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歇了一会,吃了点别的东西,等时间差不多了,送游未满回学校。
孙照和简言嘉看没有气氛,也没喝多少,时间还有点早,不过大家都唱累了,于是解散。
简言嘉开了常叶行的车,游未满和常叶行坐在后面。简言嘉之前也是C大,熟门熟路,进了校园就感叹:“还是母校好。赶明儿我也去考研好了。”常叶行懒懒坐在座位上,打击他:“你以为想考就考得进?”
“也对,谁都跟未满一样厉害。”简言嘉这样说。又说:“不过常少,也别整得,我的眼里只有你, 想当年我啊,也是高材生,我也C大。”
“行行行,当年当掉多少科?”
哎,俱往矣。好汉不提当年勇了。”
简言嘉很潇洒地摆摆手,跟着前面孙照的车驶到食堂对面停下。
孙照下车过来兴冲冲地提议:“去打场球吧,刚刚经过篮球场,我看那气氛不错。”
于是去打球。
游未满本来不想下去。她球技不是很佳,跟他们打也就是乱来的。
简言嘉当年是校队,常叶行这种懒人也进过院队。孙照什么队都没进,但他号称是可以进校队,但低调不愿进而已。
以前和他们打过,看他们让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孙照和简言嘉说,没事没事,就打着玩玩,重温校园生活。
游未满于是去换了大背心,上场了。
夏天的下午5点多,太阳弱了点,但还是有。
游未满没多久就汗如雨下,体力都流失了一样。打了个招呼,下场休息一下。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是丛数。在隔壁场。
她挥挥手,起身走过去。
“你还打球啊,以前没见你来。”丛数递给她一瓶水。游未满也不客气,开了就喝。手上系了蓝色手帕,擦了擦脸上狂滴的汗。
“跟老同学打着玩呢,你经常来?”看样子是刚来,清爽得很,哪像游未满那么狼狈。
“我来的频率挺高的。所以奇怪没见过你。”
“要不要一起玩?”游未满想起来,大家都是同一个小学的。
常叶行也下场休息,已经走过来。认出丛数。“丛数,打球?”
“对,刚来。打得不错啊你们。”
常叶行咧嘴笑,在阳光下极晃眼。“玩玩而已,一起吧。”
丛数点点头,跟自己的伙伴打了招呼,上场了。游未满也休息够了,一起加入。
大家小时候都有见过,有的还同班,打球打了一会就熟了。
于是当晚一行五人一起去吃饭。
…
游未满衣服都湿透了,先跑回宿舍冲凉换衣服。一群男的先去餐馆点菜。
夏小夏已经吃完饭,坐在宿舍里背书了。
看到未满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冲进来,奇怪了。“诶,你上哪搞成这样?”
“打球。”
“这种天气打球,热死了。你怎么会打球啊。”还没问完,游未满已经冲进浴室洗澡了。
整个人黏黏的,极其不舒服,游未满开大水,很痛快地开始冲凉。
有点奇怪,明明是夏天,自己热得慌,现在被窗户的风一吹,本应该觉得凉爽,她却觉得冷,起了鸡皮疙瘩。
游未满把窗户关小,继续冷水澡。又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
出来的时候草草擦了头发,套上外衣就出门。
又觉得不妙,晚风吹起,鼻子却发痒,又一个喷嚏,鼻水开始流。
游未满掏出纸巾擦擦,觉得没事了,继续前进……
晚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游未满吹了一个多小时强劲冷气。浑然不觉有何不妥。大家都很热。
当晚边看书边擦鼻涕,后知后觉总结道:
我感冒了。
游母打电话来的时候,她边吸鼻子边作答。
游母拷问之,得知感冒,急了:“都要考试了还感冒。大热天感冒的,多难熬啊。吃药没。”
“吃了。”
“好点吗?”
“好像好点。”
“什么叫好像。要严肃对待,变成发烧就不好了。去医务室看看吧。”
游未满应着好,却没照做。
才不要去医务室,一个个好凶。
剩下三天就考试,谁有时间去给那些医生凶?
游未满懒洋洋地想着,懒洋洋地每餐饭后吃点感冒药,觉得肯定很快好啦。
常叶行第二天也知道了,送了一堆药过来,唠叨了一堆,比游母还多话。游未满吸吸鼻子,裹紧长袖,在强烈的日光下人更晕。挥挥手,让他回去。“知道了,我书还没看完,考完试再见吧。”
拖着脚步上楼。
被常叶行拽住:“你这样子。病恹恹的,到我那吧,好歹我照顾你。”
游未满挣脱开:“很快就好,去你家没学习氛围。”
在宿舍吹不得风扇,却又很热,脱了长袖又觉得怕冷。游未满怎么做都不舒服。吃了药,好像好点。却想睡觉。
很痛苦。
渴睡,理智却告诉她,该看看题目最后熟悉一下了。可是看到公式和数字,没几分钟就集中不了精神,很快就打起瞌睡。
游未满只能去睡觉,盖厚被子,喝大杯的热水,想着出了汗,就好了,然后继续复习。
没用。
变成发烧了。
流鼻涕,还流眼泪。
常叶行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她的声音,犹如艰难老妪,吃力地说话,吃力地呼吸,还流着鼻涕和眼泪。
本来不觉得怎样,这样一来游未满反而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很惨。
“怎么变成这样?”常叶行大声。
“发,发烧了。”游未满擦擦鼻水。这样狼狈的自己,真是愧对平时自己英明的形象。她老妈还不知道,还好。
“你给我等着。”常叶行威胁,挂电话。
游未满愣愣看着手机,他这是,要过来么?
游未满病了,她自己也很生气。
好不了,还更严重。连一道最简单的题也看不进去,一分钟就会打瞌睡,无法控制的,明明努力睁大眼睛,但没一会又开始要昏睡。
她坐在书桌旁,看笔记,看最基础的。
台灯的光温柔照着,她又开始意识模糊……
是被猛烈拍门声叫醒的。
夏小夏去了图书馆看书。游未满坐起来,想了一下,探出身子开门,是常叶行。
她就愣愣看着他。
看他怎么怒气冲冲的,很快又变得很同情很怜惜的眼神;看他怎么头发乱乱的,身上套的衣服,不似往日齐整,上衣领子没翻好,脚拖着那双两个人一起去买的人字拖。
“常叶行,你怎么了?”
游未满很迷茫地问,脸很红,比上次元宵发烧还红她很努力地睁大眼,伸手用力揉了揉额头,稍微清醒了点。
常叶行拉起她,抓起挂在椅背上的长袖给她穿上。关灯锁门,拉着她下楼上车。
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这句话应该是他问才是。
“常叶行,去哪,我不吃宵夜,看书。明天考试了。”夏夜的风吹来,游未满的鸡皮疙瘩又起来,常叶行在后座找了找,有外套,给她套上。
“谁跟你吃宵夜,去医院。”常叶行很霸气地说。
然后很帅气地,车子就驶出校园了。
…
吊了点滴。
游未满一边很想打瞌睡,一边拉常叶行的手问:“要把那东西,扎进血管啊?”
“对。”常叶行狠心地答。
游未满还是一直流泪。真是没面子,不知道还以为她多柔弱,谁知道是生病搞的。看在常叶行眼里觉得她很悲惨。
眼睛水水的,鼻头红红的,脸苍白却有不正常的红晕。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常叶行,我没吊过,就别吊了吧……”
“不吊怎么好啊。又不疼。”常叶行哄她。
游未满弱弱看一眼严肃的医生大妈,大妈白一眼:“烧成这样不吊怎么成啊?都多大了,怕疼?”
于是很英勇地伸出手,针头扎进去时狠狠地抿嘴皱眉,人清醒了……
晚上11点半。
游未满看了时钟。
看到11点35分的时候,就没再继续看了。
睡着了。
折腾到凌晨才回宿舍。
游未满想,都吊点滴了,明天睡醒肯定就好了,然后就考试。于是很快乐地和常叶行说,考完请你吃大餐。
常叶行看她还是很坎坷的脸色,之前还惨兮兮的,吊了个点滴就好像很伟大,立刻就好,高兴成什么样,笑着点头说好。
低头握住她的后颈,她的呼吸比以往更热,嘴唇和脸颊非常态的红晕,衬托她不曾有过的艳丽,清冷的艳丽,常叶行吻她。
游未满呆了一下,回应一下,又离开他的唇:“会传染。”
“我不怕。”常叶行笑,继续奋战。
游未满躺到床上,充满希望地想,明天可以很精神地,考试了。
没用的。
点滴都没用,手被扎到出血,都没用。
第一门不是她很擅长的科目。虽然她早早有复习过,但知道这个老师出题不会简单,而且很考细节,需要聚精会神小心谨慎。
可是游未满才做完选择题,已经看不清楚题目。
她滴眼药水,喝自备的茶水。可以清醒一会,但很快就没用。
她很不好意思地抽纸巾擦鼻涕,擦眼泪,手忙脚乱地滴眼药水,也不敢喝太多水,怕要上厕所。
熬到最后的大题,她已经瞌睡了几次,硬是把自己掐醒了几次。
到大题演算的时候,胸闷。
掐醒自己后就忘了上一个步骤,忘了自己刚刚怎么想的。
写字已经歪歪斜斜。
就这样折腾到考试结束。
游未满等人来收卷,端坐在座位上想,我游未满,要遭遇逆境了。
申请缓考已经来不及。游未满也不想。
中午干脆在宿舍里睡大觉。出了一身汗,精神好了一点,其它不见什么好转。
不过好歹下午能集中点精神了。加上考的白骏捷的课,他期末考试极少不出难题,看重是平时的作业和表现,游未满虽然考出一身汗,但比起早上的试,好多了。
考完回到宿舍,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