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人率先走进来,一身军装,高大魁梧,眉眼端正,一身正气,他先是四下看了看,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随后摆出一个手势,紧接着,立即涌进一群武装警察,团团将整个大厅几乎包围住。
“父亲!”左开阳沉声开口,他却不予理会,径直走到九歌身边,面无表情的掏出逮捕证往她眼前一晃,毫无情绪的道:“九歌,有人举报你杀害青城市局大队长高富锦,我们也收到他提供的详尽证据,请你配合我们,随我们走一趟。”
九歌擦着短刀,头也未抬,“苏君远刚走,你们就到了,真是配合默契!”
左敬亭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手里的短刀,淡淡道:“我不否认,正是苏君远向我们举报的你,但他证据确凿,而且还有高富锦家人亲手写下的血书,九歌,你杀的可是我手下第一要员,就我与他的私人感情而言,我也必须逮捕你!”
九歌抬眸,清冷的眸光在他身后乌压压一众人身上快速掠过,“抓我一个小小孤女,竟然动用这么多警力,您还真看的起我!”
左开阳又看了眼她手中的短刀,“你功夫不弱,又精通暗杀之道,我们不得不防!”他话说的轻松,丝毫没有任何以多欺少的愧疚与羞耻,九歌扯了下嘴角,缓缓笑开,这一笑,如山巅雪莲迎风绽放,高洁而明媚:“这么多警察对付我一个弱女子,我就是本事再大也难逃啊!”她眼神转了转,在陆之恒与左敬亭之间扫了几下,眸光刹那冰寒一片:“我不会逃,我九歌做事敢做敢当,只是,这里还有一位杀人凶手,左局长是不是也要一并抓起来?”
陆之恒与左敬亭脸色陡然一沉,陆夫人微露惊讶,陆旗安三人则目光炯炯的看向九歌。
各人心思不一,一瞬间大厅内的气愤冷凝至冰点以下,九歌不语,只冷冷瞧着陆之恒。
陆夫人一颗心莫名觉的有些慌,她启口:“小九。。。。”
“敬亭,你什么时候做事如此缩头缩尾了?杀人凶手就在此,证据确凿,你还犹豫什么,马上逮捕,押回警局!”陆之恒目光如炬,冷冷下了命令。
左敬亭在职位上来说,本身就要听令于他,他一声令下,立马清醒过来,手掌一竖,他身后人立马朝着九歌逼近过来,九歌擦着手里的短刀,不动也不语,只静静的看着不步步朝她围攻过来的大批武警,犹看死物。
“父亲!”
“左叔!”
左开阳与慕修文同时大呼,他们已知,这些人都是市局的精锐部队,一般是用来对付恐怖组织与突发性恶性事件,而现在,却拿来对付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孩,简直不可思议到了几点。
“左叔。”一人冷冷出声,低缓却坚沉,接着一抹高大身影缓缓朝着九歌的方向走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起来的,胸前与背后全身鲜血,淅淅沥沥落了一地,随着他往前的步伐,蜿蜒出了一条血河,但他走的依然坚定,步伐虽然虚浮,但却沉定,一步一步,向着他心中挚爱的女孩走来。
“她,你不能带走!”似乎走了许久,他终于走到九歌身边,沾满鲜血的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九歌蹙眉挣扎了下,他却握的更紧,身子扯动间,胸口又是一阵闷痛,他忍不住咳了咳,嘴角再次流出鲜红血液,顺着下巴,滴滴答答落在两人相握的手掌间,似乎一片烈火,灼烧了九歌的心脏,她身子僵了僵,终于不再动弹,老老实实的被他握在手心里。
陆旗安眸中光华刹那璀璨,溢满柔情一片,看了看她,嘴角不自禁的飞扬而起。
“旗安!”左敬亭沉声开口:“这是我的职责,希望你不要干涉!”
“她,我要定了!”陆旗安丝毫不退让半分,眼眸直直的看向左敬亭:“左叔,你真的要和我的火狐赤队一较高下吗?”
左开阳僵立在那,陆之恒怒喝一声:“老二!”
陆旗安一动未动,谁也不看,谁也不听,身子傲然而挺拔,似乎他满身的鲜血淋漓,似乎他胸前与背后的重伤全都是假象,他的眼神写满执着与坚韧,深邃的眸子盯住了门口。
下一刻,似有风声呼啸而过,紧接着一声惊雷炸开天际,唰唰几条黑影如鬼魅般飘进大厅,紧接着,黑影无数,如苍穹的一抹抹流云,飘忽不定却瞬间移至跟前,一场骤雨将至。
只顷刻,左敬亭带来的所有警力便被全部反包围,接着一声嚣张至极的大笑接踵而来:“哈哈老子终于有儿子了!老子终于有儿子了哈哈!”
慕修文与左开阳瞬间黑脸,看着某人笑的张扬的一张脸几乎想要上前将他的嘴巴撕烂,这人还好意思来?比他们原定的计划晚了足足半个时辰,要不是九歌那一枪打在了苏墨染身上,另苏君远心神大乱,此刻,他们还不知道处在什么样的险境里头,他们老大也不会白白流了那么多的血!
“顾朗声!”慕修文一脚踹在他的心窝,“你他妈还知道来?操!老子还以为你丫精尽人亡了! ”
顾朗声嘻嘻哈哈的接下他这一脚,也不恼,歉意连连脾气相当好:“对不住了哥哥,实在是我家小叶她早产了,就在十几分钟前,为老子生了一个带把的臭小子!哈哈,我顾家有后啦!”
慕修文气的还想再打,左开阳却拦住了他:“也是喜事一件,今日看在他新生儿子的份上,我们不追究,等过了今天,随你处置!”
“大哥!”一声惊呼,终于抽回神志的顾朗声猛然一见满身鲜血的陆旗安,不由大惊失色,飞扑到他身边,大嚷道:“他妈谁伤了你?”
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发现他胸前与背后的伤口极重,他目露凶光,看向围在他们身边的警察,抬手一指:“是他们?”
“放肆!”陆之恒暴怒大喝,“反了吗?老二,你训练火狐赤队就是为了有一天要和警察作对吗?”
陆旗安不语,只低头看了眼身边的九歌,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蛋,却又无力的放下:“小九,看看我,好不好?”
陆之恒气怒攻心,望定自家儿子的神态,看他样子,是被这女孩迷了心智,一定要帮她脱身了!他冷幽幽的眸光盯住九歌,犹如毒蛇一般,黏在她的身上似要将她的脖子咬断,无论如何,这个丫头今天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敬亭,还不动手!”陆之恒厉喝,左开阳肃然摆手下令,身后警力立马围拢过来,紧接着唰唰唰掏出手中枪支,直只九歌脑门,陆旗安冷笑,只一个眼神,几条黑影暴闪而出,闪电般掠向前首的人影。
这一下太快,几乎就在几秒之间,众人反应不及,待睁开眼时,就见左敬亭身边,一左一右站了两名黑衣人,黑色面具遮面,只露出毫无情绪的一双死水双眸,一人一枪抵在他的脑门。
所谓擒贼先擒王,拿住了左敬亭,不怕那些人还敢开枪!
“老二!”
“安安!”
陆之恒与陆夫人齐齐大喊,他们万万想不到陆旗安会对左敬亭下手。
“老二,莫要忘了你的身份,RC首脑,却要罔顾法纪袒护一个杀人犯,你对得起这些年一直辛苦培养你的组织吗?你又对得起那些为了你出生入死,抛头颅撒热血的RC成员吗?就为了这么一个丫头,旗安,你还要杀了从小看你长大的左叔叔吗?”
他步步紧逼,黑沉沉的的眸光自九歌身上转到陆旗安那,再在陆旗安那转到左开阳身上:“开阳,是不是你父亲死在这里,你也会袖手旁观?”
左开阳脸色平静,默默不语,看了左敬亭一眼,目露些许愧疚,继而又垂下眼皮,再没看他一眼。
左敬亭长叹一声,猛然闭上了眼睛。
“那么你呢?”九歌忽然出声,“你又是否对得起那些为你卖命的兄弟?是否对得起你的儿子?夜里睡觉会不会睡得安稳?难道都没梦见冤魂向你来索命吗?”
“不知死 活的东西,我自问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门外有声一声冷喝,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还有一男一女,女人径直走到陆夫人身边,抬手指向陆之恒,恨恨出声:“夫人,他就是杀害唯安的凶手!”
这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开了在每没一个人的心脏,陆夫人睁大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顿觉十分荒谬:“素素,你在说胡话吗?”
“她没有!”九歌上前几步,站在蓝素素身边,继续道:“夫人,我已回忆起往事,我的爸爸,正是陆家的长子陆唯安,也是叱咤黑道十年的黑蛟,三年前,他被人围剿击杀,而下达命令和动手的那个人,便是你最亲密的丈夫!”九歌霍然指向陆之恒,凄厉的声音寒彻入骨,“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小九。。。”陆夫人身体簌簌发抖,脸上血色全无,“你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据!”九歌冷冷淡淡的道,“我亲眼所见!”
陆夫人身子踉跄倒退数步,蓝素素赶紧扶住她,她哆嗦着身子,一瞬间犹坠冰窟,“小九,你说的是真的?”
“元新!”陆之恒走过来,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你宁愿相信一个不相干的小丫头所说的话,也不相信与你朝夕相处的丈夫吗?”
陆夫人怔了怔,摇了摇头,一瞬间眼泪肆意流了下来,“那么,之恒,你陪我走一趟随安,在小唯俺的墓前发誓,你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陆之恒瞳眸陡然一缩,紧抿唇瓣,不再出声。
陆夫人身子一软,眼露绝望与凄凉,几乎就要摔倒在地,蓝素素赶紧将她抱住,附在她的耳边道:“夫人,我二叔来了,他会告诉你一切。”
蓝素素拍了拍手掌,一位中年男人自人群中走出来,一身落拓,清爽利落,双眸炯炯有神,他先是冲蓝素素笑了笑,继而对陆夫人道:“当初陆之恒找我勘察墓地时,我特意嘱咐过他,千万不要在大少爷坟墓前立碑正传,否则会破了这块风水宝地,我以为他照做了,却不曾想,前段时间我侄女告诉我说,大少爷坟前早已立了石碑,且石碑足有一人之高,我气愤不已,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于是便找到陆之恒,想要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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