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东炫吁出一口气,咧嘴说:“不是我看不见,是我的心里没有你,所以我感受不到,也不想体味。”听着蔡蓉撕心裂肺般的嚎哭,他只觉得心烦,他最怕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但是为了守护他想要守护的家,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心软。
蔡蓉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刚毅无踌的侧脸,弱弱的抽泣着问:“你。。。真的要把我送进监狱才高兴吗?”他的决绝令她痛得不能呼吸,被自己深爱的人如此无情的对待,可见是怎样的惨淡!
申东炫没有丝毫犹豫的吐出几个字来:“对,只有这样,你才不能继续为恶。”他曾经说过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妻儿,可是事实上,他非但没有保护好林紫涵,甚至连她受过多少伤害也不曾知晓!他怨,怨林紫涵把什么事都放在自己心里,不肯跟他说,他还怨,怨自己偏偏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在乎她在乎得要命,却又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她放在心里,仅仅是为了那可笑的威严,就强行把自己最真心的话堵在心头,不愿吐露分毫。
蔡蓉像是被人夺去魂魄一样,顿时瘫软了下来,死死抓住他的双手也顷刻间没了力气,缓缓跌坐在地上,完全忘记了自己尊贵的身份,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而她深爱的男人,居然这般无视她的痛楚,心碎了一地的不堪。
蔡录不忍见宝贝女儿这般堕落下去,于是上前挡住申东炫的去路,在他耳畔低语:“我们方便找个地方谈谈吗?”他不想任何一个女儿受到伤害,他觉得可以把林紫涵与蔡蓉的血缘关系告诉申东炫,免得日后姐妹俩再无转圜的余地!
申东炫没有兴趣的说:“我得去公司了。”他不想跟蔡录多言,因为不论蔡录说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的决定,也就无需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蔡录轻轻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申东炫面色一变,这才点头答应与蔡录谈谈,二人开车驶出了蔡家,继而来到一处无人的路边,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郁郁葱葱,偶有几朵娇美的野花夹杂其中,点缀了这片碧绿的草野。
两人将车停在路边,然后下了车,在草地上步行了一段,申东炫才开口问:“蔡伯伯刚刚说要告诉我有关紫涵的事,不知道是什么。”
蔡录长叹了一声:“说来话长,我只希望你能够看着紫涵的份上,对蓉蓉网开一面。”作为父亲,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申东炫似笑非笑的说:“那你得给我一个既往不咎的理由才行。”他当然知道蔡录是为了女儿求情,不过,那要看看蔡录拿什么条件跟他交换了,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没有人再来破坏他的家庭就好。而蔡蓉那屡教不改的性子,已经令他失去了耐心,所以,就算蔡录磨破嘴皮,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成效。
蔡录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因为。。。紫涵是蓉蓉同父异母的妹妹。”
申东炫显然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猛然转脸,将充满疑惑的视线投向蔡录:“什么?”他不可思议的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语:“不,这不可能。”他完全不能把她们姐妹俩联想到一起,差别实在是太大了,甚至怀疑是蔡录为了帮女儿脱罪才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可是这样的谎言不是随便可以捏造的!
蔡录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后絮絮叨叨一番,将过去与夏毓的一段经历大概叙述了一遍,他也曾经为了自己的不坚定与懦弱而懊恼悔恨过,可是那些对于夏毓来说,都已经不具有任何意义了,走错的路可以重新再走一遍,可是走错的时光却无法倒流至错误的起点,既然是注定错了,就不可能会重新来过。
申东炫听了蔡录所言,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很乱,很复杂,他觉得以林紫涵的个性,绝对不可能会原谅蔡录的所作所为,她如果知道事实的真相,后果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伤人亦伤己。思量了许久,他才抬首说:“好,我不会追究蔡蓉的法律责任,但我希望,今天这件事情,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包括你的两个女儿,尤其是紫涵,我不想她因为恨你而受伤。”
蔡录怔了怔,面有难色的说:“可是。。。我一直试着去弥补她们母女两,我希望她们能够接受我。”
“你觉得有这可能吗?”就凭蔡录过去的行为,他便可以替她们母女判蔡录死刑了,这些日子与林紫涵几乎是朝夕相处,他虽然看不透彻她的心情,可是对于她的脾气性格也有了相当的了解。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不放弃,愿望总有一天就会实现了。”蔡录说得坚定不移,似乎并没有想要退缩的意思。
申东炫移开目光,似劝告也似提醒的说:“或许,你一个人的固执,只会换来四个人的痛苦,甚至,更多人。”他的心仿佛已经习惯了以林紫涵为中心,只要她的一颦一笑,便能轻易俘虏他的情绪,让他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的喜怒哀乐而变化着自己的心情。
蔡录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我会继续努力的,直到她们接受我为止,我的女儿,不能随外姓。”他当初是很懦弱,因为害怕被逐出家门而辜负了夏毓,所以她恨他是理所当然,可是如果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他坚信夏毓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只是需要花点时间来磨合而已!
申东炫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意:“你当初抛弃她们的时候,怎么没有这样的顾虑?”
蔡录尴尬的说道:“此一时非彼一时,我也是被迫无奈,天知道我是多不想伤害她们,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会忍心伤害自己心爱的人呢?”他的父母很严厉,而且门第思想很严重,当时他与蔡蓉的母亲结婚也就两年的光阴,因为夫妻俩都是独生子女,所以父辈的公司就落在了他们身上,蔡蓉的母亲常常因为业务关系而飞来飞去,基本上难得能够与蔡录聚在一起,两人的感情本来就不是很浓郁,这样长时间的分分离离,蔡录对妻子的感情就越来越越淡,后来夏毓去了他的公司应聘秘书一职,两人很合得来,随后不久便展开了恋情,只是夏毓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蔡录已经是一个有了家庭的人,害她当了别人眼里的第三者而不自知!
申东炫冷笑:“不想伤害的结果还是伤害了。”他转身看向蔡录,继续说:“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总之,对紫涵她们而言,最好的弥补,就是你的放手。”没有等蔡录回答,他已经上坡来到路边,紧接着开车去了公司。
*
这天,是申东炫出差的日子,小夫妻俩在家人的目送下上了班车,本来是想让司机载他们去的,路上大概需要五个小时,不过偶尔尝试一下寻常人的生活,似乎也别有一番滋味的!
售票员替他们摆好行李,申东炫拉着林紫涵的手上车,刚刚露脸,车内便响起许多女士的惊叹声,此起彼伏,惹得一片哗然,不用说也知道,是被他的俊美的外表给震撼的,他早已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了,林紫涵心里却有那么些负担,因为每次申东炫在享受别人膜拜的目光时,她总要忍受刺骨的眼神。
车内绝大数人的视线都随着他们俩浮动,直到他们落座,才依依不舍的移开那期盼的眸子,虽然她们知道不可能,但还是会忍不住幻想,这样一个帅气的男人也许有可能会坐在她们身边的!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身边的位置被林紫涵霸占了,她们才能死了这份心。
林紫涵被四面八方的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想要与申东炫拉开一丝距离,谁知道他却霸道钳制住她的腰,让她紧紧粘着自己,然后硬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他喜欢让她这样靠在自己怀里的感觉,让他觉得很踏实,很幸福,可是他冷俊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这样的意思,他也怕被人看穿自己的心,也许是习惯了冷酷,突然间要变得温柔,不是件易事。
林紫涵每次都被他突兀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图,但也不反抗他,顺从的偎进他的怀里,不可否认的是,她也很贪恋他的胸膛,被他拥在怀里的时候,她总是会觉得很安全,很宁静,他的怀抱对她而言,就好像一个温暖的港湾,可以为她拂去所有的疲累与不安。
车内的人见此情形,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可惜这样的好事为什么就轮不到她们呢?一个个只能惋惜的揪了揪衣角,然后时不时的偷睨他们几眼,毕竟他们都只是彼此的过客,上了车,相见不相识,下了车,各奔东西,后会无期。
来接他们的人是与E…Selina长期合作的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他让手下接过他们的行李,然后让司机开车把他们送到了当地最好的一家酒店,房间已经预定好了,还是总统套间,十分的奢华。林紫涵对于这些也早就习以为常了,反正没有人敢亏待她老公就是了。
路上消耗了不少时间,来到这里天色也已经晚了,所以那些人也没敢打扰他们休息,送他们来到酒店便识趣的离开了。
林紫涵刚刚沐浴完毕,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秀发随意的挽在头顶,几根发梢上还挂着水珠,光滑白皙的肌肤透着些许沐浴后红润,格外的水嫩。她替申东炫放了洗澡水,然后拿毛巾拭去胳膊上的湿意,回首见浴缸内的水已经快满了,便急着跑去关掉,却不料脚下一滑,身子猛然向前倾倒,一头撞在浴缸边缘,疼得她拧紧了眉头,“嘶”了一声,下意识的伸手摸向痛处。
申东炫听闻她的呼声,立刻冲了进来,见她跪趴在浴缸边上,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身体的痛苦,他急忙勾住她的脖子,让她的额头离开浴缸,顺势让她侧倚在自己怀里,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定睛一瞧,额上已是一片红肿,他感觉心脏已经跳到喉咙口了,每次她出意外的时候,他都会紧张到呼吸困难,所以他害怕得拼命的想要保护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她就在他眼前,有时候还是会感到无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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