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刘真小声嘀咕,然后跑出房间去厨房去。在家里,刘真最怕的就是自己大哥了,每次和大哥吵架都是她先投降,否则就等着被爹爹教训吧!
刘真出去后,刘可儿和刘怜儿也跟着出去了,酒娘和周泽林随意聊了两句,刘安就进来说道:“泽林哪,酒娘,来这边坐吧,我们娘几个先喝着。”
“刘姨,我来帮你倒,哪能让长辈给晚辈倒酒?”酒娘接过酒坛子给刘安和周泽林的碗倒酒。
“唉?酒娘别客气,随意些,就当自己家,该吃吃,该喝喝!”刘安高兴地喝着酒,夹了一些菜吃着。“泽林也是,可儿以后就交给你了,可儿一直被我们娇惯着,希望你以后多担待些,当然,在他过分的时候,你也要拿出妻主的架势在,别让他顺杆子爬到你头上了!”
“娘,请放心,我会好好对可儿的。”周泽林举着酒碗一边敬酒,一边保证道。
“好,好,这就好。”刘安笑得开怀,“就是不知道京里的调令会何时下来,我和你爹亲也好有所准备,可儿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我和你爹啊,就担心他和你离家太远哪!”
“前几天,我京里的老师就回了封信给我,说京里的调令不几天就会到了。”周泽林说着自己收到的消息。
“有说会到哪个县吗?”酒娘问。
“老师的意思是,泰州、郦城和齐州有空缺。不过那里位于我赤陵朝北部,可儿怕是不会习惯那里的气候,所以我就拜托老师帮忙,希望往南面郦城调,也好离临阳城近些。”周泽林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她的恩师是吏部尚书,这次承了老师的情,以后可要好好孝敬老师的。
“那可好,郦城的确更暖和些。”闻言,刘安放心了,媳妇知道疼自己儿子,这是好事,过多的她也不能干涉了。
“你们也该喝好了吧?来,吃馒头,吃菜,别喝酒了!”等两坛子酒快喝完的时候,刘家郎君进来了,手中还端着馒头。走到屋里坐下,他回头对站在门外的刘可儿和刘怜儿道:“可儿,怜儿,你们进来吃饭,家里也没外人,不用守那些苛刻我们男儿家的规矩。”
酒娘听了好笑,刘家郎君还真有点像她前世的那些女权主义者,很不满性别歧视。
“可儿,吃饭,怜儿你就坐外面,坐在你酒娘姐姐旁边吧!”刘家郎君唤道,让可儿坐在他妻主旁边,刘真一早就坐在桌子旁了,在酒娘她们喝酒的时候,刘真就在一旁吃菜,而刘可儿和刘怜儿因为碍于酒娘来不好意思上桌,在爹爹的催促下才坐了下来。
“来,怜儿坐。”酒娘从旁边扯了个凳子过来,让刘怜儿坐下,刘怜儿抿嘴道谢后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上。
“酒娘酿的酒就是香啊!”刘安品尝着碗中的酒,闭上眼睛闻闻,然后感叹道。
“喝好了吗?还喝?怎么不喝晕你!”刘家郎君拿筷子敲了刘安的手一下,让刘安险些端不住碗。
“喝好了,喝好了!这是最后一口了,都不能让我好好喝完。真是越老越不可爱了!”虽然刘安后面的话是小声说出来的,但是全部人都听到了。
“这嫌我老了,你怎么不找年轻可爱的去,怕是你想找也没人要你了。”刘家郎君气愤还嘴道。
“刘姨和姨丈感情可真好!”酒娘笑着说道,两个人几十年夫妻了,虽然会吵嘴,但是感情依然很好,拌嘴也是她们感情交流的一种方式。
“那可不,我们这都二十年妻夫了,从来没有炒上头过,你们年轻人该学着些。前段时间陈家庄还有一个因为和妻主吵架而上吊了呢!你说年轻人闹这么凶图什么啊?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
“大好的日子别提这些秽气的事!”刘安训斥道。
“我只是想告诉可儿和泽林,以后好好过日子,又不是为了说那秽气的事。”刘家郎君说道,“酒娘也是,以后娶了夫郎可得好好对人家,男儿家活得不容易!”
“就你话多!”刘安拿了块馒头放到自家夫郎面前,希望馒头能让他少说两句,毕竟酒娘不是她家的晚辈,不能对人家指手画脚的。
“我怎么话多了?我是关心酒娘,酒娘今年有二十了吧?”刘家郎君继续问道。
“我今年二十有二。”酒娘回答道,她二十五岁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来的时候身体只是自己二十岁的样子。干娘当时给她落户籍的时候,只给她填了二十岁,所以按照这个算,她今年也有二十二了。
“那比泽林只小一岁啊,泽林这都成亲了,酒娘的打算呢?”刘家郎君问酒娘。
“我不急,不急,还是趁着年轻多挣些家产,免得以后让夫郎跟着受苦。”这借口酒娘都说了好多遍了,她现在还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男子,所以每次只能用“先立业后成家”的借口挡着那些想给她说亲的。
“还不急呢?都二十二了,你大姨这么大的时候,可儿都会走路了!”
“嗨,好了,酒娘不急你急什么?不过,酒娘如果有见着欢喜的,你刘姨我也可以帮你说项说项,这刘家庄百八十里内的都没问题,我全都熟识。”刘安先是制止了自家夫郎的话,然后依着自己的意思保证道。
“我先谢过刘姨的好意了,但是我还真是不急着成家。”酒娘拱手谢道。
“行了,以后想成家的时候和你刘姨说,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忙,现在就不勉强你了。”刘安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
吃完午饭,在刘家又坐了一会儿,在刘可儿和周泽林收拾东西离开之后,酒娘也告辞了。临走前,酒娘提着盘子,后面跟着硬被爹爹赶来送她的刘怜儿。
“怜儿,你回去吧,就这几步路我自己走就行了。”酒娘对身后的刘怜儿说道。
“我爹爹让我送你到家的。”刘怜儿摇头,执意跟着酒娘。
“你这孩子真是!”酒娘为刘怜儿的小固执叹道。
“我不是孩子了!”听到酒娘说他是孩子,刘怜儿不高兴了。
“是我口误,好吧,怜儿不是孩子,不是孩子。”青春期的孩子总是不喜欢被人说是孩子,古代的孩子也不例外,所以酒娘只好改口。
“哼!”刘怜儿小声哼了一声,闷不吭声跟在酒娘身后走着,直到酒娘走到家门前都没说话。
“啪嗒!”酒娘推开大门的门栓,打开门,对刘怜儿说道:“怜儿等一下再走。”
虽然不知道酒娘什么意思,刘怜儿点头同意了。
酒娘进了里屋,拿了一些前几天去集市上买的果子,装在小篮子里,递给刘怜儿。
“辛苦怜儿跟我跑一趟,这些是酬谢!”
“我不要。”刘怜儿嘴上说不要,但是眼睛还是不停地往小篮子看,那个精致的小篮子他非常喜欢,而且里面的果子也是他喜欢吃,但是家里绝对不会买的,因为太贵了,都是一些富家人吃的。
“这是怜儿该拿的酬劳,谢谢怜儿送我回来,拿着吧!”酒娘自然看出了男孩儿眼中的喜欢,她把篮子放到男孩儿怀里,然后转身回院子作势关门。
刘怜儿犹豫了好一会儿,在酒娘进屋以后,才提着篮子走了。
在屋里一直看到男孩儿离开的酒娘最后笑了笑,打了个哈欠,回床补觉去。
第三章 下地锄草遇怜儿
在刘家庄,酒娘有两亩地,都是继承干娘南老婆子的。因为并不像其他种地的村民那样靠种地生存,所以酒娘的地在别人看来就有点“不务正业”。这年秋收的作物酒娘种的是大豆,种了大概一亩地,剩余的一亩地中的一半她种了薄荷,一半种的是红薯。很多种地的人见酒娘种薄荷都觉得她完全是浪费大好的土地,毕竟小家小户种薄荷院子里种一些够用就行啦,哪有像酒娘这样一种就是半亩地的。然而在别人眼中比不上粮食的薄荷,在酒娘眼中可是“宝”,因为她要提取薄荷精油,做一些驱蚊药。由于特殊的体质,一到夏天酒娘总会沦为蚊虫的“移动血库”,浑身被叮得起包,因此薄荷精油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薄荷还可以拿来改良酒的口感,这对酿酒的酒娘来说很重要。但是比较麻烦的是,薄荷太容易“发”了,植株生长过快会跑到别人的地里,为了不给别人造成麻烦,酒娘只好时不时地去田地里拔除一些过界的薄荷。而且种大豆也需要锄地和拔草,不然肯定会长成“草盛豆苗稀”的地步。
这天一大早天亮了趁太阳还没升起,天还不太热的时候,酒娘就去了田里拔草。走在路上碰到村里其他人的时候,旁人对一向好睡懒觉的酒娘大清早出现在田地里都觉得稀奇,以往酒娘拔草都会在晚上拔,她们可没在早上见过酒娘。
“哟,酒娘,你今儿个起得老早哈!”一位扛着锄头的女人跟酒娘打招呼。
“是啊,刘大姐,我今儿个醒得早,索性来田里看看了。”酒娘站直,握着锄头的把手笑着说道,这已经是第四个打趣她的了。
“唉好,你也该整治整治你家的地了,看那草都快淹了半个身子了。”
有些人说话爱夸张,看看才过了脚踝的杂草,酒娘只是点头称是:“嗯,嗯,是该好好整治了。”
“哎,你忙着,我走啦。”说完,女人扛着锄头走了。
“你慢走。”酒娘继续除草,一亩地今天花了半个时辰她才锄了五分之一,加上今天晚上要花两天她才能把地都锄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酒娘把锄头放在地头,然后弯身拔掉快要跑到大豆地里的薄荷,又四周查看了下是否有过界的,看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
薄荷差不多快可以收割了,酒娘一边思索着,一边提着锄头打算回去,刚走到地头,就看到提着篮子的刘怜儿。
“怜儿这是给你娘送饭吗?”酒娘停住站着问道。
“嗯。”刘怜儿点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见刘怜儿没话说,酒娘说道。
“哦。”刘怜儿看着一手提着锄头,一手拿了一大把薄荷的酒娘,心里有点犹豫,见