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他身旁的她懒懒出声,“表妹?”行情不错嘛,就连自家舅父都不愿肥水落入外人田。
“你早就知道。”
“我可不知道当年那个黄毛丫头长大会变得那么美。”早就在府里看过风书雁的她,不是很高兴地在嘴边嘀咕。
听了她的话后,黄泉将两眼一眯,愤扭过头瞪向她,在他怒气汹汹朝她杀来时,被他逼得节节后退的碧落将两手架在胸前摆出抵挡样,并恐怕地左看右看。
“发生什么事?”
“你又想把我推给谁别人?”将她逼退至墙角的未过门夫君,眼中的寒意足以让暴风雪提前降临人间。
“没……没有……”她支枝吾吾。
“你希望我去娶表妹?”用力拍打在她部两侧的大掌,掌劲硬是将墙面拍出两具掌印。
“不、不敢……”她被吓得结结巴巴。
他狠狠将眼睛眯成一条窄缝,“你确定?”
“你再靠近来我就要断气了!”一直憋着气的碧落,在他的鼻尖顶上她的时候忍不住放声大叫。
黄泉动作飞快地微拨开她的大氅,将一掌抚按她的颈间,怕冷的她经他微冷的指尖一碰,忍不住抖瑟地颤了颤。
“你保证不会又想把我转让给别人?”哼,当年那个无音的,他记得可清楚了。
“不会!”怀有前科的她,在他的指尖顺着她的颈子往下滑时速速保证。
“也不会又想偷偷摸摸离开我?”不安分的指尖在碰到衣裳的阻碍时,懒懒挑开一颗扣子。
她没好气,“我哪敢?”谁知道他永远也用不完的黄符会在哪时又贴上来?
“你也不会再四处勾引男人?”
碧落抬起一掌大声喊停,“等等,这不在我的保证范围内。还有,你的口气愈来愈像勒索了!”那些男人会朝她黏上来又不是她的错!
他不满地挑着眉,一鼓作气再解开两颗扣子,并将唇悬在她的面前。
“我必须声明,我是个很讨厌麻烦的男人。”
“所以?”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碧落,小心翼翼地接住他的话尾。
黄泉飞快地在她唇上偷了几个小吻,然后朝她邪邪一笑,“我不介意就地洞房再成亲。”
感觉从天而降的冷意,当下从头窜到脚又从脚窜到头,碧落怔然地看他在说完话后,不疾不徐地帮她把衣扣全都扣回原位,还体贴地为她覆好大氅。
“我的规矩,现在都清楚了吗?”一反前态的他,像个没事的人般对她笑笑。
饱受冰火二重天炼狱洗礼的她,惨白着一张脸看着眼前变脸速度跟翻书速度有得一拼的男人。
“清楚……”好可怕好可怕。
如沐春风的黄泉;心满意足地向她颔首“很好,上路。”
被吓得去掉老命半条,一时之间思绪还没恢复正常的碧落,在他转身欲走时,不适应雪路的她连忙拉住他的手借以稳住自己的脚步。
“我……我只是……”赫然发现自己的举动后,她忙要把手拿开。
黄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拉出她藏在身后的小手将她牢牢握住。
被他牵着走的碧落赧红了绣颊,“放开啦……”
不介意他人怎么看的黄泉,大方地拉着她步出凤府府门,任由街上的行人与邻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样很丢脸,会很丢脸的……”,甩不开他的手掌,她的声音变得扭扭捏捏。
“碧落。”坚定不移的话音,在此时自她前头传来,“我不会有二心的。”
她怔了怔,有一刻无法思考,呆看着他魁伟的背影,久久都忘了挪开眼,黄泉没有回头,只是将温暖的大掌再握紧了点,然而知道他没说谎的碧落,在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时,是那么的不安定。
温暖的热意自他的掌心传渡至她的身上,柔了她的思绪、软了她的抗拒,记忆中那名羞涩的少年,伴随着她鼓噪的心音,仿佛再次回到了她的面前,以指轻轻敲开她封锁了好多年的记忆。
她还记得,在他十七岁那年他曾叫住她的背影,朝她低声吐露爱意,但如今那名少年已不再是旧日的模样,也不再是那个站在她的身后告诉她喜欢这个字眼的孩子,自口中说出的话,也不再一如往昔,说出令人更难以拒绝的承诺性字眼。
走在他的深厚,瞧着他举手投足间成熟的模样,她在想,他已经追上那段他曾经赶不上的岁月了,可她呢?她刻意遗忘的那段岁月又上哪儿去了?
茫然走在细雪中的碧落,任黄泉拉着手,不知他将拉着她一块走向何种未来,亦不知,在那个有他的未来里……
他还能陪她多久。
第四章
冬日正式降临,山腰长年弥漫着炊烟与黄豆香气的山林,在林间树梢都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冬衣时,并未再看见炊烟在山间升起。
难得没出门卖豆腐在家休息,打算利用这日好好整顿一下花园的晴空,搁下了锄头坐在院中的小亭里,面对这个特意跑来这讨救兵的轩辕岳,眼中写满了迷思的他实是不解,几日不见,这小子怎就被他师兄照料成这样?
他以指戳戳轩辕岳,“燕吹笛没把解药给你吗?”
已经虚脱到有点眼花的轩辕岳,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皮。
“他还没炼出来……”
要不是亲眼见燕吹笛轰轰烈烈地炸掉一座丹房,他还真不愿意相信,那个在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大师兄,炼丹技术居然会差到有辱师门的程度。
“你不是给圣祺看过了吗?”该不会连神界的圣兽都拿这没法子吧?“看了……”气若游丝的声调,更是令晴空想掬了额一把同情泪。“圣祺怎么说?”
轩辕岳沮丧的脸庞写满灰败,“丹药药性太强,就连他也没法子根除药效。”这个教训告诉他,下回要吃燕吹笛给的东西前,最好是问清楚在考虑吞下腹。
晴空忍不住双手合十,“罪过、罪过……”
“有心情说风凉话,还不如快替我想个法子吧。”轩辕岳朝他摆摆手,“佛界的使命是普渡众生,既然你身为代表,把就快点拯救一下苍生。
受人之托的晴空正经地一手托着下颔。
“你知不知道你师兄给你吃的是什么药?“有因就有果,要解开这个孽缘,最好就是从头找起。
“我也不清楚……。”轩辕岳到现在还是查不出真相。“大师兄只说他自炼的补药。”不肯告诉药名,也不肯透露除了补身外其他的功用,那么只告诉他成分也好啊,在根本就不知道他肚里装了什么药的情况下,他要怎么去找解药?
端着下巴朝轩辕岳的腹部瞧了好一阵,再将清澈的两眼转看至他的胸口,抬起一手屈指细数的晴空,在轩辕岳期待的目光下,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他理解地拍着掌心,“好,我明白了。”
轩辕岳的眼中绽出亮晶晶的光芒,“你知道如何解?”不愧是佛界的圣徒,道行跟那只圣兽就是不一样。
“不,我是说我不能渡你这位凡人。”摆着笑脸的晴空朝他伸出一指摇了摇。“为什么?”
轩辕岳听得都要垮了下来。
晴空尽量提示得很明显,“因为我若管了你这桩闲事将会有天谴。”唉,救与不救都是罪孽深重,这种事还是让他们师兄弟自己去解决较好。
“天谴?”偏偏轩辕岳这方面的脑筋就是没那么灵光。“对,人为的天谴。”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身后院外远处后,不想沦为遭迁怒对象的晴空,适时地住口不再多话,弯身拎起搁在桌畔的锄头转身走出亭外。
跟在他后头的轩辕岳,不解地看他冒着细雪在园中的某块地上,以锄头除去上头覆盖的雪堆后,开始扬锄翻松泥土。
“你在做什么?”
在园中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半株树苗或是花苗,轩辕岳疑惑地看着他挥汗。
“准备迎接庭院的新成员。”
自从仙孤山回来后,他就一直想要再为这座单调的庭园多添些伴。
“打算种些什么?”这种天候,啥能种得活?
“梅。”晴空回首一笑,“冬日到了,我想种棵梅树。”
轩辕岳紧敛着眉心,“现在种会不会太迟了吗?”他该不会又是想管什么闲事了吧?
“不,时间刚好。”搁下锄头的他拍拍两掌,意有所指地将两眼瞄向他那作怪的肚子,“别同我聊了,你的时间到了。”“咕噜——”腹内响音突然大作的轩辕岳,面色刹时刷为雪白,急急捧腹的他,不明地理位置地左看右看。
晴空同情地抬起一指,“穿过回廊后拐个弯就可看见茅房。”“感激不尽……”一阵旋风马上刮离原地。
极力忍住笑意的晴空,在赶场的轩辕岳离开后,桩似不经意地提醒着院外已经偷听了许久,但惧于天性与本能却不敢踏入佛门之地的燕某人。
“那位躲在门外担心的师兄,若你想助轩辕岳脱离苦海,就再去炼颗解药给他吧,药引就在寒峰峰顶,这回可千万别再炼错了。”挖了个坑,就得补个坑,他要再炼错,怕轩辕岳前往西域的 日期将会遥遥无期。
耳朵紧贴在院墙外的燕吹笛,在赫然发现行踪早就被知情后,先是不悦地皱起浓眉,可听完全文,皱着脸的他心虚地抬高了下巴。“要你来鸡婆?”
被骂得很愉快的晴空,竖耳聆听院外随之传来一阵急切离开的步音,满面笑意地点点头后,他踩着细雪来到一株已长得高壮的桃树前,仰首看着枝叶早已入冬后调尽的它们。
“别担心,那两个前任主人不会有事的。”他轻抚着树身微笑地向他们担保。“冬日到了,这一季你们就安心的睡吧,咋们明年春日再见。”
纷落而下的细雪,在晴空扬袖后在风中绕过桃树树身,片片落在桃树之外不沾枝桠半分,转身面对着那块已整好地准备种梅的新地,在晴空那张失了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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