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希儿朝我笑了笑,突然又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怪不得仲遥哥老说你的好。”
“仲遥哥?谁啊?”我惊奇的问道。
蓝希儿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道:“仲遥哥就是君仲遥啊。”语气很犹豫。
我突然觉得嘴唇发干,当下调动舌头润了润唇,她提出的问题是在是难以回答,我便讪讪道:“其实我在东城的时候溺水了,被救上来后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所以…”然后给了她一个充满歉意的笑。
不等她开口,我就转移起话题来:“你在乌北那么久,有没有看到什么好玩的。”
她性格开朗,对我的回答也没多想什么,听我说起其它事,就接过了我的话头:“好玩的倒没有,不过我回程的时候路过长安城,那里的牡丹开的可好看了。”
这里也有长安,我真是无语了。不过我很快就适应过来了,开口道:“什么时候我也得去趟长安城看看牡丹才好呢!”
她笑道:“好,那时候也带上我一起。”
我驾着马一路小跑着,回头对她念了一句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她赞叹道:“春风你的文采真好,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
我小小的得意一回,虽说这是别人的诗,但是到了这个地方,对不住,那就成了我的了。我当下笑道:“好啊,等回京后你来找我玩。”
我们一路小跑着跟在队伍背后,有说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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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竟成坐在马上心不在焉地对旁边的蓝启道:“蓝将军一路辛苦了。”
蓝启把目光挪了回来,道:“李老将军客气了,咱们都是常年征战在外的人,苦不苦,大家心里都有数。”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李竟成。
李竟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道:“边境苦寒,不知道希儿是否过的惯。”
蓝启嘴边的笑僵了僵,一会方道:“现在让她多学着点东西,以后即便是我不在了,她也好自己一个人好好过着。”蓝启此时话语里完全没有了刚才针锋相对的尖锐,更多的是一种弥漫着的哀愁。
李竟成沉声平静的道:“李某为国尽忠,但求无愧于心。”话声微微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很坚定。
蓝启把目光撇开,道:“昌南国的天下一直是姓君的,以前是,以后也是。蓝启活着,也是为了保护这君家的天下,辅国将军又何必多此一叹。”他这时称李竟成为辅国将军,语气里明显多了几分疏远。
李竟成叹道:“我老了,只想看着儿女们好好的活着。”话语里充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苍凉,与他煊赫的身份以及威武的仪容极不相称。
而蓝启却被这一声颓废的叹息所感染,沉声半晌,方道:“蓝启孑然一身,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唯独放不下这个妹妹。若侥幸蒙得荫蔽,蓝启自是无以为报。”说着,目光挪的更开了,似乎是不敢抬头看见现实一般。
李竟成半晌方道:“李某与蓝将军多年同朝为官,蓝将军的家事,李某全都看在眼里…”话到一半,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蓝启忽然强迫自己把视线端正过来,开口道:“辅国将军也无用多言,到最后,还要看天意……”
遭遇战争的胖墩:第二十章。朝见天子
我这几天一直偷偷的跟蓝希儿来往,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蓝启手下的一个裨将,所以我还是要避嫌的。也免得别人说李竟成将军的女儿不知廉耻,公然在路上与别的男子勾搭。不过父兄虽看在眼里,却从不点破,想是知道蓝希儿是女儿身。
时间过的很快,一路颠簸着,我们就回到了京城。百姓们从京城近郊开始夹道欢迎,气氛不知道多热烈。主要是为了迎接两位打得胜仗归来的将军,虽然派去东城的军队是以议和收场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城中百姓的热情。
到了城外三十里的地方我就开始乘车,而蓝希儿也尽量的低调了起来。我们在清晨进了城,回到家后,父亲连门也未进,就与蓝启一起去了兵部交还虎符,而我则回到房中一直未出。
李春风的房间可以称的上是模范学生的样板房间了,朴素到了极点。就是床头挂着一幅字画,窗台摆放了一个青花瓷瓶而已。我笑笑,招来水扣给我揉肩。然后听水扣给我讲家里的情况。
李府人丁很旺,真的。李竟成除了正妻黄娇娥外,还有四房姨太太。与之相对的是,我还有N多的兄弟姐妹。不过我和李裔风是正出,所以地位相当的高,但凡是府上的人,都要看我三分脸色。据说从前有个姨娘得罪过我,还被我父亲拉来向我奉茶认错过。一想想,还真是汗颜…父亲晚上才能回来,所以母亲安排说是等父亲回来后再在一起吃饭,所以我暂时不用应付我那N多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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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君羡遥正笑眯眯的端坐在龙椅上。旁边一个太监拿着一卷明黄的绢卷尖声唱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维治五年,镇国将军蓝启出征乌北,战功卓著,册封从一品镇国公。特赐良田五百亩,牛羊千数,黄金万两以彰功勋;
辅国将军李竟成多年驻军东城,劳苦功高,特赐丝绸五百匹,珠玉若干,黄金万两以彰功勋。长子李裔风品行皆优,为国尽忠。特封为从三品云麾将军以彰功勋。
工部尚书白斐治理黄河水涝功不可没,特进为正二品参政知事。次子今科探花郎白羽尘,才德兼备,恭顺谦逊,特进为正三品观文殿学士。
御史中丞韩秋暂代工部尚书一职。
钦此………”
底下大臣三呼万岁,蓝启与李竟成等人先后出列,单独谢恩。
君羡遥这时开口道:“二位卿家免礼平身,朕既知二位卿家久在边疆,劳苦多年。朕本欲月底在公众设宴为二位卿家接风洗尘,只是端淑皇太妃热孝未满,暂时不宜多做安排。
可是朕心里一直记念着二位卿家赫赫军功,是以只有借着下月初七太后大寿的时候为二位卿家庆功,一来借着太后大寿的喜气,二来也顺便节省下一笔开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蓝启与李竟成双双叩首答道:“臣等谢主隆恩。”
宰相封续这时出列朗声道:“皇上勤政为民,艰苦朴素,身先士卒。实乃我昌南过百姓之福。”语毕,一干大臣尽皆叩跪下去三呼万岁。
君慕遥则笑眯眯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等所有人都站立起来后,他才缓缓道:“二位经军一路车马劳顿,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了。今日早朝就到此位置…”说着,一挥袖转身去了内殿。他身边那个肥胖的太监则尖声唱道:“退…朝…”
所有的大臣又都跪下,口称:“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大殿走了出来,文物官员分两列散开,封续年老,走的很慢。其他大臣也不敢走的太快,只紧紧跟着,封续缓缓的走进李竟成面前,道:“李将军一路辛苦了。”
李竟成垂首作揖道:“封相言重了,李某身子一向粗使惯了,这点劳顿还经的起。倒是封相日理万机,劳苦非常。”
封续呵呵笑道:“我一把老骨头须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说着看向李竟成身后的李裔风:“长公子年纪轻轻,就立此战功,前途未可限量啊。”
李裔风慌忙垂首道:“封相此言,裔风愧受了。”
封续笑道:“哪里的话,昌南国日后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一辈的人。你们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我也好安心在家颐养天年,就闭眼,也放心了…。”
旁边一干青年一辈官员都讪道:“不敢,不敢。”
封续一面说着,一面登上了皇帝特设与他的车撵。回首对身后的各位大臣道:“老夫就先行一步了。”说着,放下了车帘。
所有大臣都恭敬的目送着封续的离去,车撵驶远后,他们才各自散开。
这时白斐突然凑上前来,对李竟成道:“李将军倒是一路辛苦。”语气阴阳怪气的,配上他嘴边的那个坏笑,着实让人恼怒。
李竟成当下按压住心头怒火,转头笑吟吟的对站在白斐身后的白羽尘道:“老二真是出息了,这才多大,就成了朝中三品大员。不像我这糟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也才挣了个二品的辅国将军。”说着眼光有意无意的向白斐瞥去。
白羽尘慌忙低头道:“吾皇恩典,羽尘无以为报,只有来日为国鞠躬尽瘁,以报皇恩。”
白斐吃了个闷头亏,当下心情大为不爽,却也不可奈何,当下讪讪道:“李将军怕还要回府陪陪夫人的吧?白某就不在这里误你的行程了。“说着,向李竟成一拱手,转身拂袖而去。
白羽尘跟紧白斐,退了过去,中途还不是回望一下李家父子。李裔风会意,当下提高声调道:“白学士留步,裔风请借一步说话。”
白斐用眼角扫了一眼白羽尘,低声道:“想去就去吧。”
白羽尘恭顺的道:“是。”说着,便往李家父子这边走来了。
李竟成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着道:“你们哥两好好聊着,我就先回了。”
白羽尘知礼的让道:“羽尘公送世伯。”李竟成这才乐呵呵的转身去了。
跌入深宫的胖墩:第二十一章。大龄男子的婚姻问题
白羽尘目送着李竟成的离去,心下有些惶惑一向疾言厉色的李竟成今日怎么如此和蔼。但是他还是没去多想,径直看向李裔风,道:“李大哥一路辛苦了。”
李裔风笑道:“每个人说的都是这句,老幺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白羽尘腼腆道:“那就恭喜大哥获封云麾将军。”说着,抬起清澈如水的眼睛看了一眼李裔风,眼神里有着意思藏不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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