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俩人只不过是在嬉闹玩斗,并没有什么。
然而看到苏湛身上的那些痕迹,他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看来,自己还是错过了什么。
想着自己有可能错过的某些东西,苏泛的嘴角抿了下,径直上了车……
苏湛一看那背影就知道自家哥哥生气了,还被撇了下来,顿时抬脚就想追,不过仍不忘回头小声地咬牙切齿朝穆天璋道,“回头再跟你算账!”
“随时欢迎。”穆天璋翘着一边嘴角相当无耻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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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厚着脸皮坐到了苏泛旁边,而严从嘉正和苏泛说着话,故而自己是一句都插不上。
“大少,要不直接在孟敢吃了晚饭再回家,中午没来得及吃饭就往回赶了,要熬不住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严从嘉关切地说道。
“没事,小嘉,你要是觉得饿可以去吃点,我先回去,有点累了。”苏湛用余光瞄着坐在身边的自家哥哥,只见苏泛修长的手指捏着两眼山根,露出了一丝少见的疲乏。
“不用,既然大少想直接回去,那我也回去。”严从嘉说完吩咐司机直接开回孟果。
苏湛心里打着小鼓,接了话题赶紧问苏泛道,“阿泛,爸爸说你不是至少要去两天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泛缓缓地转过头看着苏湛,微微笑着说道,“你离家十年,这一回来最多呆个两个月就要回美国读书,我又不能去美国看你。能在家里多陪你一天是一天,咱们兄弟也好好说说话。”
苏泛的表情堪称认真真诚,话里的兄弟情义绝对是真挚得一下子就能感受到,一想到苏泛在外事务繁忙,但是一办完事却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而自己却和穆天璋出来吃吃喝喝到处乱跑地玩,苏湛果断是愧疚了。
某个家伙完全是毫不设防的,心里想什么,绝对会挂在脸上。苏泛笑着观察着苏湛的神色,果然,弟弟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歉意,长长的睫毛一下子没了精神静谧地垂着,眼里的内疚是再清晰不过。
态度不错,可以消一半的气了。
苏泛默默地在心里转了一番心思,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语气是兄长该有的关心和爱护,以及那么点恨铁不成钢的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和穆天璋关系好,但是——阿湛啊,你过了今年生日才是十九周岁,说起来是虽然刚刚成年,但什么是情爱,什么是友情,要分清楚。我——”
活了两辈子加起来明明快半百的某人显然不乐意被当做刚成年还啥都不会分辨的小嫩瓜,苏湛当即打断苏泛的话表明立场,“这么简单的东西,我当然分得清了!”
苏泛安抚性地点了点头,“好好好,分得清分得清。要是真——我觉得穆天璋不是个良配,再说了你们都是男的——”
苏湛此时是又羞又怒,当下红着耳朵梗着脖子再次打断自家哥哥的谆谆教诲,“放屁!老子眼睛歪了才看会看上穆天璋!”
“那你身上这是——”
“压着我强吻的!我又怕掉到水里头去,没敢多挣扎。”苏湛压着声音怒气冲冲地说道,只觉得苏泛如此语气和神情,简直就是把自己和穆天璋当一对儿了,无法忍受!
三两句话就把真相问了一个一清二楚,苏泛瞧着耳朵尖红红,眼睛亮亮,像只伸着爪子要发怒的小兽一般的弟弟,欣慰地笑了笑,安抚般地伸手在人毛茸茸的小光头上摩挲了几下,“那就好。”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糟糕。
然而一想到苏湛身上留下来的痕迹,苏泛又觉得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小弟是不行的。故而一路上和苏湛尽量保持着距离,没了往日兄弟俩在一块儿时无法言说的亲密和默契。倒是和严从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虽说俩人算是上下级的关系,却反而更显亲近。俩人甚至还说起了苏泛十五六岁时一起去清迈夜市玩的情景,那是苏湛和苏泛十年分别并没有的记忆。
果然,他就知道,苏泛这家伙执拗得很,看来气还没消。
严从嘉自然知道大少这是打算晾凉二少,但自从他和苏泛年岁渐长,已经很少能这么平常悠哉地说说话,因此也非常配合。
苏湛先是靠在一旁听着,好不容易和苏泛不痛不痒地说上两句话,又被严从嘉抢了话题。后来索性眼皮子一闭,让他们俩人痛快地聊,一仰头准备闭目养神能睡着就睡着,眼不见心为净。
苏湛的大少爷脾气也上来了——都把我当透明人,我还懒得理你们呢!
说是闭目养神实则那眉毛皱出了一个川字,长长卷卷的睫毛相当不耐烦地时不时动一下,一直注意弟弟动静的哥哥含着笑意,表示,现在他更满意了。
车子一停,苏湛假装睡醒的样子揉了下脸,心想这下好了可以摆脱严从嘉好好说苏泛说道说道了,某人看着苏泛态度亲和但显然不亲密的样子,只当苏泛还是认为自己和穆天璋关系不一般,好吧,谁家出了个喜欢男人的弟弟,当哥哥的都会不高兴。
哪里想到苏泛却是直接带了严从嘉去苏家的小餐厅里吃饭,苏湛磨磨唧唧地蹭到二楼,又心有不甘地从楼上蹭下来,几次从小餐厅门口路过,只看到苏泛侧着脸,俊朗的眉目氤氲着笑意听着严从嘉在说些什么。当然中间还见到苏泛给严从嘉夹菜五次,嘴角的弧度增大笑出声来三次,而严从嘉则是抛掉平时见到他时木材板一样的脸,笑得眉眼弯弯,牙齿雪白。
好一副相谈甚好的景象。
一直没把严从嘉当回事的苏湛当下就想起小时候他们三个在一起时,这小子整天跟在苏泛身边,拽着苏泛的衣角叫哥哥的小样儿,又想起刚刚在车里时他被俩人撇到一边只能假装闭目养神的气愤……他知道苏泛待他很不错,但是没想到苏泛对严从嘉也不赖,他离开的这十年,看苏泛的态度俨然是将他当弟弟了。
后知后觉的某人一想到这点,心下立马就不爽了。
50、第50章
日子依旧是过得如流水潺潺;这里虽比不上自己呆过的台湾和美国来得发达繁华,苏湛还是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父母健在;兄长疼爱;他还是那个被人捧在手里的苏二少。
整个缅北;谁不知道苏大少最为疼爱的就是他在美国读书放暑假回来的弟弟?苏湛经历了一世早知道分寸进退,对于这些西面八方汹涌而来的阿谀奉承,采取的是油盐不进的态度,众人只当苏二少难啃;也有的背后议论苏家二少爷是个没用的软骨头;只知道躲在苏大少的羽翼之下,是个无野心无志向的二世祖,平白让个私生子哥哥掌了权势。
他上一世会受这些流言的挑拨;还记得自己某次同狐朋狗友们喝酒时听了几个损友的怂恿;甚至还跑到苏泛面前质问他是否有取而代之的狼子野心?想起来便觉得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幼稚可爱。而现在呢;他可以和苏泛敞开了天窗无话不谈,甚至相当随意地聊起各种流言。
只除了一样隐秘的不为人知的烦恼。
那日苏泛从军部回来,身上穿着的黄皮子军装还没脱,径直上了二楼的休息室,果然就见他的宝贝弟弟正围着一条薄薄的小毯子在大沙发上睡得正香,电视还开着,显然是边看边睡着了。而且,还很不听话地开足了冷气。苏泛原是看这苏湛睡得七昏八素的,毯子不大,只够盖半个身体,这小子睡觉还很不老实,小摊子被睡得往脖子上堆着,露出个白皙的面颊,一头黑发终于又长出了半根手指长,像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显然是个无忧无虑的样子。苏泛看得是一阵柔软又喜欢。
然而这两天一忙,没空在家里头看着,瞧他在冷气房里又睡得没个正形,顿时又很想把人揪起来,狠狠说道一番。前两天苏湛也是贪凉又喝冰汽水又躲房间里头吹冷气得受了凉,自己足足灌了他两大碗生姜红糖水把他摁在足够热的温泉里头泡了个通红冒汗,这才没发作。只可惜最恨生姜的苏湛足足给了两天冷脸,没咋理他。
苏泛靠近了沙发,本想在苏湛头上摸两下,眼神却是扫过露在外面的两只脚――他记得苏湛小时候的脚丫子,简直称得上是玉雪可爱。如今人大了,脚也长了,看上去是骨节分明、白皙秀气,另有一番摸样。
他很是怀疑苏湛小时候的好动症被压抑了很久,于是睡觉时不仅要时常换姿势,连脚趾头都使着力气,五个脚趾头微微张着,像是五个小矮人七扭八歪地站着,还时不时动两下,像是有人在挠他脚心。
看着某人相当不老实的脚,苏泛原本蹙着的眉毛倏地一展,清朗的眉目如碧空如洗,一下子洗去了方才在外面带回来的烦心事――最近缅甸政府的局势并不太平,虽然他们连缅甸人都算不上,但是毕竟身在缅北,他们和政府也是息息相关,尤其,这些年在仰光政府里头打通的人脉。苏泛坚信两句话,枪杆子里出政权,以及,朝中有人好做官。
苏泛弯下腰来,盯着苏湛干净光洁的脚,不知怎地颇有点磨牙霍霍的感觉――在上面咬一口的话……然而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只不过顺手抓着苏湛的一只脚向上一扯。
苏湛原本睡得香甜,连他家老哥进来了也是没有任何感觉,这一下子仿佛是被人抓着脚掀了一把,登地是一下子醒了。扭头一看,只见他家老哥正端着自己的一只脚,笑得如远山含翠,端得是一副君子如竹的模样。其实,他是最知道苏泛那股子执拗霸道得像是土匪的脾气,例如自个儿那天泼了三碗姜汤,此人居然是一点都不恼怒,只吩咐下人继续熬,然后再亲手端到自己面前。然而苏泛身上还有没来得及脱下的黄色军装,却是挺拔如松柏,儒雅之中带了英气。他甚少见到苏泛正经着军装的模样,故而一下子是看楞了神,还忘记抽回了自己的脚。
苏泛的大拇指在脚面上轻轻地摩挲着划过,脸上的笑容加深,可让苏湛瞅着却有点冷气森森的感觉,“怎么?苏二少这是皮痒了还是想念姜汤的味道了?趁我不在又在这里睡囫囵觉,胆子不小。”
某人那日威胁之,再不听话必当以军法处置。当然,苏湛对此是嗤之以鼻的,只不过禁不住苏泛往自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