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人。
「我还没告诉他,哥说他会替我转达。」她把责任推给另一人去背。
「你把锡康也扯进来?」言家的人大概数他最正直,不求闻达让他有机可乘,接收言家的事业。
「他是我哥嘛!帮妹妹的忙是理所当然。」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可好了。
只是她不懂哥哥为何要去当传教士,本来好好的在台湾念书却突然出国,没两年就跟著人家传教去,叫人匪夷所思。
听说他原本有个交往一年半的女朋友,感情好得可以调蜜,谁知有一天从父亲书房走出来就变得怪怪的,隔天便一人飞往英国,不曾再踏上台湾的上地。
像这回她邀他一起回来,他推说还不到时候,似乎顾忌著什么。
有时候她会觉得家里的人有著一个共同的秘密,但是没人肯告诉她,要她傻呼呼的过日子不问世事,十足的干金小姐生活。
「君然兄,这下你麻烦了。」东方拜幸灾乐祸著,多了捣蛋鬼楚楚,他的复仇计画恐怕不好执行。
「你很乐?」唐君然神情微深,那双读不出的眼眸透著冰冷。
他有不好的感觉打算脚底抹油。「哎呀!我想起还有事没办,我们改天再聊。」
「坐下。」不容人抗拒的权威声音落地。
悻悻然地黏回椅子,东方拜有满腹不甘。「小声一点嘛!我脆弱的玻璃心很容易受到惊吓。」
「我要你放出消息,凡是到『你的』讨债公司委托要债的债权人,都可以先得到一半债金,而且不必抽成。」他不信扳不倒「那个人」。
他不屑说「那个人」的名字。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根本是散财童子。」掩面呼惨的东方拜心疼飞走的钞票。
「我要他一蹶不起,走投无路,流落街头行乞。」但这亦难消他心头之恨。
东方拜不赞同地双眉打结,「做人何必赶尽杀绝,人家年纪都一大把了。」
「对他用不著同情心,那是他咎由自龋」深沉的恨意凝聚在唐君然眼底。
「是吗?」
一道微带沉涩的女音由门口传来,端著香浓咖啡和现烤松饼的黑玫儿走了进来。
艳光四射,风情万种,令人栘不开视线的娇媚容颜噙著性感笑意,雍容高雅的气质衬托出高眺身段,很难不用美女形容之。
肩上七彩的鹦鹉增添其一丝放纵的野性美,垂落的发丝女人味十足,融合了古典和现代的美丽,醇得不饮也醉,甘於堕落。
她是在微笑,但是眼眸深处却藏著一道阴影,让她看起来充满神秘感和引人探索的魔力。
空气中忽然染上一层玻粒猿投桨菡隹瓷盗搜郏俚夭桓蚁嘈鸥詹诺哪嗳硕崾茄矍暗呐耍蛑迸腥袅饺恕�
她到底是谁呢?问号同时浮上两人的心头,疑云重重的不得其解,为何她会出现在唐君然的家中,而且还带了衣服来替换?怀疑,便是问题的开端。
「呃!你肩上的鹦鹉是我的。」叛徒,有了美腿姊姊就不要工人。
「它很顽皮,差点成了餐桌上的美食。」撕下一块松饼向上抛,长喙立刻啄食。
聪明,但不知死活。
讪笑下已的东方拜有些惭愧没教好宠物。「它太爱玩了,你可别介意。」
「还好,它很会耍把戏。」宠物个性像主人,黑玫儿一句话消遣了饲主。
「嘿……幽默呀!小姐贵姓?」可恶的风骚鸟,见异思迁害他丢脸。
「黑。」她冷静而优雅地放下盘中物。
「喔!黑小姐……什么,你姓黑?」他立即错愕万分的看向一言不发的好友。
不会是那个黑新的女儿吧!
淡然一笑,黑玫儿不觉得意外。「看来你很惊讶,我姓黑很奇怪吗?」
「不……不是,是深感荣幸有美女服务。」东方拜收起可笑的表情接过咖啡。
黑新的女儿居然美得这么知性、清雅,是男人都不可能抗拒得了她,君然心里是怎么想的,当真把她弄回家里摆著,不怕自己会心动?或许他已经把心赔了进去,但是仍执迷不悟要完成计画。
真不晓得到时候谁才是负伤的人,要下定论还嫌太早,静观其变是惟一选择,反正都沦为帮凶了,不陪著走完全程有些过意不去。
若能双赢该有多好,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难处理,楚楚将置於何种地位,总不能由他接收吧!
「你回房间去。」该死,他不想伤害她,可是……他不得不做。
唐君然告诉自己时机末到,他仍可享受她的陪伴,游戏还在进行中不能罢手。
「原来我面目可憎,见不得人呀!」自嘲的黑玫儿将一杯咖啡递给他。
「咖啡包?」在他的认知,她是不善厨艺的娇娇女。
「喝了再下评论,我不予置评。」偶尔也要拿出真本事吓他一回。
唐君然啜了一口,随即目光一沉的敛敛眉。「你骗了我。」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会泡咖啡吧!我的手艺一向很好。」她笑笑地塞了一块松饼到他嘴里。
「你做的?」他是抱持著怀疑态度。
「呵……你都吃进肚子里才来问有没有下毒,未免太迟了吧?」她故意取笑他的多心。
「有毒?!」赶忙吐出咖啡的东方拜直灌著自己带来的啤酒。
大惊小怪。唐君然瞟他一眼,「她是在嘲笑我疑心她的手艺,食物不会有毒。」
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唐君然啜饮咖啡後,俯身咬了一口她手中的松饼。
「吓了我一大眺,你们不要随便拿人命开玩笑,我还没娶老婆呢!」她是黑新的女儿呐!他怎能不防著点。
谁晓得她存著什么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她为了保护父亲安危,倒打敌人一耙也不是不可能,没人会忍得下看亲人受苦。
最好的办法是除掉主谋,顺便把枝枝叶叶一并剪去。
黑玫儿秋波一送的说:「我委屈点如何,咱们凑合凑合也是一对。」
「玫儿,不要勾引他。」心口泛酸的唐君然很不是滋味,眼神冷得吓人。
「男未婚、女未嫁,我仍有选择的机会,游戏总有结束的一天。」她承认自私,以爱压迫他放手。
唐君然倏地抓握住黑玫儿的腰,「在游戏没结束之前,你仍是我的。」
一直未开口的言楚楚处於震惊状态,不知所措的盯著那双原本属於她的男性手掌搁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而且当著她的面毫不避讳。
这无疑是一记又麻又辣的巴掌打在脸上,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呀!为何她却得不到他的注意?「君然哥,你不为我们介绍一下。」奇怪,她的眼睛怎么涩涩的,想哭。
「没必要,你该回去了。」他看向东方拜,示意要他带她离开。
又是我,有没有搞错?「楚楚,东方哥哥陪你去逛街如何?女孩子不是最爱买东西了。」
为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老落在他头上,好事却没他一份。
「我不去,我想认识这位姊姊。」执拗不走的言楚楚甩开他的轻扯。
并非我不帮你,小女生的个性本来就不好掌握。东方拜眼神无力的一睨。
「回家去,言叔会担心你。」唐君然不悦的语气显然不许她有个人意见。
她任性的摇摇头。「我不要,反正不差这一时半刻,你不能赶我回家。」
「我、不、能——」眯起的黑瞳射出冰寒的箭光。
「我……」
「好了啦!君然,你何必吓坏楚楚,她迟早也会知道黑小姐是谁。」瞧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别多事,我自有盘算。」心中的天秤有所偏袒,他还没作好准备伤害玫儿。
东方拜才不理会他阴沉的脸色,这人没得救了。「楚楚呀!这位是黑玫儿小姐,人家可是一位心理医生哦!」
唉!拜某人所赐,他的名字出现过在精神科的挂号单上,虽然他本人未到常
「东方拜——」眼神凌厉的唐君然不准他说下去。
「我呢,是东方拜,黑小姐大概不陌生,至於她呢,是你身边男子的未婚妻,名叫言楚楚。」好吧!上断头台一刀乾净。
「未婚妻?!」是他未来的妻子……
黑玫儿手脚陡地冰冷,胸口像是挨了一记重拳,痛得她喘不过气来,这是死之前的感受吗?不该惊讶,不能惊讶,她早就作好心理准备了是吧!游戏是她开始的,再痛也要玩完全程,那是她所作的选择怨不得人。
「幸会了,言小姐,你一定会成为唐先生的好内助。」笑容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呃!谢谢!」不知为何,言楚楚觉得好悲伤。
她来错了吗?明明没错为何有罪恶感?「你一点都不在乎吗?」唐君然知道自己最没资格问这一句话,可是一颗心却揪得好紧。
黑玫儿以伪装的妍笑拍拍他的脸。「游戏呀!谁会当真,我可不想认输哦!」
输了,还是一颗心,她有什么好失去,早就给了他,不是吗?
倔强,是她仅有的自尊。
第七章
生命垂危?
眼前嘻嘻哈哈的一群人哪像是来探病,说是来开同乐会还差下多,果皮、糖果纸随处扔,削好的水果净往别的嘴巴里塞,无视流口水的病人。
一束束的花倒是争妍斗丽,但是卡片上的「祝贺」不看也罢,免得如它上面所言「早日出山」、「驾鹤西归」、「病病平安」。
这些鬼画符的字迹是谁写的?不伦不类贻笑大方,亏得政府大力倡导教育成功,这些人都该回笼再学好成语。
而那位听说快挂点的病人拿著扑克牌玩小孩子的游戏——捡红点,红光满面不像被一辆货柜车压过,是谁误传了谣言?一颗揪紧的心终於放松,风尘仆仆的黑玫儿推开门看了一眼突然静谧的众人,随即走向躺卧床上的父亲。
「爸,你没事吧?」脚上裹了石膏还能上下提放,看来没什么大碍。
「你来了,玫儿,要不要玩一把?刚好少一人。」黑新像平常一样的招呼女儿。
她笑了笑,点头陪他们玩。「我以为会看到一个垂死老人忏悔生平事迹,你不像快死的人。」
「哈……差一点,要不是我身手矫健就完了,那辆卡车可凶得很。」他丢出一张眼镜8。
「可传话的人说是货柜车,你不会被撞傻了吧!」同是大型车易搞乱。
他斜睨著在他床尾撒娇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