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狂龙(纵横四海--倪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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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爱狂龙(纵横四海--倪湛)-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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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提到他!”倪湛冷冽的眼神扫过她的脸,声音毫无温度。

  樱井铃子打了个寒颤,每次提到倪澈,他就会像刺猬一样张起防备的网,让人退避三舍。

  可是,她常会怀疑,倪湛真的恨倪澈吗?

  三年多来,他有的是机会杀掉倪澈,可是他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反而让他活到现在,还差点赔上自己的性命。

  “对不起。”只有先道歉才能免去他的愠火。

  “我们兄弟的事,谁也不能管、不能问!”

  “我懂。”只有在他面前,她愿意委屈自己,放下身段,愿意扬弃女强人的姿态,当个小女人。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铃子,所以我才找上你。”他食指轻搓着她的脸颊,声音放柔。

  “我知道,我们是好搭档。”她从不奢望他爱她,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她别无所求。

  “跟个废人在一起,很累吧?”他自嘲地笑了笑。

  “不,你不是废人,总会有一个人能治好你的。我相信,一定会有的……”她心跳怦然地主动献上热吻,最后的话已消失在他口中。

  虽然他阴暗不定,但他的笑却总能引得她不顾性命地向他飞扑!

  倪湛冷淡地回应着她,情火早灭,樱井铃子对他如何他心里有数。只是经过一年前在横滨的事件,想到他恨了十多年的弟弟倪澈居然要替他挡下子弹,那奇异的悸动就不停地在他心中作乱,久久平息不了。

  而中枪投海的他命大没死,清醒后反而发现对倪澈的恨已转变成某种复杂的情绪,那种情绪,莫名使他拖延了协助樱井财团夺下东南亚海运霸权的计划。

  为什么迟疑了呢?

  这一年来他经常自问,对倪澈,他已没有恨了吗?

  倪澈呢?他又是如何看待他这个哥哥?

  而他……还回得了纵横帮吗?

  其实答案早就非常明显了。一个海盗失去了他的海域,就等于离开水的鱼,只能任其干渴而死;除非他能另外再觅一片海洋,属于他倪湛自己的海,他才能存活。问题是,他的海在哪里?他能单靠着两只手游出樱井铃子帮他围起的浅滩吗?

  沉晦的眼神如同窗外骤暗的天色,倪湛凝视着大海,心想这双腿是否还有希望?

  谁能治好他的腿?

  那艘回春号上,找得出再世华佗吗?

  方天艾一身素净地站在游轮的甲板上,清丽的瓜子脸正泛着浅笑,长发随意扎在脑后。海风将几绺黑亮的发丝吹起,在她白皙的粉颊上缱绻拂过,将她立在夕阳中的侧影更添增了几分令人惊艳的柔美韵致。

  自从上了这艘游轮,她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来自新加坡医学世家,年方二十三岁就成了中医界最耀眼的一颗新星,她的光芒不仅止于她的美丽,更在于她妙手回春的本领及独到的针灸技巧。挟着“叶神医”女传人的余威,再加上对中、西医的博学多闻,年轻貌美的她早在十八岁就崭露头角。尤其最近这一年来,她又和东南亚海上霸主“纵横海运”扯上了关系,虽然后来没当成“纵横帮”的总舵主夫人,但在许多人眼中,她已成了不能轻易亵渎的女圣手了。

  去年,她因治好了东南亚某小国皇太后的恶疾,被该国国王亲赐“妙手天女”的封号,方天艾的名声没来由地在亚洲一带被炒热起来,红得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其实,以她淡泊恰然的个性,人们的过分注目对她面言反而是种负担。习医是兴趣,救人是责任,她从不认为行医是在作秀,更对“声名”这种无聊的玩意感到可笑。什么“妙手天女”,听起来就像敦煌石窟里的壁雕,几千年也登不了仙界!

  她关心的是人,是人的病痛。会专心钻研中医,除了早年受到叶虚怀的启蒙,最主要的,是为了医治众西医都束手无策的爷爷方仰新。

  方仰新得了一种奇怪又鲜见的病症,六年前开始就经常会全身疼痛,甚至昏厥;方家动用了自家医院中各种最新仪器也查不出病因,在难以对症下药的情况下,也只能用一些止痛剂来缓和方仰新的病情。

  方天艾和方仰新感倩甚笃,见爷爷为病魔所困,她的心也随着煎熬。但她查遍了医书,问过医院中的所有医师,都没有人可以给她一个完整答案。就在她为爷爷伤心难过之际,“神医”叶虚怀远从日本来探老友的病。经他诊治把脉之后,他开了几味药方,方仰新服了之后竟然好了许多,甚且能下床行走,精神也恢复不少。

  当时,方天艾就被叶虚怀近乎神奇的医术给迷住了,于是当叶虚怀要返回日本时,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定跟着他回去学习中医。

  性情乖僻的叶虚怀与她相当投缘,撂下一句“三年内将她还回来”的豪语之后,便带她回到日本,将所知所闻倾囊相授。

  这三年的洗礼让她从西医的殿堂跨入了中医之门,叶虚怀教她的不只是精湛的医术,更教她许多行医的观念与面对生死的豁达。在他的熏陶下,她懂得“尽人事,听天命”,懂得以平常心看待无常事,原本就与世无争、平和悠然的她更因此出落得静谧迷人,少有风浪的心早已化为一池明镜,清心自在,娉婷出尘。

  三年后,她如期返国,考上中医执照,边在研究所旁听医学课程边悬壶救人;由于她下针精准、用药确实,短短两年不到,她已声名远播,连一些西方人士也远道来让她诊治。

  这样的“名气”实在是她始料末及的。她并不太清楚当初“妙手天女”的封号怎么会传了出去,那位国王赐与她这名号时她还觉得有点荒唐,可基于礼貌又不得不接受,孰料她才回到新加坡,媒体就开始拿她大作文章了。

  为了这件事,家人还训诫她好久,尤其是爷爷,他为闯出名号的作法大为不悦,说方家子孙怎能用这种方式哗众取宠,这简直和那些艺人没什么两样!

  回转过身,方天艾的视线从海水拉回海平线上的那轮落日,抿着的唇也露出无奈的微笑。

  她也不愿这样啊!可是媒体要报导,她又能如何?总不能去堵住别人的嘴吧!反正有人请她看病她就看,至于“妙手天女”的别号,就随大家去喊,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或许是因为早熟,她对这世间的事早已能从容应对,从小到大就不是个爱计较或是会乱发脾气的千金小姐,善解人意的她在得知自己是从育幼院抱回来的孩子之后,不但没有惊怒,反而要自己珍惜方家毫不吝惜付出的温情与爱护,因为方家给她的,已经够多了……

  正是为了这原因,也为了再次重病住院的爷爷,去年,她答应了爷爷檀自替她订下和纵横帮的现任总舵主倪澈的婚事;然而一趟日本之行,她赫然发现倪澈竟爱上了师父叶虚怀的孙女叶炯心。她与叶炯心历劫归来后,才醒悟自己根本只是在利用倪澈向爷爷报恩,于是一回到新加坡就向爷爷表态,说她有了心上人,不想嫁给倪澈。怎料爷爷不死心,硬是追问她看上了谁,迫于无奈,她只好拿上官浚出来当挡箭牌……

  “上官家的大儿子?”方仰新躺在病床上,一听宝贝孙女有了心仪对象,原本还有点萎靡的气色顿时精奕不少。,“是。”她答得有点心虚。她和纵横帮内的人见过面,知道上官浚为人沉稳可靠,想必能帮她挨过爷爷的质询。

  “那好,上官‘护剑’仪表堂堂,如果你喜欢他,我请倪家去替你说媒。”方仰新只怕自己撑不了多少时日,因而急急要撮合孙女的婚事。

  “不!爷爷,这可不行……”方天艾惊骇地低嚷,她随口瞎扯,没想到爷爷竟当真了,这样下去如何了得?上官浚可会被她害惨了!

  “为什么不行?男有情、女有意,喜欢就快结婚,免得拖太久,爷爷就吃不到你的喜酒了。”握着孙女的手,方仰新说到后来,声中已有遗憾。

  “爷爷,事情不像你想的这么单纯……”方天艾百口莫辩,一径儿着急。

  “男婚女嫁还有多复杂?明天我就找倪家和上官家谈谈。”方仰新自顾自地说,霸道的不让方天艾有解释的机会。

  所以,就在倪澈和叶炯心结婚前夕,她和上官浚的事也闹得不可开交。

  爷爷急躁的个性替她惹出了大麻烦,上官家虽没一口答应婚事,不过听说正在考虑;这乌龙事件还引起了耿家大小姐耿沁的发飙。她这才知晓,自己的随口搪塞可能又要坏了人家一段姻缘。懊恼不已的她在倪澈完婚后,便决定参加“中医之航”的活动,先避避风头再说。

  这就是为什么鲜少出门的她会不顾倪澈他们的阻止,执意上这艘游轮参加中医之航的前因后果。

  捅出大纰漏,只有傻子才会杵在乱源之地受人炮轰,所以这艘游轮说起来还算她的救命之船哩!

  嘴上的笑意加深,方天艾慢慢踱向甲板上的躺椅,坐下来休息片刻。想想她这一年也真是走霉运,先是婚事告吹,再来又在日本被倪澈的哥哥倪湛绑架,回新加坡后仍逃不过爷爷的追问,害她无端成了上官浚和耿沁的第三者……所有的事好像都是从与纵横帮有了接触才开始的,早知道纵横帮是个复杂之所,她就不该和这票人相往来。

  只是,命运这种东西太难预料了,它根本不会让你知道你这一生会遇见什么人或什么事,总是用即席题考验着人们的应变能力……

  唉!方天艾忍不住叹了一口长气,首次发现她的“平常心”往往对付不了“无常事”。

  师父叶虚怀常说:“世事难料,所以遇事要处变无畏,定心自强。”一定是她的修为不够,才会落成今日这般窘境!

  一阵咯咯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方天艾止住思绪。抬头一看,一对日本中医夫妇带着六岁的儿子也在甲板上散步。那小男孩攀住栏杆,稚气地大声问:“妈妈,坐船好好玩哦!可是我们会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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