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小也是我的兵!”刑震谦不以为然耸耸眉毛,傲然扬声:“只要是我刑震谦的兵,必须个顶个邦邦硬!软蛋怂包一概靠边儿站,不能坏了我军的名声!”
转身,左右环顾,挥臂一扫,慷慨出声:“时刻记住,你们是特种军人,是王者之师,个个都可以成为兵中之王!这里,只收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散兵游勇怂包蛋,有多远滚多远!记住了吗?”
“记住啦!”
一声整齐的回应,是男儿对他们的领导发自肺腑的敬佩和决心,饱含热血,蓬勃刚硬。
这一场景,何念西看在眼里,不由得也跟着一阵小激动,有那么一瞬间,对眼前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充满敬仰,只觉得他此时此刻,就是这里最为顶天立地的热血好男儿。
个顶个邦邦硬,原来,这就是刑震谦的队伍!
刑震谦训完话,猛然向前一跃,嗵,跳进壕沟。
大家顿时一阵疑惑,搞不懂大队长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刚刚接受完励志仪式的那名小兵蛋子,坐在驾驶室里,迷茫地擦干眼泪,鼓起勇气大声请示:“首长,我可以重新开始了吗?”
“可以——”刑震谦右手举过头顶,朝身后招了招,果断下令:“小兵蛋子,开过去,证明你不是孬兵蛋子!”
然后,唰地蹲下,双臂抱于胸前,再不朝上看。
他这个举动,意思再明显不过……
何念西一阵肝儿颤,惊愕地睁大了双眼,转身抓住蒙悦的胳膊:“蒙老师,他,他要让那辆车从他头上开过去?”
蒙悦显然也出于震惊之中,脸上瞬间蒙上一层薄怒,继而,逐渐转为无奈,怅然摇头,喃喃自语:“这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老师大概是在为刑震谦的自负和霸道或许会产生的悲剧而生气吧……
何念西心脏咚咚咚一阵狂跳,她从来没看到如此揪心的场景,刑震谦,这个疯子,这个不要命的疯子,难道他平时都是这样训兵的么?难道他那支“个顶个邦邦硬”的队伍就是在这样的重压下“强行蜕变”出来的么?
他难道没想过,如果那辆吉普车飞跃失败掉下壕沟,会当场将他砸成一团糊糊么!
如此疯狂的举动,不仅仅何念西和蒙悦,孟诗鱼,高凯,以及在场所有人,全部都惊恐地睁大双眼,完全不敢相信正在上演的事实。
十月的校场,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热腾劲儿,瞬间晴转多云,阴沉沉一片宁静,只剩下旷野的风声。
人人震惊,却都欲言又止,没有一个人敢走过去劝说刑震谦。
何念西与所有人一起,眼睁睁盯着那条壕沟,以及静若磐石般蹲在壕沟里的刑震谦。
沉寂之中,忽然响起引擎轰鸣声,何念西愕然转头,看见那辆越野车迅速起步,卷夹着尘土滚滚而来,就像是一阵狂风般,迅疾冲到壕沟边缘!
她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更来不及看清楚车内那张紧咬牙关的、年轻而坚毅的脸。
一刹那间,她好害怕,唯恐会亲眼见证惨不忍睹的悲剧现场,万一,万一血肉模糊,怎么办……
血肉模糊,对于她来说,是一场怎样惊恐的噩梦啊……
十年前何家那场噩梦般的灾难,她在爷爷的保护下,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悲惨的现场,但是爷爷脸上的伤痛和惊恐早就深深烙进她脑海,她时常不自觉就会去想象,那究竟是怎样鲜血淋淋的现场?
瞬间,她忽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头躲进蒙悦臂弯里,发出“啊”的一声轻呼。
065 王者的气魄
蒙悦的手臂,显然也因为高度紧张而发出一阵轻颤,不知是给自己宽心,还是安慰何念西,哑然轻喃:“不会有事,他肯定有把握……”
周遭寂静地就像瞬间被火山喷发的热岩浆裹住一般,石化,僵硬,无人能够呼吸。睍莼璩晓
旷野的风粗犷而清爽,呼啦啦吹过耳边,凌乱无章地撕扯着凝滞的彩旗。
战术训练场内所有的植物和昆虫都停止了脉动,呼啸而来的,除了风声,还有一种牵动所有人心脏和眼球的动静——那辆越野车的引擎轰鸣。
何念西紧张地几乎喘不过气,满脑子都是越野车轰轰轰的粗喘,那粗喘越演越烈,最后几乎成为崩塌般的巨嘶。
然后,嘭,一声闷响,周遭彻底归于平静。
“成功啦!成功啦!嗷!”
寂静的训练场上忽然掌声雷动,男子汉们粗犷的欢呼声豪迈响起,欢声击打到四面的山峰再反射回来,嗡嗡一片,整个小盆地成为欢腾的火锅,咕嘟咕嘟煮得那叫一个热闹!
何念西懵然抬头,循着欢呼声望过去,人潮人海中,一个人正徐徐站起,高大伟岸,气概轩昂,身后的背景是刚毅挺峻的高山,四面包围着一片欢腾的迷彩海洋。
这就是他,威名赫赫的刑震谦,刚正板硬的刑石头,为了自己的事业和职责,随时胆敢豁出性命做赌注的特种部队兵中之王!
这样的人,注定是王者,是英雄!
这样的人,注定被尊重,被敬仰!
望着那张坚毅刚硬的脸,以及健硕强壮的体魄,何念西情不自禁放下相机腾出双手,与在场所有人一起,为这位当之无愧的兵王喝彩鼓掌!
越野车门打开,几分钟前还哭鼻子抹眼泪的小战士跳下车,又跳进壕沟,双腿一软,扑通,瘫坐在刑震谦脚边。
仰头望着周身笼罩在硬汉光环里的刑震谦,结结巴巴、有些羞愧、却又自豪地说:“首、首长,我,我不是孬兵蛋子,我开过去了!”
“我刑震谦的兵,没有一个是孬蛋!”刑震谦豪迈大笑,一伸手,径直将小战士拎起胳膊扶直。
鹰隼般锐利的双目炯炯然锁定那张泪痕犹在、稚嫩的脸,扑哧一声冷嘲:“鼻涕眼泪一大把,腰都挺不直,还敢说不是孬兵蛋子?滚!绕训练场跑三百圈,先把腰腿练硬梆,再来向我汇报!”
“是!首长!”
小战士停止腰板,响亮回答。
然后转身爬上壕沟,满脸自豪傻笑着开始跑步。
被惩罚了,还傻呵呵一脸幸福,陶醉得不像样儿,仿佛不是在接受惩罚,而是在享受什么福利一样!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偶像的力量……扑哧!
何念西如斯一想,于是也傻呵呵地笑了。
刑震谦微微下蹲,猛然绷腿摔臂,嗵,从一米深的壕沟里跳上来。
顺手在旁边一名战士身上蹭了蹭手上的泥巴,淡定地迈开步伐,披着一身仰慕目光,大步流星朝何念西站立的方向走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被兵王牵引着,齐刷刷聚集过来,大家似乎如梦初醒般,发现清一色雄性动物的训练场上不知何时冒出三名女性,其中两个还是娇俏水嫩的漂亮小姑娘!
066 男人们的视觉盛宴
这些常年被“围困”在深山老林里,见一头母猪都觉得俊俏的光棍寂寞男人们,现在竟然看见两个水灵灵的花姑娘,顿时齐刷刷两眼放绿光!
刚才只顾着把心思放在训练上,不敢胡乱张望,现在可算是开了一场视觉盛宴,肆无忌惮看个够!
虽说何念西脸皮比较不薄,咳,好吧,比较厚……可毕竟只是个十九岁的姑娘,情窦还没来得及初开呢,就这么被一群大男人热辣辣的眼神烘烤着,着实有点扛不住。睍莼璩晓
别过脸,低头,羞怯得就像个初见世面的乡下小土妞。
不用说,孟诗鱼也早就如坐针毡般,低下头不敢再跟那些热情的战士们对眼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唧唧啾啾的哄笑——
“王大锤,瞧你那禽兽样儿,把人家小记者都瞅怯了……”
“刘三炮你个混蛋瞎看什么!班长说要来咱这儿采访的小记者家世可是很显赫的,豪门千金,是你这个穷屌丝能高攀的吗!”
“高攀不起还瞅不起呀?我就想看看千金大小姐长什么样儿,嘿嘿……”
刑震谦听得有些不耐烦,收住脚步,转身一声骂:“瞎叽歪什么?午饭都还没消化是吧?原地站队立定!向后向左转,五公里二十公斤负重跑步走,立即执行!”
噗……正过眼瘾的男人们顿时泄了气,强忍着怨气响亮亮齐吼一声:“是,首长!”蔫蔫儿转身,七手八脚往身上挂沙袋。
孟诗鱼咯咯咯笑了,没心没肺往前迎了几步,眼睛里扑扑辣辣冒着小桃心,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兵王的仰慕:“刑队,你真帅!”
哟呵,记得不久前,貌似有个小丫头片子也曾经这么真诚地夸赞过他,“欧巴,你真帅!”……可惜,今天说这话的人却不是那丫头。
刑震谦略挑眉峰,没接孟诗鱼的话茬儿,毫不留情让小姑娘闹了个大红脸,怏怏对着空气一阵惆怅。
军步铿锵,笔直地走到何念西面前,收步,忽然咧嘴,眨巴一下眼睛,露出个顽劣的笑容,调侃式的问:“抓拍到了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哦!”
啊啊啊他这是在对她笑吗?他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苍天呐……刑石头竟然当着编辑部主编的面儿,就这么赤果果地咧嘴对她卖萌撒娇开玩笑,是要有意无意表现出跟她是“熟人”么?
孟诗鱼不爽地瞪了一眼何念西,何念西顿时红了小脸儿,不过,她却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替厚脸皮的石头大叔脸红!
之前没收她相机时,她厚着脸皮跟她攀熟人,他怎么就能憋住不认呢?
无耻!
就在何念西自作多情地以为刑震谦是跟她调侃的时候,蒙悦在她身后温和地笑了,眉心皱起一团疙瘩,慈爱地嗔怪刑震谦:“你这孩子……就是会逞能!只是日常化训练,又不是军演,何至于那么认真,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我可怎么跟你——”
刑震谦嘿嘿一笑,抢着说:“蒙少将是上年龄了吗,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当年带领娘子军闯进亚马逊雨林在一线做专题的铿锵女将到哪里去了?”
何念西汗颜,默默低头,深深为自己的再次“多情”深感耻辱,二度默哀!
…
…
蒙主编与刑震谦之间欲言又止打马虎眼儿,念西这个糊涂蛋子,肿么一点也没揪住蛛丝马迹,真是替她捉急…噗嗤
067 鸵鸟很自责
原来这块石头巴巴跑过来是要向蒙悦撒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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