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处,只是傀儡,恐怕还得用了自己去威胁已经四面楚歌的爷爷了。
迁羽忍痛赤脚着地,拿出床头的止痛药,一口气吞了三片,又拿了毛巾,清洗着残破不堪的肌肤。一盆清水很快变成了血水,倒掉,接着洗。洗了三次才勉强看得清皮肤。最后拿了纱布,上了药,一层一层的缠上。躺在床上继续想着目前的处境。
还有一个月就到新年了,在那之前能完成吗?如果顺利的话,二叔和三叔还是会内讧的。而二叔为了获得家业就必须得到自己。三叔有可能破釜沉舟直接去逼爷爷。不,三叔是个精明的商人,亏本的生意他不会做。也就是说,他要保证万无一失必定不会直接去逼爷爷。那样是最有效却也最可能失败的方法。这样看来,自己的生命还没有危险,也不过就是每天被折磨罢了。
迁羽盯着天花板,有些出神。自己一直不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吗?怎么自由了一年之后,这种日子反而变得难以适应了呢。只得苦笑着摇头。
二叔为了家业一定会向自己伸出橄榄枝,或者说,他更可能直接和三叔撕破脸来抢自己。二叔是直肠子,做事不够精明却够直接。如果要扳倒二叔,那一定要比较狡猾的三叔才行。还好三叔对二叔太信任,才让自己有机可乘。只要他们两个斗起来,自己再回到爷爷身边,事情就能明朗了。不过,为什么爸爸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呢?手里还带着那么重要的资料,足够用来毁掉二叔和三叔。
莫非,他是为了……
迁羽意识到什么似的,微微笑了。也不是毫无希望嘛。双手放在脑后,止痛药的效果良好,还是可以甜甜的睡上一觉。很久之后想到那段地下室里的日子,迁羽总会感叹,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得到满足。
第二天的清晨醒的格外早,因为地下室外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迁羽笑了,一个头脑复杂和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总是不容易相处的。正思考着该怎么说辞,门就被一个大汉撞开了。昏暗的地下室被照得透亮,迁羽一阵眩晕。努力稳了稳神,眯着眼,看清了来人。不出所料,来人正是二叔和爷爷。
二叔是个很粗犷的人,大个子,脾气也暴躁。一把抓住看守地下室的人,“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这么对待我的侄子!”
三叔刚刚赶到,冷汗直流,真和二叔对抗起来,绝对是鱼死网破,占不到丝毫便宜的。萧潜眼珠子一转,忙开口,“底下人不懂事,搞成这样,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是吧,好侄子?”萧潜一双眼珠子瞪着迁羽,显然想让他帮忙美言两句。
迁羽心到,还帮你那就是自寻死路,干脆闭眼,装出极痛苦的样子,呻吟道,“爷爷……”老人见状不禁大怒,一是配合迁羽演戏,二却是看到迁羽惨状不禁心酸。毕竟还是害了他。老人一挥手,二叔的手下就准备把三叔抓住。三叔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大喊到,“二哥,你不讲信用!说好了事成一人一半的,你别忘了,让我囚禁他的可是你。”
二叔一惊,忙不失跌的朝老人开口道,“绝无此事。我也不知道三弟心是如此之狠。”老人闭了眼,不再说话,一干人等都冷汗直流。半晌,缓缓开口道,“家法归家法,老三,你的做法过火了,迁羽也不过是一个不满20的孩子。这种事情,就交给警方去处理吧。其余人,回老宅。”
萧潜当场跪坐在地上,计划都泡汤了,他死死的盯着躺在床上不断呻吟的少年,萧迁羽你狠!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什么文件都是无关紧要的。即使交到检查机关,也顶多罚钱而已。而如果二哥收到文件,肯定不会放在心上。那二哥会倒戈并不是因为那种文件,八成是迁羽用了当时求自己的同样的方法。萧潜抓住萧家老二的衣领,“那小子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萧家老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拿出一张占满血迹的字条,“二叔,救救我……”当然还有另外一张写着,“家产我愿意都给您”,他并没有在老人面前拿出来。看到那张血迹斑斑的字条,萧潜就明白了,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在共同的利益驱动下,才可能有盟友。他记得萧迁羽偷出文件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囚禁他。难道让他发现萧迁羽背叛了他也是这小子的诡计?然后演一出苦肉计,让二哥和当家的结成统一战线,反而陷自己于不义。
萧潜冷哼着,“萧迁羽,我真后悔没打死你!二哥,哪天你被这小子玩死了你都不知道。”在二叔和老当家的指示下,很快有人上来捉了萧潜,门口已经有联系好的警车。证据确凿,而萧潜的名誉,产业将毁于一旦。而其罪行,大概除去贿赂,逃税等还要加上非法囚禁以及杀人未遂等吧。
萧迁羽在老宅养了几天伤,细细思考了一下接下来的步骤。在第三天的早晨,萧老爷来探望他,带来了萧潜免职的消息。不过最后并没有入狱,大概萧潜通过手上的各种关系逃脱了法律制裁,但他也从此消失在了老《奇》宅的视线之内。也就《书》是说,家产之争以《网》他失败告终。而萧潜旗下的产业也由老宅派人接管,算成萧家的一部分。
12月的天气已经很寒冷了,渐渐有了冬的气息。迁羽躺在床上看裹成一团的爷爷,不禁好笑,“爷爷,二叔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老人皱着眉,叹了口气,“你三叔的产业他接管了。也算是分得萧家半壁江山了。”
迁羽也不禁皱眉,直起身子,“那他在黑道上面有没什么动作?”老人摇摇头,“你知道他性格顽劣,脾气暴躁,在道上也算是号人物。他好像在查你爸爸的事情。”
“那就对了,”迁羽脑袋一转,“我爸手上肯定有治得住他的东西。”
老人点点头,“你爸爸消失很多年了。要是能找到他,也许就能缓解目前的困局了。”
迁羽一拍脑袋,昏昏的,“爷爷,三叔录的那盘带子是要寄到哪里的?”老人立马理解了他的想法,“南方临海的一个城市。据说,那是你爸爸最近出现的地方,我估计他肯定不在那。那里早被你二叔和三叔搜了个底朝天。”
迁羽笑着摇摇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我得去一次那里。”老人瞪圆了眼睛,“你去?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迁羽继续说道,“爸爸最近频繁露脸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了告诉二叔和三叔,他手上有他们的罪证,而这第二就极有可能是留给我的信息。二叔三叔会对外面封锁他的消息,可是对我不会,他们肯定会从我身上找出蛛丝马迹,所以有关爸爸的一切情报最终会到我手里,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知道。而他迟迟不和三叔二叔联系,而更像是有意躲避着他们。我想,他一定是在找我。”迁羽眼里闪着自信的光芒,而老人叹了口气,“现在,你怎么出得去啊。”
迁羽略一俯身,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老人立马笑逐颜开。这孙子,没白养。
五天后,长衣长裙,一头栗色长发的少女出现在了美丽的蓝色海域。带着有宽宽帽檐的太阳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楚表情。只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身材十分高挑的美人。拒绝了不知道第几个陌生男人的邀请,她来到海边的一个小木屋,要了几听啤酒,找了个角落独自坐着。美丽的眼睛细细扫过酒馆里的每一个人,最后望着窗外。直直的盯着坐在礁石上拿着鱼竿的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的侧面十分瘦削,却有种不容侵犯的神圣感。少女微微一笑,抿了抿鲜红的嘴唇,手指勾了勾,一个服务生脸红着走了过来。
“想问问那边的那个男人是这里当地的吗?”服务生看着眼前身材高挑容颜美丽的少女,呆呆的答到,“那男人不知道是哪里的,只是每天日出开始就坐在那里,到日落的时候就消失了。有人说,他是来凭吊他去世的妻子的。真是痴情啊。”
少女眼中一动,泛着水光,挥挥手。服务员很识相的离开了。还摸不清头脑,这都是怎么了,最近那个礁石上的男人人气好高啊。已经不止一个美女这么问了。哎……
少女结了账,起身朝礁石走去。那男人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头发,略带悲伤的背影。
少女坐在男人旁边,看着前方凄艳的夕阳,淡淡开口道,“好漂亮。在等妈妈吗?”
男人没有看身旁的少女,冷冷道,“我可不记得我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少女轻轻笑了,沉默良久,“我也不记得我有这么深情的父亲。”男人一怔,收拾鱼竿,拉起少女,“走了,迁羽。”
迁羽压了压帽檐,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缓步跟在男人身后,心中有千般感情在翻涌。这个男人一走就是三年,半点音信都没有。迁羽没了妈妈的那天起也没有了爸爸。一个人在老宅里受尽屈辱,爷爷是有心无力。而如今这个男人却坐在身边不拿正眼瞧人,只一句,我不记得有个这么大的女儿。那您记得您在老宅里还有个儿子吗?
也罢,迁羽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紧紧的。自己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吗。
男人带着他朝山上走去,山上也有一处简陋的木屋,木屋内挂满了同一个女子的画像。背景却全部是在海边。没错,只有女子,没有孩子。
“啊啊,真是深情啊。”迁羽夸张的叫着,换下女装,擦掉了脸上花花绿绿的妆,用水一遍一遍的洗着脸。
“你和她还真是像啊。”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声音低哑。
迁羽低着头,声音听不真切,“不像你用得着躲这么远吗?”
男人烦躁的拿了一听啤酒,咕噜咕噜喝了满罐,又听到少年清澈的声音,“放心,我不打扰你自由,也不打扰你活在回忆里。你不想管老宅的事情,无所谓,你不管你老子和儿子的生死,无所谓,你不想替你妻子报仇,无所谓。恭喜你,你有个很多事的儿子,他替你管。”迁羽走到墙角,摸着受伤的腹部,一字一顿的说,“文件给我,你就完全的自由了。”
男人又烦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