬头看着东方天骄,怔愕得有些不知所措,整个呆住。
这个人……就是传闻中东方四美人的老二,东方天骄?怎么……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东方天骄对女人惊艳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他扬起一抹电力十足的微笑,向她点头寒暄,并伸出手。
“你好,黑小姐,谢谢你对东方瓷如此厚爱。”
“你好……”黑瑶被他的笑迷得晕陶陶,走魂了般,愣愣地将手递出。
东方天骄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又使出撒手锏:“,没想到黑月堂的大小姐长得如此端庄美丽。”
松发,瓜子脸,打扮入时,黑瑶就和一般他在商场常见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不是很美,但懂得用名牌服饰和适度的妆容让自己出色,也算能入眼。
只是,他眼中没有美女,也对女人没兴趣,所以他的称赞,纯属客套。
黑瑶浑身一震,整张脸爆红,由欣喜又害羞:“你…过、过奖了……”黑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平常精明利落得像个女强人的姊姊,竟然不到一分钟就被东方天骄给征服了!
东方天骄脑筋动得快,他突然发现,要对付黑月堂,或者可以不必用到武力,只要针对黑瑶下手就行了。
“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能请你吃晚餐那?”他仍轻握着她的手,提出邀请。
黑瑶受宠若惊,欢喜得正想接受,黑靖却已看不下去了,他徒地扣住她的手,用力扯开,冷哼:“别想打我姊姊的主意,东方天骄。”
“靖!”黑瑶红着脸急斥。
“何必这么担心呢?黑靖,难道你怕我把令姊吃了?”东方天骄揶揄。
“哼,我担心的是你。一个活不过三十岁的人,还有时间在这里搭讪女人?我如果是你,早就开始准备后事了。”黑靖恶毒地道。
东方天骄俊脸瞬变。这个东方家的秘密,是他的地雷,谁踩到谁就找死。
“靖,你在胡说些什么?”黑瑶慌张地斥责。
“哼,看你长得像女人胆子还真不小。”东方天骄冷冷地盯着黑靖,眼神如刀。
这下子换成黑靖变了脸色。他……说他像女人……“你死定了!”二话不说,他抡起拳头冲上前。
“靖!不可以——…”黑瑶急忙拦抱住他。
“如果我死,也一定会找你陪葬!”东方天骄恶狠地丢下话,转身就走。
陪葬?
这字眼让黑靖的心头莫名抽了一下,脑中闪过一丝雾状,但又很快消去。
“哼,早点滚回台湾去吧!听说东方风华前晚带着赵慕贤逃了,没有了解咒的人选,我等着看你们东方家绝子绝孙!”黑靖在他身后狂咒。
东方天骄霍地站定,回头怒瞪。
“你将会为你说出的话而后悔莫及。黑靖,你等着吧!”
说罢,他不再逗留,大步离开拍卖会场,上车赶赴机场。
他早在昨天就得知大哥带走了赵慕贤的消息,不用想也知道,老三和老四根本没尽全力阻止大哥,那两个呆子完全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因此,在处理黑月堂的事之前,他得先想办法找回赵慕贤,不论大哥有多么爱赵慕贤,不论是否还是处女,七七四十九天一到,解咒照样得举行,赵慕贤照样得死。二十六来,他已经受够了“美人瓷”的死亡威胁,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线希望,他绝不允许有人破坏这个难得的机会。
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他的命,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做决定。
黑靖捧着肚子,软软地蜷在床上,再一次诅咒自己这个令厌恶的身体。痛死了……为什么每个月都得忍受这种折磨?
“她”明明该是个男人哪!
为什么偏偏生为女人?为什么有这该死的月事,和该死的疼痛?
苍白的脸侧埋在枕头上,美丽的五官纠结而扭曲。她不懂啊!是老天把灵魂错置在这个躯壳,还是她脑袋疯了?
自小,从懂事以来,她就一直以为自己是男的,不论心态还是行为,她总会不由自主的偏向男性化,母亲拚了命为她准备的娃娃、洋装,她都不爱,头发一长,她就自己剪短,被迫穿上的裙子,不到三分钟就被撕破,她不会乖乖待在家里,总是跟着父亲的手下四处玩闹……
起初,父亲不以为意,母亲也由着她,但时间一久,母亲和姊姊开始觉得不对劲,他们认为她有病,看了几次心理医生,结论都一样,只说是心理认同的问题,这……没药医。
没药医,正好,她可从不认为自己病了,反而变本加厉,把自己打扮成男孩,用男生的口气说话,用男生的动作生活,她基本上就像个男的了,只除了……这副女人的身体。
“唔……”她咬牙翻个身,闷哼着。
自从初经来潮,每个月的痛就成了例行公事,时间一到就得痛上一回,就像老天在提醒她,不论她再怎么男性化,她依然是个女人。
可恶……这可恶的身体!
“苗武!苗武!苗武!”她忍不住了,厉声大吼。
门被打开,胸口还缠着绷带苗武走了进来,恭敬道:“是,少当家。”黑福泽因得罪其它黑道,遭到暗算,身受重伤,之后就退居幕后休养,表面上,似乎由大女儿黑瑶接管黑月堂,但事实上,黑瑶管理的只是门面,整个组织真正的接班人,则是黑靖。
黑福泽几乎把她当儿子来看待,所有见不得光的事也都是她在做。因此,黑月堂的人都喊她少当家。
“我要你立刻作法,把我变成男的,马上!现在!”她任性地命令,完全不管苗武才因“鬼降头”咒术中途被破解而身受重创,元气大伤。
苗武强打起精神,叹道:“少当家,要变成男人,除了用医学变性,没其它办法。”
鲁默胸口中弹,他来不及撒降头,当黑靖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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