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打开给我瞧瞧你听见没有?”冲至他面前后,碧落用力拉开他的衣襟让他再次袒露出胸膛,也不管在场是否还有别人在看。
凤书鸿惊喜地一手掩着嘴,“好大胆。”
黄泉微侧过脸,将冷眼缓缓扫向他,识相的凤书鸿只好摸摸鼻子退到一边继续看戏。
“给我说清楚,这玩意是怎么来的?”两手紧揪着他衣领的碧落,火冒三丈地瞧着他胸前那道由左肩划至右腹的伤疤。
黄泉朝天翻了白眼,“上回是谁把那只心魔扔给我收拾的?”
“你败给那只魔?”他不提还好,一说她的火气更是高涨。
“别告诉我你的妖力也跟我一样不济,就连一只魔类也摆不平!”
默默瞧着这个不负责任,且一点歉意也没有的女人,将郁闷往腹里吞的他,努力克制着以唇堵上眼前这张红唇让她消音的冲动。
“他不是普通的魔类,他是魔界之首。”谁跟她一样妖力不济?自己没本事就算了,每次都要拖别人下水。
“所以你就败给他?”碧落边问边把两手掌些贴在他的胸前替他疗伤,愈看那道伤痕就愈心疼和火大。
“我没输。”非常讨厌她将他当成小孩对待的黄泉,尽力抗拒近在咫尺的美色诱惑外,手痒地动了动指尖。
“没输的话你——”气势正旺的碧落,全套的质问都还没说完,就见一张眼熟的黄符又朝她脸上贴来。
火速掏出一张黄符贴在她额上让她去梦周公后,深感疲惫的黄泉朝外头弹弹指。
“这样好吗?”凤书鸿讷讷地看着受命而来的三名式神,动作熟练地在碧落身旁站定,接着弯下身子分工合作地扛起碧落往屋外走。
黄泉掏掏耳,“我的耳根子迫切需要清净一下。”一张用完再贴一张,糟糕,这真的会成为一种习惯。
“她不过是关心你。”搭了件外衫走至屋外的凤书鸿,好笑地目送被抬走的碧落,那双犹在空中摇摆的脚丫子。
他将嘴一撇,“我不需要被当成个孩子关心。“到底要他说几她才会把他当个男人看?
“放心,照方才的情形来看,你还是很有希望的。“凤书鸿拍拍他的肩头以兹鼓励。”“好好对她下功夫让她迷上你吧,否则再这么耗下去,你很快几会变成老头子了。”
着简直比愚公移山更加困难……心里比他还急的黄泉根本就不知该怎么打通碧落的任督二脉,好让逃避现实的她把他当作男人来看楷,并打开心房让他有下手的空间。
“我一直想问,外头那些女人来做什么?”在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女音之时,黄泉往外一看,突然想起进府时所见着的一大群女人。
“她们是我爹替我接来的。”深明老父之心的凤书鸿,并不想扫凤湖的兴。
他登时皱紧了眉心“相亲?”
“我爹怕凤族绝后嘛。”凤书鸿拉着他一块往院里走,“来,你也替我瞧瞧。”
听闻凤书鸿即将娶亲,几座邻城的人闻讯后,纷纷携着自家的闺女上门自荐,男女老幼将凤宅大厅挤得水泄不通,躲在廊上头看凤书鸿筛选的黄泉,在将厅中的女人们看过后,不禁怀疑起凤湖替他儿子择偶的眼光。
“怎么样,你认为我该挑哪个好?”凤书鸿好笑地看着他过于老实的脸庞。
黄泉板着臭脸,“都是些包子馒头,不挑也罢。”论身份论长相,不必担心娶不到老婆的书鸿,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屈就。
凤书鸿满脸迷思,“包子馒头?“
“她们的长相。“见他不解其中深意,黄泉好心地帮他开悟。
“她们长得像什么?“凤书鸿试探性地将指尖指向人群中的一女。
黄泉瞪着她的脸皱眉,“烧饼。“
“这个?“他改而指向近处这名生得花容月貌的姑娘。
“肉包。“怕她吃不垮凤家吗?
“那个?”修长的指尖再移至另一个身材纤细,面容姣好得无可挑剔的闺女身上。
“油条。”风一吹就得上房顶找人了。
凤书鸿想了想,指尖往客房方向一指,“碧落?”
“倾国倾城天上地下举世无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大美女!”
廊上有一阵沉默。
“黄泉。”收拾起脸上所有笑意,凤书鸿两掌按着他的肩头,说得语重心长,“有句话,从小我就想对你说了。”
他挑高了朗眉,“什么话?”
“去看看大夫吧,你的眼睛真的有点问题。”
她能不能有不勾男人的一天?
不对,应该说,她能不能别那么轻易就让那票男人,晕陶陶地跟着她成天瞎转。
原本还打算待在凤府一阵子,待初雪下完后再起程寻妖的黄泉,在这日又见着碧落与凤府那些徒生与家丁,在院里打成一片的情景后,心情恶劣地当着一堆人的面,大剌剌地拖走碧落将她拎进房里后,改变心意决定提早出发的他,二话不说地开始收拾起行囊。
“一定要这么赶?”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碧落,万分无辜地看着他那张刚才让众人结冰的脸。
“一定要。”黄泉再将她的一件衣裳用力塞进布包裹。
“不能再多待个几日?”透过窗棂瞧着外头飘飞的细雪,止不住一身寒颤的她搓了搓两臂。
“不能。”他将一件保暖的大氅扔至她的头顶上。
慢条斯理拿下覆脸的大氅后,碧落一手杵着下巴;盯着他急忙收拾的举动瞧了一会;半晌;她水灵的眼眸转了转。
她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在吃醋?”虽无前例,但根据种种迹象显示,此刻他脸上所写的两个字应该是醋意没错。
黄泉听了马上转过头,醋意满心头地瞪她一眼,“你认为呢?”
在那双写满怒火的眼眸面前,老老实实将自己的行为反省一回,却还是找不到半点惹毛他的原因后,碧落原是想抖落身上的大氅,对他这等莫名其妙的指控来个视而不见的,只是在摸透她性格的黄泉威胁性地朝她亮出一张黄符时,不想一整日都僵得像块石头的她,连忙识相地急急穿上大氅。
“我……”吃尽苦头的她穿上大氅后一手摸上房门,“我去收拾东西。”可恶,知道她妖法没学多少,每次都拿那种黄纸来克她!
“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了。”一把将行囊甩上肩头后,黄泉腾出一手拎起她的衣领,“上路。”
被拖向府门的碧落,在快到门外时,意外地见着这座府宅的主人凤湖站在那,她抬起脸看着黄泉。
“他在等你?”
“在这待着。”被气昏头她忘了要去辞行的黄泉,拍着她的头顶向她吩咐,随后快步跑向凤湖,“舅父!”
“怎么不多待一阵子就急着要走?”收到下人通知,特意来到府六前等他的凤湖,脸上带了点失望。
“我爹给我件差事,我得快去办妥。”黄泉朝他颔首示意,“没事的话,我这就上路了。”
眼看救星都要上路,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虽然儿子不愿这事让他知道,但犹豫了一会后,凤湖还是硬着头皮道出来意。
“黄泉,书鸿他……”
“我知道他的身子没好转。”
“他病得更重了。”凤湖并不想和凤书鸿一样将他瞒在鼓里,也不希望凤书鸿继续隐瞒病情硬撑着身子。
黄泉顿有所悟,“府里的那些女人,是舅父找来替书鸿冲喜的?”
“就当是安个心吧。”能看的大夫全看遍了,能替他做的术法也都做过了,万分无奈下,才只好请书鸿配合一下这等愚俗。
“华大夫怎么说?”他特意为书鸿请来的那名华大夫,好歹也是个首屈一指的名医,怎没把书鸿治好,反而……
“大夫说,只要能得这味药,再照这方子吃上一年,或许就可根治,但这味药并非随处可见。”正是为了这事拜托他的凤湖,自袖中掏出一张药方,期期艾艾地看着他,“黄泉,你……可不可以……”
“我会尽快找来。”甚是珍惜表兄弟情分,黄泉立即收下药方。
得了他的承诺,面色不再那么沉重的凤湖,才想再叮咛他几句,不意却瞥见远处还等着他的碧落。
“你要带着那只镜妖一块去?”凤湖一手指向他的身后,并不乐见碧落又出现在他的身边。
“恩”
凤湖想了想,一手重拍着他的肩头,“黄泉,你也知道我一直把你当自家人来看。”
不解他为何突然说这个的黄泉,格外留心地打量起他那双捏有所图的眼眸。
“你有阵子没见过书雁了吧?那孩子今年都已十七了。”凤湖摆出另人难以拒绝的笑脸,“对了,她今日才从城里回来,还没有机会与你聊上半句话,我看这样吧,待你办完事后回来与她聚聚如何?”与其便宜了那只耽误他这么多年的镜妖,还不如把他与自己的女儿凑成对。
“舅父。”很清楚他在暗示什么的黄泉沉着声唤。
凤湖笑笑地朝他摆着手,“没关系,你考虑考虑,不必急着给我答复……”
“舅父,我只对年纪比我大的女人感兴趣。”
单刀直入,言简毅胲,完全不给讨价余地,让原本想好一百零八式准备有照拆招的凤湖,当场白着脸弃械投降。
“你偏好那款的?”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对。”矢志不移的黄泉点点头。
“你觉得你舅母如何?”犹想挣扎的凤湖还是不太愿意死心。
“心领了。”他发誓,躲在他身后窃笑的,一定是那对表兄妹外加一个舅母。
凤湖的老脸又僵又狼狈,“好……好吧。”
打发完凤湖后,黄泉朝还等在一边的碧落勾勾指示意,将他们对话全都听进耳里的碧落,在随着他走向府外时,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走在他身旁的她懒懒出声,“表妹?”行情不错嘛,就连自家舅父都不愿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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