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范,乔落则是女孩标板。顾意冬后来想,贺夕一定没少因为乔落挨骂,心高气傲的她,自然是受不了的。
幼年分别的时候,他小小的心灵第一次闪过一个词:忧伤。
然后他们开始了漫长的十年的通信生涯。因为要写信,所以顾意冬的字练得极好,还在省市级比赛中多次获奖。比起顾意冬的精心操持,乔落的回信要显得漫不经心的多。常常是一两个月不见回音,或者回信却是随意的在一张数学卷子的背面,偶尔还会用几个简笔画应付了事。饶是这样,顾意冬仍然开心不已,试图从乔落闲散的文风中找出她生活的蛛丝马迹,连那张数学卷子他也从头做到尾,然后因为乔落简洁的算法更加深对她的崇拜。
是的,崇拜。
也许是年幼时代的惯性,顾意冬并不会想到那个年代如洪水猛兽的词汇:“早恋”。他只是在自己平静如水的生活之外,满心关注着那个人风生水起的灿烂人生。
他们人生的再次交汇是在他18岁那年,乔父把乔落的户籍迁回北京备战高考。他还记得那个喧嚣杂乱的火车站,他焦急的站在人群中生怕找不到她。
然而他实在多虑,拥挤的人群中,一席淡绿色连衣裙的她是那么的清灵出众,一眼就可认出。他忽然觉得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他试了几次才张开口,一向淡定自若的声音微微颤抖:“落落!在这里!”
女孩闻声转头,一双秋水翦眸盈盈的望过来,然后瞬间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
那立时变成顾意冬世界中唯一的色彩。
从此,万劫不复。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①大家原谅我,实在不是做作非要用英文,而是中文不知道怎么解释,“投资组合”似乎不算一个特用词汇。
另外,再次感谢neza2005大人的留言,让我非常感动。其实我明明知道在言情文中写一些“男权社会”“女权意识”是多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毕竟很多大众不过为了消遣想看的只是强势的万能男主+娇憨的女主+灰姑娘。但我总是希望能尽我所能的宣传一下,有关女人的梦想、有关部分高干阶级的肤浅、有关只在字面上存在的男女平等……虽然写得不好,但有人能体味我的用心,我真的非常感动!
嗯~~扭捏一下,看到很多人催文,眼巴巴地看着亲们——偶滴速度竟然不成吗???
嗯……这章我写了很久很久,反反复复改了很多次仍觉得不够顺畅……郁闷……
再扭捏,最有效的催文……是……评……啦~(捂脸跑走)
正文 一半的我
顾意冬看着面前笑容得体、从容的与客户应对的乔落,眼神暗沉,心像是被一根细线紧紧勒住,吊在阴冷的谷底来回摆荡。
落,离开我就这么让你如释重负么?
他只觉体内如有一万只蚂蚁啃噬他的所有血脉。
她竟然如此云淡风轻!!!
她可知这些年他是怎样一个日子一个日子的生生挨过??
她可知自己用了多少心力来才堵住心上那个汩汩淌血的窟窿??
而她,竟然在他毫无防备之时以他表弟的未婚妻身份满不在乎的登场!!让他这些年挨的苦楚受的折磨瞬间全变成一场笑话!!!
那个夜晚,他终于不能再假装,他看住钟进:“意冬哥不是要跟你抢。而是乔落,本来就是我的。”
可是他自信的背后是多么的怯懦,他顾意冬无论走到多高,面对乔落,永远没有底气。
不过是因为爱她,就找不到自己。
他是在员工档案中翻到乔落的住址,他也看见上面母亲那栏填着:已故。
一瞬间就已经心软。
这么些年,他总是想着,以乔落的骄傲坚强一定会在大洋彼岸开拓一片新的天地。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变故。他久久的盯着档案上那短短的两个字,只觉那凄凉之意铺面而来,他觉得心,疼。久违啊。
他知道他可以问贺迟,可是他不要。因为是乔志国的妻子,所以他不要,因为询问的对象是贺迟,所以他不要。
他记得那天的混战,贺迟吊儿郎当的倒在地上,讽笑:“顾意冬,我跟大钟说的是真的,我跟乔落在一起三年!”的ac
他眉目不动,只是看着贺迟:“我不信——因为,你爱她。”
贺迟愣了一下,眸光一闪,大笑起来,然后猛然翻身剧烈咳嗽。
他是不信,可是,他仍然不想去跟别的男人打听乔落的过往。
从那之后,多少个夜晚他整夜守在她家楼下,看她灯亮灯灭,就是不敢跨前一步。
他们都知,这一步不只是要迈过七年的岁月莽莽,还有那他们无力埋葬的前尘往事。
那个夜晚终于凭着一股酒劲一股作气的冲到她的房门口,却生生的止住,不敢敲门。
寒冷的楼道里,他久久将头抵在她家冰冷的防盗门上,拳头攥得颤抖。
终于一步一步地退后,然后就这样傻傻的站在阴暗的走廊里,僵直的痴站着。
那一刻在金融界瞬间崛起的传奇人物顾意冬,那个永远淡定自若、目光犀利、坚定自信的顾总完全消失殆尽,只余一个傻小子顾意冬,孤单单的站在三九天的楼道中,茫然而无措。
他问自己: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凭什么在这里?
你要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当门打开之时,顾意冬傻住,慢半拍的想:他终于盯出幻觉了。
可是那个人那么真实而憔悴的立在那里,他甚至听见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天,他终于又见到了她!他甚至听见了她的声音!
一团乱麻都不能形容他当时的头脑,一片兵荒马乱中他却清晰得辨识出——她认出了自己。
她认出了自己,在这个昏暗的走廊,在隔了这七年的山长水阔,在他这么狼狈的站在阴影处的情况下,她仍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这个认知那么轻易的就击溃了他所有坚硬的、冷酷的、自我保护的伪装,他整个人无力的虚弱下去,放任自己的心,他听见自己凄惶的声音:“怎么办?我发现我受不了你嫁给别人。”
那么软弱。
那么软弱。
那之后的日子,他常常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大梦,他有些战战兢兢,总觉随时可能破灭。
他试着想在过去和将来之间找一个立足点,他找得心力交瘁,却不想让她看穿。
他努力对她好,像他发过的誓言一样,对她好。可是那样的力不从心。
他开始疏远贺夕,希望迫在眉睫的婚事能有转圜余地。可是她根本不领情。
他无数个夜里又梦到那片苍茫的高原,心悸惊醒,然后痴傻的对着她的睡颜直至天明。可是睁开眼后,他们却从不敢凝视对方的双眸。
无数的话,他们只说半句,无数的问题,他们埋在心底。
可是他总是想着,
只要她还在,那么,总是好的吧。
可是终于,她那么坚决的说:“意冬,我要离开你。我们结束。”
落,我的落,你怎么可以再次这样离开我?
你可知当年你转身的潇洒,而我是多么凄惶慌张的跟在身后,一步步地追??!
你怎么能够?!
‘
“不不不!王总!我真不能喝酒!我酒精过敏!真的!我这杯酒喝进去立马就歇菜!不信你问顾总!”乔落对着面前那杯足有2两的白酒连连摆手。
一桌人都看向顾意冬。
乔落也望向顾意冬。
面对他,看着他,一想到要离开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她不是不心痛。
她很痛,真的很痛。像是生生要剜去她心头最滋养的一块肉。可是剜去了,还有剩,还能活。
乔落早就不贪心了,她的心痛啊痛的这些年早就麻木了。况且父亲的事情愈发有眉目,她没有退路,命运从未给她退路,她必须作抉择。
顾意冬回望站在场中间的乔落,那样亭亭的站着,目光楚楚。
他侧过头,淡淡开口,甚至还带着笑:“王总可是咱们达启信托的老朋友了,乔落,这回我可帮不了你了。”
王总一听脸上的肉都挤到一起去了,哈哈大笑着把杯子举到乔落面前:“乔小姐怎么样?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美女就爱耍些小名堂,这回可是你们顾总发话了啊!迟到就该罚!快!快!”
乔落脸有些白:“那要不这样,让我先吃些东西,这空着肚子这么多酒进去我可真就倒了!”
王总嚷嚷:“切~乔小姐你又诓我!乔小姐一看就是海量!这点酒绝对不在话下!是吧顾总?强将手下无弱兵啊!”的b
顾意冬不语,只是眼神暗沉的看住乔落,微笑含一丝冷厉。
乔落垂目看着面前的杯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笑了一下端起来咕咚咕咚就喝进去。
后来她为自己这一时的意气冲动悔得肠子泛青。
她恍惚间听见一片叫好声,她记得自己坐下,手有些抖,拿起汤匙想赶紧舀点东西来吃,对着面前那盅鲜果捞官燕怎么划拉也盛不上来,她觉得背后开始一阵一阵的冒虚汗,很快脑门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唤她:“乔落?落落?落落你怎么了?”一声急过一声,却越来越遥远。
她看见盘子,桌子,帘布然后是桌腿。
她昏了过去。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注:我自己雷娇弱女主,所以“注”一下——她本有胃病,此为胃出血休克。
扑到洛桑!扑到洛桑!
本来这几天挺忙,今天爬起来看到你的留言就赶紧码字修文为了贴上来好能跟你说话……到现在也没吃早饭……(说不定各位大人都正装上阵我就不眠不休了……抽搐……)
我原来就有疑问,自从自己写文后但凡看别的文我都试着尽量每章留言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